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你找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水善身姿轻灵的转身就跑,辛老板冷哼一声,命令手下追。
满脸的络腮胡都带着汹涌的怒意,剧烈抖动着。
这个臭丫头今天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知道什么闲事该管,什么闲事不该管!
水善拼了命的跑,身后的七八个男人穷追不舍,想要施展轻功将人甩掉,可飞到一半,突然力不从心的从半空摔下来,哀嚎一声,蹿起来继续跑。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水善边跑边喘着粗气,向后面的辛老板认错。
辛老板胡须肆意飞舞着,瞪圆了凶狠的眼睛,“想都不要想,今儿不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马王爷有几只眼我不关心,我就知道您有两只眼,比镇宅的石狮子还要威武。我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你就放过我吧!”
水善委屈的求饶,辛老板完全不为所动,连着哼哼好几声。
“等我抓到你再求饶也不迟!”
今天绝对是经历丰富又多灾多难的一天。
水善被辛老板不知道追了几条街,然后引起了很大的躁动,接着惊动了崔意的人,再接着两方人马一起追她,气势庞大的了不得。
水善已经累的全身脱力了,双腿麻木的不自觉交替迈动着,呼哧呼哧大喘着粗气,视线都慢慢变得模糊。
她是真要被崔意或者辛老板抓走吗
苍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水善可怜的满心祈求着,这时候要是有个江湖侠客突然出现该有多好,解救她这个濒临绝境的弱女子。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有一点差距的。
出现拯救她的不是侠客。
又一次见到那张银质面具时,水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不过想来应该是忧大于喜吧,毕竟他是来杀自己的。
和上一次在柴房一样,面具男人先帮她逃出了其他人的追拿,可转眼又拿匕首对着她,她又要死了吗
“朋友,你好像瘦了!”
水善没想到自己第一句说出口的话居然是这个,难道是三番五次被刺杀,死到临头反而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怕了吗
面具男人明显也是一怔,心里肯定在想这人是个傻子吧,死到临头了还嬉皮笑脸。
既然都说了可笑的话,水善也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叹了一声关心道,“才几天没见就瘦了一大圈,以后记得多吃点肉,保重身体要紧。”
说完脖子一伸,坦然赴死的眼睛一闭,“你杀吧,死在你刀下也算落叶归根了。”
水善俨然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她真正的娘家人。
面具男人刺杀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犹豫,压低了声音冷冷一声,“我倒要看看,究竟杀不杀得死你。”
说完,匕首准确的刺进水善的心窝,心口骤然剧痛,意识瞬间消散,她这回是真死了吧!
……
“啊——”
伴随着一声惊诧的尖叫,林中鸟兽惊扰,纷纷扑腾着翅膀腾空而起,卷起短暂的惊慌。
一眼望不见顶的高大杉树下,杂乱的枯叶细枝拢在一起,堆起个小山包样的凸起。
周边的落叶全被扫到了此处,露出光秃秃的坑洼泥面,被夜间的露水浸湿,又潮又凉。
小山包的枯叶堆突然动了几下,然后又是其他的地方挨着动起来,接着又爆发出一声刚才的大叫。
一个狼狈的泥人从枯叶堆里猛然坐起来。
水善懵懵的难以理解现在的情况和处境,她不是被面具男人杀死了吗,这里是哪儿
阴曹地府还是人间仙境
怎么像个森林啊,原来死后的世界和人间差不多的嘛。
可她胸口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水善垂头摸摸被刺的胸口,伤口在慢慢愈合着,隐隐传来疼痛感。
不是都说人死了就没有知觉了吗难道这是瞎编的
水善实在搞不清状况,她这是死了呀还是活着呀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疯狂的叫起来,扯着胃拼命的大叫,宣泄不满,一刻都不消停。
“死了都还感觉饿,真是无论到了哪儿,首要任务都是想办法吃饱肚子。”
水善四肢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湿漉漉的地面弄得全身都是泥土,完全像是从泥巴里滚出来的蚯蚓,一身的土腥味。
水善自己嫌恶自己的皱了皱鼻子,在衣服上擦擦脏兮兮的手,摸到怀里一团硬硬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袋银子,这下不愁没吃没穿了。
