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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见张辽为王所用。焉能不艳羡。此来相见,除去例行公事,捎带结好袍泽。亦未尝无,托张辽荐于蓟王当面之意。
举手之劳,张辽亦当成人之美。终归北疆无事,良将不可空老。
此去经卢龙道入塞,碣石道入关。一路通行无阻,数日后,已达安次菘城大营。辅东将军周泰,亲出相迎。
菘城大营,西距临乡三百二十里。南距安次县治十里,距常道城二十五里,距益昌城百七十里。
先前,讨虏校尉文丑,领兵驻此营。守备北部国境。今蓟国再并大通郡。颜良、文丑二部,皆离营北上,于大通郡县,重立大营。
菘城大营,遂为辅东将军暂驻。
“拜见将军。”张辽下马行礼。
“文远别来无恙乎?”周泰把臂笑道。
“一切如故。”张辽笑答。
二人并肩入营。见营中颇多安次突骑,张辽这便了然。四辅将军所驻,必是精兵之地。
“奉主公之命,已足备楼桑兵甲。营中函人,可为文远麾下三千精骑,量体裁衣。”入中军大帐,周泰先送大礼。
“谢主公。”张辽离席遥拜。
“文远可知,所为何来。”周泰伸手将张辽扶起。
“乃为牙门四将。”张辽答曰。
“正是。”周泰追问:“然如何决胜?”
“斗将决胜。”
“又如何斗将?”周泰三问。
“这,卑下不知也。”
周泰这便将斗将之法,悉数告知:“各取麾下一队精卒,随同出战。捉对厮杀。全军覆没者败,主将落马者败,大旗被夺者败……”
“一言蔽之。”周泰一语中的:“两军对垒,胜负自分。”
“演武场中,捉对厮杀。”张辽这便醒悟。规则简单之极。
无怪主公先赐楼桑兵甲。兵器旗鼓相当,各凭战术武技。如此,孰优孰劣,孰胜孰负,一目了然。胜、败,皆心服口服。
“然也。”周泰手指帐外大营言道:“文远权且暂驻,厉兵秣马,以待演武决胜。”
“敢不从命。”张辽豪气自生。
“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泰忽又笑问:“文远可知,对阵何人也?”
“赵云、陈到、许定、许褚。”白檀城,张辽已有耳闻。
“并庞硕、庞德,华雄、马超。”周泰又补充道。
张辽慨叹:“豪勇之辈,何其多也。”这便安营扎寨,详加准备。
以上诸将,乃蓟王钦点。
踊跃报名者,不计其数。
蓟国人才济济,将星云集。年度盛会,莫过如此。
楼桑茶馆,座无虚席。奈何说书人,独坐高台。闭目养神,不置一语。
台下众人,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少顷,便有一书童,快步登台。将手中卷抄,转呈恩师。
说书人一目十行,默记于心。电光石火,已想好说辞。
这便轻咳一声。指夹醒木,落定开声:“钱财需正来路,豪杰莫问出身。馆中高朋满座,居中乃说书人。列位当知,王上四方点将,演武决胜牙门。且不说,常山赵子龙,匹马长坂坡;汝南陈叔至,单刀杏林坞。马孟起,连胜赛马场;华都尉,千牛守辕门。今日单说,何来庞硕、庞德,此二人……”
楼桑,南溪衢。
马超家楼院。
消息灵通潘璋,如说书人一般无二,将庞氏兄弟,来历出身,娓娓道来:“庞硕、庞德,并同门师兄弟,杨秋、梁兴、张横、成宜、田乐、伍习、阳逵、成公英,共号‘常山之蛇’,首尾相赴。护都尉玄,年年南下。凿穿羌身毒道。通晓沿途诸情,颇有功勋。王上既命归国,必当重用。又闻,庞硕弓马娴熟,可为千人将。庞德勇武,犹在兄之上。”
朱桓慨叹:“赵云、陈到,万夫莫敌,麾下百战白毦精卒,雄兵之首。张辽扼雄关多年,麾下小月氏义从,不逞多让。华雄本就是军门都尉,广有声名,统领鲜卑王骑,幕府雄兵。许定、许褚,所辖强宗骁帅,多出丹阳劲勇。孟起虽不在众人之下,然西林少年可乎?”





