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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牛道人
汉皇刘备
作者:青牛道人

21世纪一个平凡的灵魂,无意间穿越千年,成为了少年刘备。历史上,和曹袁的官宦世家比起来,明显先天不足,草根出身的刘备,依然在年过花甲之时建立了蜀汉,开创数十年之基业。那么,后世跨越时空而来的灵魂,在成为刘备后,他会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带来什么呢?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存活下去吗?能继续成为一代雄主吗?能一统天下,再造大汉吗?希望本书能给读者朋友们带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三国,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汉皇刘备》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汉皇刘备 谈谈匈奴与班超
汉元帝竟宁元年,匈奴呼韩邪单于娶王昭君,从此对汉以婿自居,约束部众,与汉交好。从此数世不见烟火之警。呼韩邪之后数十年,汉匈之间未有大冲突。直到王莽时期。
王莽是极看不起匈奴的,他上台后,就把汉帝赐给呼韩邪单于的金印给收了回来,又要强分匈奴为十五部,各立单于。这时,就引起了匈奴单于的不满了。这个时候是乌珠留若鞮单于在位,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部落已经渐渐强盛了。于是就公然和中国对抗,北方大受其害。乌珠留单于之后的呼都而尸单于也是一样,率部不断入塞侵扰,北方烽烟四起。
这几十年间,又正是中原内乱,征伐不休,一时之间竟然拿匈奴没办法。光武帝派了无数使者前往匈奴赐下钱物,意图休好,匈奴骄恣蛮横,关系根本就没有得到改善。甚至匈奴扶持了一个伪汉帝,割据数郡。幸好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机。
这个转机就是匈奴的分裂。匈奴为什么分裂呢,因为之前匈奴都是兄终弟及。这小说是呼韩邪单于和自己的儿子们约好的。所以从呼都而尸以前六代,都是兄弟相及。到了呼都而尸,他要立自己的儿子做单于,就把兄弟知牙斯给杀了。这下就捅了马蜂窝。前代单于乌珠留的儿子比,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以兄弟言之,右谷蠡王次当立;以子言之,我前单于长子,我当立。”当时呼都而尸单于听了就知道比不服,就派了亲信部众监视比。
后来呼都而尸单于死了,儿子乌达鞮侯立为单于,同年又死了,然后另一个儿子蒲奴继为单于,刚好境内连年旱蝗,赤地千里。乌桓便乘隙来攻。于是匈奴北徒数千里,漠南为之一空。此时比领南边八部,不愿远迁,又怕蒲奴对他下手,索性心一横,自立为呼韩邪单于,率部众就降了汉。这一部人,被称为南匈奴,被安置在河套地区。因为汉人待南匈奴甚厚,南匈奴从此就驻扎边地,巡逻守御,成为我们汉人的打手和卫兵。
到了章帝末年时,北匈奴益形衰弱,南匈奴就想要吞并北匈奴,于是上书汉庭请兵。文书到的时候刚好章帝崩了,和帝继位,窦太后临朝。窦太后就派了自己的哥哥窦宪出兵,大破北匈奴于稽落山,勒石燕然而还。又过了两年,窦宪派左校尉耿夔出兵,又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此次出塞五千余里,为有汉以来用兵之最远。从此之后,北匈奴就远引而去,偶然侵犯西域的,都是它的分部,正支北匈奴西入欧洲,就做了后世的匈牙利人。
从中国本部的北方,逃到漠南,从漠南逃到漠北,再从漠北辗转迁入欧洲,这种种族的大迁移,匈奴也是蛮拼的。
再说说西域。王莽末年,不但匈奴闹事,就是西域也一片混乱。北边几个小国,臣服匈奴;南边出了个莎车国王,四处出兵,降服了众国。到了光武帝再造炎汉,中原鼎定的时候。西域十八国又纷纷遣子入侍,要求中国再派都护,这个时候的光武帝做了一件以后世眼光来看很蠢的事。他可能觉得打了多年仗,中原是个烂摊子,国库又没钱,实在无力去西域折腾了,于是就没有答应西域的请求。于是西域就和中国断绝了关系。
到了明帝时,大将军窦固,派部下假司马班超出使鄯善,以后的故事我们就都知道了,历史中都学过。班超率三十六部曲攻杀匈奴使者,迫降鄯善王。班超回国后,窦固为他请功,明帝便命班超为军司马,这次是真的司马了,让他再出西域。班超也不推脱,仍率三十六人出使西域。
这个时候呢,西域形势又发生了变化,于阗王已经攻杀了莎车王;龟兹王呢,依仗匈奴的势力攻杀了疏勒王,立了自己的臣子兜题做疏勒王。班超先到于阗,又杀匈奴使者,胁降于阗王。同时遣部众田虑,走小道至疏勒,出其不意擒下兜题,然后班超到了便立了疏勒旧王的儿子为国王。于是班超威震西域,诸国纷纷遣使朝贡。汉朝此时出兵打破车师,再立西域都护和戊己校尉,这个时候,应该是西元73年,西域诸国和中国断绝关系已经65年了。
