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按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得赶超许多前辈。
蒲州风土人情与长安差之不多,却也有些差异,例如当地的女子穿衣似乎更爱鲜艳的颜色。
相比长安女子注重“素净”,她们更爱将自个儿打扮得漂漂亮亮,鲜艳的颜色的确更能衬托如花似玉的女子们。
卢清楚不是不爱鲜艳的衣裙,只是习惯了素净。
到长安好些年,身边的夫人姑娘们总是以素净为主,她也受其影响,逐渐变得不习惯穿鲜艳的衣裙。
否则被旁人指指点点,她实在疲于应付。
今日到了蒲州,曾经的少女心走被激起了。
完全忘记身边还跟着个男子,一路上只顾买买买!待过足了瘾,才发现周楚念带出来的两名护卫双手已经抱不下了。
若是再买下去,连他的双手都快拿不过来了。
羞红了脸,垂首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弱弱道:“抱歉啊,我自己拿吧。”
对方脸不红心不跳,轻笑道:“以往你都待在深闺,难得有机会单独出远门,想买什么就随意,不必担忧拿不上。”
他越这么说,卢清楚越无颜面对,收回手点头:“那多谢了。”
“不必客气。你只是一边花钱,一边也在吸收其中的经验,不是么”
这倒是真的。
她发现这里的特产很多,大概跟物产丰富脱不了干系。
长安实则也物产丰富,但达官显贵过多,反而没几个人在乎那些特产。
卢清楚感激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你也太善解人意了”的光芒。
周楚念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看着不远处的酒楼道:“或许我们可以先去吃些东西,稍后再继续”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颊边笑涡立现:“好。”
两人吃得也不多,一边吃,卢清楚一边偷偷观察对面的男子。
他吃饭的速度并不算慢,但很优雅。能同时做到这两点,实在不易。
她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暗叹这汤真好喝,若是如意在此,怕是要感动到哭了!
周楚念抬眼便瞧见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眼眸加深。
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很欢喜她跟自己在一块儿能如此开颜,同时又莫名的酸楚。
曾几何时,他陪着她吃饭在旁人看来是极其自然的事,如今却要换成另一张脸才行!
之前阿楚对他冷漠,他还觉得她变了许多,这会儿看来,本质上她丝毫没变,只是并不愿在他面前再显露真实的自己。
“今日我们走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你可有什么想法”
吃完饭,小二收拾了桌面,两人相对而坐,卢清楚捧着茶轻抿一口问对面气定神闲的男子。
他失笑:“这话应当我问你。”
蒲州他了解得很,只是为了陪她,或者说为了手把手教她才一同前来的。
她将此当成老板对自己的考核,想了想说:“若真要在本地卖西洋货物是完全可行的,但我觉着若只注重达官显贵需要什么,未免太过狭隘。”
“嗯,继续说。”
“你看这满大街的,十个小贩九个卖特产。蒲州四通八达,来往的外地人也多。我想,不如将那些小贩整合在一起,变成一个特产集中地。”
周楚念来了兴趣,他明面上所有的生意只是为
第八一章 受寒
或许是周楚念请来的大夫,只是脑子没反应过来,为何把脉不点灯
下意识轻呼:“周楚念”
崔景行手上力道一紧,不小心将人弄疼了,她委屈地像猫儿一般“哼哼”两声,他又心疼了。
好在只是受了寒而发热,从袖中摸出药瓶倒出一粒小药丸,轻声哄道:“把药吃了,一会儿就好了。”
卢清楚乖乖吃下药,没一会儿就听见耳边有水声,继而有冰凉的帕子敷上她的额头。
舒服的喟叹一声,渐渐睡沉了。
崔景行无奈叹息,这女子是越来越不好养了,以往多好啊,怎么造都不易生病。
温暖的手掌覆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照惯例他是忍不了的,于是心安理得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连日来的渴望瞬间被满足,心口仿佛也被填满。
令他惊喜的是,病中的卢清楚似乎以为自个儿又做梦了,看不清眼前的脸,却能肯定这就是崔家的“负心汉”。
于是愤恨地咬他的唇,那力道于他而言,完全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崔景行心脏狂猛的跳动,逐渐加深亲吻,力道有些控制不住。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这样的美好不知要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没有丫头婆子在身边,生病了许多事也只能亲力亲为。
小二将药端来,卢清楚咳着嗽断断续续道谢。
“姑娘不必客气,说实话,您那郎君对您可真好。衣不解带地照顾您一天一夜,还亲自去灶上煎药。”
小二喋喋不休说完,放下汤药就走,并未察觉姑娘尴尬的神色。
前两日她病得厉害,脑子烧得糊里糊涂。待退了烧醒过来才发现在身边照顾的竟一直是周楚念!
