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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心念至此,甘后涣然冰释。毕竟身逢大难,生死两难。死里逃生,已是侥幸。何必苛求,再为完人。
三通鼓起,演武器,次第入场。
如决赛首场,一般无二。双方演武十器,悉数补全。
斗舰下渠,车楼入轨。楯墙、弩车、舫车、车楼、列车楼、一字排开。
稍后,两座演武新器,万众期待,压轴入场。
循例,一、三,二、四,相对。演武器十三,外形与演武器十一,大同小异。亦是“霹雳翻斗车”。区别在于,机臂末端,非装一斗,而是一球囊。球囊乃皮革缝制,内中何物,不为所知。
“此何物?”
“未可知也。”
“革囊颇大,莫非与发石同?”
“若与发石车同,何必另造?”
看台一时众说纷纭,无有定论。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演武器十四。
演武器十四,造型与演武器十二,同样平淡无奇。貌似普通战车楼。坚木包铁,门窗紧闭。内中神机,亦不得窥。
“莫非,亦是浑天灯楼。”
“若是一物,何取二名。”
“窃以为,浑天灯楼,乃为望楼也。高升百尺,以窥敌城。非为乘风纵火。”
“足下,言之有理。”
“若如此,此楼当为纵火乎?”
“且一观便知。”





刘备的日常 1.266 群鸦火雨
“囊中何物?”公孙王后亦好奇。
“不过草丸而已。”蓟王笑答。
“莫非,囊中皆是草丸?”公孙王后似有所悟。
“正是。”蓟王答曰:“只可惜伏火丸,尚未造出。”
“所以,霹雳翻斗车,并非只为掷人。”公孙王后言道。
“然也。”蓟王轻轻颔首。机关兵器。一器多用,乃是常态。正如弩车,只需更换机构,便可发射弩箭、油囊、石丸、刺网。
说话间,三通鼓罢,鸣镝射空。
双方人马,操纵各式兵器,相向而动。演武十器,已习练纯熟。
庞硕、庞德,新得演武器十三,张辽、华雄新得演武器十四。
此二器,自当万众瞩目。
不由分说。绞车已将重锤高高升起,机臂随之徐徐落地。便有眼尖之人发现,革囊似有缝隙,并非完整球体。
“莫非,此囊可开合?”
“囊中必有机关。”
“翻斗车掷出,如何开启?”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便有兵卒,举火上前。须臾。球囊内,冒出股滚浓烟。而球囊却完好无损。
“银鳞火浣布!”便有人脱口而出。
取自西域的石绵,结合楼桑金丝毛毯编织技艺,用石绵线与细钢丝,混合编织而成“银鳞火浣布”。因是“鸾翼”、“翀嚣”二帆,专属材料。故又称“鸾毳裘”。刀剑难伤,防火绝佳。
故囊中草球虽被点燃,而球囊本身却完好无损。
待浓烟喷涌,如云瀑逆升。兵卒用力踩下踏板。
千钧重锤,轰然下落。十丈机臂,呼啸而起。
球囊如陨石逆袭,奔雷而出。
“这是……”众人仰望,便又惊见,球囊下坠麻绳,与机臂相连。若将机臂比鱼竿,球囊便是鱼饵。被抛入敌阵。
惊呼刚起,麻绳陡然绷直。
球囊如花瓣,凌空绽放。内中草球,蜂拥而出。好似莲蓬子落,又似火雨流星。无数拳头大小的草丸,拖行道道烟气,如冰雹雨落。砸向敌阵。
