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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好霞儿,母亲能害你吗?外头人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母亲就去撕了他的嘴,你别闷在屋里了,夏天闷了一身的痱子连窗户都不让开,你图个什么?”
说着,徐氏的眼泪无声的落下,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对女儿心疼不已。
沐烟霞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着一丝阳光也透不进的屋里,缓缓张口问“逸哥哥已经议亲了吧?想必皇上不会舍得他再单着的。”
“霞儿!你怎么还提小王爷?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和你不合适!”徐氏抽泣道“咱们找个更好的来,比他小王爷还要好的,咱们不惦记他了,听话。”
沐烟霞苦笑了一下“还能现吗?皇上亲自收回了我才女的名声,整个寻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话,哪里还有良人愿意娶我进门?又哪里有人比我的逸哥哥强呢?我只要我的逸哥哥,除了他我这辈子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苏家有女倾繁城 二百八十五:虚亏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执念,他心里头没你,你惦记他有何用?自古以来用情至深的女子哪有一个好下场?”徐氏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你几个兄弟都成了家,就你这幅鬼样子,就算你日后真和小王爷有姻缘,你觉得小王爷见了现在的你会如何?那岂不是更加不愿娶你了?”
听见这话,沐烟霞暗淡的目光中闪起了一丝光亮。
“母亲是说,只要女儿好生打扮,就还和逸哥哥有可能?”
看着女儿满心期盼的样子,徐氏就算明知没可能也要点头,她不忍心女儿再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闷在屋子里了。
三个月转眼就到,苏墨瑶和苏锦瑶再也忍不住了,将这个喜讯告诉给了秦曼槐和康敬兰,苏耀和老太太也知道了,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的。
说实在的,苏应宵以前要有孩子的时候他们都没这么高兴过。
苏应宽生下的是苏家头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不同于苏婧瑶和苏沛瑶生的都是外孙女。
康敬兰和柳荷一起去看望的何念宁,方莅也带着各种补品过去探望,何念宁是个跳脱性子,这一有孕了这个不让做,那个不能吃,憋的她好生难受,就想着趁没下雪时赏一赏藤国寺外头的红枫林,可苏应宽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的。
“藤国寺外头的枫树叶子都要落光了,光秃秃的没个看透,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下雪了,哪棵枫树还能不落叶?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别说是那红枫林,就是走南闯北我都陪你去!”
何念宁白了他一眼“说的轻松,你眼下仕途正顺,朝廷还打算重用你呢,怎能为了带我游玩而当误了正事。”
“你就是我的正事。”苏应宽说。
有了孩子以后,苏应宽对何念宁更加的好了,一切都以何念宁为先,吃什么喝什么睡觉怎么安置,安排的是明明白白的。
有一天何念宁就惦记着家里头的糕饼味,当时天都黑了已经接近深夜,苏应宽还是披上衣服骑马到何家给取来了糕饼。
康敬兰在得知何念宁有孕后兴奋的当天夜里都没睡好,第二天乌青着眼圈给秦曼槐吓了一跳。
“你别那么紧张,两个孩子成亲多时了有孩子是早晚的事,怎么感觉你像是没准备好一样。”
“我当然是没准备好。”康敬兰回答“我就两个孩子,如今锦儿还没嫁人,宽儿有了后,能开枝散叶自然是好,尤其还是庆德候府的血脉,这还是得多多感谢大夫人您,要不是您在中间搭桥牵线的,怕是我宽儿也不能那般顺当的娶了媳妇,不然庆德候府就是头一个不同意。”
秦曼槐惭愧的笑了笑“这事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两个孩子互相有心意,这也是我强迫或者拆散不来的。”
“您瞧瞧您自己,从来不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康敬兰笑着说“等孩子顺顺当当生下来了,我一定要让宽儿好生孝敬您,要不是您的整天督促和照顾,宽儿如何能登上杏榜,又怎会娶妻生子。”
“你真的言重了。”秦曼槐笑着摇了摇头“成,等孩子生下来,就让宽哥儿到家祠里给我供个长生牌位。”
这是玩笑话,康敬兰也没当真,长生牌位是说供就供的吗?