刘备的日常 1.226 全民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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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少年,不弱分毫。”马超笑答。
“孟起,何以知之。”潘璋不解。
“诸位不记长坂坡事乎?”马超言道。
赵子龙一身是胆。长坂坡毙敌无数。区区百人,何足挂齿。
马孟起,号后生翘楚,论弓马娴熟,一骑当先。当不在赵云之下。
“演武决胜,不过百人。”朱桓已醒悟:“先前斗将,西林少年,无一合之敌。料想,便是孟起一人对敌,亦不过百合而已。”言下之意,便全是猪队友,马超也能单杀百人。
“若孟起对上赵子龙,又当如何?”潘璋又道。
“那便要麾下百人,一争高下。”朱桓答曰。马孟起与赵子龙,旗鼓相当。若不分胜负,便要计算“小分”。场中兵卒所剩几何,事关演武决胜。不可不察。
“若比行军列阵,我辈远不及也。”马超忽笑:“然若比阵前求活,西林少年不逞多让。”
言罢,众人皆会心而笑。
诚如马超所言。两军阵前,死里逃生,乃游牧天性使然。君不见,稍有风紧,便蜂拥扯呼。待觅得良机,再反咬一口。如此出其不意,往往败中求胜。即便战败,损失皆可承受。此亦是草原生存之道。
正因需携百人入场。故参赛者定为军曲候以上。
蓟王亦趁此良机。检验各部战力。
排兵布阵,皆出上计署。待赛程紧锣密鼓,公之于众。蓟国上下,立刻闻风而动。演武场一票难求。盛况不逊马场义赛。
究其原因,蓟王甄选牙门四将,领二千石高俸。自能博人眼球。
大体而言。赛会制,皆大同小异。预赛、初赛、复赛、半决赛,决赛。蓟王钦点诸将,复赛出场。为干支场次,种子队。半决赛遭遇。角逐四强席位。如许定、许褚,庞硕、庞德,兄弟出战,则归为一队。诸如此类。细则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目的,尽量公平合理,惠及众人。
见群情高涨,蓟王又出王命。贩卖“演武器”。
“敢问主公,何为演武器。”上计令陈逸并将作令苏伯,双双入宫求问。
“便是演武场诸器。”蓟王笑答:“凡可为演武双方,对战所用。皆可当场贩卖。”
“臣等愚钝。请主公明示。”将作令苏伯,心中无比怀念,少时蓟王所绘一目了然,神鬼图板。
蓟王这便将心中所想所思,和盘托出。无非是全民参与。胜者场场皆有增益。
可想而知。二人听闻,必目瞪口呆。钦佩之至。
果然,我主天生。奇思妙想,百变神机。我等难望项背,拍马不及也。
稍后,蓟王手绘图板,快马送至将作寺。将作令苏伯,按图索骥。打造演武诸器。
待参赛队伍,各就各位。将作寺演武器,亦打造完备。
预赛首场,演武场便已爆满。此时,蓟王并百官并无出席。由王傅代劳,携国中诸校,评断胜负。
於夫罗、呼厨泉,各领麾下百骑入场。因二人皆为大营军司马,品秩较高,故为主队。军曲候需挑战二人。
便有看(台)客,唾沫横飞,将二人出处,娓娓道来。
“咦?”滔滔不绝声中,忽有人惊呼:“诸位且看。”
顺其所指,果见自五楼大平座,徐徐坠下一旗。上书:“演武器一”。
“何为演武器一?”众皆不解其意。
“战胜得旗。”便有台上军士,高声唱报。
於夫罗、呼厨泉,出身南匈奴。时与张辽、高顺,一并入营。随幕府东征西讨,屡立功勋。如张郃一般无二。独缺先登首功。难升校尉。演武决胜,牙门四将。二人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不等三通鼓罢,便有黑山校尉部军曲候,挑战於夫罗。
黑山校尉扼蓟国西陲,太行八径。沿途山砦,皆有驻军。筑路穿渠,圩田营城。守护往来商旅,恪尽职守,为人称道。然战力如何,人云亦云,各执一词。不足为外人道哉。
今日当可一观。
楼桑兵甲,摘镞钝刃。内裹麻布,外涂染料。中箭中刀,一目了然。