两年后,明帝崩,龟兹等国复叛,攻没都护,朝廷觉得西域事情太繁费,便废掉都护和校尉,并召班超回国。疏勒王怕再受龟兹侵犯,便留住班超不放。五年后,西元80年,班超上书请平西域,章帝便遣徐干率千余人相助,并封班超为西域都护。班超也不负所望,把西域给平定了。
班超一直到西元109年才回朝廷。任尚代他为都护,做得不好,不得诸国欢心。和帝初年,诸国又叛,邓太后起用班超之子班勇,才又把西域给镇定。班氏父子,不愧为我们汉人的大英雄。可惜班勇平定西域,只限于葱岭以东,葱岭以西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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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一章 临危托孤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小村。
巍巍青山环绕四周,源出深山的小河弯弯曲曲从此经过,滋润着这方土地。山谷中,有一寨堡,石墙之后,青瓦白墙,茅草竹屋,四处分布。青烟袅袅,阡陌纵横,时有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村外,是一块块农田。三三两两的农夫,身着短褐,头戴草笠,正在田间忙碌。好一派优美的田园风光。
顺着土黄色的道路一直往前,便是村口。村口左侧不远处有一桑树,树身双人合抱粗细,高约五丈有余。端的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桑树旁边有一宅院,时维六月,夏日炎炎,此时院中却站满了男女老少,脸上神色焦虑,伤感,惋惜等等各不相同。
东边正屋里,医师在铜盆中净了手,然后擦了擦,起身道:“刘夫人,尊夫此病,已入膏肓,已非药石可救。唉,老夫医术不精,便先告退了。”
一旁神色憔悴的刘氏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却又强稳悲痛,相送医师至门口。再回到屋子里,看着躺在榻上--已有半年,现在清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丈夫,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如雨般滴落下来。
虽然之前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刘氏仍然避免不了那痛彻心肝的伤痛。想起十几年前嫁入夫家,夫妻相敬相爱,从前种种美好历历在目。如今良人却要先行一步,离她而去。从此天人两隔,再也无相见之日。刘氏心如刀绞,一边掉泪一边怨:“冤家,你就怎么舍得丢下我们苦命的娘儿俩啊!”
榻前,跪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童儿,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娘亲泪如雨下,也把嘴一撇,嘤嘤哭了起来。
院中,几个一身黑色常服的老者,聚在一起,悄然叹息:“天可见怜,我陆城亭侯一脉,耕读到如今,也就大哥家出息。可惜大哥数年前卒于范县,幸赖弘儿入了郡中为书佐,眼见着正受郡守赏识,却又不小心落水受惊,一病不起。唉!”
“是啊,弘儿一病便是大半年,可怜他媳妇里里外外的,为了弘儿,家底儿花得精光,到如今却还是留不住人,真是作孽啊!”
“弘儿要是走了,可怜这对孤儿寡母哟!”
“还好有恭儿,有什么事这个亲叔父也能够帮衬一二。”
“刘子敬这个浑人又能够帮得上什么?一天到晚不知在哪游荡,尽交些狐朋狗友,自个儿妻儿都填不饱肚子,往日里还要弘儿接济,以后弘儿殁了,看他怎么过!!”
说到刘弘的胞弟刘恭刘子敬,众老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捶胸跺脚的叹息了好一阵。
墙角一处长满了青苔的台阶上,坐着一条大汉。一身玄衣短褐。平日里刚毅的脸庞上,充满了哀伤。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也黯淡无光。此人正是刘恭刘子敬。病人刘弘的胞弟。
他是家中幼子,父亲刘雄常年在外为官,祖父祖母又早早离世,可以说是被胞兄刘弘带大。父亲卒于东郡范县,又是兄长刘弘操持丧事,最后为他举行冠礼,替他说亲,让他成家。真真是长兄如父。
他从小就和兄长不一样,兄长爱读经书,他却惯好拳脚。每次父亲训斥的时候,总是兄长为他开解。哪怕是成家后,自己四处以武会友,家中无以为继,也是兄长一直在照顾。
兄长病了大半年,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儿,如今肌肤腊黄,双目无神,命在旦夕。想着兄长以前的淳淳教诲,又让他如何不心乱如麻?
