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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玉成先生走上前:“请昨夜涂了药粉的贵人站过来。”

    众人动了动,竟然除了大儿媳和老夫人都站了过去,人果然都是怕死的!

    玉成先生拿了盒朱砂给每个人的掌心都涂了一块,所有涂过药粉的人竟然都没有留下朱砂,他又走到老夫人处,张老夫人叹了口气伸出手让玉成先生检查,只能承认:“我也涂了。”

    连老夫人都不能免俗地涂了所谓的检查药粉。

    大儿媳此刻有些慌张:“我……我没图是因为我不相信公爹是早就中了毒,我们张家时代行医,公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中了毒!”

    玉成先生坦然表示:“昨夜十二瓶中,唯有两瓶会让掌心变红,其余十瓶均无色无味但可以遮蔽朱砂之色,所以再场的众位都没有说谎。”

    除了老夫人估计脸面说了谎之外,只有大儿媳一人。

    “人总会拍死的,没想到大夫人如此高洁傲岸,为了证明容宿有罪不惜冒险豁出自己的性命”秦绍走近大夫人,语气耐人寻味:“不知道大夫人和容宿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我只是相信我看见的……”大儿媳咽了口唾液,坚持道。

    “你是相信你自己不会中毒吧,”秦绍笑眯眯道,“毕竟只有下毒的人,才会确定,自己不会中毒。”

    大儿媳顿时瞪大了眼,激动地喊道:“太子殿下明察!臣妇冤枉啊!”

    秦绍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大儿媳顿时怨毒地瞪向她:“即便您是太子也要讲证据,不能仅凭我没有涂抹药粉就断定我是下毒的人!”

    “证据,那就太好找了。”秦绍挥挥手。

    就怕不知道暗中下毒的人是谁,一旦知道了,有了方向,还不是很好找

    很快,东宫卫队就搜出了府中的相关记录。

    大儿媳负责采买掌家,张院正既然对宫里说是抱恙,自然要喝一些汤药意思意思。

    那些滋补的药就是大儿媳负责呈上。

    “这些都是公爹开的方子,我只负责买药而已!娘,娘亲您要相信儿媳,儿媳绝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大儿媳跪倒在张老夫人脚下。

    老夫人摸了摸儿媳的头,看向秦绍脸色不善:“臣妇知道容宿是东宫之人,但殿下即便要护,也不该把脏水往我张家泼!”

    “是不是泼脏水,老夫人很快便知。”秦绍道。

    其实她心里也没谱,毕竟这一番操作是真的捕风捉影,但不赌一把,她也没办法更快地抓住下毒的人了。

    玉成先生亲自检查了大儿媳房中及熬药的地方,全无收




第二百二十九章:不信
    玉成先生不愧是裕王的得力臂膀,他知道张家从事发起就被严密监控,张家大儿媳必定没有机会将盛毒的器皿运出府,既然没藏在自己院子里,那一定是在别人的院子里,甚至是——张家正堂。

    所以在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主动去了张家正堂,老太医的棺椁停放在堂前。

    玉成先生告了一句罪,但还是命人将张老太医的棺椁打开,他带着皮革手套一一检查过来,终于发现一只普普通通的雕花镇纸姿势比较怪异地躺在老太医脚下,很明显,是有人匆忙之中塞进去的。

    他立刻派人禀报了秦绍,并且在召来了两位太医共同验看。

    “这镇纸的确怪异,这上面的颜色似乎是什么特殊汁液染上的,但具体有无毒性,还要再研究。”太医道。

    “不必研究了,这是一种毒草的汁液浸泡过的,长时间接触皮肤就会被汁液侵。,”玉成先生在渝州城多年,也不少研究毒花毒草,对许多岭南毒物如数家珍,远比长安城的太医们见多识广。

    “竟然真的是这镇纸还死院正的”有太医持怀疑态度,虽然玉成先生一直要他们用皮手套验查,但也不能单凭他空口白话就断定镇纸有问题。

    玉成先生当即引经据典解释一通。

    “胡说!我父亲行医多年,如若真有这种毒草,他岂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张太医匆忙赶回家,见状反驳道。

    玉成先生摇摇头:“并非院正不知这种毒草毒性,而是因为这种毒草需要接触到另一种毒物方会致命,平素少有人知。老朽也是直到见到这方镇纸才知,方才确定老院正死因。”

    “你的意思是,父亲是接触了携带第二种毒草的人才会毒发身亡”张太医旋即意识到,“所以还是容宿,他故意带了第二种毒草来害我父亲性命!”

    “那这枚镇纸也是容四爷送给老院正的”玉成先生反问。

    张太医一怔,秦绍已经带人过来:“还是让你的娘子告诉你,镇纸是哪儿来的吧。”

    张家大儿媳被侍卫压跪在地,看到玉成先生手里的镇纸浑身一哆嗦:“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镇纸是……是公爹指明要的啊!”