双方摆开阵势。黑山劲卒,刀盾弓弩。於夫罗部,一色弓骑。
鸣笛射空。
前排弓骑纵马奔冲,举弩射击。左右矮身迂回,后排张弓搭箭,抛射头顶。
黑山劲卒,不甘示弱。板楯立前,黄肩弩射。收缩两翼,围成圆阵。
电光石火,人仰马翻。不等观众,惊呼出声。便有二楼边裁,高声勒令:“败战避让。速速退场。”
流星锤呼啸来袭,板楯火星迸溅。奈何蓟国板楯,坚木包铁,合甲髹漆。又受场地所限。无从提速,人借马力。故流星锤势弱,无力破盾。
“飞龙爪!”於夫罗提绳,绕旋头顶,甩手掷出。
飞龙爪正中楯沿。便有骑士,如法炮制。
打马折返,终破楯壁。短短僵持,突前骑兵,几损失殆尽。然凭先锋之功,於夫罗终于抢占先机。
弓骑兵绕行阵外。连珠快射,箭发如雨。
不断有黑山劲卒,中箭败退。待箭囊射空。於夫罗率先拔刀,杀入敌阵。
闷声四起,铁蹄扬尘。
双方寸土必争。死战不退。
虽不见血光。然刀砍斧劈,触目惊心。待砍翻丛丛身躯,杀至阵心。唯剩不倒大旗。
演武场内外,一时鸦雀无声。
“战至无卒,黑山败。”
忽有人含泪鼓掌。少顷,起疾风骤雨,雷鸣之声。
於夫罗收拢人马,亦折损过半。如愿晋级,得“演武器一”。
目睹黑山劲卒,纷纷起身。掌声尤为热烈。
黑山男儿,虽败犹荣。
观众这才释然。演武决胜,并非搏命相杀。
待二军退场,清扫完毕。呼厨泉遂领麾下出战。挑战者,乃出白波校尉麾下,军曲候。
此时,又见自五楼大平座,徐徐坠下新旗。上书:“演武器二”。
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
换言之,一二三四,皆为演武器。至于,究竟是何物,待下次胜者出场,当见端倪。
有初战观感。次战当可安心。
不出所料,呼厨泉胜战夺旗。白波撼负。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牙门四将,兹事体大。焉能轻弃。必尽全力。
场面之烈,与先前演武斗战,不可同日而语。
只因实过于逼真。
无怪竟有人泪流。




刘备的日常 1.227 主客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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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决胜首日,便赚足眼球。观者云集。众皆以为,仅次于实战。
幕府雄兵,能征善战。胜之勇武。然能令对手,折损过半,白波、黑山等,国中精锐,亦不逞多让。
话说,黑山、白波,乃前义贼改编。国人心中,并非强兵之属。今日演武场一见,当真刮目相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翌日预赛,除看台座无虚席。并五楼大平座琉璃暖阁外,雅座、包间,皆人满为患。多是国中名流,慕名而来。
主队(种子队)赛程,已提前公布。客队(挑战队)出场顺序,亦早排满。究竟挑战何队,当扬长避短,以强攻弱。此亦是客队优势之一。
赛会制,非一日之功。预赛获胜,还需再战初赛。如此,层层晋级,方能如愿以偿。得二千石雄职。
街头巷尾所热议。除去翌日主队、客队出场。便是演武器一、二、三、四,究竟何意。
又闻,待初赛之日,演武器还可当场售卖。更令国人不解。
于是,皆成话题。千里蓟国渠,流金四季。恰逢蓟人返乡,辞旧迎新。年末无事,便拖家带口,齐聚楼桑。即便一票难求,无从入场。亦可道听途说,饱览八景风光。皆是难得,岁末年终之乐。
翌日出战主队,亦有二支。
辅南将军关羽部,辅南偏将军蒋钦下辖军司马,北地先零王子,雕零浑。
并同出辅南将军关羽部,军司马,号“拓跋四雄”:拓跋孤、拓跋威、拓跋雄,及拓跋氏幼弟,拓跋微。
拓跋微,原名拓跋力微,本就读于蓟国太学坛。年十六出仕,弃笔从戎。入幕府大营。文武兼备。虽年幼,却是拓跋四雄之首。谓“位卑言轻”。久无战事,无从立功。今拓跋四雄,同组一队。乃为助拓跋微成名。
