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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说出这些话对慕容泓这样性格的人而言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每说完一段总是要沉默好久才能继续下去。

    再开口,他的声音不见了怆然也不见了苦涩,却十足委屈:“是你先勾引朕的。在朕尚未动心之前,在朕情窦初开之年,你对朕嘘寒问暖,说那许多甜言蜜语,围着朕转来转去,还对朕动手动脚,不管你是真心抑或假意,朕都只当你是真心的了。你总是介意朕有后宫,难道你真的相信朕去后宫会高兴么若能互换,朕真恨不能让你做一天我,这样你便知道,朕在面对后宫时,到底是什么感觉。在这偌大的皇宫里面,乃至全天下,除了你之外,再没什么人是朕真心想要的,都不过是朕不得不要的罢了。你就忍心丢下朕一个人在这儿承受这一切”

    长安算是发现了,她真的不怕慕容泓凶,不怕慕容泓横,不怕跟他吵架也不怕跟他冷战,可是……她怕他这种委屈的声音和这种软到没骨头的态度。

    好歹几年相处下来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他蛮不讲理以势压人,她虽生气,却也觉着正常。可他这般委曲求全,她心里却比生气更不好过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在他最孤苦无助时欺骗了他的感情,而今,又利用这份感情来欺负他一般。

    明明




416.还是日常
    听得如斯回答,长安顿觉没趣。上辈子她明明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 怎么重活一世不仅变得斤斤计较, 还瞻前顾后起来

    “我要穿衣。”她心中不爽, 拉起被子往他脸上一蒙, 自己转身鱼一般呲溜一声滑下床,三两下穿上亵衣,又去把离龙榻最近的一盏宫灯点上, 然后回到榻前一看, 慕容泓还脸蒙着被子老老实实在那儿躺着呢。

    长安见他这样又觉着有点好笑,遂在榻上盘腿坐下,伸手将蒙在他脸上的被子往下一扒拉, 露出一张堆雪砌玉眉目如画的脸,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艳色让长安眼前都晃了晃, 才稳住了心神。

    她忽然觉着, 如果慕容泓没有这样一张脸,她的烦恼或许会少很多。

    此刻他躺着,眉眼温柔气势全无, 看着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长安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抱着双臂睨着他道:“我可以顺你的意啊, 不过也不能光听你对我提条件是不是”

    “你想如何”慕容泓看着她披散着的微卷的长发, 连额角都毛绒绒的, 有种毛躁的可爱, 就似当初爱鱼刚被人抱来送给他的模样。

    “我想在宫外置一间宅子, 这样方便办差。”长安道。

    慕容泓长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微微一搭,复又抬眸看着她道:“可以。”

    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长安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为了试探真假遂得寸进尺:“那我每个月可以在外头住十个晚上吗”

    “随你。”慕容泓道。

    长安这下真惊了,慕容泓这是被什么附体了吧真能有这么好说话

    不过君无戏言,她赶紧谢恩将此事敲定下来才是要紧。如是想着,她刚要翻身跪起,慕容泓却道:“先别急着谢恩,朕的话还没说完。”

    长安停下动作看着他。

    慕容泓一手撑着额角侧过身来,目光流转唇角含笑,道:“朕只有一个条件,你在宫外住几晚,便也得来甘露殿陪朕几晚,如此而已。”

    长安:“……”

    “那我再想想。”她撇过脸去,不看一言一行风-流尽显的某人。

    慕容泓掀起她这边的一角被子,道:“进来想,外头冷。”

    这吃定了她的语气……

    长安从善如流地钻进被子,却没有躺下,而是挨到慕容泓身边一手搭在他胸前将他侧躺的身子给按平了,半压在他身上笑眯眯道:“陛下,您看您整天起早贪黑也挺累的,奴才在这儿影响您休息,何必自找苦吃呢”

    “朕乐意。”慕容泓不欲在这个话题上与她多做纠缠,用三个字结束讨论。

    长安噎了一下,不死心地问:“就不能用别的条件来交换吗”

    “不能。”慕容泓闭上眼,道“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睡吧。”

    长安腹诽:就知道什么好说话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的霸道根本一点没变,不过是换了种比较具有欺骗性的表达方式罢了。

    见他闭着眼睛一脸安逸,好像真的要睡的模样,长安却是睡了一觉刚醒来,正精神,遂躺在他边上,伸出两指指尖向下竖在他胸膛上,然后交错向前,如美女行走一般袅娜地挪动到他颈下,中指停在他颈部,食指却跨上他的下颌,一边用指甲轻搔着他的颌尖一边用十足无聊的语气道:“陛下,你怎么还不长胡须呀”

    慕容泓不理她。

    “我知道了,定是脸皮太厚,胡须都扎不穿的缘故。”长安忍着笑道。

    慕容泓依然没什么反应。

    “可是陛下这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厚的呀,莫非陛下天生就是面白无须那种……”长安话没说完,慕容泓却突然脸一低嘴一张,对长安搔他下颌的手指啊呜一口。

    虽未真的咬上去,但他动作突然长安又没防备,难免就吓了一跳,不至于惊叫,但那道长长的吸气声慕容泓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见她也有被吓着的时候,慕容泓还未睁眼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安回过神来,见自己居然被他如此拙劣的小把戏给捉弄了,双颊不免有些发热,捶他一拳,口中啐道:“幼稚!”