这个森林比水善想象的大,也不知道是方向走错了,还是运气不好。
她饿着肚子走了至少两个多时辰,终于窜出森林,一出来,眼前就是宽阔的荒野和巍峨的城门,城门上‘怀城’两个大字,气派而醒目。
她这是……在城门外她没死
水善双腿疲软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脑子有些混乱,她需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
她被崔意和辛老板追拿,面具男人带走了她,然后将匕首刺进了她的胸口。
可她没有死,和以前一样,用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痊愈了伤口,醒了过来。
那么之前,她每次见到面具男人,感受到的与身体相抗的奇特力量,怪异的死亡感,都只是她的错觉
那个人根本不是她自以为和自己一样与众不同的人,那人根本杀不死她
水善不自觉自嘲的笑出声来,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但其实不过胡乱猜想罢了。
她无法被杀死,谁都杀不死她,那个面具男人也不行!
像是找到家的流浪人,突然被告知那不是她的家,她依旧是个流浪人,她找错了地方。
水善低落的靠在树干上发呆,即便那个面具男人每次见面都想杀她,但她依然期盼着见到他。
他的存在证明了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可现在幻想破灭,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同类。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着,可怜的打破低迷的气氛,让人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几十年都过来了,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的独特不是吗
就当从来没有面具人出现罢了。
水善重新整理情绪,肚子叫的更起劲了,分明是在严重抗议,再不给我吃东西,我就叫的你心烦!
水善边离开森林边吹着口哨,她给豫王府送信,让他们帮她把追风送出城来。
追风是她的好伙伴,她可离不开。
靠近城门,水善远远便看见城门内崔意的人,还死死守着城门。
这个崔意对她还真够执着的,不就害他被打一顿嘛,还非要抓着她报仇,真是小气!
她可不稀罕以身相许的温柔惩罚方式。
这座城门是唯一离开怀城的通道,水善想要逃走,必然要经过这。
崔意守在这是万无一失的,可偏偏还是被她给逃出来了,虽然不是靠她自己。
崔意的手下俨然像是城门口的守兵一样,将所有出城的人挨个检查一番才准放出去,若有马车经过,也要停下来进去搜查,嚣张的很,却又无人敢不从。
怀城界内,
第109章 我是女的
水善喝茶的动作都吓得一顿,她这刚消停几天,可不想再惹上难缠的事。
而且老人家那话什么意思,他现在可是男人装扮,难道也会被劫色
水善好奇追问道,“这附近山匪很多吗”
老人家无奈的哀叹一声,“是啊,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都少有人来,运货的商队、过路的行人,都是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也都是结伴而行,白日赶路,夜间是无人敢在此盘旋的。”
“既然这那么不安全,老人家为何不离开,还在这开着茶摊”
这家茶摊是水善从这条路上走来,看见的唯一的摊贩。
宽敞的大道修建着却没人敢走,怪不得路面上都长草了,怕是再过几年,这路都要彻底消失了。
老人家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叹息声拖得老长,沧桑而憔悴。
“我儿子就在山上当山匪。”
水善一口茶水喷出来,下巴都快惊掉了,感情这位茶摊老板是山匪的……内应
水善突然抓着自己的包袱紧紧抱在怀里,充满警惕的盯着老人家的背影。
这茶摊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会就是打探沿途过路人的情况吧,看谁身上银子多,看谁孤身一人好欺负
老人家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但也没有着急解释,将用过的茶盏洗干净收拾后,撑着老腰,慢慢在一边空位上坐下来。
老人家看向水善,闲聊似的徐徐开口,“我儿子十五岁时,为了救我的命,上了山入了匪窝。那时我病入膏肓没钱看病,他无奈之下只能去当山匪打劫抢钱,一呆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我在此开茶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看着他改邪归正,离开山寨。但上山容易下山难,一入匪窝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老人家说着说着伤心的落下了眼泪,捏着抹布,声音哽咽着继续道,“都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他变成了坏人。”