    有人翻出府中账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镇纸是三年前所购,却是在几天前才送到老院正书房。

    “正因为院正这几日需要读好些古籍,翻查资料不断需要挪动镇纸,而你只需要再将第二种毒草送到老院正面前就行。”秦绍推测,目光落在了张老夫人身上。

    她当时以听云的身份蹲在梁上,清楚地看到老夫人是接触张院正的最后一人。

    此后她离开报信不过片刻的功夫,肯定没有人能在容宿的眼皮子底下给老院正下毒,所以真正的情况只能是老院正自己回了房突然毒发身亡,而容宿只能下来相救。

    老院正以为是裕王杀人灭口,才会留下那样的遗言。

    而容宿,则被张家的人抓个正着。

    “所以现在你们告诉我,撺掇老夫人回来找张院正的人,可是她”秦绍问,二儿媳第一个点头:“是大嫂,就是大嫂,大嫂还送了母亲一个新作的香囊!”

    玉成先生立刻上前闻讯,张老夫人交出香囊,几位太医都到一旁检验。

    “那张院正的死讯传的这么快,以至于及时围住容宿,又是谁报的信”秦绍继续逼问。

    “是大嫂身边的丫鬟!”二儿媳果然对这个大嫂心存不满,一连多次出卖,让大儿媳心如死灰瘫倒在地。

    “就是此草!”玉成先生用小银镊子夹着香囊里的干草球,十分不起眼的草球却散发着幽幽的草药味。

    若说一两个猜测不足为虑,但物证齐全之下就是合理猜疑。

    更何况大儿媳的心理素质根本不过关,一脸菜色摆明了就是有鬼,不待秦绍下令抓丫鬟,张老夫人自己就先黑着脸抓人审问了。

    事情进展很快,张家大儿媳也不是啥权贵之女扛不住压力很快就招待了一切。



第二百三十章:佛经
    “殿下不要灰心,陛下也是一时糊涂,待查出真相后,陛下一定会还您和王爷一个公道的。”陈氏劝说,还看向一旁玉成先生,希望先生也劝两句,免得秦绍这样低沉。

    玉成先生却只言不发,只捏了捏胡子叹口气。

    他很清楚秦绍说的才是对的。

    陛下一旦对裕王起了疑心,必定再难回到从前,不论秦绍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让陛下更加猜忌。

    归根到底,还是被后之人手段高明。

    “他们知道殿下已是无懈可击,便在王爷身上做手脚,如今陛下疑心一种勾连千千万万只怕会越想越觉得有理有据,依老朽所见殿下此刻还是应该从陛下身边人入手。”玉成先生给出了一个上佳的解决办法。

    只要有人从旁引导就不怕陛下越想越歪,最后把屎盆子都扣在裕王头上。

    毕竟当年皇帝一连五个儿子各个死于非命,而眼下最终受益的人成了裕王亲子秦绍,刨去中间种种单看起因和结果,就连玉成先生都觉得是命运倾向于裕王一脉才有如此安排。

    那皇帝又会如何看待

    “容宿放出来了吗”秦绍问道。

    “还没,刑部应该在等陛下旨意。”玉成先生道,“不过贵妃娘娘一直对您友善,想必不会拒绝您的要求。”

    玉成先生以为,秦绍是要借着容宿的线让容贵妃帮她开口。

    毕竟秦绍虽然名义上是过继给了冯皇后,但那只是为了嫡子两个字,若真论起来,冯皇后唯一的嫡亲女儿承安大公主就是折在秦绍手中,外孙江弋更是为救秦绍断腿才保住一条性命,种种加起来,冯皇后能看得上秦绍才有鬼。

    这不,自从过继和立储大典结束,冯皇后就称病闭宫,每次秦绍请安都被拒之门外,连管理六宫的权力都让渡给了容贵妃,其态度可见一斑。

    “陛下本就猜忌我父王是有心夺嫡,我若再让贵妃开口相助,岂不坐实了我结党营私的事”秦绍摇摇头。

    “那容妃娘娘呢”

    秦绍更摇头了,小容妃是容闳的亲妹妹,和东宫也有牵扯,何况这个小容妃心机深沉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怕秦绍还没用她就先被她给利用了。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听四爷的建议……”玉成先生叹了口气。

    “什么建议”秦绍挑眉,陈氏也有些好奇。

    玉成先生颇是尴尬一笑:“容四爷曾建议殿下在心腹臣工中选人送入后宫,比如陈时的妹妹,或者蒙六姑娘都是合适的人选。”当然,还有舒涵,只不过奶娘在场,玉成先生没开口罢了。

    “连蒙六的主意他都敢打!”秦绍下意识骂道,真是个狗贼!

