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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一言蔽之。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初赛最后一场,如期而至。
待观众入场。见演武场内,纵横沟渠,碧水环流。这便心领神会,必是机关斗舰无疑。
斗舰巨大,不便转圜。故入场演武器九、十,皆是缩小版斗舰。
轨路战车楼,乃城防利器。环渠斗舰,为攻城利器。时下城邑,必据水陆要冲。坐拥船舶、车马之便。如曹孟德,掘环渠攻城,自此往后,绝非个案。如何御敌,见仁见智。然城中若内藏环轨,战车楼往来巡弋。即便城墙焚毁,城门被破。城内守军,亦有一战之力。
显而易见。轨路战车,环渠斗舰。乃兵器时代,矛、盾之争。
话不多说。两军登船。各司其职,各就各位。前甲板弩炮排列,刺网蓄势待发。庐顶(舯楼一重)中甲板,船翼翻转,霹雳投石车,徐徐升起。艉楼高耸,另设飞庐(艉楼二重),舍后甲板。挹娄庐士,居高下射,飞庐上置爵室,三面清钢琉璃落地舷窗,可比中军大帐。左右船舷,排设楯墙(女墙)。楯后舷道,皆有精兵守护。防备敌舰接舷。
甲板上下,舯楼庐室,并左右侧舷,排设三重箭窗。内藏机关连弩,一经击发,箭如飞蝗。尤其机关斗舰,船身高出水面,堪比移动碉堡。
机关斗舰。刺网捕人,投石轰城,箭雨压制。再有水下铧嘴,冲犁敌舰。更加装甲铁壁,刀枪不入。寿春城下,纪灵率队猛冲,却一败涂地,足证机关兵器之利。
三通鼓罢,鸣镝射空。
霹雳投石先发。
皆擦身而过,未能命中。
双舰于纵横水路,分波逐浪,往来驰骋。连弩对射,互抛投石,战况激烈。每每战至紧要处。明知投石皆稻草编织,无从伤人,看台仍起惊呼。
五楼大平座暖阁,大位空悬。蓟王仍未露面。
然百官兴致不减。蓟王习以为常,屡见不鲜。百官多是初见。蓟国机关术,一日千里。已远超吏民所能想。
“闻曹孟德掘环渠,火攻寿春。将城头机关诸器,焚烧一空。”蓟都尹娄圭慨叹:“今日一见,方知何为,主公所言‘坚船利炮,铁壁铧嘴’。”
五尹之钟繇,心有戚戚:“古往今来,凡雄城,无不靠山临水。谓‘山川之险’。然今日所见,方知孟子‘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所言不虚也。”
五尹之陈群,心领神会:“‘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陈群言“君有不战”,乃指蓟王也。
五尹之崔琰,感同身受:“主公民心所向,三兴之君也。”
五尹,乃蓟国宿吏,蓟王肱股。千里国境,五尹牧守之地,皆为丰腴沃壤。五尹不动,国安民定。蓟王已有定计。千里蓟国,不另行分割。皆传于嫡长子封。待二十及冠,便将继位蓟王。刘备何去何从,且看天时地利人和。
少时,刘备辟神医华佗,为国造血。时人皆以为,乃为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时至今日,方知其中深意。蓟国千里之地,四百城港,养活千六百万众。据汉人过半。除蓟国外,大汉十三州,赤地千里,荒无人烟。饶是如此,州郡仍战乱不休。如兖州牧曹操,《抑兼并令》之下,大兴军民屯田,然收效甚微。正因持续失血,苦无人手可用。不得已,唯假机关之利。或破豪强坞堡,解放人口。临危弄险,饮鸩止渴。饶是如此,仍不过杯水车薪。
蓟国月起十万楼台,一国广济天下。皆得人口红利。
无怪智多如许子远,亦不禁慨叹,果然民贵。
思绪如野马脱缰,正浮想联翩。忽听欢声雷动。
场中胜负已分。





刘备的日常 1.239 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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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绣衣军候郭援胜。
如前所言。悬绳童子,自幼随绣衣吏,勤学苦练。操纵机关诸器,可谓驾轻就熟。
自预赛毕,初赛始。演武已悄然变换模式。决胜双方,谁能将本方机关兵器,发挥威力。便胜券在握。反之,则败局已定。
面对坚船利炮,箭如雨喷。纪灵纵勇武,亦无力回天。
如此说来。熟练操纵机关兵器,亦是蓟国营士所必备。
初赛战罢,街头巷尾,议论更盛。便有人断言,营士辅兵,日趋权重。毕竟,操纵机关兵器,并非如营中精卒那般,需考验个人勇武。即便身体羸弱,乃至残缺。不能捉刀列阵,却不误操纵机关。若辅兵亦有一战之力,幕府大营,当战力倍增。
甚至于,一个新兴兵种,正悄然诞生。或名:兵器士。
初赛罢,复赛兴。
蓟王钦点,赵云、陈到,许定、许褚,庞硕、庞德,张辽、华雄、马超。万众期待,即将悉数登场。
然初赛五将胜出,蓟王却钦点九将,如何捉对厮杀。
或有人言,乃二七相争。言指,五九相加,均分为七。
另有人言,许定、许褚,庞硕、庞德,皆为兄弟,当为一队。乃二六之争。
稍后又闻复赛时,将售卖演武器。一至十器,随机开放。价高者得。且与马场义赛类同。所得皆用于扶危济困。
消息传出,更引国人,议论纷纷。
王上此举,究竟何意?