老人家自责的痛哭起来,水善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思忖片刻,开口道,“他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路过此处的人,几乎都要到我的茶摊休息一会,我能提醒一个是一个,能阻止一个遭殃便阻止一个。儿子犯的错,都该我这个父亲来还,我不想让他背负太多错误,不想让他有朝一日后悔。”
老人家年复一年在此坚持的原因,就是为了帮儿子少犯错少造孽,就是想等着儿子下山来,改邪归正,这份良苦用心实在让人动容。
水善感动的不禁想要躲宽慰老人家几句,突然一声巨响,吓得她浑身一抖。
茶摊的招牌被人用力踹倒在地上,三个流氓打扮的人摇头晃脑的走进茶摊,朝老人家大喊,“周叔,来三碗茶,兄弟们刚做了一单生意,渴的紧。”
听那三人熟稔的态度,不会就是和周叔儿子一伙的山匪吧
那他们说的生意,自然也就是……打劫
水善下意识转开视线不敢看他们,背对着三人尽量不被看见脸,想要偷偷摸摸溜走,肩膀却从后面被人用力一拍。
“小公子哪儿的呀要去哪儿啊陪哥哥们喝碗茶吧!”
那声音流里流气,满是调笑。
水善浑身肌肉一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一个‘男人’是被调戏了吗
正思量着该怎么办,老人家一下将她挡到身后,端出三碗茶送上去。
“这是我亲戚。”
说着把水善赶去了茶摊后面藏起来。
水善一刻不敢耽搁,抱着怀里的包裹就想走,脚却被人突然伸腿一绊。
水善的身体下意识一个灵活旋转,双腿横飞着在空中旋出好看的圆弧,踝间青褶纹铃铛叮铃脆响一下,稳稳站在了地上。
不好,快跑!
水善脑子里猛然炸出这句话,身体一转朝着茶摊外就快速跑去,同时吹着口哨召唤回跑远吃草的追风,轻快翻身上马,快速驾马而去。
望着三个山匪在后面追了几步气愤的大喊,水善长出口气,暗叹声幸运。
看来这条路她是不能再走了,只能多花时间绕远路,真的太太太危险。
水善以为自己逃脱了山匪的追击,以为自己逃离了那片危险的山匪窝,可晚上刚找了客栈休息下来,就有人闯进她的房间,简单粗暴的一棍子敲下来,一下就没了知觉。
水善被绑架了,而且是绑架到了喜房。
水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围一片刺目的大红色。
脖子被打的地方痛的发麻,哎哟哎哟叫唤了几声,慢慢直着腰坐起来,这才好好观察起来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喜房,这是水善当即做出的定论,只是谁绑架她绑到喜房来啊
而且,手脚都自由的没有被绑着,这伙绑匪也太粗心了,就不怕她跑了
水善从床榻上站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浑身酸疼的厉害,腰背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像颠簸了一天的山路一样。
水善正扭着腰,突然听见房间外传来说笑的脚步声,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贼人手里呢,再管不得腰酸背痛,重新躺回床榻上,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清晰传来,听声音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数量最多不会少过五人。
水善紧张的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忐忑不已,心脏咚咚咚的在胸口跳动着,面上却要强装着安然熟睡的模样,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有脚步声朝床榻边过来,水善暗暗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手,只感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然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对远处的人道。
“还没醒呢,怎么办现在就给她穿吗”
其余人都朝这边走了过来,围在床边,几双手伸过来推人,床上的人依旧舒服的睡着,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能醒过来最好,醒不过来就抬着去。寨主和兄弟们都等很久了,把衣服给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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