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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后世好好的柏油马路,忽然塌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吞没车辆和行人。多半便是此因。

    “果真如此”女刺客信不信,懂不懂,都无所谓。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

    “图纸在此,何不一试”刘小胖把建造




1.29 同坑好友
    女刺客走后五日。

    一队骡车驶入村中,沿门前官道一字排开。打头的车夫翻身跳下,叩响了刘备家的大门。

    骡车上一层层堆起的竹筐内,挤满了嫩绿的稻苗。

    稻苗还凝着露珠。听闻是日夜兼程,由大河入漳,又入汶水,夜泊于老鸦渡。趁着夜色用骡车卸下,鸡鸣时分批运来。

    稻苗打南方来。又是沿黄河入漳水。莫非始于青州北海郡刘小胖对大汉地理不熟,唯有瞎猜。

    一路舟马劳顿,如此短的时间,竟能送来百亩良田所需秧苗。

    张教主,你们是不是太牛逼

    这分明是示强。

    “谁人送来”母亲见怪不怪。

    “嗯……”刘小胖挠了挠头,“孩儿一位同坑好友。”

    “何为同坑”

    “阿母,这些闲杂琐事以后再说。插秧要紧。”刘小胖卷着袖子笑道。

    劳作时,要把宽大的汉服袍袖,用一根麻绳系起。当然换一身短打也可。包头巾也是有的。无需母子动手,这群赶车的汉子,运苗、插秧一条龙,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且还自备干粮,吃住在田埂上。

    “何时介绍为母认识你这位神通广大的坑友”阿母笑意盎然。废话,不花钱的劳力,半夜也会笑醒。

    “她出了趟远门,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刘小胖的心中徒生出一丝怅然。按理说,整日高悬头顶的利刃,终是消失不见,他应该高兴才对嘛。为何会心生惦念

    “原来是这样。”知子莫若母。扫了眼小胖子的表情,母亲就知他不曾作假。

    这个时代的信仰很可怕。

    这些天,关于这队人马,刘小胖已从老鸦渡的耿雍那里,问出了个大概。

    舟船来自河南,骡车全是租来。走水路抵达老鸦渡。有人问起,这些南来的汉子们只说是受人所雇。

    这可不仅仅是运输的问题。过府冲州,一路无阻。各方面的协调,非一日之功。此时的太平道,已成如此气候了吗

    貌似张教主就是钜鹿人氏

    乘一叶扁舟,朝发夕至。

    距楼桑不远啊……

    河湾溪谷好就好在,蜿蜒的溪水隔绝了野林。安全无忧。

    老族长看过。说建一架翻车引水,再掘一道陂渠,谷地上方的坡地,还能辟良田数十亩。

    这些事听起来就复杂,以后再说吧。

    百余亩良田,足够刘备一家吃喝拉撒。

    田产亦是家产。

    小胖子幼年丧父,能凭一人之力,白手起家,修祖宅,辟新田,广交能友。非麒麟子,不可为!

    秧苗插好,南来的汉子们告辞离开,乘船返回(大)河(以)南。

    累日来,老族长倒是问出了些植稻的关窍。除草捉虫,灌水施肥。派宗人依样劳作。种田,无非一个勤字。至于能有多少产量,听天由命了。

    随着匠人们举家迁来,村中开始大兴土木。每日入野林伐木者,众。

    小胖子的日子也恢复正轨。

    每日背书习字,剑击骑射。不曾懈怠。

    公孙氏身上的隐疾,母亲显然也是知晓。公孙岚和公孙烟,两个人格交替出现。母亲却从未认错。这是怎么做到的

    刘备忽然心生感悟。能有他日之刘备,正因有今日之慈母。

    黄骠马肚皮渐大。每天拉出去溜达,是为了便于顺产。

    笼中斗鸡也日渐痴肥。除了打鸣这唯一的用途,不晓得还能干什么。

    刘小胖曾笑言,不如杀了吧。

    母亲立刻翻脸。又说,斗鸡舞鹤,煮酒调琴,乃士大夫情趣。

    刘小胖幡然醒悟。这是脸面。

    除了豪强地主,谁家会养一只光吃不下蛋的斗鸡

    老族长的嘴炮因何能成功。

    刘备也渐渐知晓。正如陈胜吴广鱼



1.30 一书在手
    匠人号称百工。但凡是能想到的,他们都能依样造出。即便有些困难,也能在实干中想办法解决。

    一座连接溪水和陂渠的翻车(龙骨水车),正铺设龙骨。这也是个大活。

    参考一辆牛车的价格,刘小胖给了三千钱的作价。

    三千个五铢钱,是什么概念。不妨参考一下物价。

    牛肉一斤不过二十钱。

    一顿便饭约莫三十钱。

    临时雇来代管稻田的族人,一月百余钱。

    二十个上好的马蹄金饼,马市可换三十万钱!

