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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长安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门苏老九

    “可若是那偷你钱财的人乃是随手而为呢”赵长安打趣道:“就像是早早收了手的梁上君子,虽已经是家中富裕,但瞧着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摊到在路边,穿着又不似寻常人家,便一时手痒。这你怎么说呢”

    左棠回道:“那也无妨,救我兜里这几两白银,给他一时的痛快欣喜,也值了。”

    好家伙,大方还是大方。

    左棠面容清秀,若不是这颓废的面容怎么也不能叫人觉得好看的话,赵长安还真是会以为那大成子是不是看错了男女,前天大成子嘴里说的那要出三百两买那根棍子的娘们其实就是眼前这位公子哥儿。

    又随意跟这左棠搭了两句话,赵长安正欲离开,忽而望了一眼那酒肆,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酒肆门口的左棠,笑道:“要不要请你吃一杯酒”

    左棠打了一个极长的哈欠,“好家伙,你终于是想到了这么一遭,也不枉费我在这边跟你唠叨了这么长的时间。”

    赵长安无奈摇头。

    在这酒肆之中选了一张干净一些的桌子,坐下,赵长安喊了一坛酒,又喊了一壶茶。

    这酒肆的小二颇为惊讶,“今日你赵长安改性子了怎么也会想着要吃一杯酒”

    赵长安回了一句关你屁事儿!

    左棠倒是有些讶异,“怎么你不喝酒,喝茶”

    赵长安嗯了一声,“原先小时候尝过一口,辣的喉咙疼,便没敢再尝。一手将我带大的那老头子也从不喝酒,只吃茶。一来二去之后便对茶颇为上心,对酒就漠不关心了。”

    末了赵长安又添上了一句,“说是喜欢吃茶,其实也根本就尝不出其中的滋味来,苦就成。”

    左棠便道:“要不要喝一口”

    赵长安摆摆手,“不用了,吃不惯,也不喜欢其中的辛辣味道。”

    左棠摇摇头,“年轻儿郎不吃酒,光吃茶算什么活得像一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

    赵长安笑了笑,打趣道:“是么”

    左棠瞧着赵长安那副明亮的眼睛,眼帘却始终抬不上去,咂咂嘴,不晓得胡乱嘀咕了一句什么有的没的,扭头冲着那小二喊了一声,“上半坛酒就够了!”

    赵长安嗤嗤笑。

    ——————

    巷子口走出来一个脚步踉跄的老头儿,是那说书人。

    说书人肩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裹,左右拎着那杆旗帜,右手提着那壶酒,醉眼惺忪。

    步履凌乱,这说书人眯着眼睛瞧见前头有几张桌椅,连忙歪歪斜斜走了上去。终于到了临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旁边,小心翼翼将酒壶放在这桌子上,另一手上拿着的旗杆却“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自己才重重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子,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哈一声,面容陶醉。

    “客官要来一杯醒酒茶么”那瞎眼老头儿走了过来问道。

    说书人后知后觉昂起头来,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又后知后觉低下头,嘀咕道:“老子怎么又到了你这磕碜老头儿的茶肆了倒霉!”

    说着说书人正欲起身,可提不上气力,折腾了半晌屁股还是未曾离开椅子,终于泄气了,“一碗白开水,放半点茶叶我都不给钱的!”

    “好勒。”

    瞎眼老头应和了一声,回了屋子,没多久,就小心翼翼端着一碗白开水放在了桌子上,道了一声客官慢用之后就回了。

    说书人迟疑了片刻才端起这这一碗白开水,竟然是将其当做是酒了,猛地往自己嘴里大灌了一口。

    一声怪叫,说书人哇一声将嘴里的水尽数吐出来,骂骂咧咧,“你大爷的,都说了给我上白水,还是给老子上了醒酒茶!”

    不得不说,这碗白开水对于如今的说书人来说,着实是醒酒醒得厉害。

    正迷糊着,就望见一佝偻老头儿斜挎着一个箱子从这面经过,说书人微微眯眼打量了两番。兴许是心中酒劲儿上头的缘故,这说书人冲着那老头儿大喊了一声,“老兄,吃酒么小老弟我请你吃杯酒!”