“小弟,欲用伏火丸。”长姐看得真切。若将草丸,皆换成伏火丸,只需一轮齐射,敌阵皆成焦土。死无全尸。
蓟王冲身侧中书令赵娥,耳语数句。稍后,便有将作寺《兵器集簿》,双手奉上。
左伯纸大行其道。竹简木牍,多已不用。皆用“卷”或“帖”。统称“册”。尤其图卷,便于携带。身受吏民所喜。
蓟王翻出图册,明示长姐:“此物名曰‘伏火弹’。乃将伏火丸药,充填陶壶,内藏铁蒺藜,打火点燃,投掷敌阵,声如霹雳,人马俱碎。装入火浣革囊,合称‘子母雷’。”
“此物,威力之巨,有伤天和。”王后言道。
“长姐所言极是。”蓟王轻轻颔首:“然,两军交战,当扬长避短。速战速决,胜战之道。”
“也是。”长姐亦知,言之有理。
蓟王手指张辽、华雄,阵地言道:“若是子母雷,兵卒皆亡,唯兵器幸免。”
王后言道:“兵器大兴,亦是小弟所谋。”
“正是。”蓟王答曰:“凡我机关兵车,皆可抵御子母雷。”
“场中胜负如何?”王后笑问。
“烟熏而已,张辽、华雄,必有万全之策。”蓟王答曰。言下之意,场中霹雳翻斗车,所投并非“子母雷”。只因时至今日,将作寺尚未能造出此物。
正如蓟王所料。张辽、华雄,一声令下,兵卒皆拉下面甲。内藏呼吸面罩,可御烟气。亦不甘示弱,驱动演武器十四。
隐约可见,浓烟之中,车盖开启。蜂巢状的折叠机构,徐徐展开。须臾,斗大浑天灯,宛如群鸦飞天,一窝蜂向敌阵飘去。煞是壮观。
看台惊呼一片。
“咦?”便有人发觉:“风向似有不妥。”
众人这便醒悟。隆冬时节,北风呼号。演武场,决胜双方,东西对垒。许氏兄弟居东,张辽、华雄居西。北风横扫演武场,大群浑天灯,扶摇直上,自当被吹偏才对。为何仍飘向对岸。
反常则妖。
“莫非亦有羁绊?”一众看客,运足目力,上下求索。果见千丝万缕,联线车楼。然,细思仍绝不对。即便后缀牵线,不过提拉而已,又如何能与北风相抗,不至飞偏。
莫非,真有神助不成。
不等长姐来问,蓟王已取图在手,道出玄机:“吊篮内藏飞车桨,由转轮所驱。只需下方车内兵卒,转动舵机。便可不失方向。”对照图示,一目了然。
“飞车桨,何所驱?”长姐必有此问。
“乃维绳(牵线)所驱。”刘备又答。
“如何驱策?”长姐追问。
“可比辘轳打水。”刘备试言道:“长姐且想。斗桶入井,辘轳转否?”
“自然。”长姐若有所思。水桶自高处落下,牵动井绳。辘轳无需人力,自会随之旋转。
“浑天火鸦灯上浮,如斗桶下井。旋动转轮,带桨如飞。”刘备答曰。
“维绳如井绳。”长姐如何能不醒悟。
群鸦火灯,无需再另设机关,线控开关吊篮。车楼内兵士,已将舵机所缠,千丝万缕,先行点燃。
原来,牵线已提前浸油。
但见道道火线逆升,直扑浑天灯。噗的一声,天灯爆燃。熊熊烈火,凌空怒放。转瞬之间,灯罩已成飞灰。骤失浮力,烧成一团火球的吊篮,拖长火尾,陡然下坠。
宛如群鸦火雨。
“乃左伯皮纸,上涂桐油而成。”蓟王又道破灯罩玄机。火鸦灯罩,皆是油纸制成。类比后世油纸伞,防潮防水韧性十足,唯一缺陷,极不耐火。遇火既焚。
“篮中何物?”见吊篮坠落,斑斓四溅。长姐又问。
“正是‘鱼油’。”刘备答曰。乃以染料,代替鱼油。鱼油唾手可得,取之不尽。不比子母雷,尚未造出。
场内场外,惊声四起。场面太过绚丽,不忍直视。毕竟自家演武。若是两军对阵,一轮群鸦火雨,敌阵皆烧成灰烬。
万幸,万幸!
