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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谈什么”慕容泓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谈你我之间相处的度。”

    “相处的度”慕容泓有些不能理解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换言之,就是你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相处, 才能让彼此都觉着没有负担,轻松愉悦。你想谈这个问题吗”长安一手托着下颌, 笑眯眯的, 仿佛又回到了初到长乐宫时那痞赖又无害的模样。

    慕容泓暗生警惕, 却又敌不过她这副让他心里麻酥酥的样子,下意识地道:“想谈。”

    “那你先说,你希望我如何做,你方能开心满意”长安找了个让他比较容易接受的切入点。

    慕容泓认真想了想, 看着长安道:“有些事情,是朕处在这个位置不得不去做的, 朕知道不能要求你全然接受, 但, 朕还是希望,这些人事能够不要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不管别处如何,至少在这座皇宫里面,还有长乐宫只属于你我,当我们回到这里时,就不要为了外面的人和事吵架好么”

    “好啊,”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长安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果断干脆得让慕容泓不得不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以后在甘露殿,我不管你在长乐宫外的事,你也不要管我在长乐宫外的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长安欣欣然道。

    慕容泓:“……”

    “你确定你听懂朕的意思了”看着长安那高兴的模样,他不是很确定地问。

    “当然。你所谓的那些人事,不就是你后宫那些女人,和你去后宫的事吗我完全可以不介意。”长安托着下颌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轻快而流畅地弹动着,接着道“但是呢,待我在外头置了宅子,你也不要要求我在外头住几夜便回来陪你在甘露殿住几夜了。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去后宫吧,反正就算你再不喜,你慕容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如今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个人的喜恶与你慕容家血脉传承比起来,不值一提了吧。而至于我,别说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根本不可能为你诞育子嗣,就算将来有一天名正言顺了,我也不一定就会为你诞育子嗣。因为万一到时候难产,我和孩子一起死,太惨,我死了孩子活着被旁人欺负,更惨,我活着孩子死了,那当初又何必怀孕呢所以,去后宫吧,我真不会介意。”

    长安所言,分明是他想要的答案,可慕容泓却不知为何,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他想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分明都已经这般善解人意为他考虑了。

    长安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一副欲言又止表情发僵的模样,缓缓勾起唇角,问:“陛下是否觉着心中有些不痛快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慕容泓点头。

    “那是因为陛下心中清楚,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做不到这般大度的,能做到这般大度的,要么是不爱这个人,要么,就是假装大度。陛下你希望我是哪一种呢”长安问。

    果然,她所说的,正是他方才听到她那些话时心中所感受到却又说不出口的。

    “朕不知道,不如你告诉朕,你是哪一种”慕容泓还未听到她的答案,心中却已生出了挫败之感。

    “这宫里宫外的,需要面对的人太多,需要假装的地方也太多,所以面对你时,我不想、也不会再假装了。我喜欢你,只喜欢到你亲近我,我不讨厌,你亲近别的女人,我也不嫉妒这个程度,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度。现在我已经在这条线上了,我不会再往你那边多迈近哪怕一步,这样对你我都好。你不要觉着我不够喜欢你,就你我而言,到这一步就够了,如果我喜欢你到会嫉妒你亲近别的女人那个程度,会出事的。如果你还嫉妒我与钟羡相处,你不该要求我与他断绝来往,而应该把你放在我身上的心思收回去一些,直到你如我一般,不再嫉妒我与别的男人相处为止。”长安在谈论感情问题时,比他要直白和坦然得多。

    “朕做不到。”他几乎是立刻就是开始反弹,“你怎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

    “荒谬哪里荒谬了你又要来跟我讲妇德”长安笑了笑,“你该知道,你要求我遵循妇德,就跟我要求你不能有后宫一样,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啊。我如果遵循妇德,首先就不该女扮男装抛头露面,不是吗还是说,你觉着我应该对你忠诚,而你却不需要对我忠诚。单方面居高临下的感情,那不叫爱,叫宠,如果你要求,我可以接受,但我不会认为你爱我,我只会认为你宠我,而你在我心中,身份就再次变成了大龑的皇帝陛下,而非我喜欢的男人慕容泓。要




422.锦缎小鱼
    “何事”慕容泓问她。

    长安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吉祥唤她的声音:“安公公。”

    “奴才有事, 先出去一下。”长安向慕容泓行了一礼, 转身向外头走去。

    慕容泓瞠目结舌, 方才谈论那样沉重的话题她都一直自称“我”, 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又称回“奴才”了他伸手撑住额头, 觉着自己若是再继续对她这样患得患失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逼疯的。

    隐忍,克制,这不是自己所擅长的吗为什么对她不行或许,他真的可以试试……试着, 如她所要求的那般, 不要那么喜欢她。

    长安来到殿前台阶上,吉祥用只有她一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安公公,奴才刚才看到嘉言往后头去了。”

    长安点头, 伸手:“伞拿来,你就不必跟着了。”

