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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大师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大象说
全真大师兄
作者:大象说




【1】槎山仙缘
    槎山九顶连绵,危峰兀立,巍峨峻拔,山海相映,雄伟壮观,自古便有“大东胜境”之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旧时此山虽然也是小有名气,外界却鲜有人知。而今闻名齐鲁,却是有神仙之事传闻,无知之人络绎不绝争相造访,或是无缘!或是不识!时间一长,自然兴趣乏乏,却是还了此地清静!

    却说这槎山仙踪到也不是无的放矢,杜撰谣传!也有一段传奇故事来由!

    原来宁海东牟有一道人,名叫王处一,号玉阳子。其母亲周氏于金熙宗皇统二年壬戌三月十八日梦见红霞绕身而生处一。

    处一幼年丧父,事奉母亲至孝。体貌魁梧,从小不喜欢嬉戏,而好诵读云霞方外语句。七岁时曾经气绝仆地,很久才醒。母亲惊问:“你怎么会这样”回答说:“只知熟睡,不知其他”。从此了解死生之说。

    一天,途径山中,遇见一老翁坐在盘石之上,招呼他,摸摩其头顶说:“你以后必扬名四海,而为道教宗主”。说完起身,曳杖而去。处一跟从不舍,问道:“老先生,是何人啊”老翁回答说:“我是玄庭宫主。”瞬间不知所在。

    此后,处一语言放旷,不同凡响,举止颠狂,敝服赤脚,即使严冬依然单衣,人们认为他得了失心病。

    处一曾经作颂自歌云:“争甚名,竟甚利,不如闻早修心地,自家修证自前程,自家不作为群类。”及至弱冠,有人提亲,处一笑而不应,母亲也不勉强他。

    金世宗大定八年二月中,游宴到范明叔家的遇仙亭,见到王重阳祖师,重阳知道处一是玄门大器,便答应处一拜师的请求。并带他到昆嵛山烟霞洞授与正法及名号。其母亲也愿拜重阳学道。重阳知其贞洁,赐名德清,号玄靖散人。

    处一遵重阳言,隐居铁槎山云光洞。九年四月,重阳与丹阳等数人从文登将要回归宁海,取道龙泉,临行重阳赠诗云:“修行事理记叮呤、只要心中静里明,眼界不生龙自住,鼻门无闭虎常停,舌根退味心神爽,耳内除声肾水清,南北混融归一处,东西灭三彭,金木厮杈盘桓住,婴姹相随自在行,结作金丹出顶上,五光射透彩云棚”,处一拜受。

    自此王处一结庐云光洞,常临危崖跷足而立,数日不动,见者以为奇!更有山中樵夫猎人无知,谓其为“仙人”,惹得凡俗慕仙之流趋之若附,只是处一心慕大道,不慕名利,有意隐匿,时间一长,众人好奇心渐淡,便也自行散去,山野重归寂静!

    然世间总有一二痴子,妄想攀附仙缘,好慕长生,轻易难摇其志,惹得谦谦君子逍遥道人王处一长叹一声:“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曲折地盘山道上,一个黄髫幼子穿着蓝衫短衣,擦拭了额头汗水,背着鼓鼓囊囊的褡裢继续前行!

    穿过密林,攀过石岩,涉过溪水,一路风尘不曾气馁!

    这时只见前方云雾蒸腾,骄阳似火,一个大袖翩翩挺拔傲立的身影,矗在那飞崖之巅,说不尽的风采,道不清的英姿,宛若谪仙临世!

    幼子停步矗立,见得此景,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出,笑容由里及外,浑身立时清爽,一路艰辛尽去,疲惫消燃!

    幼子此时欲言又止,只是躬身对着玉阳子的背影,恭敬地鞠了一躬,便转身进了旁边的云光洞。

    那幼子进得洞来,只见洞中,深有五丈,高过一丈,有石床,石桌,石凳,石盆,石碗等,简陋而又整洁。

    幼子一进此间,便走到右手边的木架旁,那木架约莫三尺长短,从左到右挂着三条毛巾,左边一条带毛圈白色福寿锦巾,中间一条蓝色祥云锦巾,右边一条厚亚麻灰巾。

    幼子熟门熟路地拿起那亚麻灰巾,取来水将其洗净,然后便开始擦拭那五尺长短的石桌与那几个石凳,不一时就把那石桌表面擦的干干净净!

