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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叩见太后。”董侯虽年幼,然举止得当,颇有仪容。

    太后柔声言道:“此人乃卫将军张济,董侯随之,可全性命。”

    “遵命。”董侯再拜起身,又冲张济行礼:“有劳卫将军。”

    张济急忙避过:“太后何意?”

    “卫将军可将董侯,置于鱼梁台上。料想,太师既得董侯,必不会再为难百官。”太后言尽于此。

    卫将军张济,如何还不领悟:“遵命!”

    太后此举,可谓神来之笔。

    董卓既得董侯,心满意足。水到渠成,必行废立。少帝虽难免被废,然性命无忧。有蓟王虎踞在北,董卓如何胆敢大逆不道,屠戮汉室。

    且背后深意,远不止此。

    卫将军张济,登台献宝,乃是纳投名状。董卓必引为心腹。然张济究竟如何行事,且观后效。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太后深知董卓为人也。

    南郭,东罼圭苑。太师府,鱼梁台。

    诚如张济所言。为防夜长梦多。董卓尽遣虎狼兵士,将洛阳内外,三公九卿,并朝中百官,悉数车载至台上。

    卓谋废帝,会重臣于台上。议曰:“大者天地,次者君臣,所以为治。今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共)主。欲依伊尹、霍光故事,立勃海王(董侯),何如?“

    太仆王允曰:“案《尚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千余,故霍光废之。今上富于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

    卓怒,罢坐,欲诛允,少府劝之,得免。遂命兵士,驱赶下台。

    便在此时,心腹爱婿,中郎将牛辅入殿通禀:“卫将军张济求见。”

    “哦?”董卓略作思量,这便言道:“请来一见。”

    “喏。”

    须臾,卫将军张济,并五官中郎将张绣,携一锦服童子,昂然入内。

    “末将,拜见太师。”

    “卫将军身前何人?”董卓劈头便问。

    “乃王美人贵子,董侯是也。”张济实言相告。

    “嘶——”董卓将信将疑:“闻董侯豢养于太后宫中。如何与卫将军至此?”

    “此乃太后之意。”张济遂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董卓仰天长叹:“不料太后,深明大义。董某竟无言以对。”

    与会百官,亦各自嗟叹。太后明知事不可为,故先行示弱。亦是示好。

    唯有如此,方能令董卓如愿。唯有令董卓如愿,方能保全少帝,并西宫太后,及何氏满门。

    换言之,太后已“投子认输”矣。

    果然。董卓离席,先请董侯入主座。而后仗剑立于座下,环视殿中文武百官,吐气开声:“既是太后之意,诸位可有异议。”

    “我等,无异议。”少府张俭,离席下拜。

    “我等,无异议。”百官随之离席下拜。便有忠臣如太傅杨彪,早已泣不成声。

    董卓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坐榻之上,小董侯正襟危坐,似懂非懂。

    南宫玉堂殿。

    史夫人面色仓惶,踉跄入内:“陛下,大事不好。”

    “阿母且说来。”少帝似有觉悟。

    “卫将军张济,未能将大将军何苗,缉拿归案。反领一锦衣童子,车驾出园,直上鱼梁台。”史夫人深吸一口气:“台上门内弟子传语,言……”

    “锦衣童子,可是王美人贵子,朕之二弟,勃海王(刘)协?”

    “正是。”

    “太后已认输矣。”少帝惨笑:“不出二日,大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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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9 情长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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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言,许攸眼中,忽泛起一丝暖意。又随之散去。

    “孔璋所虑,不无道理。”许攸话锋一转“然,不记右国令之事否?”

    “神上宗师。”陈琳幡然醒悟。神上宗师,至死不渝。蓟王亦甘冒除国之险,保其寿终正寝。

    “蓟王天下豪杰。爱恨分明,言行如一。心中自有日月,故不为俗世所绊。右国令不负蓟王,蓟王亦不负右国令。”许攸言道“只因长情二字。”

    “蓟王长情之主。”陈琳面露钦佩之色。

    “然也。”许攸笑问“天下皆言长情,不知此二字,孔璋又作何解?”

