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晋王同女儿,那老东西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这么一想,做萧府的女眷倒是可怜得紧。
他甩开女子的脸,萧锦腿软跌坐在地,愣愣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自己从来不认识眼前之人。
李珍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懒得再看哭哭啼啼的女人,转身道:“送萧姑娘出去。”
门外很快进来两名小太监,一左一右扶着地上的萧锦:“萧姑娘请吧。”
她猛地甩开两人站起来,眼里盛满恨意瞪着李珍的背影,又瞪着小太监怒道:“不用你们赶,本姑娘有脚,会自个儿走!”
难不成她来找他,就为了受这一番屈辱么
一转身,委屈的眼泪又掉下来,可他不在乎,她就有她的骨气,不会再求得他怜悯。
造成如今这一切的人——卢清楚!
哭红的双眼里,仿若要渗出血泪!
————
帝王政事繁忙,即便游玩也不能太久,隔天便启程回宫。
御辇后面,车马粼粼,卢家的马车杂夹在众多马车堆里,缓慢前行。
摇晃的车厢让人昏昏欲睡。
卢清楚脑袋随着马车一晃,额头磕在了车厢壁上,瞌睡虫瞬间跑没影了。
揉着生疼的额头,瞧见母亲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说你多大人了,还这般不小心。若是毁容了,就做一辈子老姑娘罢!”
卢清楚笑而不语,她母亲试探的手段越发高超了,若非她反应快,还真被绕进去了。
果然,瞧她不吭声,苏氏恨铁不成钢的收了笑脸,自个儿无趣地开始闭目养神。
队伍行至新月湖畔,太后提出想在此歇息赏景,嘱咐皇帝先回宫处理政务。
皇帝本想陪同,奈何朝中堆积的政务实在多,不能再耽搁。
便留下禁卫军随行保护太后安危,自己跟其他朝臣先行一步。
崔景行负责先护送皇帝前行,跟御林军接头后再返回去保护太后。
一众女眷身旁没了总谈论国家大事的男人,氛围顿时轻松不少,聚在一起煮茶配点心,再欣赏欣赏新月湖的旖旎风光,心情大好。
“新月湖是个好地方,哀家老早便想在此游玩了,今儿也算得偿所愿。”
皇后将热水烫过的果子以牙签戳上递给太后,笑道:“瞧您说的,若往后您还想来,随时说话,儿媳便是再忙也得陪您来的。”
太后吃着果子笑了,又听另一边的倾贵妃接话头道:“咱们皇后娘娘平日里统领后宫事务
第四六章 得救
卢清楚能听见水面上女眷们惊恐的尖叫声,也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喊:“阿楚不会凫水!阿楚不会凫水!我要去救她!”
她心中一慌,张口想说“您自个儿都不会凫水还怎么救我”,冰凉刺骨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呛进口鼻之中。
令人绝望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难不成她就要死了想想这一生似乎过了很长,又似乎才刚开始。
还有许多事她都未来得及去做。
她想做生意赚钱,想在爹娘跟前尽孝,想看着弟弟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想亲口问问那人,当年为何能狠心不回,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人……
一切都成空想了。
身体渐渐无力挣扎,岸上的母亲被人拦着,有禁卫军跳下水朝她落水的地方游过去。
可湖水太凉,常年习武的男子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
卢清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她落水的位置渐渐没了挣扎的水花,只剩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闻讯赶来的太后急火攻心,将仪态都抛之脑后,大吼:“一群没用的东西,快救人!快救人!”
最着急的莫过于皇后,虽没说话,却一直神情紧张地注意湖面的动静。
她是真怕卢清楚出事,否则如何向某人交代
苏氏见状,脑海中忆及长女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躺在棺材里的画面,唯恐再见到那样的场景,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喊随行太医,岸上忙成了一团。
卢清楚脑子越发不清楚,眼前恍若出现那张格外思念又讨厌的脸。
他朝她游曳而来,墨发在水中飘散开来,一袭天青色袍子被湖水染得更深,宛如水中仙!
她想到了琼花传说里那位舍身救人的仙子,难不成是她精心照料的琼花树化成仙来接她了
“仙子”终于来到她身边,手臂揽住她的腰往水面上带,卢清楚意识彻底丧失,身体柔软无力。
他心慌得厉害,不管不顾地凑上唇去撬开她的齿关,将呼吸渡给她……
寻了个人迹罕至的树林子,将人平放在地上,手掌熨帖在女子腹部。
卢清楚意识模糊之间,隐隐感到腹部一阵暖意不断传来,又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她肺部的水往外推挤!
“阿楚阿楚!”
“咳咳咳……”
猛地呛咳出几口水,有人扶起她紧紧抱着,冰冷僵硬的身体总算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她本能地往热源怀里钻,这样的温暖似曾相识。
“崔景行……”
抱着她的人全身一僵,很快放松下来。
掌心擦拭她脸上的水珠,唇边勾起弧度,眼中盛满怜爱,低声道:“怎的又被人欺负了难不成你的凶悍只针对我”
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双目紧闭,无意识点头:“嗯……”
崔景行哭笑不得,再次抱紧了她,下巴摩挲着她湿润的发顶,心痛得无以复加!
真想不管不顾,就真的带着她离开,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平平淡淡过一生,只要有她在就好。
可是不能。
她的母亲还在岸上等她的消息,而他,也还有许多事未完成。
许妈妈扶着苏氏在岸上焦急地等待消息,吉祥如意跟其他人在湖周围查看情况,以期望能寻到自家姑娘的身影。
如意哭哭啼啼:“咱们苦命的姑娘,若真有个好歹,便让我给她陪葬吧!”
吉祥虽没哭出来,眼眶却始终红着。闻言呵斥道:“住口!休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姑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刚说完,不知哪里飞来一枚小石子儿,正好敲在如意额角上!