但康敬兰是真心感谢秦曼槐,她为了让苏应宽的学业仕途和姻缘都顺遂,可以说是付出了不少。
其实不止是苏应宽,苏应宸、苏应安也都得她教导,只有苏应宵那个不争气的不尽心,小的时候每次听见秦曼槐说话都一耳朵听一耳朵冒,大了一些开始叛逆了就成天不着家,每次给惹出祸事来都偷偷求着秦曼槐收场。
说到苏应宵,前次苏惠瑶回来可以说是让他张扬了一把,这次他不去潇春楼了,因为那是他的阴影,改为了去另一家秦楼楚馆。
林满的处死不多人知晓,但如今已经是深秋,他已经被斩首了。
苏应宵还是与以前一样不着四六,每天吃酒吃的烂醉,不省人事的被小厮抬回来,要么是酒壮熊人胆到素凝苑管秦曼槐要钱花,还有两次他直接和管账的先生动起了手,硬是抢走了两锭银子,气的苏耀抓他还抓不到。
这天苏应宵又在外头连着住了三天,吃醉吃的连身上的衣裳都一股子酒臭味,刚进苏家二门就被苏耀带着人扣住了。
“真是个逆子!”苏耀气的连连跺脚,推着苏应宵说“还不把这个逆子给我扔进缸里醒醒酒!”
秋力得了吩咐也没手软,直接将半桶的水泼到了苏应宵的身上,从头到脚淋的像是落汤鸡一般,半桶不够秋力又扬了半桶,直接将苏应宵浇的醒了酒。
“你这个狗奴才在做什么!”苏应宵站起身指着秋力骂“敢惹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生脱活剥了!”
“大哥儿,奴才也是凭主君的吩咐,您要生脱活剥了奴才,那也得等主君同意了才是。”
听见这话苏应宵向后看去,这才看见了身后面如润铁气的直发抖的苏耀。
“你这个畜生!我苏家竟然养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有愧于老祖宗!”
“你骂我做什么?”苏应宵挠了挠头,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秋天的风太凉,如今他浑身湿透了冷的厉害。
“我是你老子,你管我做什么?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给我运进庄子里头好生看着,谁也不得放他出来,要是再让我知道他去了勾栏瓦舍鬼混,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看来苏耀这是下了决心要送走苏应宵了,苏应宵当即就吓了一跳,气的蹦起来指着苏耀“你敢!我是衡王的舅兄,谁敢动我!”
苏耀喊道“还不快动手!”
秋力使了个眼色,旁边前前后后过去了三四个人,直接将苏应宵按在了地上。
苏应宵自然是不愿的,挣扎了好一会儿,四个小厮极力按压,可没一会儿苏应宵却没了动静。
几人都吓坏了,秋力拨开了他们探了探苏应宵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后松了口气。
苏耀当他是装的,上去就是用力的两脚,可苏应宵却纹丝不动,像是晕了过去,这让苏耀有些慌张。
众人连忙将苏应宵抬到了余鸿苑,大夫进进出出忙活了一上午,好在苏应宵这一下没碍着命。
“大夫,我们大哥儿这究竟是怎么了?”秋力打听着问。
大夫看了看床上刚刚苏醒的苏应宵,微微叹了口气“大公子这…未免太不节制了些…”
至于这不节制是何事,秋力自然明白。
“那可是影响到了什么?”
大夫点了点头“眼下他身子里头虚亏的厉害,照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整个人可就废了。”
“有那般严重?”
“自然,大公子不节制,身子里头虚亏的渗人不说,各个脏器像什么脾胃肝都有多多少少的毛病,尤其是肾脏,也好在大公子年轻,这要是放在上了岁数的人身上,怕是当时就死在床上了。”
听见这话,连秋力一个当奴才的都觉得恶心,苏耀一个文官那更是恶心的不行。
别的没有,可这事苏耀却听说过,苏应宵在苏惠瑶攀上了衡王以后,在勾栏瓦舍中可是没少用衡王的名号,胡吃海喝整天美女作伴,长此以往又是使劲酗酒又是…那身子能好才怪。
苏耀淬了一口“真是恶心!我苏家竟然会有这样的儿郎,可真是给老祖宗蒙羞!”
大夫也出了治病的法子,其实苏应宵这不算是病,但是人要是想彻底康复那是不可能了,以后房事要节制不说,还很可能绝了后,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
听见这话,苏耀倒是没什么触动,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儿子彻底寒了心,他身体如何又怎样?你关心完他他不依旧卯着劲儿的要和你对着干吗?
