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廷尉署瞬间被惊动了,许多手持兵器的侍卫围拢过来,太后跃身跳上房顶,不愿纠缠的直接逃跑,却敌不过被发现之人的轻功。
眼见自己就要被抓住,突然身后两个黑衣人窜出来拦住他。
太后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那俩黑衣人应该就是黄赋安排给她的护卫吧,想的够周到的,打扮成那样完全看不出是执金吾的士兵,不至于拆穿她的身份。
要是被知道堂堂一国太后翻墙偷听,还不得把脸给丢尽了。
今日闲庭居的讲台上有些热闹,一群文人公子们聚在一起兴奋议论着昨夜擅闯廷尉署的刺客。
大家都在猜测那是最近廷尉署正在调查的杀人案的真凶前来打听消息或销毁证据,幸得当时柳大人和柳三公子已经离开,对方人数不多,否则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后果。
太后扮着男装听着那些文弱公子们侃侃而谈,自信的推论着各种猜测,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自己不过去偷偷瞧瞧柳平柏,没想到闹出这种误会,希望柳大人和柳平柏是聪明人不要被昨晚的事影响了对案件的判断。
杜书禹正坐在两人时常坐的靠栏杆处和一个公子说着话,见到她即刻笑容满面的迎上来。
那位公子拱了拱手便不打扰的离开了,让出了原本占着的位置。
这些日子只要到闲庭居来必会碰到杜书禹,两人没有约定时间都能有缘的次次碰头,就像他日日都等在这般,一时半刻都不曾错过。
“杜博士和刚才的公子在聊什么,可是和下面那些人一样”
杜书禹侧头看了看楼下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公子们,浅浅一笑。
“正是。我对案子之类的事本没什么兴趣,但这桩杀人案最近在闵都传的沸沸扬扬,不关心也自动传进了耳朵里,而且……我想你会好奇有兴趣,了解清楚了才能讲与你听。”
太后抿着茶眨下眼睛,她确实挺想知道的。
究竟是桩怎样的杀人案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经过昨晚此事更是和她或多或少扯上了点关系,自然就更好奇了。
“我刚才听下面的人说,昨夜廷尉署遭刺客了”太后抬了下眼皮小心的询问。
听她话一问,杜书禹知道她兴致正浓,便将自己知道的讲与她听。
“是遭了刺客,不过究竟是不是杀人案的凶手或有牵连之人却不得而知。那几个刺客只是偷偷溜进了廷尉署,逃跑的时候被发现,也不恋战,直接就逃了。”
“既是偷偷来的,又是在离开时被发现,应当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也许……只是些毛头小贼”
杜书禹不赞同的摇摇头,双眸清亮的闪烁着智慧,“不可能是贼,廷尉署乃办案之地,能有什么东西偷,而且盗贼最忌讳的就是官兵,怎会没事自己往里撞。更重要的是,仅仅三个人就轻松从值夜侍卫中逃脱,武功可见一斑,不是寻常的毛贼。”
杜书禹分析的头头是道。
太后咽咽口水抿下一口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说服力,凭杜书禹的智慧,想转移他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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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画龙点睛之痣
“公子出了何事,可有需要在下之处”
女子一路往楼下走一路仰头朝他挥手,感激的笑笑拒绝,“没事,就是家里来了贵客,我要回去迎客,改日再见。”
说完人已转瞬出了闲庭居。
太后一路急奔回家,直接冲进寝室中,习容早就准备好了事物,就等着她会来赶紧收拾。
不一会,偏偏俊朗的公子又重新变回了娇俏的少女拢着外衣跑到花园内,命人摆出了纸案、墨彩,装着正在作画的样子。
太后手握着画笔刚刚沾了黑墨,寻寻渐近的脚步声就已出现在身后。
皇上轻唤了声‘母后’,大步来到她的画案边,敛眸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画纸,颔首微笑。
“母后是在作画画些什么”
太后扯起嘴角眨巴下眼睛,视线迅速的朝周围望去,花园内景致雅趣随便便可作画,视线最后却是定在一边的习容身上,狡黠一笑,“画人啊!”
说完指指习容和她身边几个丫鬟,“你们站到那片紫藤萝里去,哀家把你们都画下来。”
太后本不过急急忙忙命人拿了画纸摆样子,此时看着那片随风摇摆的紫色花海,当真一下来了雅趣,想要将这幅景色画下来。
几个丫鬟诚惶诚恐的不敢动作,全都看向习容看她行事。
“太后,奴婢等身份低微,怎可让您给我们作画。”
“舞文弄墨乃风雅之事,哪有那么多可与不可,你们莫要嫌弃哀家画的不好就行。”
习容还想再说,太后啧啧两声打断她的话,“莫非你真嫌弃哀家画的不好”
“奴婢不敢!”