“哎呀!”捂着生疼的额角,含泪的眼中带着怒意,冲石子儿飞来的树林里吼:“谁拿石子儿砸姑奶奶呢有种的出来!”
&nbs
第四七章 探病
卢清楚被救上岸后奄奄一息的模样许多女眷都瞧见了,口口相传,最后竟成了“卢二姑娘不行了!”
“咳咳咳!”崔景行猛烈咳嗽几声,脸色异常苍白。
韩允担忧主子身体,上前两步,被他抬手制止。
提笔快速在宣纸上书写,一张药方很快写完。
“你将此药方送去卢府,以祖母的名义。”这是他服用的药方,曾得某位神医所赠。
虽不是治疑难杂症的方子,对付寻常的伤寒却是足够了。
崔景行怕她身子扛不住他自己用的药量,将所有药材用量减一半,如此该是无甚大问题了。
韩允接了药方,转身出门去。
崔景崇前些日子忙着清查宫中车马、驾辇等事宜,终于闲下来却听闻卢清楚在新月湖落水,且命在旦夕。
若她安好,他还能隐忍内心情感。
可明知她快要不行了,怎可能还忍得住
将元哥儿交还给齐月娘,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卢府,恰好同送了药方打道回府的韩允遇上。
“你怎的在此”
韩允抱拳行了一礼,回答:“替国公夫人送药方给卢二姑娘。”说罢侧身离开,并无多言。
崔景崇看他匆匆离开的模样,目光微沉。
替祖母送药方需要唤动韩允么未免太过欲盖弥彰。
此时他无暇顾及旁的,扭头对出来送客还未回去的卢家管事道:“烦请向卢大人通传一声,崔景崇前来拜访。”
管事先生对这位也无甚好感,却还保持着礼貌,略一颔首,回身进了府。
卢严夫妇这会儿正跟太医对着韩允送来的药方研究,太医习惯性摸着胡须,半晌点头道:“此药方可行。”
管事上前禀报:“老爷,夫人,国公府崔二公子前来拜访。”
苏氏前一刻还着急抹泪的,这会儿听闻崔景崇来访,诧异地与丈夫对视一眼。
卢严沉吟一瞬,道:“请客人进来罢。”
来者是客,且如今他们跟崔家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没必要一点脸面都不给。
只是不知对方前来所为何事
崔景崇进门便向二老作揖行礼,瞧见苏氏红肿的双目,心中一紧,猜测卢清楚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言快不行了
没有拐弯抹角,直言请求:“听闻清楚不慎落水危在旦夕,我心甚忧,特地登门拜访,想看看她这会儿如何了。”
卢严夫妇:“!”
这是何种操作
两人很快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卢严皱眉道:“你二人已和离便再无瓜葛,卢某女儿是死是活都与崔二公子无关,往后还是莫要再说这种话,叫我们做长辈的为难。”
尽管早料到会面对这种情况,崔景崇仍然不好受,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深藏内心的情感,要如何说给她以外的人听呢
恰在此时,如意抽泣着进来,想禀报姑娘的情况。
一抬眼瞧见崔景崇,愣了愣,随即虎了脸哼一声,直接无视对方上前福身道:“老爷,夫人,姑娘这会儿身上烫得厉害,太医说最好能有冰块,用帕子包了敷额头上最好。可府中暂时没有冰块……”
卢严赶忙说道:“这个好办。”扬声让管事进来,吩咐着:“立刻去畅和楼买些冰块回来。”
畅和楼常年有瓜果蔬菜需要保鲜,搁地窖里容易遭虫鼠啃食,故而掌柜的特意制了几口大石柜,倒上冰块把瓜果蔬菜放里头。
他上回和同僚去吃饭,好奇为何畅和楼的菜无论何时都十分新鲜,掌柜的便如此解释了一番。
崔景崇握紧了拳头,内心煎熬无比。
他真的很担忧她!
鲁莽之下,转身就要跟着如意前往卢清楚的住处,被卢严眼疾手快拦住!
“你这是作甚莫要以为你是国公府崔二公子就能擅闯民宅!”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子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似痛苦,似悔恨。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就这么跪了下来。
说不上有多沉重,却分明让人觉着很不是滋味。
第四八章 探望
她满是惊讶的语气,让崔景崇心底的失落淡了许多。
是啊,他从未对她好过,又凭什么让她爱上自己呢岂非强人所难
想通了一些事,心态似乎平衡许多,语气平静道:“听闻你落水后受寒,我来探望一下。身子可还好”
瞧她的模样也不会太好。
卢清楚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他伸手摁住肩头:“还病着就莫要乱动,仔细再加重。”
她也是病糊涂了,这会儿衣衫不整的,也不便坐起来,只好就这么躺着。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异常尴尬,
半晌后,身为被探望者,卢清楚决定说点什么。
“咳咳……多谢挂念,其实也无甚大碍,喝几副药,过几天也就好了。”
“我知晓。不过你底子不算好,还是得多注意。”
“呃……嗯。”
再次沉默。
又过了一阵,她刚想说点什么,许妈妈拿着管事买回来的冰块进来了。
崔景崇自然而然接手:“我来。”
她连忙摇头:“不,不必了,让许妈妈来就好。”
他脸色沉了沉,道:“只是举手之劳,你在怕什么”
卢清楚:“……”她没有在怕啊,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懂么
不管懂不懂,许妈妈的活儿都被抢了。
在细碎的冰块外包了几层锦帕,轻轻搭在女子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轻叹一声,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你还是先回去吧。”
崔景崇笑,微讽道:“连和离都敢的女子,还怕名声不好”
“那是两回事!”病中的女子皱了眉头,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很不满,他也就不再刺激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