    将那毛巾放归原处,解下褡裢,从中取出三个包裹,皆是彩锦填棉缝制地锦囊,打开一个,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陶罐,取下木塞,里面那太极豆腐红枣莲子羹还未露出端倪,热气便喷涌而出,幼子赶忙把木塞塞回,生



【2】家有悍妻
    赵敬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槎山,一路上思绪万千,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正值烈阳当空,酷热难耐,再加上本就纷乱的思绪让身形柔弱的赵敬体力愈发不支,又坚持前行了百步,头昏目眩之间一头栽倒,立时昏厥过去。

    待到清醒之时,谁知已是被鸠占鹊巢!清醒过来的赵敬,入眼间满是花香翠柏云涛海浪,却是转眼换了人间!

    “槎山赵家黄髫子,

    半年赤心求仙缘。

    眼看功成大道现,

    失足转瞬变空完!”

    却说这赵敬此时已非之前的赵敬,他本是一普普通通社会底层临时工一枚,只因善心萌发为帮一路人女孩出头,与昆仑奴发生冲突,被打翻在地,一头撞在那冰冷的地面不省人事,再次清醒人间已换!

    重生在这方新天地,从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变成一个黄髫小儿,赵敬一时间还需适应!

    可好在前身记忆如数接收,到也不是无从下手。

    说来此身却是生得很好!其父赵庸四十年前来到这槎山角下定居,赵庸为人胆小木讷,每日只知削木刻像,像成立毁以为乐,深居简出少与人往来。

    其母刘氏大家闺秀出身,威严而又慈祥,狠砺而又宽容,果敢决断,从严治家,从山脚一座茅屋陋室开始,煮海为盐,沤谷酿酒,纺纱织布,置地种田,收拢流民,组织家丁庄户练武护庄,操持家务三十年,赚得好大一份家业!

    现在赵家在槎山西临海处建了一座赵家庄,这赵家庄说是个庄子,当今其实算个城镇,东西十余里,南北十余里,码头货栈工场作坊遍布其中,人口十数万上下。

    庄外开垦良田万顷,各地商铺数百家,陆上货通南北东西,遍布三国十路百州府。海上有大小海船二百五十艘,通宋、金、高丽、东瀛四国。

    聚敛家财数百万,操练家丁数万,占据沿海数地自立规矩金国莫能制。

    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庸孤僻懦弱,连娶数妻妾多年未能生育,刘氏操心不已!十年前,刘氏仿得青州李家寨寨主李妙真之妹——李妙仙,年方十五,貌美聪慧,端庄贤惠,遂办置厚礼求亲。

    说来也是缘分,那李妙仙此时正与阿姐妙真置气,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成亲后,半年而孕,刘氏大喜,可终究天不假年,刘氏于当年腊月而卒,享年六十五岁。其至死未能见到自己的孙儿。

    翌年,时宋绍兴三十年,金正隆五年三月十八,子夜时分,熟睡中的李妙仙忽然梦到紫气漫屋,星光照室,一声霹雳响震天!

    下身一痛,惊醒过来,呼唤侍女,侍女慌忙找来稳婆,这时已是全府惊动,不过两刻,便得了一子,重八斤一两,立时全府欢喜!

    便是平时孤僻的赵庸也乐呵地在旁挑逗,那李妙仙心中自是喜悦,趁机便把自己所梦之事告诉了赵庸,本是欢喜的赵庸听了此事,把脸拉的极长,少有的露出凶色厉声道:“莫胡说!哪有的事!”

    说完也不顾她娘俩,转身就走,待到出门时,回头凶狠地道:“切莫与他人提及!”

    那李妙仙听了,便不在问询!