蓟王宫,游泳馆。
曲水流觞,暖泉生烟。琉璃暖阁外,飞雪静落,银装素裹。馆中温润如春,笑语欢声。温汤可除百病。为将热泉引至王宫,将作寺良匠,巧夺天工,费尽心机。双重保温陶管,一体烧造。先前缠绕草绳,后涂抹珍珠袖浆,深埋地下。饶是如此,待送至王宫,热泉已成暖泉。
话说,保温陶器,亦非蓟王首创。后世曾出土,战国罐形保温陶杯。
此杯为细泥黑灰色陶质,呈半枣核状,外套平折肩陶罐,陶杯与陶罐间中空,具有明显保温效能。
然战国保温陶杯,只是中空,而非真空。
蓟国工匠,烧造保温陶管时,还使用了“绝气术”。原理不复杂。双层陶管,预留小孔,可塞软木塞。木塞下沿,缀有浸油细草绳。点然后送入孔隙,而后塞紧木塞。夹层内氧气燃尽,草绳自熄。木塞密闭,再由锔匠封口。虽亦未能抽至真空。效果仍称显著。
就蓟王而言,抽真空原理并不复杂。奈何技艺,尚力有未逮。且现有保温技艺,已然足用。不必过于,揠苗助长。
与夫君共游,诸妃心旷神怡。尤其凛冬之日,滴水成冰。室外需冬衣足备,束手束脚。暖泉温汤,却可放开手脚,畅游曲水。一墙隔冷暖,当真妙不可言。
数个来回,共入水中暖亭。薰香小憩,品香茗,尝百果。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哉。
渤海冰封,仍有金州港,四季不冻,可泊南海商船。象林苑中,岭南鲜果,足量供应。再经碣石道,运至王都。何须一骑绝尘妃子笑。木兰大舡,乘风万里,不过三五日间。
岭南诸妃,水性极佳。正如西域众妃,击鞠常胜。出身不同,各有所常。若要集众之长,便需如蓟王这般。和合之风,遍吹大江南北,长河两岸。后宫相处日久,南妃已可击鞠,北妃亦善戏水。西妃、东妃,亦不逞多让。除各有所长,亦有众长。便是花容月貌,婀娜多姿。身强体健,利于生养。绵延子嗣,乃人伦大事。君不见,曹孟德为求多子,专纳人妇入宫。蓟王自断人伦,王太后遂成心病。即便明知,推恩令下,千里封国,支离破碎。然对先帝所出美人计,蓟王母子仍心怀感恩。
王爵妻妾,不过四十。先帝金口玉言,命五十五国,五十六妃和亲。逾制而赐,岂非大恩。蓟王亦不负君望。年不及而立,已有三百子嗣。若非心生节制。即便不算长安宫中,佳丽如云。单三百亚马逊,便足可为蓟王,繁衍出一个种族。“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何愁不能布种全球。
水中美人,身裹浴袍,接连登岸。便有宫婢,为后妃薰蒸。
三后俱在。王后、秦后、甘后,苦尽甘来,宛若新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蓟王众一代明主,亦不免心动情牵。更加血脉羁绊,利益交织。纷繁复杂之中,如何能时刻理清。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蓟王心怀天下,便是所谓无己也。
西宫增成二重殿,琉璃大平座。
二宫太皇,亦换好泳衣,身披大氅,准备动身。
“回禀太皇,王上尚未离馆。”便有宫婢赶来报信。
“不日,改日。”窦太皇言道。
“无妨。”董太皇兴致正浓:“稍待片刻,晚去亦可。”
“汤池虽小,足可容身。”窦太皇退而求其次。
董太皇笑言:“若只为沐浴,何必穿水(人)(泳)衣?”
