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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放心,杂家是文明人,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你爷们儿干净着呢,一根汗毛都没伤着,吓不着你儿子,嗯”长安走过去,拉起那男童的手往外头走去。

    女子委实放心不下,想阻拦,又被廷尉府差人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长安带走了那男童。

    狱卒一早按长安吩咐将靳宝川押进了刑房之中,长安带着男童来到刑房外,令松果儿等人先陪着男童玩一会儿,自己单独进了刑房。

    一名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子被绑在一张刑凳上,面对满屋子凝固着血渍的刑具毫无惧意,神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悠闲。

    见长安进来,他目光便定在长安身上。

    长安在他对面坐下,袁冬站在她身后右侧,伺候着。

    “你认识我么”长安靠在椅背上,神态动作比他还要放松。

    “没见过,不过猜也猜得出,您是新上任的内卫司指挥使安大人。”靳宝川很溜地道,“听狱卒说,王御史遇刺的案子,是由您负责的。”

    “纵到了牢中,你的消息还是




424.提审二
    方儿被靳宝川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抖, 手中已然拧开的圆球掉落在地, 摔成两半,从里头滚出一只绿色的胖乎乎的蝴蝶幼虫来。长安早上在宫里停在道边,就是为了让松果儿他们去捉这样一只虫。

    众人盯着那条虫谁也不言语,安静的刑房中一时只闻靳宝川情绪激烈起伏后粗重的喘息声。

    长安轻摆了摆手, 示意松果儿把方儿带到外头去。

    刑房的铁门关上后,她看着靳宝川道:“说吧。”

    靳宝川额上的汗淌到了眼角, 他想伸手拭一下,一动之下发现自己被绑着,遂又作罢。

    “小人是为尚书左丞陈璧陈大人办差的。”他垂头丧气道。

    “尚书左丞陈璧”这个人长安听都没听说过,想来不算是个大人物。

    “布局刺杀王咎, 也是他指使你的”长安问。

    靳宝川点点头。

    “你为他办事有多少时日了”

    靳宝川想了想, 道:“有十多年了吧。他与我是老乡, 自幼就相识。当初天下大乱,我是跟着他们一家逃难来的盛京。他读过书, 脑子也灵光, 后来做了官,我便一直在他手下做事, 混口饭吃。”

    “旁人不知道你为他办事”长安问。

    靳宝川摇头:“前几年皇宫一再易主,盛京动荡不安,他对我说他身在官场朝不保夕, 万一有个不测, 怕连累到我, 遂让我不要在明面上与他来往。这些年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换了几茬了,便没人知道我与他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长安听罢,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不说话。

    靳宝川与她对视着,并无闪躲之意。

    长安忽然从怀中又拿出一枚金属圆球来,放在手中把玩着。

    靳宝川神色一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靳宝川,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嗯杂家对你太客气了是么”长安瞟着他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知安公公何出此言”靳宝川强作镇定道。

    “我相信你所言句句属实,只不过,不是全部罢了。七年前你已经在盛京的上层子弟中左右逢源,城北槐桑瓦的宅子那般便宜,你不会买不起吧为何偏要别人送你,房契上还不能写你自己的名字你在避谁换言之,你在怕谁”长安问。

    靳宝川有些绷不住了,他这才明白长安等人找到他的妻儿并非偶然。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打量着李家倒了,李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所以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城北还有个窝靳宝川,你这耳目怎么时灵时不灵呢,李展都回来个把月了,你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长安微讽道。

    “我……”

    “罢了,先从这球说起吧。来,说说看,你在什么人那里见过这球,又如何知道这球里的东西很危险”靳宝川欲说话,长安却突然打断他道。

    靳宝川看着她手里的那枚金属圆球,喉结再次滚动了下,却没说话。

    “怎么不好说”

    “不是,而是……其实我根本没见过有人使这种圆球,但是我听说过,有个秘密组织,他们擅长用这东西暗杀。这球里面装着剧毒的虫子,夜深人静之时往你房里一抛,神不知,鬼不觉。”靳宝川道。

    “你既没见过,怎知道彼圆球就是此圆球”长安问。

    靳宝川道:“我识得一人,在京兆府当差的,就在去年冬天,有一次他喝醉了,便拿一枚这样的圆球出来吹牛,说那圆球里有个价值一万两的惊天大秘密。旁人不信,抢过圆球拧开一看,里头是空的,便起哄说他木屐脱了底,尽牛皮。他一开始还卖关子不肯说,后来经不得旁人激将,便说起了前两年的几桩人命案子,都与这圆球和球里面的虫子有关。”

    “此人现在何处”