待火球落尽。许定、许褚阵地,劣迹斑斑。诸多兵器,皆未能幸免。
“诸器尽毁,兵卒速退。”边裁高声唱报。




刘备的日常 1.267 白马骁将
话说,演武十器,终归一对一兵器。杀伤力,毕竟有限。然自十一器始,皆是以点概面,大杀器。
正如长姐所言。滥用必伤天和。
战争是为攫取利益。杀人从不是最终目的。蓟国盛行和合之风,正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蓟王惯于加法,从不用减法。毕竟,人口等同于生产力。更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结血海深仇,断难纾解。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果不其然,一语成谶。
具体施为。只诛首恶,尽释从众。恩威并济,政均法平。兼容并蓄,内圣外王。蓟国四百城港,千六百万民。足证蓟王之明。
再看场中。
庞硕、庞德,兵器尽毁。张辽、华雄,折损过半。
霹雳翻斗车,投掷草丸,看似轻描淡写。然随时间流逝,浓烟积少成多。呼吸面具,虽能过滤烟气,却无从自生空气。待己方战阵,悉被浓烟笼罩,乃至弥漫。如战车楼、列车楼等,逼仄空间,呼吸不畅,已无从藏身。唯有登楼顶暂避。无人操纵机关,演武器遂成死物。蛰伏轨路,动弹不得。
庞硕、庞德,后发制人。令张辽、华雄,始料不及。眼看各自兵马,悉判负立场。
双方默契共生。机关斗舰转入中渠,翻转船翼,连通双方阵地。正是致师古礼。
但见二将,驱马桥头。阵前搦战。
“雁门张辽。”
“关西华雄。”
张辽久居边郡,扼守肩水金关,一身楼桑兵甲,披挂多年。归国后,方才量身定制,新式武装。专属兵器,并千里马,皆未能获得。
反观华雄。二崤城下,与蓟王三弟张飞,一战成名。统兵函园,声名鹊起。身披吞光黑龙鳞,胯下千里斑豹驹。手捉千牛寒光映雪刀。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骑将相争,人马合一,缺一不可。张辽胯下西极良马,差斑豹驹远矣。距黄駥、赤菟、乌骓、白龙等神驹,更望尘莫及。
“西州庞硕。”
“陇右庞德。”
舟桥对面,庞硕、庞德,与张辽武备相同。
兵器战罢,斗将决胜。
舟桥为界,四将对峙。
张辽战庞硕,华雄斗庞德。
“孰胜孰负?”长姐笑问。
“庞硕略逊张辽,华雄兵马占优。”蓟王一语中的。庞氏兄弟,恐难取胜。
“擂鼓助威。”然亦无绝对。毕竟高手过招,胜负不过转瞬之间。
“喏。”中书令赵娥领命。
战鼓擂响,烽鼓西林。场上场下,血脉喷张。
华雄胯下斑豹驹,叩蹄扬鬃,蓄势待发。
雄浑鼓声,渐起激昂。鼓点急促,催心动魄。
四人身随意动。轻夹马腹,奔冲而出。
甲板相汇,刃刃交击。人马交错,不见高低。看台呼声一片。
势均力敌,最为看客所喜。一合分胜负,便如同翠玉琼浆,一杯下肚,人事不省。杯中滋味,在于细品。好酒之徒,更喜千杯不醉松泉甘霖。
说话间,三合已过。无人落马,引满场欢声。
五重暖阁。
百官席列,交头接耳,各抒己见。时下文臣武将,多允文允武,各有建树。毕竟文士亦佩剑。剑击馆、射箭馆、赛马馆,蓟国四百城港,无有缺席。大汉尚武之风,可见一斑。
三十合后,渐分高低。
庞硕人马,汗如雨滴,身形迟缓,疲态显露。又战一合,庞硕上身微晃,急忙降速坐稳。张辽拨马紧逼,一刀追身。
“小心!”看台连连惊呼。
眼看落败在即。便听一声怒喝:“休伤我兄!”
不及错身。庞硕猛匍匐马背。长刀过顶,横扫张辽。
咣!金戈大作,迸射火星。
庞硕隔空一刀,救下兄长。骏马奔冲,二将角力。长刀交错,豁口如锯。原来,见兄长不支,与华雄互拼一合,庞德并未拨马回冲,反绕行隔壁舟桥,助庞硕脱困。
华雄已紧追而来。
庞硕奋起余勇,挥刀对冲。
如此又战三十合。华雄越战越勇,人马奔腾。庞硕左支右绌,败相已生。眼看华雄追身,庞德又弃张辽,打马来援:“休伤我兄!”
