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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无权无人无钱的你,拿什么来服众

    再者,彭耀祖等人在建宁有难之时为求自保而袖手旁观,直接导致王爷一家被杀,身为臣下未能护主,非但毫无愧疚之意,方才在殿上党同伐异欺辱幼主之心更是昭然若揭。此等情况之下,王爷您再不杀伐决断以儆效尤,旁人怎么看待兖州的主臣关系铁打的将军流水的王爷么”

    长安一番话句句直戳刘光初的痛处,由不得他不信服,但他心中还是缺乏底气,犹犹豫豫地问:“那四位偏将会听我的吗会不会如彭耀祖他们一般联合起来反抗我的命令”

    “所以我才让你趁事态未扩大之前赶紧将他们召进府来,若是不肯来的或者来了之后对你的决定有不同意见的,与四戍将军一并处置便是。不听话的部下,有不如无。你不趁着陛下的手尚在兖州帮你死死按着这些旧部的机会赶紧任人唯亲巩固王权,难道还等我们都走了再动手你若有这个决心和能力和平夺-权,也无不可。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在你登上王位之后,你身后便没有退路了,旁人是不进则退,你是不进则死,就如当今陛下一样。权力这把剑你若不能抢在别人之前握住它的剑柄用以自保,一旦剑柄落入了旁人之手,你便只有处于剑锋之下引颈待戮的份了。”长安眼神有力地盯住刘光初,不给他以丝毫拖泥带水的机会。

    刘光初一想到长安和陶望潜等人终会离开兖州,独留他一人在此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人事物,心中不由一阵恐慌,忙唤人进来,令他们去传四戍将军下面的偏将过来见他。

    “待抄了四戍将军的家,这四戍将军的位置由何人接任,王爷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长安问刘光初。

    刘光初摇头,反过来还问长安:“依安公公之见应该由何人接任”

    长安失笑,道:“王爷,这选拔将领是你的分内之事,杂家可不敢越俎代庖,更何况是四戍将军这样要紧的职位。只不过,杂家要提醒王爷的是,刚刚杂家要王爷任人唯亲的这个亲,是亲信的亲,可不是亲戚的亲。

    也许有人认为亲戚之间血脉相连,该是比外人更值得信任才是,但其实不然。一来,你若是提拔自家亲戚,他会因为自己与你同出一脉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之事,而不会感激你的提拔之恩,就如你继承赵王之位是因为你是赵王的骨血一样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二来,部下与主人沾亲带故,你不好管理。一旦他们作恶犯法,你说你是管好还是不管好你若顾及亲戚情面不管,旁人会说你徇私枉法,你若不顾情面去管,旁人又会说你六亲不认,左右都于你声名不利,何苦为之

    而亲信则不然,亲信是什么当他危难之时你曾援手于他,当他困苦之时你曾知遇于他,当他潦倒之时你曾提拔于他,有这份恩情在,只要其人不是品性恶劣之人,足以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忠心不二一辈子。

    若王爷身边一时没有这样的人,也无妨,四戍将军下台,这四位偏将继任也算是顺理成章,王爷且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再做决定也不迟。反正在确定益州那边不会有异动之前,征西将军一行暂时应该不会撤离兖州,王爷还有时间为自己打算。”

    “安公公,你能否在建宁多留一段时日哪怕就半年,不,就三个月也行。对外就说你伤势未愈,在王府养伤如何”刘光初忽然道。

    “王爷是想让我留下来给你出谋划策”长安问。

    刘光初点头,愁眉苦脸道:“你知道的,我从未想过家里会出这样的事,更未想过有一天这王位会落在我身上……我现在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万事开头难,王爷,你只要开好了这个头,后头就简单了。我若留下来辅佐你,只怕会招致陛下的猜忌,好在虽然盛京与兖州相隔甚远,却也没有远到通信阻绝的地步,日后你若遇难事,写信给我便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诿。”长安道。

    刘光初见她不肯留下,一时神情恹恹。

    “眼下既然还有点时间,就留给我来替王爷解惑答疑吧。”长安站起身,在刘光初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行至他书桌旁,按动隐藏在桌腿上的机关,书桌后的屏风在机关的控制下向一旁移开,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地道来。

    刘光初惊得站起身来,目瞪口呆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在殿上彭耀祖不是质疑过冯得龙深受你父亲器重,为什么要背叛你父亲吗原因就在这里。我之所以当时在殿上不说,不过是怕坏了先王声誉罢了。王爷,你可要随我下去看看,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说给你听”长安拿起灯盏道。

    父亲书房里居然凭空出现个地道,刘光初自是要下去一看究竟的,于是长安一边扶着他下到地下的密室中一边将刘璋与冯得龙父子因为一个女人所产生的恩怨情仇真假掺半地讲给他听,顺便把孟槐序也扯进来,将自己秘密来兖州的目的说成是为了调查孟槐序的真实身份。

