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曹老大将天子接到豫州许昌后,觉得两方挨得太近了,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张绣搞个突袭将天子给抢走了。所以在打跑杨奉后,便对张绣兵锋所指。
陈恒就在出征的队伍中,统领着八百兵卒缓缓向前。
至于曹昂,作为主将,每天都要前往中军点个卯露个脸,听从曹老大最新安排。比如各军晚上扎营的位置,和是谁轮值巡夜等。
但有时候陈恒也会偷偷骂曹老大两句假公济私。因为曹昂时不时的,总会带回来一些肉干什么的,和他偷偷在夜里大饱口福。
随着大军的脚步离开许昌越远,陈恒的心中更加忧虑。
不是放心不下家里怀孕的张婉儿,而是即将发生的历史。他很迷茫,也很无助。如今被扔出来当一军副职的他,根本没有和曹老大谋面的机会。
军中最重纪律和职责分配。
他假司马的职责,是当曹昂不在的时候统领军队,约束士卒,连军营都不能离开一步。更别说是想在张绣降而复叛的前夕,给曹老大来一记警告了。
唉,典大个,子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的不死每天颠簸在马背上,一步步前往迎接失败结局的他,无时不刻不在思量着。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一直到了淯水,张绣都来投降了,他还是没有办法。
是的,正如历史发展的一样,曹操率领大军刚进至淯水,张绣就听从贾诩的劝说率全军投降。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挂了天子刘协的名义,立志要为汉室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自古以来,来得太容易的东西,都会让人不懂得珍惜。
曹老大就是这样的。兵不血刃就得了宛城和张绣的效忠,顿时尾巴就开始翘了,也开始了花样作死。
二话不说的,就将张济的遗孀纳为妾,缓解缓解行军打仗的枯燥日子。此举直接就刺激到了张绣,然后曹老大更作死的事情就来了。
他看上了张绣的部将,勇猛无比的胡车儿。暗地里重金收买,让其改投阵营。
不过可惜了。不知道是胡车儿觉得钱财给得少了,还是对张绣太忠心了,直接将事情给张绣报了上去,然后张绣想不反都不行了。
才刚投降过去呢,对方就开始挖墙角了,等过段时间,是不是兵权也给缴了没了兵权,自己在曹营里和插标卖首还有区别吗
所以张绣不纠结了,马上就找贾诩嘀咕嘀咕去了。
陈恒也不再纠结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既然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冀望历史能稍微拐个弯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不仅将营中兵马划为两拨,分上下半夜警惕突发情况。还下令让兵卒们枕戈待旦,违者斩!
对此,兵卒们都有些意见,四个军侯还特地劝说过。
但陈恒就是死不松口,他也不敢松口。好在前些日子相处得不错,而且夜里他以身作则亲自巡营,总算是将兵卒们的怨气压了下去。
嗯,主要原因是他借了曹老大的虎威。隐晦的给四个军侯提了一嘴,说因为主将曹昂是初次领军的关系,曹司空有可能会夜里来探营,让兵卒们彻底没有了脾气。
连得知这一切的曹昂都信了。因为陈恒之前是曹老大的书佐,所有人都以为他得到了曹老大的暗示呢。
所
第七十六章、枭雄心术
曹昂脸上一片冰冷,脑门上瞬间蹦起了好几道青筋,长得酷似曹老大细长的眼睛,也刹那间迸出了一道杀意。
他的身份,先是当今大汉朝司空的唯一嫡子、整个势力的继承人,然后才是陈恒的统领和友朋。
陈恒自从叫曹操第一声主公开始,君臣名分就已定下。而如今拔剑相逼少主,哪怕是架在自己脖子上,都是任何情分再也无法挽回的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身为人主者,威严不容践踏!不然没有尊卑礼法约束,日后谁还将认主公当回事。
“子初,看在汝此举无私心的份上,此时将剑归鞘,某可以当成没发生过。”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曹昂扔出了一句话。
他给两个人都找了个台阶下:无私心。
他知道陈恒是为了大军的安危,而不是为家族谋私利或为个人博名声。如果是夹带着私心,他早就就让亲兵进账将其就地斩杀了。
噹
手中的佩剑掉在了地上,陈恒凄然一笑,“呵呵,某以性命担保,只想报答主公厚恩,为何司马还是不信某...”
说完就蹲在了地上,痛苦而又无奈的抱住了脑袋。
“唉,并非某不知汝之忠心。然,张绣新降,正是以恩义笼络之时。子初无凭无据,但凭一己之揣测,叫昂如何信你!家父又如何信昂!”