他只淡然道:“久病成医,我也会些岐黄之术,治你的受寒没什么问题。”
见她烧退了,人也清醒了,略显疲惫的男子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没曾想出去时被店小二瞧见,便笃定了两人是夫妻关系,只怕是出门在外不方便这才分房歇息的。
卢清楚端着碗一口气喝下去,连眉头也没怎么皱。
周楚念在外敲门:“清楚,可好些了”
她忙开了门,往一侧退两步给他让出一条路。他也不客气,抬腿就迈进屋里坐下。
“好多了。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的照顾,再加你的药方,只怕这会儿还下不了床呢。”说完转身背对他又咳嗽了几声。
看她抖动得厉害的肩膀,不由得蹙了眉。待她回身时又恢复如常。
卢清楚歉疚一笑,说道:“抱歉,这咳嗽始终止不住,你还是离我远些罢,免得过了病气儿给你。”
“无妨,我喝的药比你多得多,大多有预防的作用,不怕染了病气。”
面上一派淡然,搁在腿上的手却越攥越紧。
若此刻他是崔景行,完全可以上前去帮她顺一顺背脊。
“对了,蒲州这边想进西洋货的商人是不是都等急了我生病耽搁了这些天,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不满”
最主要的,她担心那些人因她是女子,又连着生病好些天便轻视她。
好在周老板的话安抚了她。
“我们来此地便没告诉任何人,蒲州的商人们甚至不知我们会来这里,原本他们是打算亲自去长安寻你这位卢老板的。”
他轻笑着打趣她,卢清楚也笑了,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此说来,我还能再养两天,等咳嗽好些了再去谈生意。”
周楚念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说完便沉默下来,一个忍不住咳嗽,一个眼神担忧的注视着她。
半晌后他又拿了颗药
第八二章 闹事
先前看周楚念的体魄,真觉着他不是常年服药之人。这回她对此坚信不疑,否则平常人哪能随随便便拿出那么些好药来
哪怕他再有钱,也不至于买那么多药带在身上玩儿吧
不得不说,卢清楚对他是越来越好奇了,只可惜对方从不多说生意之外的事。
应她的强烈要求,下午两人便邀请了蒲州方面的商人进行洽谈,过程实在顺利,卢清楚面上镇定,心底快乐开了花儿。
第二日她打算启程回长安,周楚念担忧她的身子:“不若再等等,等你身子大好了再走”
卢清楚摇头似拨浪鼓:“我已大好,不必再等。”
她急切的模样让他感到无奈,实在不知当初放她入商界是好还是坏。
瞧这状态,大约是要往“行商狂人”方向发展的。
好在回程的路上周楚念格外注意她的身体状况,稍有不对便在她的饭菜里下药,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护着,竟也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家。
吉祥如意接到姑娘消息,说是今日会到家。
偏偏不速之客也来了,两个丫头只好悄悄在门房处等着。
一瞧见姑娘的马车缓缓驶来,立马上前拦住:“姑娘可回来了,快急死奴婢门了!”
卢清楚不明所以,问:“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她第一个想到难不成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如意使劲摇头,把自家姑娘往府中拉:“大夫人和三姑娘来了,非说要探望你!”