    “长,久也。情,爱也。”陈琳脱口而出。

    “孔璋只知其一也。”许攸摇头一笑。

    “莫非此中还有深意?”陈琳亦饱学之士,急忙求问。

    “长情,乃远谋也。”许攸一针见血“情长谋远,便是蓟王所以行事也。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蓟王少时,居十里楼桑,有家中长姐,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另有四友寒来暑往,倾心相交。慧眼识英雄,一金知人心。而后通渠圩田,筑路造楼。楼桑大治,因复祖爵。后割头进封,非功不爵。终并六县为王。娶长母之姐为妻,初为世家豪族所诟病。言,临乡侯何其短视也。然蓟王一意孤行,初心不改。于是刘氏宗亲,旧友故交,天下公孙,悉数归心。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奋三尺剑,布衣为王,何须仰人鼻息。今再观,蓟国和合之风,遍吹巨马两岸。无忘贫贱之交,不出糟糠之妻。英杰辈出,天下齐投,皆始于蓟王也。”

    言罢,许攸口出剖心之言“知微见著。为恶,我远不及右国令。为善,助蓟王三兴炎汉。夫,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蓟王名备,乃为天下首善也。首善便是至善。故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是故,许攸虽有小恶,却功在首善。何罪之有?”

    陈琳慨叹“子远深知蓟王也。”

    言及此处,许攸亦感慨万千“蓟王少复祖爵,兴王道治国。乃(首)善之始也。”

    四目相对,心有戚戚。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九月十九日,十万大军入城,围南北宫城。董卓自领一万精兵入宫。于崇德前殿召集百官。命尚书丁宫,持何太后诏书,立王美人贵子,勃海王刘协为帝,废黜少帝为弘农王。

    诏书颁后,由太傅杨彪入玉堂殿。亲解废帝身佩玺绶,进奉勃海王刘协。勃海王遂即位,是为汉“献帝”。而后袁隗扶弘农王下殿,步行入崇德前殿,向新帝称臣。见废帝此状,满朝文武,无不哽咽流涕。群臣心中悲痛,皆敢怒不敢言。

    新帝登基,未及改元,便大赦天下。

    稍后,董卓自拜相国,封郿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并于朝野内外,广布亲信,僭用近似天子服饰及车驾。呼召三台,权倾朝野。

    新官上任三把火。

    月末,董卓合太傅杨彪、少府张俭、尚书令许攸,携鈇锧至朝堂上书。求为建宁元年,九月政变时被诬陷为叛贼之陈蕃、窦武,及次年于二次党锢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献帝准奏,恢复陈蕃等人爵位,并提拔其子孙为官。此其一。

    其二,亲近周毖(周慎之子)、潘隐。原大将军何进府吏张津、丁原等人,也为其幕僚。并在众幕僚建议下,亲近士人,征召天下名士,入朝为官。党魁张俭,尤为董卓所仰赖。

    其三,不计前嫌,对关东群雄,如王匡、鲍信等,授以太守,以示和解。然独不授四世三公之汝南袁氏群雄。只因袁氏乃合肥侯外戚。高官厚禄亦难动其心志。

    董卓行事果决。俗谓“快刀斩乱麻”。待洛阳八关重开,天下方惊闻,朝廷倾覆,江山易主。

    自九月十五日遇刺,至废立新帝,改朝换代,不过半月。

    及十月一日大朝。

    王美人贵子,已居大位。百官朝拜。无人再提,即将遣归封国之弘农王。

    又谓鞭长莫及。

    蓟王此时,已入南州。度蜜月于象林苑中。

    太师府,鱼梁台。

    尚书令许攸奉诏登台“二日后,太后欲在上林苑中设宴,送弘农王就藩。”

    “母子连心,此举并无不可。”董卓似不以为意,随口问道“子远,以为如何。”

    “卑下窃以为,为防太后爱子心切,与之同归。宜当谴军护卫。”许攸言道。

    “子远所虑,深得我意。”董卓笑道“命卫将军张济,领兵护送。”

    “喏。”许攸再拜而出。

    “来人。”待许攸出殿,董卓表情渐变。

    “卑下在。”正是中郎将牛辅。

    “上林苑中可驻有兵士。”

    “禀太师,苑众驻有数万兵士。”牛辅答曰。

    “传我将令。待太后回宫,严查弘农王车驾,勿放走何苗。”董卓切齿言道。

    “喏!”牛辅自领命去。

    许攸回府,与陈琳相见。

    “太后声东击西,欲助何苗离京也。”

    “何以知之。”陈琳忙问。

    “二日后,太后车驾出城,西入上林苑,送弘农王就藩。”许攸言道“必将何苗裹挟其中。暗送出城。”

    “西出城门,毕经函园。恐未及上林苑。何苗已入园中避难。”陈琳忽道。

    “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攸忽冷汗淋漓“不好,太后欲行割肉饲虎,瞒天过海也!”