    “不见了,那夜之后,谁都不曾再见过他。”靳宝川道。

    长安琢磨一阵,再次抬眸看着他问道:“你方才说那人说他知道的秘密价值一万两,莫非,这盛京还有交易消息的地方”

    靳宝川惊讶于她的敏锐,此事也无需向她隐瞒,遂点头道:“有。据我所知,城北城南城东城西都有这样的场所,其中以城西

    玉梨馆交易的消息最为值钱。”

    “玉梨馆是什么场所”长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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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不回宫
    在去昇平街的路上, 长安坐在轿中, 表情凝重,因为她知道,王咎一案最要紧的关头到了。

    靳宝川这种老油条,但凡出他口的话,应当都不怕她去查,但朝中大臣都知道她是慕容泓的人,她着手去查他们两个的话, 不管真相为何, 不管最后到底谁为此案负责,都会被视作是慕容泓的态度, 或者说是他的选择。而君主和臣下的选择,往往是双向的。

    她方才提起李展,但故意没问靳宝川那次带李展去南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靳宝川自己居然也没交代,这里头还是有问题。靳宝川, 还有陈璧, 到底是谁的人,在她看来, 这是一个疑问。

    这件案子如今浮出水面的几个人她都还未做过深入接触, 但不知为何, 她总觉着自己仿佛站在陷阱边上一般, 一不小心就会掉落下去。所以, 她需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理一理头绪。

    但愿跟钟慕白没关系, 不然的话,钟羡……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长安在轿中晃晃悠悠的都快睡着了,松果儿在外头道:“安公公,到昇平街了,咱们去哪儿”

    长安猛然清醒过来,顿了顿,道:“找间布庄,杂家要扯布做衣裳。”

    外头的人见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这里,居然只是为了找间布庄扯布做衣裳,无不满头黑线,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有谁敢有只言片语的抱怨

    葛月江很快在昇平街偏北一些的地段找到一间名为“恒聚祥”的绸缎庄,绸缎庄的掌柜伙计看到外头忽然来了一队兵甲,正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何事,又见轿中出来一位面容白皙清秀文弱的少年,看着未及弱冠,却头戴官帽身穿官袍,随行之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心知来了大人物,忙诚惶诚恐地跪在一旁听候吩咐。

    长安下了轿后并未立刻进入绸缎庄,而是站在门前四顾了一番。她这一转身瞳孔便是一缩,因为就在这间绸缎庄的斜对面,居然开着一家宝丰钱庄。

    她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恒聚祥,是座两层小楼,空间看起来还算宽敞。

    “诶你们跪着作甚叫我自己挑料子算钱结账”长安进了绸缎庄,见掌柜伙计都跪在进门处,哭笑不得道。

    掌柜的这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声势浩荡地过来,居然是来买布的,遂带着伙计起身,小心地过去伺候。

    “不知大人想要挑什么样的料子”

    “时新的,鲜亮的,像我这个年纪穿的,男女的各来十匹。”长安道。

    掌柜的没料到这位小大人不仅不摆架子好说话,还很大方,忙点头哈腰地让小二去找样布来给长安挑选。

    “掌柜的,这间店铺,是你自家的,还是赁的”小二在忙活的时候,长安靠在柜台上和掌柜的唠嗑。

    “回大人的话,这间铺面是小人祖上传下来的。”掌柜的恭敬道。

    “那你这绸缎庄子,一年能有多少进项”长安再问。

    掌柜听这话题走向,暗忖:该不是来敲诈银子的吧可是看这这排场也不至于来自己这小小的布庄敲诈银子啊

    “不多,也就几百两,刨去日常花费和税赋,剩不下几个钱,糊口饭吃而已。”他小心翼翼道。

    “两三百两是几百两,百两也是几百两,所以,到底是几百两”长安收回投于布料上的目光,看着掌柜的问。

    掌柜的闻言,别无它法,只得道:“请大人稍候,小的去楼上取账册来。”

    “诶取账册就不必了,我只是问个大概。实不相瞒,我呢,看中了你家店铺的这个位置,想赁下来开个惠民堂,租金也不能让你吃亏,就寻常租你这个店面的银钱加上你每年做生意的收入,你看如何”长安问。

    掌柜的怔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长安懒得跟他解释了,曲起手指敲敲台面,道:“一千两银子一年,赁你这铺子,同意不同意”她自己的俸禄一年一千石,折合银子大概也就五百两,一千两银子赁一间店铺,绝对不便宜了。

    果然,掌柜的这下反应过来了,点头如捣蒜道:“同意,同意,大人您是说真的吗”

    长安笑了笑,道:“拿纸笔来,现在就签契约。两日之内把货物都盘出去,楼里收拾齐整,你若愿意留下帮忙照顾铺面,我付你工钱,你若不愿,也随你。”

