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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你不也打算为张家办事”秦绍反问。

    “我是要借张家的队伍出城。”任艺璇正在被郡王府通缉,虽然玉成先生没有大张旗鼓,但整个长安上下有哪家敢不卖秦绍这个面子许多人甚至想抓她邀个功,所以她处境艰难,只有女扮男装混进张家的护卫队,才有一丝希望出城。

    秦绍软剑一横挡住去路。

    她前世对这个女人了解不多,但今生管中窥豹也知道任艺璇会是前世容宿的一大臂膀,加之今生任艺璇知道不少听云和征文的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夺嫡
    蒙世佂有些忐忑地看着大成:“我说错啥了”

    大成挠挠后脑勺:“可能,听云姑娘和四爷一样,想让您当弟弟”

    “放屁!”蒙世佂不轻不重地甩了他一鞭子:“快点说,今晚这都是怎么回事,容宿摆什么龙门阵呢。”

    “这您可冤枉四爷了,四爷什么都没弄,连小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秦绍抢先一步回到郡王府,刚换下夜行服洗干净脸上妆容,褚英就来叩门。

    当时容宿已经进了刑部牢房,先太子的遗物也被人搜出来呈递上去,与之一起的还有不少张院正生前看过的书册典籍和写下的资料。

    “院正是中毒而死,毒性奇特猛烈,绝对是刚中毒没多久就毒发身亡!”太医院的证词对容宿很不利,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只有容宿被人发现在院正身边。

    可容宿一直保持沉默,只说了一句事关重大,要见太子秦绍才肯吐露实情。

    褚英这才急着来见秦绍。

    “只肯对我说”秦绍眉头紧皱,说实话,她也不清楚容宿在搞什么猫腻。

    当时容宿只是叫她去报信自己留下来看着张院正罢了,怎么可能下毒杀人,他们可是都是等着要审问张院正呢……

    秦绍忽然惊觉,方才下意识地她竟然没有怀疑是容宿在背后搞鬼,而是选择相信容宿是被人冤枉的。

    难道就因为先生几次三番地劝说,她就已经开始接受容宿是忠心对她的设定了吗

    秦绍腾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赶往刑部。

    曹国舅急忙迎出来:“殿下息怒,连夜请您来实在是容宿他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开口。”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秦绍反问。

    曹国舅一时哑然,秦绍便道:“抵死不肯认罪的人叫死鸭子嘴硬,容宿是不肯认罪吗”

    “他……他拒不交代事情原委,又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张院正尸体旁,”曹国舅看出秦绍表情越来越冷,立马话锋一转:“当然,容宿也很可能是发现贼子行踪才追到此地,没想到正被张家人撞见。”

    “曹大人不需要为他开脱,若真有罪,孤自然不会放过他。”秦绍大步跟着人走向容宿所在的监牢。

    因为刚被押解进来,容宿没有换囚服,但手铐脚镣是免不了的,看到秦绍他叮叮当当地走来:“太子殿下。”

    “你到底有什么要对孤说”秦绍绷着脸道,曹国舅就在她身后垂手站立,容宿看到他就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曹国舅顿时两厢为难。

    让秦绍一个人单独见容宿于法不合,而且也不安全啊。

    可若不让……

    “曹大人带着人到外面守着吧,孤稍后就过去。”秦绍开口,她也很好奇容宿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曹国舅犹豫一阵,觉得还是不要跟秦绍硬碰硬的好。

    “请殿下注意安全,”他低声提醒,便带人退出牢房。

    容宿身份不一般,住的牢房都是单间,左右空当无人正好便于说话,现在只剩下秦绍和褚英,他才走到栅栏前。

    秦绍被他盯得脸皮有些发烫,不由得心里直打鼓:“你看着孤做什么”

    “殿下可认识听云”

    秦绍差点就抖起来了,硬挺着没有移动:“她是谁”

    容宿冷笑两声,双手抓着栅栏,本来俊俏的脸挤在当中加上光线折射显得有些恐怖:“殿下你赢都赢了,还要在这儿继续装下去吗”

    秦绍拳头攥得死死的,难道被发现了吗

    可容宿若真的发现听云是她,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又何必任由曹国舅将他关进大牢

    他应该耀武扬威地来到她面前,要挟她像前世一样做个乖巧的金丝雀才对啊。

    “还记得殿下在渝州城外夜奔我营,我说想请殿下回答我两个问题才



第二百二十六章:相救
    “你放屁!”秦绍都爆了粗口,右手穿过栅栏狠抓紧容宿衣领,第一次主动逼得这么近。灰暗的火把之下,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好似火星碰着引线,爆炸一触即发。

    这么近的距离下,容宿盯着秦绍的眼睛忽然微微眯目。

    殿下发起怒来,怒目圆睁的模样竟和听云有几分相似,这么想来似乎殿下的额头也有些相似,如果放下两绺秀发……

    “你说话啊!”秦绍恶狠狠质问,上了双手揪着他衣领。

    容宿若是凶她,她或许提不起胆子质问,但容宿今天是在诽谤她最敬爱的父王,秦绍决不允许!

