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什么赦免,何人赦免的谁如此大胆,竟敢违背朕的旨意!”
皇上猛然发怒,殿中宫人全部吓得跪身伏地,不敢动弹。
福林也一下弯膝跪下,俯身喊着,“陛下息怒。”
皇上大冲两步到福林跟前,一弯身将他抓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对视着他慌乱的双眼。
“说,谁这般大胆赦免了柳溪,难道不知道这是朕亲下的谕旨吗”
福林吓得手指有些颤抖,额上不停冒着冷寒,但还是努力稳定情绪,瞧着皇上近在咫尺的暴怒双眸,又是诧异,又是害怕的小心回答。
“皇上,这是……您……下的赦免圣旨啊!”
皇上有一瞬间的愣怔,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敢置信四个字,全是迷茫。
“不可能,简直是荒唐,朕怎么可能会赦免柳溪。”
皇上一把甩开福林,嘴里否认着,脸上表情却彰显着他此时的慌乱和震惊。
他亲下的圣旨怎么可能,他巴不得柳溪快点死,怎么可能会救他,怎么……
皇上脑中猛然闪过渊穆太后浅笑盈盈的脸庞。
那不是梦!
皇上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有一道闪电直劈在他身上,表情惊恐的抽搐起来。
是渊穆太后,是她搞的鬼,是她是她!
“渊穆太后人呢,渊穆太后在哪儿谁放她进来的!”
皇上又将福林揪了起来,福林战战兢兢的双唇都开始颤抖,皇上怎么开始说糊话了,像疯了一样。
“皇上您在说什么呀,渊穆太后早就仙逝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皇上您……可有哪儿不舒服”
福林惶恐不安的小心看着皇上,皇上呆怔的踉跄两步,身体后坠,突然大步朝殿外冲了出去。
福林反应过来,惊慌的大喊着跟上,乾德殿陷入压抑的恐惧之中。
皇上心慌意乱的离了宫,孤身一人,骑着快马奔驰在闵都城中,直往流水行宫而去。
水善正和灵晞公主玩着踢毽子,灵晞公主最爱玩,毽子踢得特别好,节奏平稳不落地。
“66、67、68……99、101、102……”
水善不停给她数着数,数的口水都干了,喝了一口水,长长喊一声。
“静儿啊,你这要踢到多少个才停,还让不让我有机会踢了”
水善委屈的抱怨,周围伺候的宫女们听的好笑,瞧得热闹,接着水善的数继续数。
“120、121、123……哎呀,可惜了。”
灵晞公主脚下突然被块小石子绊了一下,身体一晃,上下跳跃的毽子终于掉在了地上。
水善高兴的像个小孩一样,欢呼一声,立马跑过去捡。
“哎呀呀呀,终于该我了,等了好久了。”
“我被绊了一跤您还这么高兴,真狠心。”
灵晞公主用手绢擦着汗,笑呵呵的打趣。
水善朝她哼了哼鼻子,“你再一直霸占着,以后我不陪你玩了,我自己玩,免得都没机会亲自上阵,只能干看着你。”
灵晞公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可没法反悔了,说好了比赛,谁输了谁被花乌龟。母后今天输定了,我要赢咯。”
“输就输呗,下此比赛我要选个就我一个人擅长,你不擅长的,这样你就输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可以不参加呀。”
灵晞公主狡黠的咯咯直笑,吐着舌头朝水善撅撅屁股,像只欢快的小狗。
水善虚虚眼睛,“你要是不参加,我就让杜书禹每天给你做饭吃,一日三餐,让他随时在你眼前晃。”
“母后!”
水善一招就把灵晞公主制住了。
灵晞公主委屈的凑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撒娇,“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我一眼都不想看见杜书禹,你这不是折磨我嘛。”
“谁让你不陪我,那我只能找人去陪你咯。”
“好好好,依你不就好了。”灵晞公主缴械投降。
“您想比什么,我奉陪到底。”
灵晞公主一拍胸脯,大义凛然道。
水善点着下巴认真考虑,“让我想想……”
“母后!”