    说书人原本以为自己将热情好客的这一优良品质体现得无以复加,没想到那老头儿炸毛了,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当头喝骂道:“老兄你大爷,老兄你大爷!要死了是不是老子,老子,老子今日就揍死你这没大没小




第二十三章 天象青龙,苟藏白虎
    吃了赵长安半坛酒之后左棠这厮似乎是赖上赵长安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在这个镇子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若是你不请我吃酒,那我岂不是得死在这破地儿”

    赵长安略微无奈,正欲骂无耻之时,忽而想起,自己原先死皮赖脸在镇长家蹭饭,在王大福家蹭烧饼吃之时,那些人瞧自己的表情与心中恼火,是不是也与自己看左棠这厮一般,别无二致

    成吧,赵长安心说自己可不是王大福那等小气的人,请了也就请了,也不差这些钱。

    那日帮裴千仞那一伙长安来的富家子弟在白马山上打下一头熊瞎子之后,他们可没少给钱。

    赵长安这会儿还记得那裴千仞丢给自己一个钱囊,自己被那钱囊之中亮闪闪的银光给闪瞎了眼,也仍旧是记得自己为那银子吓懵了之后,那娴静女子望着自己的傻样而失笑的模样。

    砸砸两声,也就是那次起,赵长安心中第一次生起了要去长安的冲动。

    而这时候,饭来斋也已经是开了张,装潢模样则是比被砸之前好上一重楼,想必那掌柜的也是下了功夫。

    原本赵长安并不想去那饭来斋,担忧那掌柜的仍旧是要缠着自己叫自己帮忙去山上打猎。

    可左棠不以为意,说:“如今这饭来斋人满为患,他数钱都已经是数到手抽筋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会你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那掌柜的死皮赖脸非要缠上你,你不会嘴上先奉承着,随后将这件事儿抛到脑后去不就成了么虽说男儿一诺千金,但以你的性子,想必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儿做的不在少数,难不成还独独少了这么一回”

    赵长安只装作是一脸不忿,骂骂咧咧说好你个左棠,老子什么时候是这等无耻的人了其实在心里一想,还确实是这个道理。

    便往饭来斋里头去了。

    来的时机也算是凑巧,才只是刚刚进入饭来斋,就瞧见不远处有一张空桌子。赵长安还未说话,就听那左棠道:“怎么说你也是这白马镇的主人,我算是客人。难道你就不找一间雅座来好生招待我这位贵客”

    赵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心说罢了罢了,无非就是几两银钱而已,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喊了一声小二,便听见有人应和了一声,一个杂役模样的小厮便快步跑了过来。

    “客官,您。。。哟!”

    不用说,这小二必定又是与赵长安熟悉的那位。

    “你们这饭来斋里头是不是就你一个小二的啊怎么老子每次来都能遇着你”

    这小二冷哼了一声,“放屁!你以为老子想遇见你么老子就说今日怎么眼皮一直在跳,原本还以为家里头死人了,没想到是你登门!”

    拐弯抹角骂了这一句之后,这小二问道:“今日你怎么没提东西来你该不会是想在咱饭来斋里头占个桌子只吃茶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像是那等无耻之人么”赵长安大手一挥,“给我在二楼找个雅间!”

    小二愣了愣,“你给谁订的”

    “我自个坐不成”

    小二更愣了,嘟囔一声,“怪哉,今日这是怎么了赵长安竟然也能大方一回”

    赵长安面色一阵铁青,死命咽下了这口气,转头冲着左棠道:“你莫听他瞎说,我在这饭来斋里头就只坐雅间,寻常地方我看都不看一眼!到了如今,各个雅间我都熟的跟自己家里头一样,谁在里头放了一个屁我都晓得!”

    左棠感叹一声,“那你还真是够厉害的!”

    小二倒是笑了。

    由着那小二领路上了二楼,恰巧也有一间雅座,推门进去,便见精致装潢犹如凤舞龙翔,好不豪奢。雅间之中前后开了两扇窗户,往前一看,便将一楼大堂的江湖气息尽收眼底,往后一探,便瞧着那树木茂盛的白马山欣欣而立,好不美哉。

    赵长安咂咂嘴,心说怪不得那么多自诩风流的公子小姐都往这雅座里边钻,原来这雅间与那大堂着实是云泥之别。

    缓缓坐下,左棠转头看着那小二,问道:“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是什么”

    小二愣了愣,回道:“三十年的女儿红!”

    “来两坛!”左棠倒是满不在乎,一点儿也心疼。

    小二应了一声,赵长安便连忙问道:“这女儿红一坛乃是多少钱”

    小二回道:“怎么你还吃不起了”

    “放屁!问问都不成”赵长安一瞪眼,“好歹老子也是进雅座的贵客,你就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小二无奈回道:“二十两!”

    “二十!”赵长安伸着两根手指头,模样诧异!

    左棠笑眯眯道:“若是没这么多钱就拿一坛算了,我无所谓的。”

    赵长安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左棠的鼻子骂道:“好歹老子也将这饭来斋的雅间坐遍,钱当石头花,只要一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来三,不,来十坛!”