身体虚亏不能大补,得温补,吃喝极其注意,要多吃菜蔬多喝粥,什么枸杞韭菜要天天吃,饮食要清淡不可大油大肉,没得肾没治明白再把胃吃坏了。
这样的情况下,苏应宵也就不能被送去庄子里看护了,就留在了苏家,不过苏耀下令他从映霞居搬了出来,又住回了林满居。
知道这事后,曹千怜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以为自己儿子命不久矣,急忙从映霞居冲到了余鸿苑。
苏应宵眼下的乌青很重,脸微微有些发白,本来身子里头就虚,手脚都是软的,又因吃酒醉的不省人事,在这种极其虚空的情况下又挨了两桶凉水,这才有些过激着了,直接晕死过去。
“你这傻孩子,怎么这般不会照顾自己的身子?”曹千怜边说边回头瞪着苏耀“大郎好狠心!为何要这般害我儿子?”
“我害他?你脑子有病吧?”苏耀听见曹千怜所说,就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你儿子住在你映霞居,我哪里管得着他?你日日不管他让他出去鬼混,如今身子混的虚亏的厉害,干我何事?”




苏家有女倾繁城 二百八十六:休养
秋妈妈将余鸿苑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的说给了秦曼槐听,听完秦曼槐咳嗽了两声,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别偷听了,出来吧。”
苏韵瑶笑嘻嘻的从屏风后头出来,一头赖在了秦曼槐的怀中。
“母亲,您有何愁苦,不如和女儿讲讲?”
苏应宵的那些事秦曼槐怎好与自己女儿张口?只好问道“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母亲是如何知道我在那儿的?”
“那屏风并非双面绣,一面刺绣单一的很,又跟了我许多年,上头的花样如何我最清楚,凭空出来个橘橙色的影儿,我这还没那么大岁数呢,你就觉得我眼花了是不是?”
苏韵瑶今天穿了一身橘橙色,腰间是细细的束腰,袖摆宽大,藏在那么个屏风后天是不太容易。
认了栽,苏韵瑶又问“女儿是听着了些,只是听的不全,所以才来问问母亲。”
秦曼槐叹了口气,没说的那么详细“你大哥哥在外头尽是胡来,如今身子受损虚空的如六七十岁的老人,曹氏把这些罪过一股脑的扣在了你父亲头上,怎能不愁?”
“她怎么那么不要脸?”苏韵瑶从怀抱中抽身说“父亲的管教大哥哥从来不听,劝也劝了打也打了,还不是曹氏打小没教好的缘故?如今大哥哥住在她映霞居了难道听她的了?还不是在外头喝酒狭妓,她默认同意了那又为何要赖我父亲!”
秦曼槐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儿,可曹氏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苏韵瑶翻身到地上,颂音伺候着她穿好斗篷“我去余鸿苑一趟。”
余鸿苑内,曹千怜和苏耀依旧在争吵,酒醉时苏应宵还没觉得身体怎么不舒坦,可如今酒醒了就由不得他不难受了,手脚软的像是一滩泥,连说话张口的力气都是强挤出来。
苏韵瑶推门而入,将曹千怜吓了一跳。
苏耀连忙遮掩着“韵儿你来做什么?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快快出去。”
可苏韵瑶却没听,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女儿不走,听闻曹氏在父亲这儿撒起了泼,就想着来学学一个人的嘴是如何颠倒黑白的,省着以后出了阁没有那说白是黑的本事。”
曹千怜气的剜了一眼苏韵瑶“你可贱蹄子,如今都敢同我这样说话了是不是!”
这话让苏韵瑶觉得好笑“难道我不是一直对你这样吗?你一个我祖父从外头捡回来的,又是我父亲的妾室,那对于这个家你就是个奴婢,我作为正头主子说什么对谁说难道还要受你的控制不成?”
看了看卧在踏上没了人样的儿子,又看了看这半分便宜也不让她占的父女,曹千怜只觉得头都要气炸了,只得指着他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等着!儿子,走,咱们回映霞居去!”
在曹千怜准备搀苏应宵起身时,苏韵瑶语气缓慢道“二娘子怕是忘了吧,你身为一个奴婢,主家高兴了赏你一个院子住,不高兴了就是给你一张草席你都该感恩戴德,如今凭白住着映霞居那样的好院子,那也是我父亲施舍给你的,你可别妄想那是你的,你在我们苏家,现在可连只缸莲里头养的鱼都不如。”
“你别把话说的太满,省着以后跪在我脚下求我的时候太难看!”