日头渐渐偏西,最后一抹霞光消失的时候,天,黑了。人们开始渐渐散去,留下来的只是几个至亲。屋里,一盏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灯光微微跳动,屋里一片朦胧。病榻上,刘弘缓缓睁开眼,鼓足全身气力咳嗽二声。轻微的咳嗽声,惊动了一旁的刘氏,她忙转头看去,只见刘弘面色潮红,双目不再一片混沌,刘氏不知此乃回光返照,以为夫君沉疴得去,躯体好转,脸上便有了几分喜色,正欲说话,便见刘弘微弱的声音传来:“娘子,时间无多,我儿何在?”
刘氏心中一个咯噔,反应过来,却来不及悲伤,忙一把拉起旁边的儿子,悲声道:“夫君,五郎在这呢!”又推了把儿子:“快上前,你爹爹有话吩咐。”
刘弘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跪伏于榻旁的儿子。看着这张肖似自己幼年的脸,刘弘心中柔情万种。自家娘子嫁入门来,为他诞下三子一女,可惜,成长到现在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其余皆是自小便夭折了。这唯一血脉,又如何不爱。只是往日里他为了避免太过溺爱,往往维护着严父的形象,多于苛责,少于赞许。如今自己一病不起,眼见着即将撒手而去,以后,想疼爱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弘心中激荡不已,强行按捺住千头万绪,开口道:“备儿,为父不行啦。你以后,要多读书,要敬亲朋,睦邻里……咳咳咳,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娘,她跟了我,没享福,这辈子吃了太多的苦……”话音未落,旁边刘氏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
屋外,听见哭声的刘恭忙闯了进来,见得嫂嫂和侄儿围在榻前,便知不好,这时刘弘又道:“咳咳,可是子敬?”
刘恭跪伏于榻前,鼻子一酸,哑声道:“哥哥,子敬来了!”
刘弘道:“子敬,咳,咳,以后多看顾你那苦命的侄儿。”
刘恭虎目中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哥哥,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便有嫂嫂侄儿一口吃的,哥哥放心…………”声音哑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弘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汗水如油,滚滚而下,又勉力把手一指榻尾书箱:“娘子,其余诸事,俱在信中。”又带着无限怜爱,看了眼刘备,喃喃道:“可惜不能亲见吾儿之长成…………”胸膛便突然平静下来,整个人再无声息。
刘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夫君!”却是无法忍受这锥心之痛,昏厥于地。刘备双目泪水涟涟,刚哭着喊了声爹爹,又看见娘亲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刘恭热泪盈眶,悲声大作,却不得不先扶了嫂嫂起来。正忙乱间,院子外面一阵锣响,有人带着哭腔高呼:“弘儿殁喽!”
楼桑里,因周围密集的桑林而得名。户数百,丁口数千,其中刘姓便占了一多半。自从陆城亭侯刘贞被他那雄材大略的叔父汉武帝找了个酌金成色不足的借口夺了侯位,他便带着一大家子在这里安了家,舒舒服服的当了个富家翁。如今的楼桑里,不是刘贞的子孙,便是他昔年的奴仆和家将的后人。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刘氏传承了几百年,子子孙孙无数,这祖上传下来的田地早就不够分的了。还好历代不乏精英子弟,可以反哺家族。饶是如此,到得如今,当代族长刘太公也是在左支右绌,勉力维持而已。心力衰竭之余,只盼得族中子弟多有出息,早日光大门楣,不堕先祖之名。
刘弘一脉,算是楼桑刘氏嫡宗数十年来最杰出的一支。昔年刘雄被举为孝廉,后为兖州东郡范县令,政绩斐然,素有能吏之称。可惜回家省亲,死于盗匪之手。有子刘弘,刘恭,一文一武,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旦夕祸福。刘弘与友出游时不慎惊了马,跌落河中。虽然救了回来,却从此缠绵病榻。半年之后,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好不凄凉。
刘太公乃刘雄堂兄,可谓亲眼看见刘弘长大的。如今闻得刘弘离世,不由得老泪纵横。即心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叹息刘家精英子弟之殇。忙忙着人扶了,往那可怜的堂侄家而去。
这一晚,大半个楼桑里都惊动了。刘弘出自嫡支,曾为郡吏,生前又待人和善。是以刘弘一殁,无数人为之垂泪。当然,也不缺那种纯粹看热闹的。
刘弘的丧事,在族中管事和刘恭的主持下,风光大葬于祖坟。丧事期间,刘氏茶饭不思,哭得昏厥数次,还是无数妯娌劝了又劝,让她以后多照顾自己身体,把五郎给拉扯大,让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否则只怕是早已随刘弘于九泉之下了。
可怜的刘备,年方十一。作为唯一的嫡子,每日跪伏于灵前,哀哀切切。等一切迎来送往结束,竟已是快要熬不住了。他又年幼懵懂,不知如何表达。待得强撑着从山上送葬下来,还没到自家门前,便眼前一黑,栽倒于地。
唬得族人又一阵鸡飞狗跳,请来大夫把脉,大夫沉吟半天,才捊须道:”童儿年幼,又忧思过甚,伤了身体。无妨,老夫开个补充元气的方子,按方煎药,且在家多多休养,可保无恙!”