    “殿下当真看不出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殿下已经当上了太子,我也是殿下的阶下之囚,殿下何必再对一个败军之将演戏”容宿苦笑着晃了晃手脚镣铐,任由秦绍拽着领子逼问,看起来真挺落魄。

    秦绍气急败坏地摔开他:“你休想挑拨我和父王之间的关系!”

    “是殿下一直在挑拨我与父王间的关系吧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的野心,引导我和父王相争,分裂容家内部,还屡屡挑拨父王和陛下的君臣之情。殿下为了分裂容家势力,真是煞费苦心啊。”

    自秦绍入长安以来,容家四分五裂,容腾获罪流放,容宿和容闳之争也趋于白热化,就连容王也不似从前那般深受陛下信任。

    秦绍当初那句“一山不容二虎”总像一个刺一样钻进皇帝心中,皇帝又是生性多疑之人,时不时就要发作也让容王颇为头疼。

    如今被容宿一语戳破,秦绍表情竟没什么变化可言。

    “我原不想这么早就与你摊牌。”她嗓音平静,只换来容宿微挑的眉头:“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你如今已经是太子了,难道想要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才告诉我,你根本从没信任过我”

    秦绍一窒。

    什么时候跟容宿摊牌

    是啊,她筹谋这么久,上位夺储,招揽党羽,既然利用容宿又分化容家,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

    把容宿送进监狱。

    让容王身败名裂。

    毁了整个容家的势力,她就能安心地做她的太子,几年之后,再登基称帝,稳住大秦江山万万年。

    可她回顾自己的计划,似乎真的没有将与容宿摊牌提上日程。

    甚至她都在有意无意避讳这件事。

    “还是说,殿下于心有愧”容宿察言观色,捕捉到秦绍眼底一线挣扎,“因为迄今为止,我容宿对殿下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没有半点私心!”

    “放肆!”秦绍像被戳中了弱点的猫,就差跳起来反驳了。

    “即便我身陷囹圄,即便我得知裕王有心夺嫡,毒害先太子的真相,我依然缄口不言——”容宿的话被秦绍恶狠狠的一掌打断,“你休要信口雌黄!”

    什么毒害先太子意图夺嫡,容宿的话秦绍半句都不信!

    容宿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却咯咯笑出声来:“看来殿下是真不知情。”

    “容宿!你给我住口!”秦绍怒斥,“你知道什么,父王绝不会有夺储之心,父王当初根本就不想送我入长安,是我自己非要来的!”

    父王明知道她是个女儿身,怎么可能安排她夺储。

    即便……即便先太子夭折的时候,母亲才刚刚怀孕,并不知她是男是女,但秦绍相信,父王绝没有夺嫡之心,更不会做出毒害昭煦太子这种事来!

    “若是裕王当真无心,您又是怎么站在这里的”说到底,还不是裕王默许。

    容宿呵呵笑起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裕王明知我父王怀疑他,必不会轻易助你夺储,就利用你争强好胜的心里搭上我的线,让容家成为殿下夺储路上最大的助力。”

    “错错错!你简直错得不可理喻!”秦绍气得头顶生烟,揪下腰间玉佩砸向容宿:“张院正的遗言随便你说,我裕王府身正不怕影子斜!”

    容宿脸色一沉:“都这个时候了,殿下还在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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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验毒
    “东宫奉陛下谕旨彻查失窃案,蒙少将军的消息自然可信,请少将军移步。”曹国舅即便看出是秦绍临时授权,也得给两人这个面子。

    蒙世佂朝秦绍拱了拱手表示谢意,就随着曹国舅去一旁呈交证据。

    秦绍也命褚英通知何启盛,把东宫掌握的证据都交到刑部去。虽然说张太医遇刺身亡和偷窃先太子遗物是两码事,但只要给容宿足够出现在张家的理由,就算是一线生机。

    “狗贼肯定是知道罪不至死……”才会这么舍生忘死。

    秦绍心里嘟囔,但她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抱怨,她必须抢在这段时间内找到真正的凶手,只有如此,才能证明她父王的清白,证明裕王府和行刺之事无关!