“七重错落,一里之回。你我姊妹,寄居于此,自当谨慎。切莫有失,反而不美。”窦太皇唯恐偶遇,乃至失仪。
言下之意,男女尚且,授受不亲。何况当朝太皇并藩王。今汉宫闱,太后与外藩诸侯私通之事,史家秉笔直书,后人尽知也。
“妹妹所言极是。”董太皇又何尝不知,男女大防。便有些意兴阑珊:“如此,改日。”
“好。”窦太皇轻轻颔首。炎汉三兴在即。天下万民,皆拭目以待。若此时,传出汉室丑闻。二宫太皇,受人指摘,便也罢了。若蓟王名节受损,为人诟病。又被有心人利用。徒生波澜。乃至群雄再起,三兴无望。悔不及也。
目送董太皇,步入大殿。窦太皇美眸一闪忧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轻诵孟子名篇。窦太皇缓缓回眸,凝视窗外,素色皑皑。
雪落无声。




刘备的日常 1.240 听风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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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温汤,携美共游。稍后薰蒸更衣,通体舒泰,入无极殿用膳。
蜜月已过。蓟王日幸七妃并二名女仙。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自容成术大成,蓟王如臂使指,收放自如。饶是如此,亦常不得纾解。需隔三差五,夜入观天阁。比及天明,尽兴而归。
至人无己。蓟王自觉醒真我,灵神和同,好比鸾凤和鸣,和光同尘。
北国隆冬,河海冰封。便是蓟王,亦蜗居一里之回,七重深宫。内外政事,皆由左右国相,入宫面陈。或上呈南宫少府,由少府女官逐条抄录,再经中书令赵娥转呈北宫瑞麟阁。蓟王御笔朱批。通常而言,蓟国少府,兼职尚书台。国事经左右国相。府事由幕府三丞。十万火急,呈报少府。一般政务,则由国相、幕丞先行囤积。待满五日,逢大小朝会,逐条通禀。蓟王或乾纲独断,或集思广益。不等下朝,必有万全之策。
琉璃星空顶,七重华盖下。鸳鸯合欢榻内,珠圆玉润,潋滟春光。沦肤浃髓,冰肌雪肠。“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一夜无话。
翌日雪晴。难得冬日暖阳。
王傅遣人来问。复赛当如何捉对。
蓟王言,赵云、陈到,许定、许褚,庞硕、庞德,张辽、华雄,张郃、马超。分五队。与初赛十将,捉对厮杀。果有张郃。
王傅又问,若初赛十将,皆入复赛。初赛何为?
蓟王答曰,乃为分出主副。胜者为主,败者为副。
王傅这便心领神会。
初赛为司马之争。复赛为校尉之战。
从军秩而言,校尉直入复赛,亦是情理之中。
赛制随之公之于众。
不是二七,亦非二六,乃是二五之争。
正副好比左右。换言之,蓟王新设左右牙门将,当分授二人。四门计八将。
国人闻风而动,听风即雨。王宫凡有风闻出,必成街头巷尾所热议。知微见著。蓟王起于微末,蓟王家门与百姓,不过一墙之隔。正如临乡新扩九十街衢,蓟王宫仍是一里之回。亲民如斯,自当人心所向。
大溪地,南街衢,安和里。
马超家楼院。
待张郃并潘璋、朱桓赶到。
普富卢、那楼、鲁昔、寇娄敦、阿罗槃、护留叶、王同、王寄、育延,一众西林少年俱在。
皆是赛马场常客。虽未曾结识,却多有数面之缘。遂由马超引荐,与张郃等人相识。马超与张郃等人,虽未正是结拜。却皆以兄弟相称。意气相投,彼此亲近。闻蓟王增补张郃入场,马超亦难言欢喜:“与大哥并肩决胜,弟之幸也。”
“愚兄,亦始料不及。”喜从天降,张郃亦笑。
“切莫轻敌。凡王上亲点,皆是国之骁将。”朱桓素来谨慎:“赵云、陈到,长坂坡万夫莫敌。许定、许褚,庞硕、庞德,张辽、华雄,皆成名已久。孟起未曾临阵杀敌。需小心。”言下之意,马超从未与人真刀真枪,厮杀一场。临阵对敌,恐经验不足。
