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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陈奔纵然年长,然刘备拜师早,于是口称刘备师兄。

    刘备很爽。

    虽长幼有序。然,礼不可废。辈分亦不可废。

    挑灯入厕,束袖、绑腿、黑巾蒙面,着夜行衣的女刺客,悍然坐在马桶圈上。

    “小弟可好”女刺客眼中尽是笑意。

    刘备上下打量着女刺客,这便笑着压低声音:“自然很好。倒是你,一别经年,姐姐可安好”

    女刺客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古往今来,扯旗造反又怎会简单想必这一去,颇多艰难。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刘备劝慰道。

    女刺客美眸一亮,跟着又笑问:“可是真心话。”

    刘备很认真的点头:“自然是真心。”

    女刺客目光一柔,许久又说道:“三日后,有一辆马车抵达你处。车上乃是我的一位道友,家中突遭变故,无处安身。想在你家借住一些时日,不知可否”

    不会是造反道上的同伴吧。刘备本想拒绝,可与她目光一对,这便软了心肠:“好。”

    女刺客柔声说道;“放心。她是清白人家出身,与我等皆不同。”

    什么叫‘与我等皆不同’。刘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姐姐如此说,我自然放心。”

    “她姓买名英。修习羽化仙术日久,不便打扰。可将她安置于七楼顶阁,隔三差五,送些吃食上去便可。”

    买英

    话说,取个假名能不能上点心

    普天之下,有姓买的吗

    女刺客起身又问:“因何满水”本想着怎么也要给刘备打一次水的女刺客,踩下踏板后却发现,后背水箱活水自来,不久便重新蓄满。

    刘备指向前院:“水塔有存水。”

    “水借地势,暗以管道想通”女刺客已经想到了。

    “然也。”刘备点头。

    “你这麒麟子,若是……”女刺客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若是与你同道,大事可成呼”刘备索性说了出来。

    女刺客居高临下,盯着刘备熠熠生辉的双眼,轻声道:“你要复爵。”

    将‘你要造反’,压在喉中。刘备笑着点头:“这是当然。”

    道不同不相为谋。

    “小弟,保重。”女刺客俯身捏了捏刘备肉嘟嘟的脸蛋。

    “姐姐也保重。”目送女刺客纵身跳起,翻出院墙。刘备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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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时不我待
    因为古文皆无断句,又多用通假字以代之。所以对每一篇经文的理解,人各有异。于是就有了‘注解’一说。简而言之,就是将古文用当下的语言,进行注明和解释。

    卢植当世大儒,自然有自己的注解,刘备时常会与母亲所教相比。许多段落均大致相同。或有差异,母亲也不见得全错。

    能与大儒相比肩。

    刘备对母亲更加钦佩。

    刘备之所以能成为刘备,最重要的人是母亲。

    今日,卢植先生又新收一徒。正是整日黑兜遮面的黄叙。黄叙武艺乃是家传,自是一等一的强悍。经文嘛,就稀松平常了。

    听闻卢植开馆授徒,又首纳了刘备。黄忠这便动了心思,请发妻与刘备母亲说项。这便录入卢植门下。只是黄叙年少,正是开蒙之时。不能与稍大一些的刘备等人同堂授业。恩师便记录在案,收为‘著录弟子’,以待年长些再传不迟。

    还有苏双。刘备本想与他一同入学,他却爱马如痴,不愿离开马厩片刻。为了安置武卒的乌桓战马,刘备沿后院另一侧墙壁也建了座二十间的大马厩,又雇来几个宗人协助苏双养马。

    苏双虽不愿同堂授业,却颇为聪颖。刘备平日里交给他的字帖,都细细临摹。如今已识字颇多。刘备传给他的算术口诀,也能倒背如流。

    村中土木,渐已完工。

    工匠着力开建校馆。想必用不了多久,卢植便能入住馆舍,广收门徒。

    听闻卢子干在楼桑开馆授徒,北地名士纷至沓来。村口整日车水马龙,楼桑诸事渐为外传。

    崔钧带来了牵招的消息。

    返回安平后,牵招受雇于崔氏商队,整日随船出行,走南闯北。日子过得还算悠闲。课业也未曾落下。驵侩张世平,年后也未曾返回安平。留在了中山国中,时常与刘备书信往来,互通消息。