曹昂也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今天下纷争,家父以司空之职匡扶汉室,万人瞩目,事事如履薄冰。汝一己之性命与天下人心相比,孰轻孰重,以子初之才,难分辨乎”
是的,曹老大不会信的。更不会觉得陈恒一条命,能比得上他的大业更重要。
我能说我知道了历史,知道了你和典大个马上就要死在乱军中了吗
陈恒努力的将自己的心境静下来,思索了好一阵,然后就起身深深的作揖,“多谢子修的维护之情,恒刚刚之举不为人臣,实在惭愧。”
“无碍,子初也是好心。”曹昂很大度的笑了笑,不过刚大度完了,又补了一句,“嗯,没有下次。”
“喏!恒谨记。”
又是一个拱手,陈恒就转变了劝说的方式,“恒知道单凭揣测,无法断定张绣欲反。然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还请子修细细听完,再决策是否告知主公如何”
好嘛,这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什么肺腑之言,你是不死心吧!曹昂闻言眉毛又是一挑,心里嘀咕了一句。阿父说陈子初虽忠心可嘉,有谋善断,然为人刚愎、性格执拗、言行鲁莽犯上。
今日得见,果然如此。也罢,某就见识一番汝陈恒还有能耐,也好看看他日后能否成为某之肱股否!
嗯,曹老大让陈恒给曹昂当副手,就是为他培养未来心腹的意思。
“子初姑且言之,昂姑且听之。”
“喏!”
马上的,陈恒就絮絮叨叨的,将心中所想换了个说法。
先是说西凉军本身就不可信。因为凉州汉胡杂居,民风争强斗勇,重利轻义。还特地以韩遂、边章等人为例,说西凉军就是喂不饱白眼狼。反叛和投降之间,来来回回,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
然后再次重申了张绣要反叛的原因:张绣继承了张济的人马,但如果连张济的遗孀都保护不了,手下人马肯定会大失所望,离心离德。
最后,采用了个折中的方式劝说:“子修,恒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张绣虽现在反迹不显,然人心难测,生死存亡之事,不可不慎。若子修去中军劝说主公下令严加防备,也是老成谋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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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你奸我诈
好好思量阿父这是何意
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打压陈子初,阿父是羞恼了他指责纳妾的私事了吗不对,阿父不是这样的人。
出了中军大帐,曹昂往自己的军营中走,脑子里在思量着。早春的寒风瑟瑟,却是吹不走他心中的迷茫。
“啊...”
一声轻微的惊呼,是身边护卫的亲兵,不小心踢到了藏在薄薄雪地里的石头,“少主留心脚下,此道路颇为不平。”
“嗯。”心不在焉的应了下,马上的,曹昂便顿住了身体。他明白曹老大打压陈恒的用意了:他是少主,与陈恒是君臣。
张绣如果反了,陈恒便是功臣。所以要用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打压他的气焰,为了避免日后出现君弱臣强的局面。
张绣如果不反,陈恒便是妄言。所以要扔回己吾几年,打磨他的刚愎棱角好日后能成器;另一方面就是多个施恩的机会,再度征召他为麾下,好让他感恩戴德,忠心报效。
原来如此。阿父,孩儿懂了...
曹老大两父子玩的心眼,陈恒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才率领着兵马巡完夜,一身疲敝的躺在军帐中,叼着根茅草发呆。脑子里依然在纠结着,万一真的历史一切照旧,自己要不要把马给让曹昂。
让了,说不定自己就死了;不让,曹昂死了,自己还活着,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得到曹老大的青睐了。
反正让不让,都是捞不到好处。
死张绣,你大爷的!我好不容易抱上曹老大的大腿,好不容易被信任当成了嫡子的班底,你就来搅局!
好嘛,死活想不到办法,他就将罪责全都推到张绣身上了。
陈恒咬牙切齿,无声的在心里咆哮了一句:你不是要叛乱吗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老子好歹也有八百人马了,不阴你一把,都辜负了老天爷让我再活一次!
想到这里,陈恒就冲得账外吼了一句:“来人!”
话语才出口,马上就醒悟过来。这八百人马,没有曹昂的命令,他是调动不了的。
“属下乃巡夜军侯,敢问假司马有何吩咐”
军账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问话,是刚刚被陈恒给吼过来的。
“没,没事。咳,早春夜寒,本司马就是叮嘱一声,尔等小心保暖,莫着凉了。”
“喏!属下谢假司马关爱!”