    “子远何出此言?”陈琳惊起。

    “时不我与。孔璋切勿多问。速替我上山,面见主记蒋干。将太后之事,和盘托出。”许攸语速飞快“能救太后母子,唯蓟王一人耳。”

    “也罢。”陈琳遂轻车入二崤城官堡。面见门下主记蒋干不提。

    立冬前后,正是蓟国千里稻禾,开镰之时。

    蓟国上下,皆忙于稻作,无暇他顾。幸得大幕府,统御内外局。

    洛阳密信,一日抵达。

    幕府中丞贾诩,夜开府议。商讨洛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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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0 崭露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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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废立新帝,位极人臣。崭露峥嵘。”贾诩言道:“不久,当为王莽矣。”

    “董卓为人狡诈。素知进退。有我主在北,恐不敢逼迫太甚。”左丞李儒言道。

    “有许攸等人,从旁策应,董卓恐难善终。”右丞荀攸,一语中的。

    “许子远,足智多谋,不在某之下也。”李儒有感而发:“窃以为,若未幸得主公赏识,今日之许子远,必为前车(之鉴)也。”

    贾诩笑道:“我亦如此想。”

    “唉。”荀攸叹道:“我主天下豪杰,恶奸佞,远权谋。许子远深知,若轻身来投,必无出头之日。故欲立大功以自効。”

    “此举,可成乎?”李儒反问。

    “可也。”贾诩轻轻颔首。论知蓟王之深,唯贾文和是也:“远有再续北海一龙衣袖,近有执子侄礼为右国令送葬。我主忠义两全,天下豪杰也。”

    李儒又说起一事:“少时,我主遂恩师南下平乱。誓诛黄穰三族。后于心不忍,欲全老母幼子。然卢少保言道,法不容情,如何得免。我主答曰:可也。”

    荀攸心领神会:“若庸主,必不言‘可’。只推说,细听遵命。如此,二全齐美。既扬美名,又不违法。然我主却言可。此事与善始善终右国令,一脉相承也。”

    “正因我主不负天下,故天下亦不负我主。”贾诩言道:“又岂独弃许子远一人耳。”此言,含义深远。再深思。蓟王及不弃许攸,又岂能弃何后母子于不顾。

    “洛阳之事,又当如何。”荀攸言道。

    “董卓废立新帝,位极人臣。崭露峥嵘。”贾诩言道:“不久,当为王莽矣。”“董卓为人狡诈。素知进退。有我主在北,恐不敢逼迫太甚。”左丞李儒言道。

    “有许攸等人,从旁策应,董卓恐难善终。”右丞荀攸,一语中的。

    “许子远,足智多谋,不在某之下也。”李儒有感而发:“窃以为,若未幸得主公赏识,今日之许子远,必为前车(之鉴)也。”

    贾诩笑道:“我亦如此想。”

    “唉。”荀攸叹道:“我主天下豪杰,恶奸佞,远权谋。许子远深知,若轻身来投,必无出头之日。故欲立大功以自効。”

    “此举,可成乎?”李儒反问。

    “可也。”贾诩轻轻颔首。论知蓟王之深,唯贾文和是也:“远有再续北海一龙衣袖,近有执子侄礼为右国令送葬。我主忠义两全,天下豪杰也。”

    李儒又说起一事:“少时,我主遂恩师南下平乱。誓诛黄穰三族。后于心不忍,欲全老母幼子。然卢少保言道,法不容情,如何得免。我主答曰:可也。”

    荀攸心领神会:“若庸主,必不言‘可’。只推说,细听遵命。如此,二全齐美。既扬美名,又不违法。然我主却言可。此事与善始善终右国令,一脉相承也。”

    “正因我主不负天下,故天下亦不负我主。”贾诩言道:“又岂独弃许子远一人耳。”此言,含义深远。再深思。蓟王及不弃许攸,又岂能弃何后母子于不顾。

    “洛阳之事,又当如何。”荀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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