    不过陈时那个妹妹前世倒是的确入了宫……

    这么看来,这也是狗贼安排的一步棋了秦绍蓦地瞪大了眼睛,原来容宿前世还干过这种事,难怪前世陈家对他死心塌地的。

    秦绍磨牙,玉成先生以为秦绍在后悔棋差一招,赶忙解释:“老朽以为殿下必不屑用这种手段,这才瞒下未禀,倒是我的失职来了。”

    “先生知我,岂是先生的过错。”秦绍当然不是在生玉成先生的气,她只是气容宿前世竟然自作主张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和舌头。

    不过今日看来,即便是这一招阴险手段,容宿也是对的。

    反观今生,容宿没有擅权处置将陈家小姐送进宫,以至于她此刻陷入被动连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殿下前几日不还说周福大总管待您颇为友善吗”陈氏想到皇帝的身边人。

    秦绍更觉好笑:“既然是个见风使舵的,又怎么会雪中送炭。”

    她对周福不抱希望。

    唯今之计,还是要靠她自己。

     



第二百三十一章:看上
    容闳惊诧地望向毓灵公主,他竟不知道江氏还同公主有这番交情。

    而公主看到他的眼神就像被开水烫了似得,匆匆转过头,急忙走向正殿。

    小容妃迎上前,远远看见容闳便朝兄长行了个礼,容闳不敢在内宫多待很快就告辞,唯有毓灵公主那抹回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承贤宫中,容岚拉着毓灵公主的手相谈甚欢。

    虽然顶着庶母的名分,但容岚也没比毓灵公主大上多少,甚至这次连娘娘的架子都没有,只当是平辈人般谈笑。

    “若说起来,我哥哥与大公主尚是平辈,说句不恭敬的,殿下要是生在寻常人家,倒算是表了几房的亲戚呢。”容岚不知怎地,就把话题引向容闳,但这法子着实拙劣,一不小心就要惹怒公主被扣上对皇室不敬的大帽子。

    宫女都在旁边捏了把汗,没想到毓灵公主竟然没恼只是轻拍了容岚一下:“竟拿我寻开心。”

    这下容岚更加确定了,挥挥手遣散了身边的宫女。

    毓灵左右看了眼,不知道容岚是什么意思。

    “殿下的心意,我明白。”容岚没头没脑的一句,却叫毓灵公主眼神一颤,强做笑意地掩着唇:“娘娘说什么呢,毓灵听不懂。”

    容岚也掩着唇笑笑:“殿下再过生辰就十七了,皇后娘娘竟然还将您留在身边,岂不是耽误了您。”

    毓灵瞬间红了脸颊:“我是自己要伺候在母后身边。”

    “殿下是陛下最小的公主,岂能永远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当然是要早些寻到嘉婿,嫁人生子的。”容岚牵起她的手,眼睛往头上一瞟就看到一只熟悉的金钗,“看来殿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这心上人木讷不通风情,迟迟没有行动。”

    毓灵顺着她的目光慌慌张张地摸到头上的钗,言语竟有些结巴:“本宫……本宫着实喜欢这钗,并非因为送钗的人是……容妃娘娘您切莫误会。”

    这钗是容岚打着容闳的旗号送的“回礼”,可今日毓灵亲眼看着她将佛经送出,想必也猜到钗根本不是出自容闳之手。

    不过是容岚的试探,毓灵只是中了她的计。

    但这个计中得,让毓灵心里慌张却又夹杂着两分希冀。

    只听容岚轻笑一声:“哪里是我误会,分明是殿下脸皮太薄。”

    毓灵沉默不语。

    “殿下可要想清楚,我那傻哥哥虽然是个痴情种子,但他身为容家嫡长子又膝下无子,注定是要再娶的。”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毓灵浑身一颤。

    是啊,容闳已经而立之年,守着嫡妻江氏数年好不容易有了子嗣,却成了鳏夫。

    可容王一脉不能断了宗嗣,所以容闳不论再痴心也得硬着头皮娶妻生子,而且还要尽快,说不定容王妃现在就在物色新儿媳的人选。

    毕竟江家败落得不成样子,也没有谁会追究容闳这么快另娶她人的事。

    “王妃娘娘可有人选了”毓灵心急火燎地问。

    容岚吊着她的胃口,慢悠悠道:“你也知道,我兄长虽然是续弦,但他持身中正房里干净得连个庶子女都没有,现在又是东宫跟前儿的红人,想嫁进王府做世子妃的人还不多如牛毛”

    毓灵攒起帕子,也顾不得被容岚发现心思的风险,低头抿唇,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我就不逗弄殿下了,那般朝臣的女儿拿什么跟殿下来比便是江氏从前也抵不过殿下您一根手指头啊。”容岚好声好气道,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

    江氏从前也不过是承安大公主的小姑子,拿什么跟毓灵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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