原来她走了之后大房母女两人借故上门打秋风,苏氏那性子自然不肯让她们捞着什么好处。
两人恼羞成怒,这才发现没见着卢清楚。
苏氏只能说女儿近日偶感风寒在房中养病,不宜出来吹风。也拒绝长房母女二人要探望的要求。
这反应不禁耐人寻味。
元氏也不是傻的,直觉里头有什么猫腻。之后每日都来“探病”,却一次都没见到过卢清楚,更让她觉着有问题!
苏氏也是烦这母女二人,却又不能拿扫帚将人赶出去,只能不耐烦的应付。
偏偏对方像瞧不见她不耐烦的神情,就要天天来烦她。
今日竟是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见卢清楚一面。甚至无下限地开始演戏!
只见母女二人以锦帕“拭泪”,神色凄惨道:“莫不是我那侄女儿已经病入膏肓,弟妹你才不让我们探望的”
卢清慧点头赞同她母亲的话:“是啊二伯母,难不成我清楚姐姐已经病到快死了都这么些天了竟还没见好!”
苏氏额头青筋直跳,当场啐一口:“休要胡言乱语!我女儿只是偶感风寒不能出门吹风,您二位这是借机咒我女儿吧!”
元氏也不再装模作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不是我们诅咒清楚,实在是她这病啊,病得蹊跷。小小的风寒,这都多少天了还未好要我说,不会是打着生病的幌子,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苏氏正要拍案而起,忽听门口传来女儿的声音。
“大伯母也是有女儿的人,若旁人如此污蔑清慧,不知您作何反应”
“病”了大半个月的卢清楚施施然进门,面无表情,目光凌厉地直射向表情僵住的母女二人。
她继续道:“我娘我是十分了解的,若这会儿我再不出来,恐怕二位今日要被扫帚赶出门了。”
“你敢!”
卢清慧起身怒喝,双眼似乎要冒火。
卢清楚莞尔一笑:“我的确不敢,可我娘敢。反正这街坊四邻的也都知晓了咱们府上来了两个不太富裕的亲戚,天天上门来‘探望’我们母女。一次两次可以忍耐,这天天上门,是个人都忍不了!”
元氏脸上的假笑再也
第八三章 庆功
吉祥如意忙着为姑娘张罗热水,听闻她在蒲州时果真病了一回,连吉祥都忍不住开始唠叨她起来。
“当初就不该依着您,如意说得没错,您独自出门可太叫人不放心了。往后再出门,若不带上我和如意,您就别想着单独出远门了!”
卢清楚略心虚,褪了衣衫踏进浴桶中,温暖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长舒一口气。
如意撒了花瓣,又滴了玫瑰露,沁香顿时扑鼻。
她忽然间想起了周楚念,很奇怪,他似乎也爱用檀香。
之前病得迷迷糊糊,知道他在给她把脉,隐约间闻到熟悉的檀香,还以为是那人在身旁……
热水撩在白皙的手臂上,她撇了撇唇角。
周楚念什么都好,就是这用熏香的品味不怎么样。
崔景行正点燃一支檀香插进香炉里,忽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太子一愣:“随之可是身体不适”
他摇头:“并无不适,多谢殿下。”
“肖大人府上邀请京中达官显贵三月中旬去长安城外踏青,你可要前去”
“自然是要的,肖大人乃微臣恩师,岂有不去之理。”
李睿笑了,有肖卫山在朝中,他心里又多了些底。
“崔太傅向父皇提出了致仕,你可知晓”
崔景行“嗯”了一声,颇有些感慨:“祖父是为了家中小辈能在朝中轻松一些。”
话虽如此,太子却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感激之色。尽管疑惑,也没张口询问。
他知道崔景行对当年促成卢二姑娘嫁给崔景崇的人都有埋怨,先前还以为长辈毕竟是长辈,不在他的埋怨范围之内。
如今看来,无论是谁,都逃不了被责怪的下场。
不知太子心中所想,崔景行说起益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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