    三日后,妙仙之姐,杨妙真从青州来,见了这胖外甥,自然欣喜,抱来抱去不亦乐乎!把那熟睡的婴孩吵醒,这婴孩似有怒意,伸出粉嫩嫩地小手,便往妙真怀里抓!

    那杨妙真直道:“小坏蛋!小坏蛋!”

    婴孩出生尚未取名,妙仙询问赵庸,赵庸连道:“随他去!随他去!”

    妙仙无法,便问妙真,妙真思索片刻便道:“便取个敬字如何”

    妙仙闻后,嘴边反复念叨几遍,笑道:“还是姐姐大才!就叫敬了!”

    说完便一个“敬儿”一个“敬儿”地叫个不停!

    自此赵敬逐渐长大,可好景不长,七岁时母亲李妙仙因病去世,赵敬悲痛不已!不久患病不起。

    赵庸虽然孤僻,却也心急如焚,为了赵敬能早日康复,便遵循李妙仙遗嘱,重礼下聘青州李家寨,娶李妙真冲喜!

    病重地赵敬不知母亲如何作想,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决定!可自己重病在床,又人微言轻,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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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繁荣地赵家庄
    且不说她如何如何了得,只她最近越发霸道偏执了,什么饭粒掉桌上了、吃饭没把碗端起来、走路声音大了、睡觉呼噜大了、种种不是皆是一顿家法伺候。

    赵敬至今已受家法九次,看官想想,一个黄髫幼子如何受得了如此折磨,心灵受伤严重,所以才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练武修真,可事到如今,如何向李妙真开口懦弱是前赵敬之死原因,想必除了天热日晒、体力不支外大部分原因是吓死得吧!

    赵敬想到这些,叹气道:“管她呢!走一步看一步,她强让她强,清风拂山岗!想那玉阳子王处一,前世也早有耳闻,自己也算有个靠山,烦恼随风去,我自向前行!”

    说完,赵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前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赵敬向西走了百步踏上一座土坡,挑眼望去便有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除了接海处,长长的城墙便不见边际!

    好一座赵家庄,当走到跟前,一条宽百丈的人工河绕城而过,赵敬不由一叹:“只此一河拦却了万千军士!”

    踏过望海石桥,只见那城墙约莫高七丈,端的是高大雄伟,那城楼重檐歇山气势巍峨,有三城门,一进一出分两侧,中间曰:朝阳门,进者曰:紫气,出者曰:东来,往来贩夫走卒商贾贵人不分贵贱,只论先后井然有序依次而过。

    朝阳正门非公务不得进出,赵敬虽是赵家庄少主,却没有丝毫特权,只得从偏门进了。

    跟着人群排着长队,虽然人多,但规矩严谨到也迅速,待到走到城门底下,只见此门口两侧站着八名威武雄壮的庄兵,个个身高五尺六寸以上,威风凛凛好不嚣张!

    那些庄兵见了赵敬自然是认识的,只是现在一个个眼鼻朝天,装作没看见似的,赵敬也不恼不气,没办法,谁叫自己人小力穷,毫无威严,现在还能自由的活着还多亏了人家李妙真哩!

    怎么说呢这赵家若没了李妙真,就凭赵庸赵敬之流,早就散架消亡了。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不理他们,穿过城门洞,早有一位老仆牵着头杂毛驴,坐在一角等候。

    那老仆老远便瞧见赵敬,欢喜得牵着驴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少爷!少爷我在这哩!”

    那老仆来到跟前,态度极是恭敬暧昧,嘘寒问暖把赵敬都整的不好意思,长话短说,赵敬翻身跨到驴背上,老仆牵驴而走!

    这老仆何许人也赵敬也不太清楚,只知是四十年前随赵庸母子一道来此的老仆,一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看官若说既然老仆忠心,为何不跟随赵敬一块出去,让他这么个小孩一人往大山里跑

    这可错怪了老仆,实在是家规严苛,若老仆无公事出城一步,赏竹鞭百鞭,现在这世道,老仆们也不容易,府中盯梢之人大有人在,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赵敬怕不怕罚,自然是怕,可为了以后扬眉吐气,一时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她总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吧!至于有人告密,家法云:仆人告主,赏鞭三十!遇事不报,赏鞭五十!因不报致使主有损伤,赏鞭一百!