    看着眼前这座明显有人居住过痕迹的密室,加上长安滴水不漏的说辞,哪由得刘光初不信

    从地下密室上来后,刘光初跌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久久难以回神。

    “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遇到危险,就算没人肯为你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至少也要有人能够忠心不二护你撤离,这也是我建议王爷先从身处要职的四戍将军下手的原因,赵王府的惨案,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长安站在他桌边,语重心长地做总结陈词。

    刘光初愣了半晌,忽冒出一句:“那何松元怎么办他是我外祖家派来的人,难道一并杀了”

    长安斟酌着道:“你外祖家这时候派他过来给王爷你来这么一出,确实不太厚道,但是做人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只要放他回去,然后修书一封告诉你外祖你虽年少继位,但下有臣子效忠,上有君主扶持,兖州的事不必他们操心,他们自然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刘光初黯然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长安做疲惫状,道:“王爷,若无它事,我先回去休息了,到底是伤愈不久,走动几步便觉疲乏得很……”

    “安公公,你何不等我见完那几位偏将再走”刘光初急忙挽留道。

    长安




回京
    正月十九, 刘光初诛杀四戍将军的消息传到了宫中。

    是时慕容泓正在看折子,听褚翔汇报完后, 淡淡道:“朕知道了。”顿了顿, 又叮嘱他“那名宫女海萍, 看好了, 在钟羡他们回来之前, 千万不能出事。”

    褚翔领命。

    “都出去吧,把门关上。”慕容泓道。

    褚翔与长福张让等人奉命退出殿去。

    殿门一关上, 慕容泓的唇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他从书桌后站起身,步履轻快地走到猫爬架旁抱起爱鱼,旋身坐到殿中的软榻上, 握着它两只前爪让它蹲坐在自己腿上,愉悦地低声道:“你知道谁要回来了吗”

    爱鱼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懵地看着他:“喵”

    “朕的长安呐!”慕容泓将它抱进怀里,一边用手指揉着它头顶柔软密实的绒毛一边自言自语“四戍将军被杀一定是她的手笔, 既然都能在兖州兴风作浪了, 想来伤势已无大碍了吧。”

    “你想她吗”出了回神,慕容泓低头问怀里的爱鱼。

    爱鱼微微挣扎,欲从他怀里出去。

    慕容泓松开手,任它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看它意欲何为。

    当看到爱鱼回到猫爬架下叼起那条锦缎小鱼时, 慕容泓恼了,过去一把从它的猫爪下将那小鱼抢过来, 斥道:“些许味道而已, 还能上瘾不成”

    爱鱼见他生气, 畏畏缩缩地拱起脊背支起飞机耳,偷眼看他。

    “来人!”慕容泓回转身,高声道。

    张让从殿外推门进来。

    慕容泓将那条锦缎小鱼递给他,面色不虞道:“拿去扔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盛京东城门内道旁停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几名仆役并丫鬟,都在向着城门口翘首以盼。

    过了片刻,一骑从城门外飞驰而来,到了马车旁,马上侍卫翻身下来,向车内人行礼道:“夫人,少爷一行已行至城门外五里处,至多再有一刻时间便能到了。”

    马车车窗上的棉帘子一掀,露出钟夫人那张因忧心思念过度而苍白消瘦的脸,这张脸上此刻却满是激动欣喜之色。她道:“太好了,你赶紧回府,吩咐少爷院里的人将热水准备好,还有上午我让厨下炖的汤也赶紧热起来,待会儿少爷回府要喝的。”

    侍卫领命,上马向太尉府疾驰而去。

    钟夫人看了看城门口,双手激动地绞在一起,离家整整十个月,羡儿终于要回来了。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她可再不敢让他孤身一人去外地赴任了,若一定要去,她也要陪他同去。

    好在这次羡儿他有惊无险,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不枉她给天清寺添了几千两的香油钱,改日还得去寺里好好谢谢菩萨才行。

    过了片刻,钟夫人耳边隐隐传来纷杂的马蹄和车轮声,外头丫鬟激动道:“夫人,奴婢看到耿侍卫了,是少爷他们回来了。”

    钟夫人一听,赶紧打开车门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

    她这辆太尉府的四驾马车停在道旁本来就显眼,耿全等人身为侍卫,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故而一进城便看见了这辆马车及钟夫人。

    他急忙下马来到后头钟羡的马车旁禀道:“少爷,夫人亲自来接您了。”

    车中正以手试长安额温的钟羡闻言,对病得无精打采的长安道:“我下去看看。”

    长安点点头,嗡哑着嗓音道:“你坐钟夫人的车回去吧,再与我这个病患呆在一起,怕给你也传染了。”

    钟羡没应她,下了车往路旁一瞧,钟夫人早迎了上来。

    “娘,天冷风大,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钟羡扶住她的手道。

    钟夫人见近一年不见,钟羡不仅面色憔悴身形消瘦,额上居然还添了一道疤,顿时心疼如绞,那眼泪止都止不住地往外涌,又恐旁人看见了笑话,忙用帕子勉强拭干了,强抑着哽咽道:“看看你,这是吃了多少苦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钟羡见钟夫人比他离开时瘦了一圈,心中也不好受,为免钟夫人更难过,他笑道:“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瘦没了的肉,娘再给我补回来就是了。”

    钟夫人拭泪道:“对,赶紧回府,别站在这冷风口说话了。”

    正在这时,长街那头忽来了一队官差,到了近处,为首的校尉手一挥,道:“将兖州知州钟羡及其他从益州回来的从属统统拿下!”