“二娘子此话差异。”苏韵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今儿就把话说满了,永远都没有那一天,倒是二娘子你,若觉得咱们苏家不自在,那就同我七姐姐知会一声,让她给你凭买一处宅子搬出去住,想必如今七姐姐那般受宠,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要求吧?”
苏耀用袖子掩着嘴,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没忍住笑了两声。
见实在没了面子,曹千怜也不同他们废话,搀着苏应宵就要走,可是还没等出余鸿苑的门,就被秋力拦了下来。
“二娘子,主君吩咐了,说宵哥儿得住在林满居休养。”
“你给我让开!我是他亲娘,谁有我照顾的好!”
秋力嘲讽的笑了笑“主君说了,就是因为您照顾,所以才把宵哥儿照顾成了如今这个院子,主君不愿苏家的香火有失,已经收拾好了林满居还安排了大夫,您看看…”
“好啊你,你一个当奴才的都敢同我这么说话是不是!”
苏耀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这是我苏家,什么时候姓了曹了?秋力,二娘子若是不同意就把宵哥儿扛回林满居,外头的人不许进去,里头的人也不许出来,除了大夫和每日送饭的,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得擅自见大公子。”
苏应宵是打死也不同意的,可身体就像抽空了力气,那是一点劲儿也没有,被秋力架着胳膊简直就像是在拎小鸡崽子,两个人一架他脚不沾地的架到了林满居。
而那头吵吵闹闹的曹千怜也被‘送’回了映霞居。
老太太在常熙斋内,捏着茶杯盖子冷笑着“自食恶果!宵哥儿这孩子要是好好教养,兴许比咱们宽哥儿安哥儿还出息,跟着曹氏学的那一套又一套不光明的手段,两个妹妹那样他还觉得以她们为荣,真是丢咱们苏家的脸!”
柳荷低声劝着“老太太说的是,但二娘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说方才去余鸿苑和主君大吵了一架。”
“凭她吵去,自己儿子那个德行了,她还有心思和别人争出个高低,一点母亲样子都没有,白瞎了宵哥儿那么个孩子。”
柳荷叹了口气“二娘子身上戾气重,看不得别人一点点好,如今这些事报应在宵哥儿身上,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老太太不是说不心疼这个孙子,实在是打小苏应宵就被曹千怜教导,说无论如何也要和母亲一心,所以从小苏应宵就不与老太太亲近,因为老太太看不上曹千怜,他也就看不上老太太。
刚过十岁的时候,有一次老太太训斥了曹千怜,当天晚上常熙斋外头的兰花就都被剪断了,剩下的枝叶被踩的没了样子,好几株干脆就死了。
凭那些泥土上的脚印,周嬷嬷知道是苏应宵做的,也告诉了老太太,小的时候调皮归调皮,可这么做那就危险了,以后大了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可是老太太依旧抱着一丝幻想,觉得就是小孩子贪玩不懂事,却不想曹千怜的影响那么深,苏应宵把自己童年学的东西用到了以后的人生路上,害了孟若芊,害了茉儿,害了苏家这一大家子。
再加上这一年来的事,就是老太太再心疼孙子,如今也不心疼了,怕是这会儿传来了苏应宵的死讯,老太太不悲伤不说,还要笑两声。
柳荷见老太太的茶有些凉了,就捡了茶盏又给她换了杯热茶,规规矩矩的放在了桌面上。
“以前耀儿要纳你为妾时我很同意,你性子好,能好好照顾耀儿,这我放心,主要是你和曹氏完全不相像,那时候我还抱着私心,想着你进了府能与曹氏争一争,不说平分秋色吧,至少别让耀儿太粘着她,可惜了你的好性子,在这个大宅子里不争不抢没靠山那是真活不下去啊!”
不出意外的,老太太的算盘打空了,柳荷并不同曹千怜争宠,规规矩矩的生下苏婉瑶后整个内宅像是没有了她,直到她又一次有孕,还是个男胎,这才让曹千怜动了杀心。
柳荷低着头,一副小家子气,不敢接话,唯唯诺诺的说“有您和大夫人照顾着,妾身不争不抢也无妨。”
“可我那时候想让你争。”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都过去了,好在耀儿认识到了曹氏的人品,这以后就不会再被她蛊惑了去。”
“您说的是。”柳荷捧起茶盏小呷了一口。
苏墨瑶得知了苏应宵的事,笑的是前仰后翻的。
“我说什么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下子怎么样,该着了真是!”