    后院, 嘉言从净房出来, 拿靠在门边的伞时,老远便见一人撑着伞在道上一个趔趄, 好在反应快及时伸手扯住了道旁的桂树树枝才没摔倒。

    嘉言深知这宫里不是每个奴才都有资格在雨天撑伞的, 遂赶紧迎上去一看。

    “安公公,原来是你啊。雨天路滑, 你可得小心着走。”见是长安, 她满脸堆笑道。

    “方才脑中想着事情, 一时大意了。你最近如何前两日我见那赵三公子常来宫里,你俩之间感情依旧否”长安笑问。

    嘉言嘴一撅,道:“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了,自安公公你去年离开皇宫之后,他竟也似变了个人一般,我这才知道,之前那些信件来往浓情蜜意,竟都是靠你维系的。既如此,我与其跟他好,还不如跟你好呢,至少还能图个亲近可靠。”

    长安忙道:“那不可,你这般人物,跟了我这个没根的人,岂不是暴殄天物”

    “安公公说的哪里话你年少清俊聪明能干,又深得陛下宠信,不说别处,就说这长乐宫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宫女想要亲近你。只不过,安公公自回宫后,似乎也变得与以前不同了,变得……不那么好亲近了。”嘉言道。

    若论起这知情识趣,长安可比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都知情识趣,她本身就是女人,自然懂得女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代表着什么。比如眼下嘉言声音放低,尾音形于柔婉,而眼神,自然也带了点若有似无的媚意。这是在勾引她呢。

    于是她很上道地低声道:“陛下不是给我封了个官么,虽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职,但大小算个官了,我若不端着些架子,如何服众你不觉着现在的我,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么”

    长安什么道行,她若着意想勾引什么人,那眼神和声音就不是妩媚婉转了,而是直接像长了钩子一般,会扎到你脑子里去勾。

    嘉言果然受不住她这副模样,避开目光道:“安公公你果然还是这么不正经。”

    “这不是你先嫌我太正经不好亲近么我不过告诉你,看人不能光看表面。”长安说完一笑,转身往净房那边去了。

    嘉言看着他的背影,暗啐:“死太监,还真当自己魅力无边呢。”她回过头想回茶室,眼角余光却瞄见道旁桂树下似乎掉着什么东西。她回过身看了看,发现长安已经进了净房,连门都关上了,于是她赶紧撩起裙摆蹲下,掏出手帕假装去擦鞋子上的泥水,动作极快地将掉在桂树下那东西捡起,用手帕包着塞进袖中起身走了。

    直到出了院子,嘉言才借着雨幕与暮色的掩护躲在一处无人的角落将帕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是一叠折叠好的纸,里头的内容好像是莲溪寺姑子的口供,想必是长安方才不慎滑脚伸手抓桂树枝时掉落的。看样子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就算丢失了长安应该也不会兴师动众地去找,给她去太后那边表忠心倒是刚刚好。

    嘉言脑中想着长信宫过来的人对她说的那些威胁之语,咬咬唇将那几份口供重新折叠好了塞进袖中,转身回了茶室。

    长安脑中思虑着嘉言的转变,回到甘露殿时,却见长福正从紫宸门那边过来,见了她,把什么东西很快地往怀中一塞。

    长安也不叫他,只站在殿前右侧的海棠树下看着他。

    长福被她看了两眼便乖乖走到树下,叫了声“安哥”。

    长安目光往他胸前一瞟。

    长福又乖乖地将怀里那条锦缎小鱼摸了出来。

    “怎么回事”长安问。

    长福苦着脸道:“去岁陛下生辰时,尹选侍做了个手捂子给陛下,还做了一条锦缎小鱼给爱鱼。爱鱼很喜欢那条锦缎小鱼,叼着玩了好几个月。可就在上个月,陛下突然吩咐说让把那条小鱼给扔了,我就在长乐宫外随意找个草丛将那小鱼给扔了。方才尹选侍身边的宫女过来找我,说是尹选侍前几日在花园里看到一只野猫叼着那锦缎小鱼,以为是长乐宫这边弄丢了,抓那野猫时手都叫那猫给抓破了,抢回来的锦缎小鱼也已被咬坏,于是尹选侍就忍着手伤重新做了一条送来。”

    “那你愁眉苦脸做什么”长安收了伞靠在树干上,双臂环胸斜睨着他道。

    长福道:“那小鱼是陛下让扔的,我听那宫女说的话,又不忍心告诉尹选侍这一点,可是这小鱼我也不能拿去给爱鱼。扔了吧,尹选侍毕竟是后宫的娘娘,我一个奴才又怎能擅自扔她做的东西故此才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长安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条小鱼。这锦缎小鱼做得委实精致,连鱼鳍上的纹路都用颜色相近的丝线绣得栩栩如生。但这不足以让爱鱼喜欢到叼着玩几个月。