    小二倒是被唬住了,还未应声就听着赵长安喊道:“给我上十坛烧酒,越烈越好!”

    左棠原本还笑眯眯,此时目瞪口呆,正欲说话之际就见赵长安大手一挥,“诶,你是客人嘛,可别跟我客气!你可千万莫再说那等只上一坛的话了啊,我晓得你好酒,怎么能不让你喝尽兴呢得,菜也甭上了。吃什么菜酒管饱!管到死都成!”

    。。。。。。

    磨唧了半晌,最后仍旧是是上了几盘下酒菜,一壶清酒,一壶茶。

    再无其他。

    赵长安果然是猜的没错,那小二上酒之时又问了一声请他上山打猎的那事儿,却被赵长安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给糊弄了过去,那小二便没再问。

    等那小二走了之后左棠瞥了一眼赵长安,“这事儿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您就吃你的酒去吧!瞎打听!”赵长安故作恼怒,随后嘻嘻笑了一声,“其实也没多少事儿,就是我这个人懒,不想找麻烦。”

    左棠便只是笑了笑,没再问。

    赵长安给自己倒了一壶茶,那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问道:“对了,这么就还没问过你哪儿人”

    “是没问过。”左棠回了这么一句。

    “那说说”

    左棠微微抿了一口酒,回道:“不好说,天地之间已经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所以四海都是我的家。”

    赵长安翻了一个白眼,“你再吹一个试试”

    左棠面不改色,沉声回道:“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是住在扬州。”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底下忽而传来了吵闹声。赵长安是好热闹的主儿,连忙探出头去往底下瞥了一眼,就见一个汉子正冲着一个清瘦男子怒目而视,嘴里骂骂咧咧,但那清瘦男子一直就未曾还嘴,只自顾自吃酒。

    正巧雅座旁面走来了一个杂役小厮,赵长安叫住了他,问道:“这地下儿,什么事儿”

    那杂役小厮面容之上一抹忧色,但也不敢怠慢回道:“小人也并不清楚,好像是那汉子方才在高谈阔论,那清瘦男子笑了一声,于是这就。。。”

    赵长安嘀咕了一声,“这也能吵起来笑就叫他笑呗。”

    左棠往底下瞥了一眼,“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恩怨无非就是好事者寻衅滋事罢了,久而久之,便也就成了恩怨。”

    末了左棠又道了一句,“这硕大的江湖,不就是这样”

    赵长安眉头一挑,“看样子你还晓得蛮多”

    “都说了我四海为家,这四海都是我的家了,我哪里能对自己的家不清楚”

    赵长安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解释。

    底下的叫骂声愈加重了,赵长安皱着眉头,“那清瘦男子这都不还嘴”

    左棠哂笑道:“不还嘴的原因就只有两种,要么就是打不过,要么就是故作清高。”

    “那如今你看”

    “故作清高。”

    此时,就只听一声铮鸣之声,便瞥见底下那壮汉猛地拔出了刀,冲着那清瘦男子怒目而视,骂骂咧咧就要一刀斩下去。

     



第二十四章 长河灌日
    深秋已至,天气转凉。

    天色略微有些阴沉,往来的秋风萧瑟,徒添几抹冷意。

    这种天气适合呆在自己屋子里边抱着媳妇睡在炕上,再不然就叫上几个老友来自己家里打牌吃酒。

    只是对于白马镇而言,根本就没有这种好事。

    先不说就算是凛冬时节也有不少的行商来往,只论这些天涌入镇子之中的行商,就叫小镇之中的人根本就不能“关门大吉”来。

    这天王大福仍旧是同往常一样在这镇中卖烧饼,尽管说这些武人涌入叫人心慌,但王大福其实最初还是略微高兴的。

    听说这些武人虽然喜欢闹事,但出手阔绰。

    只不过随着镇子里头的武人愈来愈多,王大福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难看起来。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武人根本就对烧饼看不上眼!更不用说这些武人在街上游荡,将原本对烧饼有些兴致的行商都吓跑了!

    好一门亏本买卖!

    王大福就站在门口望着对面李大柱的家的酿酒铺子,略微羡慕。

    武人看不上烧饼,却对酒极为喜爱。他这家的烧饼铺子门可罗雀,但对面那酿酒铺却门庭若市,这如何不叫人羡慕?

    虽说羡慕是羡慕,但王大福还是打心眼里为李大柱高兴的。他与李大柱两人乃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李大柱发了财,他自然也能在逢年过节时候去蹭几口好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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