赵妈妈在挑选着彩线,一股两股的她眼神不太好分不清楚,所以让苏墨瑶和春笋帮她。
“姑娘也别说风凉话,万一大公子和二娘子哪日翻了身,怕是咱们都不好过。”
“不可能!”苏墨瑶笑嘻嘻的分好了一股线递给了赵妈妈“我妹-妹说什么我都信,她说曹氏长不了,那就是长不了。”
赵妈妈有些无奈。
这次是方莅送了几匹好料子,特别适合做成袄子的外衬,或者斗篷面儿,苏韵瑶挑了一匹珠光蓝色,苏墨瑶选的是橘子橙色,而苏锦瑶和苏婉瑶选的是杏黄色和湖绿色。
赵妈妈打算亲手给两个姑娘绣着花样在衣裳上,因为来年或者再来年,两个姑娘就要出嫁了,在家里的时日不多,也不知还有几个年能过,这种过年要穿的东西自然是要备好。
“赵妈妈,您先歇一会儿吧,吃块酥糕。”苏墨瑶边说边喂给了赵妈妈一块糕,糕很好吃,甜甜的但不腻人,是陆远逸上次送来的,这宫里的点心跟外头的还真是没法儿比。




苏家有女倾繁城 二百八十七:打断
曹千怜的病本好了不少,可因为苏应宵的事,又一下子卷土重来了,小蝶原本已经没什么机会往汤药里做手脚,如今却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苏易瑶来了信,信上所说婆家人待她不错,孩子已经平安的生了下来,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六斤二两,女孩六斤三两,一个取名为刘敬,一个取名为刘盈。
信上还问道苏沁瑶如何了,可曾议亲了,父亲母亲身体还好吗,还问了方莅身体如何。
苏辉拿着信心里熨帖了很多,虽然胡芷柔并没将两个女儿教的多么好,但好在苏易瑶迷途知返,嫁了人以后性子转变了许多。
刘敬刘盈都是好名字,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是好兆头,估计在刘家,苏易瑶的位置可以说要水涨船高了,邻里相亲都想着去刘家蹭蹭喜气呢,毕竟龙凤胎不是谁都能说生就生的。
“易瑶堂姐可真有福气,原先知道她嫁的是个鳏夫,我还挺同情她的,不承想那鳏夫家待她还真不错,眼下孩子平安降生,还一口气儿生了一对双,这可真是难得!”
苏墨瑶说完,就听苏韵瑶吐槽道“咱母亲不也是生下了咱们两个?”
“那不同,咱们是兄弟,刘敬和刘盈是兄妹,可不一样。”
“不过这刘家虽是做商户的,却挺有文采,敬是吉字,盈也是,可以看出来刘家很重视这两个孩子。”
“那你说,咱们的名字有没有说法?什么吉字不吉字的,我觉得我的墨字不如五姐姐的浅字好听。”
一提到五姐姐,苏韵瑶的眸子就暗了下来。
“浅字可能代表的是五姐姐命数浅薄,所以年纪轻轻就去了。”
听了这个解释,苏墨瑶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两姐妹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下来。
接到姐姐的来信,苏沁瑶整天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做的事是对是错,她不敢想,但既然母亲已经被赶出门去,那就是做了错事才如此,可母亲赶出门去然后呢?这个家还算是家吗?
亲姐姐嫁的偏远,这辈子估计也没什么再相见的可能了,亲娘也没法儿回来看她,那她的家在哪?苏家有她的父亲,可父亲真心疼过她吗?她觉得并没有。
至于苏青瑶和苏应安那两个已经嫁娶了的,如今没一个在苏家这个院子里头,她也一向和他们兄妹合不来,没什么话可说,眼下这大宅子里就她一个姑娘,每日除了去方莅的院子里请安问好,就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大门不出,没人同她说心事,没人听她诉委屈。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晦暗和皎洁,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苏家大房那几个姑娘是她的堂姐妹,可能和她说上一句话的有几个?寥寥无几。
这阵子两家儿都在忙活苏锦瑶的婚事,着急忙慌的给她找着议亲的对象,因为苏锦瑶比苏沁瑶要大,只有把苏锦瑶嫁出门去,才能准备苏沁瑶的亲事。
苏沁瑶想快些成亲,她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了。
可她是个庶女,母亲现在人在何处是生是死她都不知,父亲是经商的,经商的人微言轻,谁能诚心待见这个经商人家的庶女?方莅作为大夫人,那又不是苏沁瑶的亲娘,怎可能一心一意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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