    掌柜的忙道:“若大人不嫌弃小人鄙陋粗笨,小人自是愿意留下为大人效劳的。”

    当下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双方签订了租赁契约按了手印,长安身上只带了张一千两的银票,便与掌柜的说好下午着人送两百两定金过来,余款正式交接店铺那日再一次算清。她挑的那二十匹布料也暂时寄存在店里。

    做完这些长安出了恒聚祥,上了轿子之后,从怀中将那几份供词拿出来,挑了其中一份从窗口递出来给葛月江,道:“去把这个人抓到廷尉府大牢去。”

    葛月江领命带人去了。

    长安回到内卫司,将袁冬和松果儿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对他们道:“昇平街那间店铺,我要用来开一间惠民堂,日常就是接受豪门富户各级官员的捐赠,用来帮助那些吃不上饭看不起病,抑或有状不能告的穷苦百姓。此乃大项,我需要你们之中的一位去坐镇惠民堂,你俩谁愿意去”

    此乃肥差,以松果儿的精明,自然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长安话音方落,他的眸子就亮了起来,但顾忌着一旁的袁冬,他并未着急开口。

    袁冬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见长安看着自己,便俯首道:“奴才听安公公安排。”

    长安又看松果儿。

    松果儿知道,自己一旦离开内卫司去坐镇惠民堂,这内卫司副指挥使的官衔怕是就与自己无缘了。但内卫司副指挥使这块肥肉本就如同吊在天上一般,自己蹦跶到死也未必能咬上一口,还不如将能够咬到的先咬住再说。

    他觉着自己应该争取一把,遂期期艾艾道:“安公公,若是您觉着奴才能够胜任,奴才愿为安公公分忧。”

    长安坐在书桌后头,双手交握,在松果儿紧张而又期盼的目光中思虑了片刻,抬头道:“好,那就你去吧。”

    松果儿喜形于色,忙作礼道:“多谢安公公栽培。”

    “你先别急着道谢,若是办不好差事,杂家立马撸了你。袁冬,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交代松果儿。”长安道。

    袁冬毫无异议地出去了。

    “你人虽机灵,可惜大字不识得几个,做账想必就更不会了,需要有个人帮你记账。那掌柜的既然愿意留下,就聘他做账房先生吧。知道这账该怎么记么”长安问。

    松果儿眼珠转了转,讨好道:“请安公公示下。”

    “入项折半,出项增倍。”长安道。

    松果儿道:“奴才记下了。”

    “账虽是假的,但事儿你可得给我办真了。老百姓求到门上来,可不兴给我弄虚作假,若让我听到一句老百姓说惠民堂不好的话,别怪我削你。”长安瞪着他道。

    松果儿忙道:“安公公您放心,您纵然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故意把您的差事办砸了呀。”

    “这惠民堂开起来,定然还是要雇人的,雇多少人到时候视情况再定,届时可让掌柜的介绍一些身家清白



426.赏鱼
    尹衡推荐的这家馆子店名很是简单直接, 就叫“珍馐馆”。

    店面并不奢华, 除了外头门上挂着的那块牌子, 青砖灰瓦的看着就像普通的民宅, 然进门后却别有洞天。这院中绿树成荫处处成景,而那些桌椅或倚着花木,或临着湖石,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园景之中,看着格外雅致。

    长安正四处打量,一名小厮模样的人并一位侍者迎面而来, 那小厮见了尹衡便苦着脸道:“二爷,咱来晚了, 雅间已经都包出去了。”

    “这……”尹衡回身以目光征询钟羡和长安的意见。

    “咱们三个长得又不磕碜, 还怕人看怎的楼下就楼下,要什么雅间。”长安豪迈地一挥手, 问那侍者:“哪儿有空位”

    “客官, 金鱼泉那边还有一张桌子。”侍者恭敬道。

    “金鱼泉……”

    “钟兄,安公公,说起这珍馐馆, 一开始最吸引人的倒不是他们的酒菜,还属这金鱼泉里的鱼, 你们二位初到此地, 不妨移步一观。”尹衡道。

    “好, 我倒要看看这鱼到底有什么稀罕的。”长安就像个刚踏出宫门没见过世面的太监一般兴致勃勃道。

    三人当即便跟着那侍者沿着院中甬道分花拂柳地寻景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院子西南角, 远远便见各色花架翠竹围绕着一座奇峰突起的假山, 布景甚为奇特。待走近才知那些花架翠竹不过是用来隔开空间的,假山之下自有一泓清泉环绕,泉清山奇相映成趣,倒真是好看得紧。

    尹衡带着两人来到那石头砌成宽逾五尺的水池旁,是时天还未黑,故而还能看到水质清透的池中那成群结队五彩斑斓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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