    上次来信说,想去北疆贩马,却苦无人同路。

    刘备伸头看了眼正嘻嘻哈哈在井栏为青駹马冲澡的苏双。这便回信说,此事不急,且再等数年。

    刘备的剑术,承袭自公孙氏。

    如今双剑合击,如臂指使。能与公孙氏对战五十余合。若非年少乏力,百招之内公孙氏未必能赢。

    最关键是,公孙烟和公孙岚,两个人格切换,越发的自然。就仿佛两人心有灵犀,已然互通一般。刘备去问女刺客。女刺客回来传话说,这是二者合一的先兆。

    事若能成,将渡尽劫波,已证大道。

    若不成,神魂俱灭,从此长睡不醒。成为植物人。

    反正是一种变化的征兆。这让刘备感觉很不好。见他表情凝重,女刺客又宽慰道,还需数年,病情方才行将变化。让刘备不要过于忧心。

    还有时间就好。

    刘备翻遍了耿雍送来的杂书,也没能找出解决之法。他确是需要更多的时日。

    刘备与公孙氏,名为姐弟,实为师徒。除了母亲,刘备最敬爱的便是公孙氏。断不能让她有失。刘备也曾想过,公孙氏的病因究竟何来。然而,他却不敢去问。生怕惹她病发,危及生命。

    随着村中土木接连完工,开销锐减,收入激增。用日进斗金形容确也不为过。

    暑热消退,稻花香气扑鼻。

    围满楼桑的水田,稻浪起伏。成为楼桑一景。名曰:晚霜稻浪。后又被好事者将‘霜’字提前,变为:霜晚稻浪。别说,细细品味,还真有些许不同的风流。

    日月交替,四季分明。文人雅士总能将此情此景,附庸风雅。临窗高卧,对酒当歌这稻海如浪,成为新的风情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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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仓廪府库
    稻谷丰收在即。刘备忙着改造自家仓楼。先前设计的仓楼,为存五谷。如今楼桑举族植稻,村中新建仓楼多为存米,只有刘备家的仓楼未改。

    当下贮粮主要用仓、廪。仓用于储藏未春之谷,廪用于储藏己春之米。同一种粮食根据已舂和未舂,会采用不同的仓储方法。

    村中各家新建的仓楼,皆为两层。为通风防湿,仓底高于地面,仓门以台阶相连。仓楼斗拱下方,辟有五扇风窗。地面铺厚木板,地板下有五个气洞,与仓顶上的气窗形成对流。风窗、气窗、气洞,皆为通风之用。两层之间用平座相隔。为了防止粮食被盗,高层廊内还可借地势,居高设防。

    除了改造自家仓楼,刘备还在和苏伯一起讨论,设计一个用来盛装铜钱的库房。

    没办法,寝垫大卖,汤池、酒垆、客舍,每日颇有盈余。上好的五铢钱越聚越多,在没想好怎么花之前,刘备需先找个妥当的法子,安置它们。钱庄暂且不想。没有足够的体量,根本玩不转银行。

    刘备不准备把铜钱囤在家中。孤儿寡母实在是太过危险。再说,铜钱一旦上千,普通人根本拿不走几串。想来想去,便在村中另选一地,建造一座坚固的库房,用来存放钱币。

    库房选址在寝肆对面。另起一座院落,名曰:赀库。

    将自家钱货,明目张胆的堆在宅外,刘备或是先例。细细想来,或也是一招祸水东引的妙棋。

    即便有人眼红想打主意,也是针对这座赀库,而非刘备宅邸。

    如此一来,只需针对各种可能的攻击,做好防范便可。

    村落被水田、渠道、清溪、街巷、高墙,或环绕或分割。想要攻入村中,最简单的一途,便是走官道。

    刘备在村口建了双阙高塔,阙塔内设灯烛,可照亮方圆百步。

    贼人一进村口,便将先受一轮箭雨洗礼。然后四处散开,却发现户户墙桓高耸,无法攀附。院中还有望楼弓手在头顶射杀。包铁的院门急切间无从攻破,对面望楼上的弓手已瞄向后心。抱头鼠窜,钻进死巷。再回头,正见一队杀气腾腾的武卒堵住去路。

    好容易冲到赀库门口,却发现早有一神将横刀立马,等候多时。

    嗯,没毛病。

    至于挖地道土龙攻,这些非常规的手段,仿诸侯墓穴营造之法建成的地下钱库,也足够坚固。最关键是,想要从村外穿越水田、渠道、清溪、街巷、高墙的丛丛防御,挖一条地道直达赀库,完全是不可能是事情。

    一个不小心就会渠水漫灌,将地道淹没。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与其担心被外贼攻破,不如担心宗人附民打赀库的主意。赀库的管事,刘备交给了耿雍。人员出入,铜钱支取,皆有账目。耿氏世代经商,驾轻就熟,很快便上手。

