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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方才我与李展的对话你都听见了”长安忽然转移话题。

    赵椿有些讪讪道:“安公公,我不是有意听你们壁角,只是担心当时离开的话万一弄出些动静被你俩发现,局面更不好看。”

    长安摆摆手道:“谁跟你计较这个。我的意思是,你觉着我和李展这事能放到明面上去说么”

    赵椿忙道:“那自然是不能。”

    “那你为何会觉着我在粹园跟你说的那些话,能放到明面上去做”长安问。

    赵椿一愣。

    长安冷冷一笑,道:“有些事,有些话,注定是不能见光的。我与李展是这样,你和陛下,也是这样。我说过了,你要讨好陛下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替陛下监视你的祖父赵丞相。我也说过,赵丞相监视着陛下的一举一动,那就证明,在陛下身边,是有你祖父的眼线的。若是你与陛下过从甚密,你祖父难道不会防备你为陛下所用么你还监视个屁啊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你与陛下有接触,皆是因为你三叔赵合之事,都无妨。陛下也不会对你生出成见来。可往后你若还不知好歹地正事不做,一再试图去跟陛下套近乎,你的富贵荣华路,也就到此为止了,明白么”

    赵椿醍醐灌顶,对长安深深一揖,道:“安公公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如若不然,由着我糊里糊涂的,怎么断送的自己都不知道。”

    长安拍拍他的肩膀,谆谆教诲道:“我也知道,你现在处境不佳。但你要知道,凡能成大事者,无不满足三个条件。一,要有机会。有机会才能扶摇直上,没机会只能怀才不遇。二,要有能耐。没能耐就算机会来了,也只能眼睁睁错失良机而已,有能耐才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三,要耐得住寂寞。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将相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不经过几个潮起潮落都不能算完整的人生好么

    远的不说了,就拿你祖父举例。他于贫贱之时机缘巧合地救了东秦的一位国舅爷,这就是机会。这位国舅爷为报恩,将他收纳麾下,而你祖父在他的保荐下当上了官,在官场游刃有余连年上升,最后做到光禄卿,这就是你祖父的能耐。而你祖父虽然做到光禄卿,其实也不过是东秦那位宠妃娘娘的一个奴才而已,他动心忍性,一忍就是二十余年,这就是耐得住寂寞。成大事的三要素齐全了,所以你祖父最后助先帝推翻东秦建国立业,功成名就位极人臣那是水到渠成之事。

    再回过头来说你,你现在机会是有了,但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能抓住这个机会,能不能耐得住寂寞默默奉献,等到陛下亲政的那一天再给你回报。若答案是肯定的,毫无疑问,将来盛京的王侯将相之中必有你赵椿一席之地。若答案是否定的,你下半辈子会过怎样的生活,应当不用我来给你描述吧。”

    下半辈子会过怎样的生活无外乎弱冠之后被随便匹配一门婚事,以他的出身,许是也只能将就那些品阶较低的官宦人家的嫡女。然后拿着分到的少许产业,搬离咸安侯府另立门户,从此与盛京那些最底层的百姓一般,终身为生活劳碌奔波吧。

    赵椿默默地捏了捏拳,再次对长安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已经非常清楚了。他日若能有所成就,必不忘今日公公提携之恩。”

    长安笑道:“他日椿公子若能得偿所愿,那也是陛下开恩,椿公子自己努力所得,杂家是万万不敢居功的。时辰不早了,椿公子还是快去天厨用饭吧,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不是”

    赵椿答应着,辞别长安往前头去了。

    长安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心思:虽不知慕容泓与赵枢到底有何恩怨但看如今慕容泓对赵家的种种动作,将




第82章 花式撩汉(二)
    钟羡见他好好说着话突然来这么一出, 忙背过身去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做此不雅之举, 成何体统!”

    长安心中暗笑:就知道你不敢看我才敢撩啊!

    “那您不是不信我么。”长安放下衣摆站直身子道。

    长安因为此事被打, 钟羡自然是信的。他所惊讶的不过是慕容泓居然亲自动手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 那个彬彬有礼中总藏着冷淡疏离的人,居然会把一个奴才按在自己腿上用戒尺打

    若是真的, 那, 长安这个奴才, 对慕容泓来说意义绝对不一般。

    “此书我可以替你带出宫去找书斋专事修补书籍的工匠师傅问一下。但损毁到这个程度,你也别指望能补得完好如初,陛下那里, 你还是早做应对的好。”钟羡道。

    长安大喜, 连连作揖道:“那就多谢钟公子了!钟公子您真是人美心甜脾气好, 不像有些人, 都是假装的!”