挑战者,亦非等闲之辈。
荡寇校尉颜良麾下军曲候,前“泰山四寇”,孙康、孙观、吴敦、尹礼、昌霸。
并护军右校尉,兼领北平令许定麾下,护军右司马兼领北平尉彭脱。
不经意间。演武决胜,竟变成幕府与封国,将校对决。
正因封国久无战事。众人品秩不高。多为客队。幕府征战天下,军衔较高,多居主队。且牙门四将,本就是幕府军衔。雄职为幕府所得,理所应当。称主队,亦合情合理。
二千石之争,日渐持重。便有好事者,将此番斗战,称“主客之争”。
论天下知名,皆为一军主将。如拓跋四雄,泰山四寇,何曾如此,万众瞩目。
义贼归顺,屡见不鲜。其后事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今遍传其名,足可令天下义贼心安。率众来投,当少后顾之忧。
诚然。洗心革面,知耻后勇。磨尽匪气,乃是必然。
年度盛事,至楼桑各处客舍,人满为患。投亲访友,寄宿人家,为求亲眼所见,无所不用其极。
便是临近城邑。西林、郦城、督亢等,亦多客居。泛舟而至,何其便利。
今日首战,乃护军右司马彭脱,挑战拓跋四雄。
葛陂黄巾,百战余生。多骁勇善战之辈。彭脱一身怪力。败于许褚之下,亦足称道。
拓跋四雄,各领二十余骑。人马具装,鎏金涂搪。旌旗如林,皆是各队先锋精锐。
重甲骑兵列队出场。看台惊呼一片。
全套具装铠,作价二十万钱。且与对外贩卖,款式工艺,全然不同。蓟国自用,不惜工本。重装战马,可往来冲锋数次,足见耐力之强。
彭脱亦不弱分毫。麾下黄巾力士,乃蓟国为数不多,重甲步卒。
重甲,出自先秦魏武卒。楼桑武卒,亦循此例。
后彭脱扬长避短。刀盾弓弩,一概不取。只携丈八长槊。并于杆身加配鎏金镗(护手)。专破重甲骑兵。
重甲对阵。肃杀之气,令人窒息。观者无不屏气。
鸣镝射空。
拓跋四雄,纵马起速。却在撞上槊锋前,拨马绕行。
“掷!”拓跋孤一声令下,流星锤呼啸而出。
待缠上数支鎏金镗槊,坠挂而下。众人这才发觉,所掷竟是双流星。
双流星锤,类飞石索。可缠兵绊马。
百枚流星,双锤挂坠。
鎏金镗槊,左右捆扎,阵型散乱。急切间难以抽脱。
趁此良机。
旗槊平举,重装骑兵,四面合围。
虽去槊尖,又层层麻布裹缠。人马相撞,金戈大作。看台之上,纷纷掩耳。
恰如惊涛拍岸。旗槊所指,重甲步卒,站立不稳,丛丛倒伏。
亦有重甲骑士,反冲落马。
一时人仰马翻。烟尘四起。短兵相接,不能破甲。不痛不痒,不厌其烦。所幸各自角力,扭打成团。
混战之中。便有一骑,飞跃阵心,一举夺旗。
正是拓跋微。
“拓跋夺旗,彭脱败。”
原来,四人早有定计。
俗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彭脱力战四人。
胜负既分,毋需再战。双方兵卒,各自拉扯起身。被压在人堆最底的彭脱,由拓跋三雄,合力扶起。折去兵锋,不能破甲,唯有一力降十会。
见彭脱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众起善意哄笑。
稍后,如何防备双流星挂坠。彭脱绞尽脑汁,苦寻破解之策。
拓跋微如愿晋级。得“演武器三”。
胜负双方,皆有裨益。
待依次退场,清理完毕。预赛第二场,随之开打。
闻泰山四寇出场。三台令窦辅,亦携家小为其助威。
多年前,三台长胡辅,赴黄金台宣王命。四寇五人,问城长食俸。胡辅答曰,三百石。五人叫嚣太少。欲用六百石己俸与胡辅均分。被胡辅婉拒。又闻,只需城内民众破万户,便可得食千石俸。
五人遂与颜良定计,将泰山家小,齐迁三台城。为胡辅凑足万户之数。
遂出典故“均禄分民”。意为,莫逆之交,肝胆相照。
今胡辅已重拾家门。身为前窦大将军遗孤。更加窦太皇并窦贵妃,从旁照应。自当前程似锦。
“北地雕零浑,善游击。诸位兄长,小心应对。”临战前,窦辅不忘叮嘱。
“贤弟安心。”昌霸一笑扬眉:“国中连败三阵。且看我等,挫动幕府锐气。”
言罢,鼓声擂响。“演武器四”旌旗,自五重大平座徐徐落下。