    这就是报与不报皆罚,所以只要自己没出事,轻易不会禀报,即使出事也只有一百鞭而已!

    还有就是半年前,李妙真已出海去东瀛国了,至今未归!所以也没人去操心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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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敌张易之
    说时迟那时快,好巧不巧的赶上一场秋雨,此时已是九月末了,天气渐冷,那雨一下,顿觉凉意来袭!

    待到赵敬与老仆踏入赵府一小偏门时,豆大的雨滴如期而至,顷刻间大雨如柱把赵敬后背淋了个透心凉!

    二人进了赵府,那赵家亭台楼阁,高屋广厦,南北东西之风格聚之一地,内涵九宫八卦,四象两仪,主体恢宏大气,又兼有灵秀精致,其形制类比王侯,真的是山东第一等园林宅邸!

    自进入赵府,便有步廊串联诸院屋舍,故风雨虽急,依然能从容行走,步廊里常有婢女结对而过,向赵敬打招呼的屈指可数!

    赵敬也不做声,相遇便让道与她,不与其冲突,碰到问候他的便笑脸回应,他只是粗粗看去,便知这赵府盛况,听那老仆说,先前府里便有婢女一二百,自打李妙真掌家,这三年,又添置了五六百之多!

    什么高丽婢,昆仑奴,东瀛女,撒马尔罕、伊斯法罕等地的女婢这里都能寻得见!

    自打上次因为打呼噜的事,赵敬已经迁出长春园长生堂,搬到了西南角留园庆余堂已经一年半有余,庆余堂中相当冷清,就连最后一个婢女都于七月前托人送礼离开了此地!这里现在便只剩了赵敬与老仆俩人而已!

    一回到庆余堂正屋,老仆赶忙从里屋取来干净的旧衣帮赵敬更换,说道:“这老天爷真是眼瞎,该下雨不下雨,不该下雨便下个没完!看把少爷淋得!”

    赵敬接他话道:“童叔你还能管了老天爷!若是一直风调雨顺,谁还去拜他”

    老仆听赵敬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惊奇“这少爷是怎么了说出的话好有深意!”便追问道:“少爷!若如您所说,那要老天爷何用”

    赵敬笑着回道:“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忍着痛,苟活着!直至我们死亡或与它同归于尽!”

    “少爷的话,小老听不太懂,小老还是去厨房弄点姜汤,给少爷您去去寒气!”

    “去吧!去吧!”

    老仆出门去弄姜汤,赵敬对这庆余堂细细打量!这堂中相比其他地方那是很简陋的,堂中正厅两侧只有四把椅子,中间的墙上挂着幅《松鹤万寿图》图下摆着一对疑似钧窑海棠红花觚瓶,瓶里插着几根孔雀翎,除此之外在无它物!

    要知道这正厅深有三丈,阔有三丈,面积是很大的,只有这几样东西,确实是少了些!

    赵敬正看着那《松鹤万寿图》,思绪万千。

    “赵敬!你在呀!”一个女声突兀的打断了赵敬的思绪,赵敬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侍女出现在自己面前。

    赵敬一见来人,大脑迅速做出提示,这粉衣女子名叫李悦儿,本是自己前身的丫鬟,可自打一年前攀上了张小官人的高枝,处处与自己作对,自己对她是无比厌恶的。

    赵敬虽然心里鄙视,可面上还得过得去,要不更麻烦,女人心海底针,可不能得罪,不能招惹!

    赵敬笑着道:“是李姐姐呀!您怎么来了”

    那李悦儿神气的道:“赵敬,我得了大总管的令,要收回那海棠红花觚瓶,你可同意!”

    “同意!这瓶子我早就想给李姐姐送去,可又搬不动,还麻烦李姐姐亲自来,真是过意不去!”赵敬违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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