双刀互斩,助庞硕再逃一难。
见庞德以一敌二。屡救兄长于危难。观者无不动容,百官不胜唏嘘。果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二桥四将,往来奔冲。又战三十合。胯下西极良马,唏律律嘶鸣,浑身犹如水捞。见庞硕脱力,无从举刀。庞德纵马上前,以一敌二。
张辽,华雄,双刀如练。左右夹攻,气势如虹。庞德,左遮右挡,势如疯虎,悍勇无匹。
又战三十合。胯下西极马,不堪驱策,一声悲鸣,四蹄跪地。
庞德落地,再接十合。
方听边裁高声判负。
“主将落马,张辽、华雄胜。”
“承让。”张辽、华雄,下马先礼。
庞德抱拳回礼:“不必。”
这便牵马起身,赶去与兄长汇合。
“如何?”国老席列,慈明无双笑问。
蔡少师言道:“庞德,越战越勇,后生可畏。假以时日,必成国之上将。”言下之意,厚积薄发,可造之材。
儒宗亦赞许道:“难得兄弟同心,必扬忠义之名。”
“若得千里驹,此战如何?”崔少师又问。
“以一敌二,早晚而已。”水镜先生答曰:“张辽,华雄,亦是上将之才。”
众国老轻轻颔首。
见蓟王移驾,百官这便起身跟随。
共入内殿。君臣落座。
少顷,庞硕、庞德二人,入殿觐见。
“拜见主公。”
“免礼,赐座。”蓟王含笑示意。
“谢主公。”庞氏兄弟,再拜就坐。
“一别多年,再见已是英雄少年。”蓟王笑赞:“孤心甚慰。”
“臣等,不敢。”遥想当年,蓟王车前赐玉。庞硕历历在目,铭刻肺腑。
“家马令。”蓟王居高言道。
“臣在。”苏双肃容出列。
“千里马何在。”二人虽败犹荣,蓟王欲赐千里马嘉之。
“已送至演武场。”苏双答曰。
“牵来一观。”蓟王颇有兴致。
“喏。”
少顷,便有一黄一白,二匹家马,乘天梯入殿。
騧马,嘴黑体黄,形陋既丑。不知其名。
白马,额生白点,飘逸雄骏。正是“马作的卢飞快”。




刘备的日常 1.268 榆雁惊帆
恰逢蓟王南下,赴巫山神女,云梦之会。治粟左司马张虎,并治粟右司马陈生,献良马一匹。观此白马,“极其雄骏”,蓟王赞许有加。言,白马者,唯赵云白龙,可与之并驾齐驱。见蓟王甚是珍爱,张虎、陈生,喜不自禁。不料时荆州使者伊籍,却言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蓟王闻之,一笑了之:人各有命,马岂能妨。
蓟王从容应对,天生雄主。伊籍,心生折服。此马随蓟王归国,豢养于楼桑老宅后院,家马寺槽头。
然此二马,优劣实过于明显。
百官面面相觑。便有薮东守乐隐,起身询问:“兄弟二人,家马令何以不均?”
言下之意,厚此薄彼。庞硕,身短头大,其貌不扬。庞德骁勇雄壮,相貌堂堂。正如此二马。高下立判。
苏双笑道:“乐公当知,二马皆是千里驹,逸足电发,追不可及也。”
“哦?”乐隐将信将疑:“騧马亦日行千里乎?”
“然也。”苏双答曰。
“谢家马令告知。”乐隐这便称谢落座。
“騧马形陋,白马槽泪,形貌参差,然皆千里驹。正如你兄弟二人。”蓟王居高言道:“或言,的卢妨主,敢骑否?”
“有何不敢。”庞德再拜:“谢主公馈赐。”
《相马经》曰:“的卢,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马政论》曰:“颡上有白毛谓之的卢。”又曰:“上有旋毛及白毛者,谓之的吻,凶。”
庞德本欲择騧马,闻白马妨主,遂择的卢。兄长庞硕得騧马。如此,皆大欢喜。家马令私谓庞硕,騧马形陋,乃因争槽所致。只需好生饲养,雄骏不下的卢。
庞硕深谢。
《世说新语·容止》:“魏武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远国,使崔季珪代,帝自捉刀立床头。既毕,令间谍问曰:“魏王何如?”匈奴使答曰:“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魏武闻之,追杀此使。”
谓“人不可貌相也”。
稍后,张辽入殿觐见。
“拜见主公。”
“文远免礼。”蓟王如沐春风:“赐座。”
“谢主公。”张辽称谢落座。
“家马令,文远当乘何马?”蓟王笑问。
“禀主公,当是惊帆。”苏双答曰。
“且牵来一观。”蓟王笑道。世人皆知,家马令苏双,与刘备自幼相识。共号“四友”。执掌家马寺,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繁衍千里神驹。功不可没。今借演武决胜,将槽头千里奇骏,赏赐国之上将。亦为彰家马寺之功也。