    她将小鱼凑近鼻子闻了闻,心中便了然了。

    她上辈子也养过猫,买过猫薄荷喷雾喷过猫玩具,对于这猫薄荷的气味,她自是不会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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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提审
    长安临走前对慕容泓说她出去一下,结果慕容泓左等她不来, 右等她也不来, 后来晚膳都来了, 她还没来。慕容泓问张让长福, 才知她已经回东寓所去了。

    明明说好不走的, 却又一声不响走了,分明是在捉弄人么。

    慕容泓心中便置了气,当夜批奏折到很晚,上了榻辗转反侧,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张让又在外头叫起床了。

    慕容泓昏昏沉沉的, 病势比之昨日还要沉上几分。张让看他这样子实在不成,小心劝道:“陛下,要不今日就在殿中歇着养病吧。”

    “不必。”慕容泓面色不善站直了身子由宫女太监给他穿上龙袍, 心道:便是爬朕也要爬去上朝,免得被她知晓了, 以为朕又在装可怜博她同情。

    他慕容泓是什么人, 会需要别人的同情笑话!

    收拾齐整后,太医院那边的药也送来了, 慕容泓喝过药漱了口, 走到甘露殿门外。

    雨昨夜后半夜就停了,是以他一抬头眼角余光便瞥见东寓所通往甘露殿的那条道上似有一队人往这边行来。他料定是长安那一伙人, 遂停也不停地转身带着人往紫宸门那边去了。

    因离得不远, 长安自是也看到了甘露殿前的情况, 见慕容泓那扭头就走的模样,她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不过暗道一句:幼稚!

    这情景难免让她想起上辈子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一种恋爱现象——姐弟恋。

    在姐弟恋中,一般外人都会觉着是女人比较沾光,毕竟男友年纪轻么。可是比起代沟所引发的种种沟通不畅三观不合等现实问题,男友比自己年轻个几岁十几岁的,又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就比如她在和慕容泓相处时,她偶尔是会被慕容泓的年轻与美好所吸引,但大多数时候,她是用职场熟女看高中青葱少年的目光来看他的。

    和他谈恋爱或许会有旁人所不能带给她的新鲜和刺激,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旁人所无法比拟的。

    闹别扭,发脾气,冷战,她巴不得呢。她所承受不住的不过是他的委曲求全和温柔小意而已。

    就这样,慕容泓在前头气冲冲地走,长安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慕容泓感冒严重,走快了气息急促,鼻腔间难免一阵火烧火燎的痛。他掏出帕子捂住鼻子,缓了缓气,心中又恼恨起来,暗道:凭什么又是朕一个人在生闷气应该让她也体验一下惹恼朕的后果才是。

    如是想着,他便故意慢下脚步,等着长安过来给他行礼,他好借故将她留在身边伺候,不让她去内卫司。

    谁知他慢长安也慢,他碾了半天的蚂蚁也没见长安追上来,忍不住便借着打喷嚏的机会偏过脸往后面一瞄,发现长安正煞有介事地站在不远处的道旁指着一株花树跟身边那伙太监说着什么。

    慕容泓一瞧她那模样便知她是故意的,差点气个倒仰,回过脸再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安见他走远了,这才带着几名手下重新慢慢悠悠地向宫外晃去。

    到了内卫司长安找到谢雍,开口就问:“谢大人,你手里有没有家底丰厚但行为不端的官员名单”

    谢雍愣了一下,问:“安公公这是意欲何为啊”

    长安笑道:“陛下穷啊,穷得都发不起俸禄了,杂家手下这帮人不得吃饭么你写几个名字给我就成,旁的就不必过问了。”

    片刻之后,谢雍站在司隶部门口,看着长安那招摇的背影,暗道:还真是要搞事情啊!

    长安来到廷尉府,李闻派人带她去见靳宝川的妻儿——一名二十余岁的女子和一名六七岁的男童。

    两人在廷尉府被关了一夜,那女子显见有些害怕的神色,而那名男童却犹自目光灼灼一副初生牛犊的模样。

    “靳宝川,是你男人”松果儿给长安搬了把椅子过来,长安坐下后,示意那女子也坐。

    女子见她不阴不阳的,模样也不似好人,便不敢落座,只点了点头。

    “你俩是如何认识的”长安问。

    “我本是秦楼的一名舞姬,是靳爷为我赎的身。”那女子低声道。

    “什么时候”

    “七年前。”

    长安回想了一下李展说靳宝川问他要宅子的时间,与赎这女子的时间倒正好对得上。

    “这是他儿子”长安目光落在那男童身上。

    女子不说话,只把男童搂到自己身边。

    长安笑看着那女子道:“我若真要对你们母子不利,你拿什么保护他”

    那女子搂住男童,咬唇半晌,鼓足了勇气道:“大人,不管靳爷犯了何事,只消不是谋反作乱之类祸及家人的大罪,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我也没说要为难你们母子啊。”长安站起身来,表情和蔼地向那男童伸出手,道“走,小朋友,我带你去见你爹。”

    男童闻言,想要走过来,却又被那女子一把搂了过去。女子看着她哀求道:“大人,他、他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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