    说做就做。

    秦绍第一时间赶到张家,整个张府虽然被封了,但她以太子之名调查案子也不会有人阻挡。

    天亮前,秦绍收集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张院正的“不正常”是从柴孝子的案子开始的,也就是说,自从见到柴孝子娘亲死状后,张院正就起了疑心。

    秦绍又翻看了张院正房中的所有书籍,她发现这里有着张院正调出来的许多旧病案,其中先太子当年病案赫然在列。

    “胎发脱尽,疑似胆经衰竭……皮肤溃烂,久久不愈,似是胎中恶疾受风所致……”

    秦绍从头读到尾,稍加比对就发现症状与柴孝子母亲的症状一模一样。

    “昭煦太子果然是中毒而死,南越奇毒……”秦绍眼中杀机频闪,用毒之人不但要谋朝篡位而且心思歹毒,这分明是存了嫁祸裕王的心!

    早在先帝之时,裕王的封地就在南蜀之地。

    当时很多人都猜测,先帝之所以将次子安排的这么远,就是怕来日会发生兄弟阋墙之祸。

    不过裕王与当今皇帝是共患难过,情分非比寻常,也懂得避嫌,所以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从不问政事,一心游山玩水。直到皇帝登基,他才逐渐接了许多权柄,南越就是其中之一。

    裕王当年任宗人府时曾负责过接待南越进贡之臣,当然不止南越,各地番邦朝贡他都有经手,包括如今西南都护府的许多吐司大族也与他有联系。

    当时也是为了知己知彼,所以裕王了结了更多南越及属国习性,没想到如今都成了一把把利刃,成了证明裕王是毒杀先太子的佐证!

    秦绍岂能坐看这种事情发生。

    她亲自将相关证据收好,交给褚英,让她送到刑部大堂。

    “这些……这些对王爷太不利了!”褚英一直跟着秦绍翻找证据,加上秦绍脸色,也想到这很可能会成为别人诬陷裕王的证据,她心里动摇:“要不我们毁掉证据”

    反正现在左右无人。

    秦绍好笑:“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对方毒死张院正就是为了把事情揭发,而且他们想的还是让容宿亲自揭发。”

    “容四爷”褚英一怔,“难道容四爷知道……”

    秦绍点点头,容宿听到了张院正死前的推测,只要他开口就会成为指证裕王最强有力的证据。

    到时候容家上下,还有暗中的人都会跳出来一同指证裕王。

    有张院正临死前的话,裕王就是百口莫辩,恐怕很快就会被召回长安审问,而她这个太子也做不安稳。

    褚英拍拍心口:“幸好容四爷对您忠心耿耿,忍着污水一句不利于王爷的话都不肯说。”

    “好了,别说他了,还是好好查查张院正的死因吧。”秦绍现在一点也不想提到容宿,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心里窝火,那种亏欠人的感觉像一千只蚂蚁在她心里爬来爬去。

    尤其是这个人情是欠给容宿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心虚
    张家众人看着十二个小瓷瓶面面相觑。

    方才开口的二儿媳显然比较大胆,先一步去拿瓶子就要往手上涂,张老夫人拦住她,二儿媳忍不住喊了声:“娘!”

    张夫人还没开口,大儿媳就站出来说:“弟妹糊涂了,公爹是被容宿毒死的,我们这么多人当日可都瞧见了,方才太子殿下带来的老先生却说公爹中毒已久,这分明是在为贼人开脱!”

    众人点点头。

    “可是……可若不用,万一我们真的中了毒可怎么是好”二儿媳蹲下来保住自己的小儿子,“娘,我家大郎可是张家的独苗啊!”

    大儿媳瞥她一眼,没说话。

    张老夫人也犹豫着,可看在小孙儿的份儿上,她最终动摇了:“罢了罢了,你们一人领回去一瓶吧,想用便用,没那么多说法。”

    太子殿下公然给出的药粉,怎么说也不会有毒的。

    次日一早,秦绍赶到张家,整个张家都慌了神,看到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眼,二儿媳更是纳头便拜:“求殿下和先生救救我们母子吧!”

    十二瓶药粉分发下去下去,只有她和孩子掌心变了色,黑红可怖,简直让她亡魂皆冒。

    秦绍看向玉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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