    慕容泓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看着她,眸中笑意未退,目光莹莹如春之暖阳,道:“朕知道你在这儿朕睡不好,可你却不知道你不在朕更睡不好。你在身边,朕心里就没有牵挂了,再无一刻能比此刻更让朕觉着轻松愉悦,纵少睡几个时辰,又有何妨”

    长安:“……”这厮长了这样一张脸,再把非人的聪明才智分一部分出来琢磨甜言蜜语,还真是……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陛下,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睡吧。”长安倏地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想转过身去,却又被他搂住。

    长安想抬头,却被他按住后脑勺,紧接着他的唇便贴上了她的额头,软软润润的轻轻一碰,像是羽毛拂过肌肤的感觉,温柔得让长安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许是上辈子家庭关系特殊的原因,她一直是外表独立坚强,实则特别敏感缺爱的那种人。她喜欢看上去有力量有侵略性的男人,因为那样的男人可以给她安全感,而每当她征服了这样的男人之后,又觉得自己是比他们更强大的存在,所以她并不需要什么人的保护。

    就因为这层关系,她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交往过不下十个男人,从来就没遇见过温柔的。在她固有的印象中,恋爱就是荷尔蒙与荷尔蒙的相遇和吸引,第一眼就可以从对方眸中看到彼此最坦率的**,而后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满足这原始的**而有目的地进行的。

    吻额头这种温情的举动,在这种互动中无疑是多余的,她没对别人做过,也没遇到过,即便是初恋。

    然鬼使神差的,慕容泓这轻轻一吻,却第一次让她心中生出了恋爱的感觉,一种,被对方从感情上珍而重之的感觉。

    相较之下,她上辈子的恋爱好像都不是恋爱,只是狩猎而已。她捕获她看中的猎物,同时她也成为了别人的猎物,彼此都觉着自己征服了对方,其实只是征服了对方的躯壳而已。

    就算与人相拥着也觉着孤独,那是因为她的灵魂从未与任何人真正地靠近过。外婆死后,这种孤独感更为明显。

    慕容泓他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长安始终坚信这一点,但此刻他让她觉着心中温暖。数九寒冬,滴水成冰,窗外有寒风,却也有暖阳,晒还是不晒

    &



417.披风
    “陛下, 该起了。”

    寅时中,殿门外准时响起张让叫慕容泓起床的声音。

    长安迷迷糊糊地醒来, 只觉得眼皮酸涩得睁都睁不开,半边身子似被什么重物压着, 又热又难受。

    她挣扎着睁开眼一看, 原来自己还窝在慕容泓怀里,慕容泓一手一脚都搭在她身上, 就跟爱鱼搂着鳖兄小眯一会儿的姿势一模一样。

    想起昨晚上他关于两个人在一起定要抱着睡才正确合理的那番歪理,长安气不打一处来, 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却又发现自己之所以会觉得那么热, 是因为他身上很热。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慕容泓长睫翕动了两下,睁开眼来,神情还不甚清醒的模样。

    见长安眉头微蹙地看着他,他又闭上眼,声音带着尚未睡足的惺忪软糯, 问:“怎么了”

    “陛下, 你在发热。”长安道。

    “陛下, 该起了, 已经寅时中了。”张让又在外头道, 声音比方才提高了一些。

    “候着。”慕容泓高声道。

    他又躺着养了会儿精神, 侧过身一肘支起身子似欲起来, 见长安还爱困地赖在床上, 又俯过身过去欲亲她。

    “还来”长安做出防御的姿势,昨晚嘴唇上的皮都给他亲薄了,现在抿一下还有些胀胀的麻酥酥的疼。

    慕容泓停住,想起她说自己发热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真的有点烫,遂作罢。

    长安见他掀开被子要起来了,坐起身道:“你在发热呢,要不今天罢朝吧。”

    “不可,”慕容泓挪到榻沿边上穿鞋,道“王咎遇刺,朕若再倒下,赵枢就该回朝了。”

    “陛下既如此忌惮他,不如将他做了算了,反正咱们现在也不是没这个能力。”长安忽道。

    慕容泓闻言回过头来,见她拥着被子头发散乱,分明是一副春睡未醒不修边幅的少女形象,却一脸与形象不符的深沉模样,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叫你成功刺杀了一个赵王,你便以为这天下所有的麻烦都能这么解决了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赵枢于我大龑建朝有大功,且又是顾命大臣,拥趸甚众,朕要杀他,必须光明正大,且必须有一个叫他不能翻身的罪名方可。这天下不是朕打下来的,朕坐这把龙椅下头不服的人原本就多,朕绝对不能授人以柄,让他们觉着我慕容氏心狠手辣过河拆桥,至少,眼下不能。”