    钟夫人呆了,下意识地问那校尉:“这是为何谁让你们拿人的,谁下的令”

    那校尉是李闻的手下,此番不过是奉命行事,哪敢对太尉夫人不尊当下便对钟夫人拱手道:“钟夫人请息怒,此乃陛下口谕。”

    “陛下口谕理由呢为何要抓钟羡,他们好不容易才……”

    “娘,既然是陛下口谕,必有缘由,您就别再多问了。”钟羡打断钟夫人道,“您先回府吧,孩儿没事的。”

    “可是……”钟夫人心知既然是陛下下的令,他们身为臣下的根本无权质问,唯有从命而已。可是好不容易等回了钟羡,他却连家门都不能踏进一步便又要被抓入狱中,她这为娘的心中犹如猫挠一般,如何能忍

    “娘,我从兖州带回了三位朋友,您先帮我将他们安顿一下,余事待我回来后再说。”钟羡安慰性地拍了拍钟夫人的手,然后回身到马车旁,将车上的长安扶了下来,连同耿全等三名活着从益州回来的侍卫,五人一道被差役押走了。

    钟夫人愣了半晌,这才想起要赶紧回府将此事告知钟慕白,于是令随行的仆役去接手钟羡带回来的人,自己先行上车急急地回府去了。

    长乐宫甘露殿,快到晚膳时间了,慕容泓犹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一动不动。

    钟羡与长安他们未经交换而被赢烨放回,此事必将成为朝中有心之人攻击钟慕白一方的理由。就算眼下不发作,以钟羡的资历和经验,给他设套必不太难,日后待他钻了套子再发作,更难解决。所以他唯有先发制人,在一开始就将日后的隐患彻底解决了,方能安心。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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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飞醋
    昏暗阴冷的牢房中, 长安盖着被子睡在床上,钟羡用冷水绞了棉帕子, 叠整齐了小心地敷到长安的额头上。

    看着昏睡不醒的她那因瘦削和疲惫而显得脆弱的脸, 钟羡再一次对她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她说她可以为了野心不顾一切, 可是以她如今的处境, 生病了都不能找大夫来诊治, 纵然扛过上次,扛过了这次, 以后还有多少次在生命面前,野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起上次他问她陛下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并没有正面回答, 会不会,她选择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野心使然,而是, 她别无选择呢毕竟, 她虽是女子,可是其城府胆识却非寻常人能比,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不愿放她离开那是非之地,也是可能的。

    若是如此, 他该怎么做,方能救她于水火

    钟羡在一旁眉眼沉郁地想得入神, 长安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此刻她感觉非常不好, 头痛, 鼻腔痛,喉咙痛,浑身乏力。这感冒严重起来,还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浑身唯一感觉舒服的地方是额头,冰冰凉凉的让她神识都清醒了几分,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是一块湿嗒嗒的帕子覆在上面,脸一侧,才发现钟羡坐在她床边上。

    “你醒了,口渴吗可要喝水”钟羡问她。

    长安点点头。

    钟羡立即去叫狱卒送热水过来。

    长安在他的帮助下半坐起来喝了半碗水,复又躺下,看着他微微一笑,嘶哑着嗓音道:“辛苦你了,羡丫头。”

    钟羡表情呆了一呆,随即哂然,道:“都这会儿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不然该怎样人生多艰,及时行乐啊咳咳!”长安说不了两句便难受地咳嗽起来。

    钟羡抬手将她肩头的被子掖好,忧虑道:“你这样不成,不然,我让人传信出去,从我家里带个府医过来”

    长安摇摇头,道:“不必了,再熬两天吧,宫里有个御医与我相熟,他能给我瞧病。”

    “此人这般可靠”

    “我知道他的弱点,所以不管他对旁人而言可不可靠,在我面前,他必须可靠。”长安道。

    钟羡默了一瞬,看着她问:“这样活着,不累吗”

    长安弯了弯唇角,不答反问:“就你认识的所有人中,可有你认为活着不累的”

    钟羡想了想,道:“有。我有个朋友,就是前年帮我去兖州打探消息的那位,他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天南地北恣肆潇洒得很。”

    “他武功一定很高强吧”长安问。

    钟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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