一句话打发走了账外之人,陈恒就眯起了眼睛:嗯,想要拿到八百人马的指挥权,想要阴张绣,好像得先对曹昂玩心眼啊...
一夜再无话。
翌日,才刚用完朝食,趁着兵卒们插科打诨的时候,陈恒便扯了扯曹昂的袖子,用嘴一努自己的帐篷,示意他有事协商。
曹昂颔了颔首,他还以为陈恒想问昨天请示曹老大的决定呢。但刚跟进帐篷呢,就被弄糊涂了。
因为陈恒一进来,马上就各种感恩曹老大的栽培和曹昂昨夜的宽宏大量,然后又各种悔恨自己的鲁莽,有负厚爱云云。不过呢,有点可惜了,苦了半天的脸,煽了半天的情,半点眼泪都没挤出来。
反正说得条条是道,曹昂差点就信了,毕竟听着听着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子初,不必再自责了。嗯,有言不妨直说。”
马上的,曹昂就一句话打断了陈恒的絮絮叨叨,还加了个潜台词:别装腔作势了,我知道你的小把戏。
“咳!司马不愧乃主公嫡子,明察秋毫!”
一点尴尬之色没有的陈恒,先是一记马屁献上,然后就抛出了诱饵,“子修乃初次独领一军,然张绣一箭不发便降了,是否有点遗憾”
打仗不用死人啊!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巴不得双方打个两败俱伤才乐意是吗曹昂忍不住就横了他一眼,然后就用手捏起来胡子。
 
第七十八章、毒士之谋
夜,三更。
月亮偷了懒,连星辰都不约而同的缺席了,让大地伸手不见五指。
淯水旁,连绵的曹军军营,如同一只庞大的怪兽在夜色潜伏着,待人而噬。对比规模小了许多的张绣兵营,愈发显得狰狞。
刘表的五千人马,由邓济率领下,也如同黑夜里的恶鬼,在张绣兵营外的五里外悄声而行。他是来偷袭张绣的军营的,而且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都接近了兵营一里地了,却没有遇到一个探马和夜梢。张绣军今夜的防备,异常的松懈。
连营前的戒备火堆都灭了一半,也没有兵卒来添加柴火;连营门前第一道屏障鹿角,也就扔了简简单单的几个。更别说是陷马坑和铁蒺藜了,地面上半个都欠奉。
而邓济的人马似乎对这些违规常理的现象,一点都不怀疑、一点都不怕久经征战的宿将张绣会玩个空营计,诱敌反杀。
很快的,邓济军就已经靠近了兵营。两什人马迅速出队,将鹿角挪到一边,然后撕裂黑夜的声响就一下敲醒了兵营的丧钟。
“杀!”
邓济剑锋一指,实际掌控兵卒的军侯们,就发出了冲锋的号角,带动了士卒们的喊杀声。张绣军营的营门,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在汹涌而上的兵卒们面前摧枯拉巧。
一进营地,邓济的人马便分出数个小队,四处放火。丝毫没有顾忌正对的前方,张绣的大军阵列整齐的恭候了好久。
马上的,随着张绣的手一挥,麾下的兵卒喊杀声也大作。
不过奇怪的是,只有一半的兵卒迎着邓济的人马冲了上去,而另一半数人各自散落四方,也放起火来。
如果看得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已经刀剑相接的两拨人马,没有一个见红的,更没有一个倒地而亡的。而且双方兵卒的左臂上,都不约而同的绑着了一条白布。
这便是贾诩之谋,与刘表军假厮杀引曹军出营,趁机攻其不备大破之。
一刻钟过去了,张绣整个军营都火焰冲天,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慢慢为有心人贡献最后的余晖。这一切,也惊醒了曹营。
早就执行曹老大夜里严加戒备的兵卒们,在各级军官们的催促下,列好了阵势。曹老大的中军帐周边,更是被火把包围着,如同白昼。
“报!启禀司空,张绣军营被刘表军夜袭!”
当值巡夜的军侯,刚被允许进入中军帐,就抛出了观察的结果。
嗯这张绣好歹也是久经军阵之人,竟然被夜袭,还连兵营都被烧毁了如此酒囊饭袋之辈也能称呼西凉宿将!
曹老大看着照亮半个夜空的张绣军营,心里愤愤了一句,马上就下命,“再探,令各部整军,准备救援!来人,为孤披甲!”
他的话语刚落,又有一名军侯急促奔来,行了个军礼,“报!启禀司空,张绣之子张泉,前来求救。属下已经将其带来中军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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