    一段时间,刘备母子确实吃穿不愁。

    至于说够不够用,那要看怎么用。生活无忧,造反不够。

    有了田产,就不算是贱民了。入籍楼桑村后,编户过百。老族长很快就能从‘父老’晋升为‘里魁’。在乡里说话,也更有分量。

    这批工匠,给村落带来了许多可喜的变化。修缮祖宅、修葺官道,村中祠堂也焕然一新。

    祠堂又叫祠室。上古时,称为宗庙。

    《礼记王制》载:“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祭于寝”。

    随着时代变迁,礼乐崩坏。上古的礼仪,今多已不适用。然而,即便到了此时,祠室非达官显贵不可建。

    刘备王族之后,祖上为侯。即便家道中落,‘陆城侯’这一支的冢祠还是有的。【】

    与那些由民众出资捐建的名人冢祠不同。陆城侯的祠堂,是楼桑村的刘氏一族自筹资金修建。

    祠堂,亦称冢祠、庙祠、食堂、庙祠、斋祠等,一般有土木结构和纯石结构两种。

    由于种种原因,土木结构的祠堂,现已无踪。所幸在宣帝重臣,大司马富平侯张安世的家族墓园发掘中,发现了一个几乎可以复原的祠堂。祠堂遗址长、宽各十九米,基址门道向东,面阔三间,进深五间。南、北、东侧为鹅卵石铺设的散水,内为砖铺回廊,再内侧为础石。祠堂的台基、柱础、门道、回廊、踏步、散水等建筑遗迹保存得十分完整,另外还发掘出方砖、条砖、空心砖、筒瓦、板瓦、瓦当等建筑材料……

    足见祠堂之宏大。

    相比起来,刘备家的陆城侯祠,就显得没那么阔气。

    究竟是先有陆城侯祠,还是先有楼桑村。老族长也语焉不详。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刘备也没有深究。

    知道自己是王族遗脉,就够了。

    或许围祠而居,也正有此深意。时时提醒族人,不忘复爵大业。

    中山靖王多达百子,第五子封陆城亭侯。武帝时坐酎金失侯者一百六人。张王李赵遍地刘。不知其他家,是否也如涿县刘氏这般

    话说,刘备能成就日后之刘备。【】不晓得是不是与家族之野望,有关

    不然黄巾作乱,遍地汉室宗亲,为何唯有他聚三百起兵讨贼

    这些细节,都是刘小胖最近想到的。

    最近他正拜读前任尚书崔寔的《四民月令》。崔尚书乃涿郡安平人,因党祸免归,现闲居家中。

    书中详细叙述了贵族田庄一整年的农业活动。对谷类、瓜菜的种植时令和栽种方法,详尽所述;亦有单独篇章介绍牲畜、纺绩、织染、酿造、制药等手工业;还有学塾、宗族、亲戚、宾客、部曲等庄园建筑、人手的布置调用。

    生产、经营、教育、防御、内政、外交……

    堪称庄园主的百科全书。

    简而言之,一书在手,庄园我有。

    刘小胖深受启发。

    这卷书虽是农经,然刘备却越看越觉得,别有深意。看完整卷书后,就连刘备这样对庄园一窍不通的雏儿,都有信心屯聚堡坞,据险自守!完全能自给自足。

    难不成,崔尚书早已看出,天下将乱

    所以才著书,教人据险以自守!