少顷,便又有一匹白马,被牵入殿中。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追风绝地,飞翻奔霄。必是龙马之属。
“谓惊帆者,言其驰骤如烈风之举帆疾也。”苏双言道。乃出河套马种。通体雪白,蹄生骢斑。耐力惊人,速度飞快。奔腾如行云流水,譬如白帆顺流,一日千里。天下名马者也。
张辽大喜下拜:“谢主公赐马。”
蓟国坐拥水陆之便,内外丝路,四海豪商齐聚。楼桑老宅立家马寺,专为蓟王养马。天下皆知。正如北匈奴,三匹大宛天马,家马寺亿钱购入。谓价高者得。名马齐聚北国,亦是物极其用也。
同为决赛诸将,蓟王又岂厚此薄彼。知许定亦无駃(快)马,遂命家马令代为择选,送入营中。
家马令苏双,自当奉命行事。
此马,名唤灰影。乃是一匹浅灰色千里西极马。风驰电掣,譬如朝雾飞掠。故名之。
送马入营。补足马力之短。许定焉能不大喜。
蓟王此举,自有深意。
如此一来,决赛十将,皆乘千里马。势均力敌,当可放手一搏。
所赐千里马,皆经家马寺,驯养纯熟。配鞍可乘,无需另行驯服。诚然,若要人马合一,需假以时日。
三战,张郃、马超,对许定,许褚。四战,庞硕、庞德,对张辽、华雄。赵云、陈到轮空。
演武器十五,究竟何物。众皆拭目。
待张辽牵马回营。华雄亦喜。毕竟同为一组。补足马力短板,可立不败之地也。明日毋需出战,应蓟王三弟之邀,二人洗漱更衣,赴天街之约。
推门视之,赵云、陈到亦在。
张飞所乘乌骓,与黄駥、赤菟、白龙,共号神驹。胜过千里马。先前,国人多有不知。千里奇骏之上,竟还有神马龙驹。毕竟耳听为虚。待赵云与许褚一战。众人这才眼见为实。
眼看千里骙啸马,直撞肋下。白龙马,扬蹄躲避。赵云居高临下,升龙一击。人马合一,心有灵犀。高手对决,毫厘之间。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受赵云居高下击,许褚马失前蹄,亦在情理之中。
先前,白龙罹患眼疾。朦胧透光,不能辨物。风驰电掣,皆受赵云所驱。时南阳为群盗所据,遍地盗坑,崎岖难行。赵云往来驰骋,如履平地。马亦通人性。若无绝对信赖,岂能如此传神。
今赵云腿伤,白龙眼疾,皆痊愈。试想。长坂坡时,人马皆未尽全力,却能克尽全功。今非昔比,自当如有神助。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蓟王南下身毒,除率中垒白毦,又带足牙门八将。不知身毒可有豪杰,能当之。何况还有二谋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一回生,二回熟。
与会众人,皆是国之上将。意气相投,相交莫逆。
“虽胜一场,牙门将得。足可庆贺。”张飞举杯言道:“且满饮此杯。”
“请。”众皆举杯,一饮而尽。
杯中松泉酿,正是蓟王宫中窖藏。
甘冽醇美,精神一振。
张飞落杯言道:“大哥已见过贵霜国使。两国相约,结兄弟之盟。又令北匈奴,举族西迁,乱入安息。行合纵连横,远交近攻。不出三月,当兵发陇右。”
“开疆辟土,我辈之幸也。”张辽喜道。遥想当年,为郡中小吏。奉命入辅汉将军大营,不由分说,被张飞灌醉。醒来已入大营,伴驾西征,身当要职。
人生境遇,云泥之别。




刘备的日常 1.269 和光同尘
“身毒坐拥三登之利,却不能益其民。国主视民人若畜,任意宰割。大哥欲将列国王侯将相,悉数外贩。奴众尽皆开释,编户为民。设都尉领之。”张飞言道。
“闻身毒列国,广袤万里,可比关东。不知,然否。”张辽问道。无需《朝闻日报》,旁敲侧击。军中邸报,早已旁征博引。邸报属于内部期刊。亦由门下署报馆负责编撰、刊印。只分发于官吏幕僚,且比六百石及以上高官,方能阅览。
‘然也。’张飞笑道:“身毒列国,便在‘五服(注1)’之外。三面环海,一面临大雪山。当与关东相若。大哥唤作‘身毒半岛’。”
“半身入海,正是半岛。”华雄言道:“主公取名,自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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