一日后,刘备醒来,调养月余,身子渐渐复原,只是性格大变,不再似从前般活泼机灵,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族人也只是以为他还在沉浸在父亲逝世的伤痛中不可自拨。又数日,刘备禀明叔父和娘亲,要在父亲墓前守孝三年。大汉以孝治天下,刘氏与刘恭闻言,虽然舍不得,却也允了。
是年,大汉建宁四年,辛亥岁。




汉皇刘备 第二章 县城风波 一
清晨的林间,薄雾弥漫。
此时,万物寂静,虫鸟噤声。沾满了露水的树木浑身湿漉漉的,显得有点垂头丧气。忽而,一缕金光从天际照射过来,乳白色的迷雾瞬间烟消云散。太阳出来了。
朝阳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微风吹过,形成点点光斑。沉寂的山林开始闹腾起来,清脆的虫鸟鸣声,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和着轻拂的风声,奏响着一曲最动人的自然之曲。
一头雄壮的野鹿从树丛中闪出身来,停在一处水洼旁,伸着脖颈优雅的喝着水。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忽然,林间传来一声响,只听得野鹿一声沉闷的哞叫,便轰然倒地,四蹄躜动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远远望去,却是胸腹之间正插着一枝羽箭,将它射了个对穿。
野鹿倒地后,不远处的坡地上,弹起来两个身影,头上带着树枝野草扎成的圆圈,一身土色麻布粗衣,左手持着弓,背后背着箭壶。迅速的往野鹿奔来。
走近一看,竟是两个小说少年。左边的少年一头乌发随便挽在头上,用树枝挽了个髻儿。一身粗衣短打被露水浸得湿透,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此时正压不住惊喜的道:“五哥,今次运道不错,居然碰到个大家伙。看看这一身膘肥得,啧啧!”
右边那被唤作五哥的少年身材略显颀长,白净面皮,眉目清秀,行走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此时听得同伴言语,嘴角轻扬,笑道:“当然,不猎头鹿,如何对得起我兄弟两个这番辛苦。好了,十一郎,收拾收拾,咱们进城去!”
十一郎闻言应道:“好嘞,五哥!”而后从腰间摸出柴刀,唰唰几下砍断几根藤蔓,又挑了棵胳膊粗细的小树一并砍倒,削成一根木棍。此时三郎也把野鹿身上的箭取了下来,细心用兽皮擦拭干净后放入身后箭壶。
兄弟两个用藤蔓把野鹿死死捆了,然后用木棍抬了,哈哈一声欢笑,便发足往山下奔去。
涿县北市有一家张记老店,专以贩肉卖酒为业,世代经营,在涿县颇有名声。家业大了,路边摊便不开了,专在北市开了家上下三层的张记老店。当代东家张博,打从自家老太爷手中接手铺面后,奉行秉公诚信,童叟无欺的生意经。生意是越做越好。城外猎户每有所获,厌烦被城内无良商贾欺压太狠,又喜张掌柜豪气过人。便都来张记老店交易。五郎进涿县第一次贩卖自己的猎物,便是由楼桑里中老猎户带来此处。一来二去,现时却是颇为熟稔。
到了店铺,熟练的找到掌柜,验货,拿钱。双方都是熟人,交易倒也是迅速。二人与掌柜客套几句。便出了张记,一路往药铺走去。
替自家老娘抓了几副温补身体的药,五郎笑道:“十一弟,可要去他处耍耍?”