    已将大半时间留在楼桑的简雍,也有自己的一栋宅院。位置与刘备家很近,平日由从老鸦渡带来仆人和护卫打理。

    这日上学,见一车从校馆院中驶出,车上一人着官服,面露愤愤之色。

    等进了校馆,甘陵人陈奔已先到。刘备问了方知,州郡遣人来征先生为官,又被一口回绝。

    此时上的都是大课。

    宗人和附民子弟与刘备等人一起,一排排跪坐在堂内。先生坐于堂前高台,焚香一支,用于醒脑亦用来计时。所讲经文刘备大半学过。理解起来并无困难。

    午时散学,各自回家,午后再来。正月开馆,岁末散馆。亦有寒暑等节假,年年如此。

    此时习文,有三个阶段。

    三、四岁到六、八岁,为蒙学;六、八岁到十二、十五岁,为馆学;二十、二十五岁到三十、三十五岁,甚至上至七十,为官学。

    开蒙为教常识,授礼仪,六岁以前一般不读经,读经要‘详训诂、明句读’。幼童多难以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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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泰山贼众
    课时改在晚上,刘备的日程又回归原样。母亲耳提面命,习文学字。公孙氏言传身授,习剑击之道。还要往来校场,跟黄忠学弓马骑术。难得有些空闲,刘备便会去五楼书房看看耿雍送来的杂书,或者去二楼的药膳房给女道添加些新的水果食材。亦或者和苏双一起在后院遛马,铡草磨料。

    这日,大舅又托人送来书信。说,下月中为外祖母过寿。

    年前是外祖父,年后是外祖母。天大的喜事,母亲自然是要去的。这便找来三叔和黄忠,商定时日,前往范县。

    来去要一月。家中诸事皆托付于公孙氏。钱货收支交给耿雍也不会有错。村中诸事自有老族长出面协调。还有卢植恩师从旁出谋划策,断不会短了分毫。

    反而是刘备自己。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意思是说,家中积有千金的富人,坐卧不靠近堂屋的屋檐,避免被屋瓦掉下来砸伤。楼桑少君,声名远扬。若半途被人劫走,如何是好。金钱事小,万一伤及性命,那可大大不妙。

    老族长言之有理。刘备此行,便把万夫莫敌的黄忠也捎带上。

    张小胖家送来的白蹢狶皮,一直封存箱中。为了此次远行,刘备便找来苏伯,以白蹢狶皮为底衬,黄忠量身订做了一套‘极品搪瓷札甲’。将铠甲披挂上身,外面又套了件罩袍遮挡。落月阴木弓、坠星凤嘴刀,分别置于座鞍两侧。胯下龙爙枣红马,黄忠一马当先,在车前开路。

    三叔骑乌桓战马,护在车后。

    刘备右驾,母亲居左。两匹驽马日行七十里余,十多日方才抵达范县。

    寿礼和上次一样。果礼绸缎,金饼十枚。唯一的不同是,多带了两张寝垫。

    大舅出迎十里。将刘备的车马迎回田庄。

    今昔不同往日。拉车的双马虽换成了驽马,然而有人马如龙的黄忠在前开道,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枣红马本就是一等一的良驹,得苏双好生活照料,今又觅得良主,一路欢腾。若不是黄忠时时勒紧缰绳,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

    金饼果礼已是重礼。再加上烙有天下名士崔烈手书的两张上品锦垫,外祖一家焉能不喜。金银乃是俗物。名士锦垫,实乃大雅之物。如此雅俗共赏,这份寿礼置备的,那叫一个周全。

    亲族上下,母亲都带了礼物。装满了整整后半车厢。依次分与众人,更显情义无价。

    三叔和黄忠自当被请去赴宴。这个年代,宴会是一件大事情。请客吃饭,可没有后世那么简单。想我高祖,堂堂沛县泗水亭长,都要去席上蹭饭。为了入上席就坐,吃些好酒好菜,还诈说‘出贺钱一万’。

    万钱值马蹄金一块。

    刘备豪掷十万钱,范氏亲族恨不能把他供在寿案上。烧香拜谢。

    只可惜,十年方能祝一次寿。不然年年请来,岂不妙哉

    本想明日就走。大舅苦留。这便连住三天才启程归乡。刚过范水,天色渐黑。头顶乌云盘踞,似有大雨。又行数里,急雨倾盆。这便驶入路旁的亭舍避雨。

    三叔去拴马,母亲撑伞下车,与刘备先入亭舍。

    避雨的旅客已有不少。黄忠找到一张靠里的案几,在旁边脚垫上蹭去靴底的泥水,这便请刘备母子落座。自己却独自站在案前。

    刘备正要喊他同坐,却见黄忠手握刀柄,蓄势待发。

    察觉到情况有异,刘备随即偷偷抬眼查看。果见馆舍内泾渭分明。两帮人各占半边,手握刀柄,彼此睨视。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一群人,浑身短打,脚穿草鞋,敞胸露怀,十分彪悍粗野。而另一帮人束袖绑腿,穿短衣大袴,头戴平巾帻,草帽皆背于脑后,气氛肃穆。

    “都是何人”刘备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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