    书是老鸦渡的耿雍送来。两人因马桶结缘,平日多有书信往来。已成好友。刘备想了想,便又去信一封。

    打听安平国的崔尚书其人是其一。其二嘛,也想询问耿雍清溪水路之事。

    若确定水路通达,建清溪渡口的意义,就非比寻常了。

    村中物资人手,皆可由水路进出。省时省力,方便快捷。这个时代的渡口,人流汇聚,物资通达,根本就是一个大的集市。跟村社



1.31 庄园我有
    “清溪水路!”刘备双眼一亮,不禁喜上眉梢。

    “野林水流湍急,水情复杂。若不是船翁老练,今日我必泅水来见!”耿雍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后怕:“若真如此,只怕是苦了我背后的书卷。再说,一路所观水势,岂是溪,分明就是河。不如叫清河算了。涿县已有清河,不然叫小清河”

    “你识水性”刘备大喜。吐槽直接无视。早想找个人教他游泳来着。

    “颇识水性。”耿雍一本正经的纠正。

    “墩儿,来者何人”母亲正由公孙氏搀扶着,立在廊下。

    “耿雍见过二位世母。”耿雍急忙行礼。

    晚了一步的刘小胖不禁苦笑:“耿兄,这是家母,这是家姐。”

    “恕罪恕罪。”耿雍急忙道歉。

    “不知者不罪。”母亲笑道:“请贵客堂内叙话。”

    “请把,耿兄。”刘备笑着伸手。

    “请。”穿过前院,坐在廊前脱下布鞋,又摆放整齐,这才进入堂内。宾主落座,公孙氏送上解渴的香茗,又从旁边的青铜冰鉴内,舀出一瓿(bu)冰镇蜜浆,为刘备和耿雍各倒了一碗。

    这个时代,夏天的主要饮品,基本上是井水。时人认为“井之所尚,寒泉冽清”。若是能觅得一眼甘泉,更好。

    时人管热水叫‘汤’,冷水才叫‘水’。

    比较讲究一点的叫:蜜浆。

    就是在寒泉清冽的井水中掺入蜂蜜的蜂蜜水。袁术便十分爱喝。术死时,正值六月盛暑,欲得蜜浆解渴。但军中已绝粮,哪还有蜜叹息良久,大叫一声“袁术至于此乎!”,呕血斗余而死。

    都是少年,耿雍舟行至此,本就口渴。于是草草行礼,这便举杯痛饮。

    “好甜!”

    “再来一杯。”刘备冲公孙氏笑道。

    “好。”公孙氏又稳稳的倒满一杯,连个水花都没溅出来。

    陪坐片刻,母亲和公孙氏便告辞离去。

    无大人再侧,耿雍顿时短了规矩。急急忙又满饮一杯,这才打着嗝的落座,一脸爽歪歪的伸腿侧卧。

    一前一后,判若两人。

    向来家教森严,从不敢如此放浪形骸的刘备,竟一时没回过神来。

    盘腿也就算了,竟然侧身躺下来了啊!

    “贤弟别笑。愚兄向来不能久坐。今日更是不甚。只怪你家地板实在太硬。”他还有理了。

    “如此,我去拿一张草席便是。”刘小胖翻了个白眼。

    “草席也无用。还是太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备灵光一现。

    汉人席地而坐,择地而卧的生活方式,称为‘席居’。因中原长草,发明了‘席’,江南生竹,发明了‘筵’。‘筵’上铺‘席’,故称“筵席”。普通村户家中无地板,夯土而成地面,故席下多有茵褥,乃成重席(重叠在一起)。正如耿雍所诉之苦。这个时代,草席都是很薄的。不然也不会有割席断义。

    堆太厚,还能割断吗

    想要加厚,只能数张草席叠起来,变成重席。然而重席又太软,且不便透气。尤其是酷暑,坐下生疮。

    能不能……

    “怎了,贤弟”

    “无事。”刘小胖眼睛亮亮的笑道:“方才想到了一个能为兄长解忧的法子。”

    “哦”自从见过刘小胖的抽水马桶后,耿雍就对眼前这个刘氏宗人口中的麒麟子充满了好奇。都是半大少年,耿雍虽长几岁,却也不免少年心性。

    这次来,不仅为刘备带了许多家中收藏的‘杂书’,还带来了关于前尚书崔寔的消息。

    不过比起自己在渡口的所见所闻,耿雍更喜欢听刘备讲他身边的趣事。

    两人年纪轻轻,又意气相投。促膝长谈,未及尽兴,已日落西楼。刘备家一日三餐,少吃一顿无妨。可只食两餐的耿雍,慵食一过,就撑不住了。因为在当下,只有贵族才能吃三餐。

    好在母亲细心。

    这便派公孙氏送上美食。

    饱食后,耿雍自去取冰镇蜜浆来饮。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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