    “可是,先帝……”长安话刚起了个头,却叫慕容泓一指按住了唇。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不能这么做。朕暗地里调查这件事,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朕不能将先帝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先帝信任太后与赵枢,结果却被这二人暗害,传将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兄长有勇无谋有眼无珠朕容不得旁人往他身上泼一点一滴的污水,说他一丝一毫的不是,为此朕可以忍,更可以等。他们毁的不仅是朕兄长和侄儿的一生,还有朕这一生,让他们简单赴死,于朕而言简直称得上是饶恕了。朕绝不饶恕他们。”说到后面,慕容泓察觉自己情绪外泄得太多了,遂停住话头,起身去屏风上拿自己的外袍。

    长安顿了顿,也滑下床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闪进了他的浴房,别的倒无所谓,裹胸可不能叫他瞧见。

    在浴房里裹好了胸穿好了衣服,长安抽出昨晚钟慕白给她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万两的银票。其实她和钟羡这一路都是相扶相持过来的,她替他挡箭是无心,他救她却从来都是有意,认真说来他并不欠她什么。可是钟羡这个人吧,有时候真是一根筋。此番钟慕白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不知能否让钟羡那颗感恩之心稍减些热情。

    看着这张银票,长安思绪一转,买宅子的银子慕容泓出,这儿有一万两,罗泰的包袱里有五千多两银票,慕容泓榻下的箱子里还有她的四千两银票,加起来快两万两了。这一趟出去,她大概也知道了当下的物价水平,一个中等富户,也就是中产阶级人家,一年的花销不过百两银子左右,两万两银子,她一夜暴富啊!

    待她有了宅子,雇上几个仆从护院,再买两个温顺漂亮的面首伺候自己……等等,在慕容泓买的宅子里养面首貌似有点渣啊,不然,还是不要他出钱了,她自己买

    思前想后,长安决定待谢雍告诉她房价之后再说。狡兔还三窟呢,谁规定她只能买一套房子了

    不去想得太长远的话,长安觉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自己应该还是能过得挺潇洒的。

    她将银票妥帖地收进怀中,出了浴房来到殿中。慕容泓拿着把玉梳站在他的妆台前看着她。

    长安:“……”

    慕容泓道:“过来。”

    长安看着他手里的梳子,惊悚道:“奴才已经绑好发髻了。”

    “头都不梳,像话吗”慕容泓催促道“快些过来,再磨蹭待会儿朕上朝该迟了。”

    长安腹诽:我也没求着你把时间花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啊。

    她过去在妆台前坐下,自己脱下帽子解开绑着发髻的布带。

    “为何用布带不用簪子”慕容泓动作生疏地捞起一把她的长发,一边梳理一边问。

    长安言简意赅:“簪子麻烦。”

    慕容泓无言以对。

    长安的头发细软轻盈没什么质感,又很浓密,慕容泓梳起来难免磕磕绊绊的,几次问她疼不疼。

    “陛下,你为何要给我梳头”长安见他明显不会梳,不解地问。

    “这样你个没良心的或许能多些时候想起朕。”慕容泓眉眼低垂道。

    长安立即提出异议:“我怎么没良心了”

    “昨日朕不过赏了顿御膳给你,你说又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你非得和钟羡一起来气朕”慕容泓从镜中睨她一眼。。

    长安长眸一斜嘴角一勾,得意道:“说你小心眼你还不承认,不就一顿饭吗在兖州我天天和他一张桌上吃饭,那又如何了吃顿饭又不会怀孕。”

    慕容泓被她口无遮拦的话说得一怔,反应过来,气恼道:“不许胡说。”

    长安撇过脸,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与你争一时长短。”

    慕容泓见她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样,心中真有些动气了,道:“还争一时长短,朕说错你了”

    长安道:“陛下,您何不推己及人呢”

    慕容泓发现了,当她以“您”来称呼他时,证明她有意和他划清界限,而说“你”的时候,反而是愿意亲近的意思。听她这话,分明还是介意他有后宫,那他放下身段所做的种种解释和讨好之举,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演戏么

    慕容泓自尊心瞬间受挫,将梳子往台上一放,转身走到书桌那边背对长安。

    长安三两下绑好发髻戴好帽子,过去将内殿殿门一开,对张让等人道:“张公公,可以进去伺候陛下梳洗了。”她自己却出了殿门扬长而去。

    慕容泓回身,见她就这么走了,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




418.周婕妤
    长安来到内卫司自己的书房里, 还未来得及解下披风, 窗前传来轻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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