五人抱拳别过。各领精卒入场,不提。




刘备的日常 1.228 石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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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王子雕零浑,取字元清。
多年前。北地十万族人,为“着匈奴衣胡”贩至蓟国,分置诸城。
一夜家园尽毁,兵马散尽。后辗转西凉,终归服蓟王。得以与家人团聚。今北地先零羌,日渐向化。与蓟人无异。
雕零浑,坐享千石俸禄。家人生活富足安逸。远非为北地先零王子时,可比。
正如羌人顺下高原,举族内附,乐此不疲。汉家文明,远超时代。黑暗之灯塔,永夜之极光。引徼外四裔,前仆后继。纵飞蛾扑火,亦在所不惜。
一言蔽之。人皆向好,民皆向善。
循例。部落渠帅,多为归义邑长、邑君;率善邑长、邑君。诸如此类。其行政划分,大者为县,小者为乡。论品秩,亦不过一县之长。三百石,足矣。何来千石高俸。且十万部族,失而复得。雕零浑感激涕零,心悦诚服。岂有二心。
正如诸贵妃,合养五千西乌铁骑。乃贵妃私兵。称家兵部曲。
自先零王子归蓟。部族青壮,纷纷从军。皆投雕零浑帐下为私兵。千石军俸不足供养,唯再觅雄职以继。
又譬如备吏。私兵有预备役性质。亦录入营籍,陟罚臧否,与在籍兵士相同。唯一区别,军俸乃由上官所出。雕零浑,今为千石军司马。若为二千石牙门将,足可将所募私兵,悉数转正。毋需自养。
故牙门四将,雕零浑亦志在必得。
见前“泰山四寇”,孙康、孙观、吴敦、尹礼、昌霸,领军入场。
看台之上,议论纷纷。
如说书言,豪杰莫问出身。白波、黑山,皆为国所用。泰山四寇五人,亦无不可。泰山素为精兵之源。山东大汉,世居此地。
正因身高体壮,孔武有力。却又吊儿郎当,横行入场。与先前军容齐整,军纪严明,截然不同。故引人议论。
包间内,便是窦辅夫人,亦不禁悄声相问。
窦辅笑答:“夫人切莫以貌取人。诸兄长皆为义士。重诺轻身,以死相报。况家小俱在为夫治下多年。从未出奸恶之徒。”
只需政均法平。公道自在人心。
不能贪残放滥,鱼肉百姓。还奢望予取予求,百姓任人宰割。
后世奴性,绝不适用于时下汉人。
言归正传。
立于先零游骑兵前。见泰山兵,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稀稀疏疏,有说有笑入场。尽得游侠真髓。
雕零浑,徐徐拉下面甲。
阵型零散,又无板楯。铁骑当前,如何与敌?
便有看客,不解发问。
泰山素为精兵之地。许,别有情由,亦未可知。且看,胜败如何。
身旁同伴亦模棱两可。
鸣镝射空。
稀稀拉拉,抛射无用。雕零浑拨马冲锋。游骑兵散射不中,遂捉刀弃弓。
对面泰山兵,阵型散乱,聚散无常。更有不顾性命,迎马奔冲。
眼看撞马而亡。满场惊呼声中,冷不丁翻滚避让。
“中!”惊险避让,反手掷出,正中马后腿。
马蹄被缠,陡然止步。
谓“马失前蹄”。
若绊住前蹄,战马必然跌倒。背上骑士,飞坠落地。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毙命。
绊住后蹄则不然。战马仍可支撑,而后徐徐坐地。
马背骑士,安然无恙。不料惊呼声中,钝刀加颈。正是吊儿郎当,泰山四寇中之一。若临阵对敌,早已身首异处。
“泰山飞石索。”便有人看得真切。
飞石索,又唤“飞球索”,或称“流星索”。
泰山飞石索,乃就地取材。以产于泰山周边,溪流山谷之泰山石,打磨而成。其质地坚硬,历为镇宅安邦之宝。取“石来运转”之意。
其构造,类双流星锤。可远射五十,乃至百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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