水善和灵晞公主正气氛欢愉的玩闹着,突然身后一个阴冷而低沉的呼唤声响起。
周围宫人一下子全部跪下,水善转过头,陡然撞进假皇上阴冷的眼眸。
灵晞公主见到皇上先是一喜,而后想到什么,不快的瘪瘪嘴,敷衍的唤了一声皇兄,偏开头便不再看他。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来和哀家踢毽子的”
水善打趣的开玩笑,将鸡毛毽子托在掌中一抛一接,玩的不亦乐乎。
皇上冷着脸大步上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震惊中,赫然抓住水善的脖子,掌心用力收紧。
水善脖子被掐,被迫仰着脑袋近距离感受到他眸中的愤怒和阴鸷,充满死亡,似要将她撕碎、嚼烂。
宫人们齐齐跪在地上,一瞬间全部埋头俯身,不敢发声,亦不敢直视。
华儿是水善的贴身宫女,负责近身伺候,也负责保护太后。
但此时动手的是皇上,她到底该不该劝,该不该救
最先冲上来阻拦的是灵晞公主,眼泪害怕的在眼眶中打转,抓着皇上的手用力掰着,声音颤抖的磕磕巴巴,说不清楚。
“皇兄,皇兄,快放手,这是母后,你快放手……”
皇上掐着水善的脖子就是不松,眼中的厉色越渐深沉,掌心的力道也越渐增大。
不如就这样掐死她,掐死她就彻底没了后患,掐死她就再也不会心绪难安。
但假皇上却忘了,面前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
假皇上情绪冲动失了方寸,亦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事,他杀不死她。
灵晞公主越哭越着急,拼命掰皇上的手指,反被皇上一掌打开,摔在地上,口中一阵腥甜,吐出小口血来。
水善冷漠的眸瞬间如寒冰般刺骨,垂在身侧的双手突然用力,轻松一下将皇上击倒在地。
皇上只觉胸口一疼,双腿止不住的后退,踉跄一下摔坐在地上,屁股刚刚接触地面,面前陡然凑近一张精致的脸庞,一双如星空般浩瀚的双眸近在咫尺,映照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水善弯腰直视着皇上的视线,嘴角轻蔑勾起,语气高傲、鄙夷。
“皇上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哀家为何会被囚禁于此你是在正式与哀家宣战吗”
水善的‘宣战’二字说的格外气定神闲,充满讽刺和不屑。
她即便被囚禁,依旧掌控着主动权,依旧高高在上,为所欲为。
她是骄傲的,不是这个冒牌货可以亵渎、掌控的,更不是他可以操控的。
“你若想宣战,哀家随时奉陪。哀家也觉得被关的太久,有些无聊,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说你我之间,最后会是你死还是我死”
水善故意提起‘死’字,失控的皇上这时才恍然想起,面前的人是个怪物,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
“皇上,太后!”
杜书禹疾呼着姗姗来迟,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两人分开来。
杜书禹眼露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面
第301章 三个要求
皇上咬牙切齿的辱骂,毫不避讳。
皇上其实猜对了,但又有谁会相信呢。
水善的与众不同多不胜数,假皇上和杜书禹自然不会想到,于普通人而言一天一夜的路程,于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来去行宫与皇宫,如同闲散逛路而已。
皇上的辱骂让杜书禹暗暗皱了眉头,却没有反驳或阻拦,只祈求太后不会计较,不要抓住生事。
“皇上,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您看……您要不先回宫,臣明日就回宫调查此事。”
皇上对水善依然充满怀疑,但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借口,还有杜书禹作证,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
皇上勉强不再继续,水善却从边上转回头来,轻轻一笑。
“你们说完了,该让哀家说说了吧”
“太后有什么话,请说。”杜书禹语气轻柔,心里却有些紧张,有种不好的预感。
水善嗤笑一声,“杜大人何必装傻,你们是解开误会了,皇上今日要掐死哀家,还打伤静儿,这怎么算”