十一郎究竟是少年,不禁雀跃道:“五哥,咱们先逛逛,看有甚好玩的,再去前边找小武买煎饼吃,好久没吃了。”说完眼巴巴的望着自家五哥。涿县城,小武的煎饼可是一绝,每日里限量供应。去得晚了不一定能吃到。
五郎哈哈一笑,右手用力往空中一挥,意气风发的道:“走!先买煎饼去,今天咱哥俩想吃几个便吃几个!”当下便引十一郎,径往前去了。
老榆树街自东而西贯通北市,笔直的大街青石铺就,两旁商铺林立。又有无数小巷,把北市分割成一块块。里面则多是些小摊小贩,卖水果的,卖南北杂货的,卖小吃的,算命测字的,卖草席竹笆的。招揽生意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时正值巳时,行人如织。十一郎手上拿了一个饼边咬边左顾右盼。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却怎么也看不腻,这里可比自家村子里热闹新鲜多了。五郎在前面,负手缓缓而行,也在观察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坊市。
就在兄弟俩个走街串巷的时候,前方行人密集处忽然一阵大乱。隐约听见尖细的女声传来:“抓贼啊!抢钱袋了!”只见沿途行人纷纷避让,临街小贩则急忙护住自家的货物。有些收拾不及的,货物洒了一地,任人践踏。然后便是被挤撞了的行人与丢了货物的小贩的怒骂声。五郎见得前面人挤人乱成一团,自家兄弟二个身子矮小单薄,怕被挤撞,便道:“十一郎,我与你且站到一旁去。”说完便伸手拉了十一郎站在旁边一家服装店铺的台阶上。
耳听得抓人报官之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响,骚乱越来越近。再看时,却是那当街行抢之人直往此处来了。只见那人一身青衣短打,身材矮小,却在人群中灵活无比。左一拨,右一旋,竟是鱼儿一般灵滑,在人群中越跑越快。后面苦主一路追来,眼看是追不上了。却听得十一郎把手一指,道:“五哥快看!又是那厮!”
五郎随十一郎手指方向定睛看去,不由哑然,却原来那贼子,也是“熟人”。当下更不多话,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拦住那贼子,劈面一掌,将此人打翻在地,一脚踩住胸膛,笑眯眯的道:“毛四,好久不见!”
那贼子突然被人袭击,又是仇人见面,不由满脸铁青,双眉倒竖,怒叱道:“刘备!又是你!”
那五郎双手环抱,脚下用劲,笑眯眯的说道:“又是我,你待如何?”
毛四怒道:“今次又是你这厮坏了爷爷的好事,你当爷爷便治不得你么?”正欲再骂,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响,把眼一瞥,原来是苦主来了。当下嗔目切齿:“小儿,你等着!”却是双手把刘备右脚用力一推,背部生出一股劲,往后倒滑,而后一个驴打滚,便溜进人群中不见了。
刘备方拾起地上的钱袋,便听见一把急切的声音传来:“多谢小郎帮我抢回钱袋。”回头看去,却见一少妇站在不远处,二十几岁的年纪,布帕包头,青色曲裾。面貌柔美,脸带潮红。胸口起伏不定。看来刚才是跑得甚为辛苦。
刘备拿好钱袋递了过去,笑道:“无妨,这个却是个惯盗,下次却须小心了。”
那少妇待气息平定,方右掌叠于左掌之上,郑重行了一礼,道:“小郎大恩,我在此谢过啦!”
刘备正欲说话,后面又是蹬蹬蹬一阵脚步声,然后便见一个十来岁的童子跑到这少妇身边,扶住双膝大喘气道:“娘啊,你跑的时候,能不能等下我!”然后看见少妇手中钱袋,眼睛一亮:“娘,钱袋找回来了!”
那少妇轻抚童子背部帮其理顺气息,而后笑道:“是啊,是你面前这位哥哥帮娘亲抢回来的,还不快快谢过!”
刘备还未答话,旁边十一郎跳了出来,道:“还有我,还有我!是我发现毛四让五哥拦他的!”刘备瞥了十一弟一眼,拿这急欲表现的顽童没法子。
那童子也不多话,站直身子便朝二人深深一礼道:“简雍谢过二位哥哥!”
刘备忙忙扶起,道:“勿用多礼!我叫刘备,族中排行第五。这是刘恪,我十一弟。”
简雍听后,却又是大礼拜下:“简雍见过五哥,十一哥。非是二位哥哥帮忙,这次丢了钱袋,下次小弟只怕便难以出来。”简夫人在旁边笑骂道:“娘可不会帮你瞒着你父亲!”简雍听后,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刘备和十一郎眼神交错,莞尔一笑。这对母子倒也有趣。一番谈论后,方知这简氏带着自家儿子出来闲逛,顺便采买些物什,东西还没买成,钱袋却被抢了。其实钱丢了是小事,简家嫡孙简雍要出了什么闪失,那才是要命的事。简氏方才下意识的追贼,却把自个宝贝儿子给忘了,现在反应过来,心中却是后怕不已。幸好毛四这贼子被刘家兄弟拦住,夺回钱袋,简雍也没丢,跟了上来。如此不由得简氏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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