“休穆言之有理。”张郃已有定计:“尚有些时日,孟起可愿与我归营,好生习练。”
“固所愿也。”马超抱拳道。
“同去,同去。”西林少年纷纷叫嚣。
张郃果然有备而来:“诸位兄弟,各自择选十人随我入营。待演武决胜,取百人入场。”
“喏!”众人异口同声。
张郃隶属于护军将军,王傅黄忠麾下。戍守临乡大营。虽距楼桑不过数十里水路。青雀舫旦夕可至。然毕竟离家在外。众人约定时日,便各自散去,打点行装不提。
马超送走众人,遂入二楼寝室,拜见阿母。
闻马超入营习练,超母自无异议:“我儿此去,当可安心。你父已过大散关。不日便至。”马腾闻长子,被蓟王钦点,演武决胜。遂风雪兼程,以求早归。
话说,马腾为护氐校尉。食比二千石俸。若长子马超,一战成名,位居牙门将。秩高其父矣。与马腾半路来投不同。马超自幼长于临乡,蓟人出身。出仕蓟国,水到渠成。且拜在蔡少师门下,又得王傅指点。允文允武,一日千里。结交蓟王义弟,并张郃等一众好友。论出身,马腾远不及也。
尤其蓟人,兼容并蓄,包罗万种。素以身杂羌血为耻之马腾,耳濡目染,亦渐释怀。马超号“后生翘楚”,身兼汉羌血脉,为人津津乐道。君不见,蓟王三百子嗣,九成以上,皆为混血。又有何所谓?
英雄莫问出处。仅此足矣。
阿母又道:“伯父亦举家同行。北衢安平里,新置楼院,尚未及修缮。你父言,可先寄居家中。我儿,以为如何?”
“儿无异议。”马超答曰:“我与小弟,多年未见。正当秉烛长谈,并榻而眠。”
“如此,甚好。”阿母这便安心,转而又道:“诸母亦随行。”
时马超母子,北上求医。其父马腾,已纳新妇。后连生二子,取名马休、马铁。乃马超庶出兄弟。
“儿已知晓。”马超面色如常。
大汉,母凭子贵。正因有子马超,便是蓟王义弟来见,亦执晚辈礼。超母心无忐忑,且又为羌女,敢爱敢恨,自当善待。
“且去早歇。”超母柔声言道。
“是。”马超再拜起身,出门时又言道:“重楼虽五重,恐不便居住。阿父今为幕府比二千石,可筑三进院落。阿母何不向里魁言明。料想,何公必有计较。”
“我儿所言极是。”阿母轻轻颔首:“你父亦有此意。”
马超能有此想,心中自有诸母并庶弟。时至今日,马超心中愤恨,早已烟消云散。再不是史上,生性薄凉,不知忠孝义节,害人害己,终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正值壮年,含恨而终之锦马超。
(马超)临没上疏曰:“臣门宗二百馀口,为孟德所诛略尽,惟有从弟岱,当为微宗血食之继,深讬陛下,馀无复言。”
终归覆水难收。世上并无后悔之药。
万幸,蓟王天生。这才逆天改命。助锦马超,一骑绝尘。青史留名也。




刘备的日常 1.241 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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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
天将露白,马超早早起身。除尽院中积雪,又为锅炉添满石薪。自后院槽头牵出轻云,轻手轻脚,锁上后院角门。这便翻身上马,奔赴临乡大营。将至街心,忽觉背后有人凝视。匆匆一瞥。平座暖窗,正是母亲居高远望。本想不辞而别,奈何知子莫若母。
雏鸟离巢,唯恐情怯。
本欲入白湖乘船。奔至街角,马超临时改意。官道薄霜冻土,正适铁蹄。轻云乃蓟王所赐千里驹。风驰电掣,白驹过隙。不觉意,王都至矣。
楼桑至临乡,官道需东经方城县。再转南下,直入王都北门。问过大营所在,这便牵马,沿街步行。
类比洛阳北军大营。蓟国护军主营,立于南城。扼南港桥头堡,并临乡瓮城。另有各部行营,立于四面瓮城之内,协同守备王都。南港另置横海水军大营,横海将军黄盖,携左右校尉潘鸿、朱盖,坐镇。横海五部,除横海将军本部。另有锦帆、楼船、破贼、戈船四校,分驻国中内外,各处要津。