“你别得寸进尺,朕是一国皇上,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渊穆太后朕客气养着你,你就是渊穆太后,朕要锁着你,你就是肮脏卑贱的阶下囚。”
皇上嘴脸丑陋的扭曲着,水善直直看着他,脸上却是明媚的笑容。
“杜大人看见了,皇上心里其实一直想着锁着哀家,将哀家打成阶下囚。今儿皇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你这个祸害……”
皇上这回的辱骂没能说出口,手臂猛地被杜书禹一拉,一股强大的暗劲让他狰狞了表情,也老实了下来。
“太后莫要生气,皇上是被今日之事气糊涂了,说错话,还请您别计较。”
杜书禹代替皇上请罪,皇上心中一万个不甘心,却无奈震慑于杜书禹的魔掌,只能老实呆着。
“不不不,杜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哀家最爱没事找事,最想做的就是抓你们的把柄。皇上不来,哀家想抓把柄都抓不到,今儿皇上自己撞到哀家手里,哀家岂有轻易揭过的道理。”
水善嘴角抿着柔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暴怒难遏。
皇上怒火涌动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也是这般明眸善睐的模样,与今日寝殿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气场却全然不同。
寝殿中的渊穆太后温和亲近,此时的渊穆太后却是令人生寒,面上虽笑着,扑面而来的压迫和不屑,怎么都挥散不去。
“皇上梦游办糊涂事,却把责任栽赃给哀家,还掐哀家的脖子,这算什么呢……弑母”
水善调笑的询问杜书禹,眼珠灵动的转动着,似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弑母可是天底下最令人不齿的罪名,儿子不孝母亲,这真真是……啧啧啧,令人心寒啊!”
皇上想要大吼,他才不是她儿子,但他忍住了,一而再压制脾气。
杜书禹沉默着,干脆的问道,“今日是皇上失了理智,太后请直言,您要如何才肯罢休”
皇上屈辱的侧开头去,他们是囚禁之人,竟然要向被囚禁之人低头,完全丢尽颜面。
水善听了杜书禹的话,给了他的识趣的眼神,靠在木桩上,叽叽哼哼的想着。
“想要把弑母之事揭过,这个赔罪怎么也该够大,够隆重,够表现认错诚意,我这突然之间也想不到,要不……你们答应哀家三个要求,至于要求是什么,等哀家回去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不行!”皇上一口就驳了回去,“谁知道你会提什么要求,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水善失笑的摇摇头,一脸看傻子似地无奈表情。
“你说你这么无能这么笨,怎么假冒的皇上,没有被拆穿被怀疑吗”
“你找死!”
皇上最忌讳有人提他假冒之事,冲起来就要挥拳,杜书禹突然出声,“好,我答应。”
“你疯了!”皇上惊吼一声。
杜书禹安抚的朝皇上点点头,重新看向水善,再重复一遍,“我答应。但是也有要求。”
水善洗耳恭听的抬抬手,让杜书禹说。
“你不能离开行宫半步,要求也不可太离谱,最重要的是,期限只限一个月。”
水善扔了颗进嘴里,立马摆手,“不好,一个月不够玩,三个月。”
“一个半月,不可再多!”
“四个月!”水善不减反降。
杜书禹再退让一步,“两个月!”
“五个月!”水善得寸进尺。
杜书禹无奈,只得缴械投降,“好,三个月。”
水善满意的勾勾唇,拍拍屁股站起身,挑衅的居高临下瞥了皇上一眼。
“看见没有,学着点,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头脑。”
水善落下话音,得了三个要求,高兴的哼着小曲离开了水榭。
皇上瞪了她嚣张的背影一眼,视线而后转向杜书禹。
杜书禹坦然的迎视而上,主动道,“太后方才那话有意挑拨,皇上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皇上已经稳定了情绪,视线淡淡的,“朕自然知道。”
说完,沉默片刻,又道,“杜大人对太后当真深情,被太后三番五次捉弄,冷言冷语,依旧痴心不变。”
杜书禹微垂着眼睑,掩盖去眸中的落寞和深邃。
“臣明白自己的立场和身份,绝不会影响大事。臣只愿太后永远安守在这行宫上,如此,臣还能看着她接近她,还有一丝妄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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