    钟羡:“……”既然长安一再挑起话头, 他也就不再矫情,顺着长安的话问道:“安公公口中的某些人,是指哪些人”

    “还能有谁,不就是……”长安一副说话不经大脑的模样,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戛然而止。她看一眼正等着他下文的钟羡,讪笑道:“钟公子,那个人我惹不起, 咱们别提他了。”

    钟羡可不是赵椿之流, 长安说什么是什么, 完全没有主见不会判断。

    见自己原本不上钩时,他不断地将话题往他感兴趣的方向引,而自己一旦真的开口问了,他却又闪烁其词不愿作答。钟羡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被戏弄的恼怒来,他耐着性子看着长安平静道:“好,不提他。在下有个问题十分不解,不知安公公能否为在下解惑”

    “只消不是关心杂家如厕的姿势问题,杂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长安笑眯眯道。

    钟羡:“……”自从结识了眼前之人,他才知道,原来与人说话也是需要极强的定力和忍耐力的。

    “在下虽不敢说有多么了解陛下,但对陛下与先帝的兄弟之情,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目睹的。此书既为先帝遗物,陛下绝不可能将它随意放置,敢问安公公是如何拿到此书,又为何会让此书落入水中呢”钟羡盯着长安的眼睛问。

    长安:擦!整件事中最大的bug被他发现了!

    这一点若圆不过来,撩汉计划必将彻底宣告泡汤。

    不过她长安是谁死的都能给她忽悠活了,何况区区一bug

    她叹了口气,面色黯然地回转身,看着湖面道:“说起此事,我便又想起了我的‘三郎’。想我长安那般低贱的出身,幼失双亲流离失所,恰逢乱世命如草芥,若非后来遇着他,连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读书认字了。可如今,却又恨不能当初没遇见他,或者遇见他了,他却从没教过我读书认字。如此,我便可安分守己鼠目寸光地当一辈子下等人,不会存那些个长风破浪鹏程万里的远大志向……”

    这话钟羡认同,舞文弄墨之人,总归比那些打渔砍柴之人要多些雄心壮志。

    “时运不济,我被人骗进宫当了太监,本该认命才是。可我就是贼心不死,我就是身残志坚,我就是命为下贱心比天高啊!想我长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兵法。怎么能甘心只当个卑躬屈膝的太监俗话说,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我决定要以这残缺之身,在这等级森严的宫闱之中,闯出一番属于我自己的天地来。”说到此处,长安豁然转身看着钟羡双目放光,问:“钟公子,我这个志向是不是很远大我这个精神是不是很可嘉”

    钟羡的关注点却又跑偏了,他挑眉问道:“你还知兵法”他研习过兵书,也亲历过战场,就这样他也不敢自称自己“知兵法”,这样一个底层长大的小太监,居然敢说自己“知兵法”

    “那当然!”长安抬起一脚踏在亭栏上,老气横秋地掰着手指道:“我告诉你,什么金蝉脱壳、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调虎离山、瞒天过海、声东击西、远交近攻、隔山取火、老汉推车……”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钟羡英眉微蹙,见长安不再往下说,他敏学好问地拱手道:“前面的那些词从字面意思也能理解一二,只是最后这隔山取火和老汉推车,又是怎样的计策”

    不好意思,这不是计策,而是体位,一时说顺嘴了而已。

    长安一边庆幸钟羡正直得连春宫图都没看过一边讪讪笑道:“这个么,钟公子以后可以和令正慢慢研究。”

    钟羡愈发疑惑,长安却已将此事拨到脑后,接着之前的长篇大论下总结道:“总之,我就是这样一个胸有大志好学不倦的太监!通过几个月艰苦卓绝优胜劣汰的拼杀,我终于成功接近了陛下并成为他的心腹。而他不仅宠胖了我的身体,更宠肥了我的胆子。那天,我在他书架上看到一只雕刻精美的绿檀盒子,里面放着这本看名字就知道是与兵法有关的书。我一看,这书能让陛下如此珍藏,定然是一本旷世奇书。于是我偷偷将它带出来,本想看完了就立刻还回去的。谁知,我居然一个字都看不懂……”

    长安泫然欲泣地指着亭下湖边的那块大石头道:“就在那里,我捧着那本让我一个字都看不懂的旷世奇书,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兵法对我如此重要,而我却看不懂那本旷世奇书,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活着还有



第83章 初潮
    未时, 长信宫永寿殿。

    慕容瑛刚午睡起来, 恹恹地斜倚在贵妃榻上,双眸无焦距地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 一语不发。

    她十六岁进宫,到今年四十六岁,整整三十年了,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这三十年来她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然而到现在, 却不知自己这一路摸爬滚打, 放弃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唯一的那点血脉眼下看来也是个百无一用不堪一击的。事至如今,她真的不知下面的路自己还能怎么走

    她生性好强, 凡事都好与人争个高低胜负。可如今, 就算她争胜了,又如何后继无人,这一切的一切,她还能带进棺材去不成

    越想越是心情烦躁, 想叫郭晴林进来解闷,却又想起郭晴林被她派出去了,正在此时,燕笑进来道:“太后, 长乐宫那个插花的太监又来献花了。”

    慕容瑛目光一动, 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 吕英捧着大瓶鲜花进来,跪在地上向慕容瑛行礼。