护军将军,王傅黄忠麾下诸校,亦如此例。护军将军,督护诸将军。后世注曰:“护军犹别有营也。领、护资重者为领军、护军将军,资轻者为中领军、中护军。官属有长史、司马、功曹、主簿、五官。受命出征,则置参军。”又如《汉书·李广传》:“广为骁骑将军,属护军将军。”
换言之,即便国中诸校,因功晋升为将军位。仍隶属护军将军所辖。
护军将军,可升护国将军,并加“大”,称护国大将军。横海将军加“大”,则称横海大将军。世人皆知,蓟王可开万石顶俸。蓟国双壁,只需功勋卓著,假以时日,必得大将军位。因省去了城门候的编制,故王都八门,皆由护军将军,各营所辖。扩建后的蓟王都,增设左右二水砦。八门二砦,当皆由护军将军营守护。
日常治安,自有刺奸、贼捕。王都内外,则交由绣衣吏并函园姬、云霞卫。
军司马张郃,扼南港右桥堡。堡又称坞。故西桥堡,俗名“西坞”。“城门每门候一人,六百石”。护军司马,秩千石。领兵作战,勇为先登。把守城门,绰绰有余。
马超先到。张郃等人,尚未抵达。
西坞兵卒,闻乃马超入营,自当殷勤备至。先不说时人素重英雄。军中新得少年豪勇,亦是袍泽之幸。更何况马超与张郃,刎颈之交。营士皆知。
司马外出,假司马代掌营事。因辅汉幕府,常设副贰之职,故正职,皆无比秩。副贰则为秩比。如,假司马秩比千石。司马秩千石。
守门营士,将马超引入帐中。奉上香茗鲜果。这便告退。
蓟国军备,皆出兵车。司马营帐,乃由四辆营房马车,呈“口”字形,拼组而成。内中设施齐备。坐卧起居,升帐议事,二相宜。尤其坚木包铁,全钢底盘。水平悬架,板簧避震。撑顶三重篷:夹层鸾毳裘,外裹防水皮革,内衬钢丝网帘。高悬地面,可避毒虫瘟气。
马超四处打量,暗自称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幕府军备,面面俱到,细致入微。又谓“匠心独运”。为求胜战,无所不用其极。试想,蓟王引军出征,深入远服徼外,不毛之地。择高坂悬溜,立兵车营地。蛮夷纵四面合围,欲强攻破营,亦是自投死地,有心无力。
待饱食足睡,装车启程。便有蟊贼胆敢追击。机关箭车,万箭齐发,有来无回。
一座“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兵车大营。集蓟国机关术之大成。论兵器之利,天下无出其右者。
“孟起。”少顷,张郃掀帘入帐。一众西林少年,紧随其后。
“大哥。”马超起身行礼。
见只马超一人。张郃遂问:“何故只身?”
“演武决胜,百人足矣。”马超答曰:“闾里少年,皆如我这般,未曾上阵对敌。恐不堪大用。”
“如此,也罢。”张郃又道:“西林诸少,各领十骑,再加你我二人,足矣。”
“好。”马超无有异议。西林九少,各领一什,计九十九骑。再加张郃、马超,正好百余一。
张郃命人取来营中兵甲。众人穿戴齐整,于营中刻苦习练不提。
复赛五轮,张郃,马超,最后一日出场,尚有数日之期。虽不敢称熟练机关兵器。能上手操练,亦大有裨益。
复赛首日。
乃由於夫罗并拓跋四子,携演武器一三,战赵云、陈到,所领白毦精卒。
赵云、陈到,名动天下。长坂坡一战成名,不知拨动多少蓟国儿女心弦。尤其深闺待嫁,少女怀春。赵云怀抱阿斗,陈到守护甘后。母子皆得以保全。试想,乱世之中,一骑当千。护孤母幼子,蓟人如何能不感同身受。
尤其年少成名。尚未婚配。便得食比二千石高俸。假以时日,又当如何?
先前一票难求。今已价高百倍。甚至五楼琉璃暖阁,也已先行升起,“赤鹿焰角,三足踆乌”王旗。以示,蓟王亲临。
观众入场方知。因何复赛,数日延迟。
只见演武场中,譬如楚河汉界。“田”字轨路,纵横交错。居中并四缘,另有“日”字沟渠,碧水环流。
堆垒双方,各据一端。败将夺旗,皆可得胜。
将作寺依照蓟王手绘,神鬼图板,仿象棋盘,打造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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