    慕容瑛没让他免礼,反叫他抬起头来。

    吕英有些懵懂地抬起头来。十七岁的少年,正是天蓝水绿的明媚年纪,更何况他本身就长得眉目如画脸庞秀致,这般看去,便更俊俏可人了。

    “听说,你原先是在钩盾室当差的”慕容瑛有些懒懒道。

    “是。”

    “给陛下献了一次花,陛下就把你留在甘露殿了”

    “是。”

    “谁让你去给陛下献花的”

    “是……”

    “想好了再说,陛下年轻,有些事懒得去计较。哀家与他,可不一样。”慕容瑛目光冷利道。

    吕英面色微微一变,低下头去,咬了咬牙,轻声道:“是奴才自作主张,并非是受命于余公公。”

    “你胆子不小。”慕容瑛挥挥手,示意殿内的侍女出去。“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知道么”

    “太后饶命,奴才、奴才只是不甘心一辈子受人欺压,所以才冒险一博,求太后娘娘饶命!”吕英吓坏了,连连磕头道。

    “好了,再磕下去头就要破了。”慕容瑛道。

    吕英抬起头来,洁白的额头上果然已经磕出了一块红瘀,泪光闪闪目色惊慌,看着更招人疼了。

    慕容瑛向他招招手。

    吕英不明所以地膝行至贵妃榻前,睁着一双干净纯稚的眸子看着慕容瑛。

    “跪得那么远做什么哀家能吃了你”慕容瑛一手支着额侧道。

    吕英又往前膝行两步。

    慕容瑛伸手,一指挑起吕英的下颌。

    吕英有些紧张,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地滑来滑去,都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想出人头地,怎不来长信宫献花陛下能给你的,哀家给不了你是么”慕容瑛轻声问道。

    “不、不是。奴才是想着陛下年轻,许是会看得上奴才这点小花样。而太后您见多识广,奴才不敢到您面前来献丑。”吕英因被慕容瑛挑住了下颌不能低头,便垂着长长的睫毛老实道。

    “那你实话实说,愿不愿意到长信宫来伺候哀家”慕容瑛看着这张年轻稚嫩却又充满活力的脸,心中一阵唏嘘。当她这般花红柳绿的年纪时,伺候的是那个肥胖丑陋肌肤松弛的老色鬼。而当她遇见这般花红柳绿的少年时,自己却已经成了那个人老珠黄青春不再的老色鬼。真是时也命也。

    吕英闻言,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愿意。”

    “为何答应得这般快陛下对你不好”慕容瑛收回手,神情又变得懒散起来。

    吕英下巴不再受人控制,神情略微放松了些,道:“陛下喜欢长安那等能说会道脑子灵活的,奴才没他那般本事,在甘露殿怕是出不了头的。”

    “那你就能确信在哀家的永寿殿能出得了头”慕容瑛睨着他问。

    吕英有些羞涩地一笑,眼眸清亮得仿若映着山色的湖光。他道:“太后是陛下的长辈,即便在太后身边做个寻常奴才,也胜过在陛下身边做个得宠的奴才。奴才只会插花,大约也只能做个寻常奴才了。”

    傍晚,慕容泓刚回到甘露殿,刘汾便来报,说长信宫那边传了话过来,太后喜欢吕英的插花手艺,望慕容泓能割爱,让吕英留在永寿殿伺候。

    慕容泓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个插花的,既然太后喜欢,就留着好了。”

    他自去沐浴更衣,长安被长福长禄拉到一旁。长禄从怀中掏出个纸包来递给长安,道:“我和长福的那份都吃完了,这是留给安哥你的。”

    长安打开一看,却是十几颗桂圆。

    “又是那广膳房的干姐姐给你的”长安问长禄。

    长禄点头,道:“她说是长信宫那边做羹汤剩下的,就藏了点给我。”

    长安笑着拱拱他胳膊,八卦道:“你这个干姐姐挺关照你的嘛,是不是对你有那意思”

    长禄红了脸,道:“咱们不过是太监,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太监又怎么了你看刘汾和冯春这一对,将来到了年纪放出宫去,还不跟真夫妻一般”长安道。

    长福在一旁机灵地补充道:“就算不能像刘公公和冯姑姑一般,像安哥和嘉容一般也成啊,受伤了还有人端茶倒水喂饭喂菜地照顾。”

    长安上去给了他脑袋一下,道:“就你机灵。”

    三人正说笑,长禄扯扯长安的袖子,对他身后努努嘴道:“安哥,你相好来了。”

    长安回身一看,原是嘉容在不远处躲躲闪闪的,一副想过来又不好意思过来的模样。她当即丢下长福与长禄,去到嘉容身边,将手中包着桂圆的纸包递给她,道:“刚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倒自己来了。怎么,现如今一天见不着我,也会想我了不成”

    嘉容红了脸,低声道:“我有件事想求你。”

    “咱俩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直说好了。”长安风-流毓秀地伸指划过嘉容嫩嫩的脸蛋,长福与长禄在不远处一边偷窥一边嗤嗤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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