“她们既不愿意让母后画,母后画儿子可好”
皇上突然一掀前摆直接走向了紫藤萝,身姿潇洒的在那紫藤萝花廊下坐了下来,一身金丝暗纹玄袍尽显高雅贵气,衬着头顶的紫色海洋,气宇轩昂,卓尔不群。
太后久久不落笔,皇上轻声一笑,沉敛锐利的双眸漾开水波,带着柔和与温情。
“母后怎么不画”
太后抿抿嘴唇表现的有些为难,“替瑞儿作画的都是大家圣手,哀家的丹青怕是拿不出手啊。”
“母后没信心”
皇上吩咐着丫鬟备上茶来,接着打趣太后的啧了一声,“也是!母后之前作的那副雪中红梅图当真是……别开生面,独树一帜,一般人欣赏不来。”
皇上咯咯的低笑,太后梗起脖子不服气的扬扬头,“那副图怎么了,哀家那是独具匠心,不与旁人同。哀家不过谦虚一下,你当真把哀家看扁了,今日哀家这幅画还就画定了,必要让你看看哀家的本事。”
太后像模像样的执起画笔,心中勾勒着面前的景致。
皇上玄袍玉身坐于紫藤萝花廊下,面前一方四足小几,小巧紫砂壶做工细致雕花祥瑞,茶盏内茶烟盈盈袅袅,骨节分明的指尖执于胸前,氤氲了悠远双眸。
太后细细的勾画着,沉迷认真,不仅被眼前的景象吸引想要保留下来,也要让皇上看看她的实力。
想她活了这些年,一副丹青而已岂会难道她,定要让皇上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听闻廷尉署昨夜闹了一晚上刺客,是母后吧!”
太后正细心画着,闻言手不自觉抖了一下,描勒右眼轮廓的画笔在眼白处脏了一点,落下了一颗诡异奇怪的眼中痣!
“哎呀,你看看,就怪你就怪你,作画时说什么话,这下好了吧,平白多长了颗痣。”
皇上无奈的轻笑,声音带着点委屈,“母后心虚手抖关儿子什么事!”
“你还说!”太后不讲理的睁圆眼睛盯着他警告。
第23章 回宫
“母后刚才说是去看柳平柏的,您去看他作何”
太后身体往后一靠抵在画廊柱子上,慵懒的眨眨酸涩的眼,“替竹漪相看啊,她看上了那个柳三公子请哀家赐婚,哀家自要了解一下那人究竟如何。”
“那母后了解的怎么样”
太后给了两个字,“很好!”然后就没了后话。
皇上顿了一会,抿唇笑了起来,“看来母后是觉得柳三公子很好,但配竹漪却不大好。”
太后飘了个‘就你了解我’的眼神,揉了揉眼角,刚才作画许是太认真了,双眼酸涩的紧。
“竹漪只是一厢情愿,柳三公子并不喜欢她。前日竹漪还不像话的自己带着聘礼去廷尉府提亲,怕是更加招人家厌弃。”
“那母后是赐婚还是不赐”
皇上这么直白的一问,太后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心中自然觉得既然并非两情相悦,结为夫妻日后怕也不会幸福,还是不赐婚为好。
可她又再清楚不过自己侄女的性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不赐婚后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母后是顾念水家的情分。”
太后苦笑一下,她和水家哪儿有什么情分。
从不曾在一起生活过,水家的人对她也全然不亲热,除非有事相求平日极难得进宫见她一次,便是从流水行宫回来这些日子也都没人来看看她,还不如黄赋送来的淑美人贴心。
她与水家真正牵连的是血脉,虽她出生便被收为显德帝的养女,一朝公主,但生育之恩不敢忘。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便是这血脉之情都开始生了疑窦。
她一个不老不病的怪物,真的是水家的人吗真的是……人吗
“母后若为难,竹漪的婚事交由儿子就好,儿子自当让水家满意。”
太后心动了一下,她不好拒绝的事皇上自然没有什么顾虑,可转念一想水家毕竟是她的亲人,终究还是她替竹漪做主的好,便还是拒绝了。
皇上看太后又在那揉眼睛,知她定是作画累了,让人将她扶去休息,记得用茶水热气熏熏眼睛,可以让眼睛舒服些。
“哀家先回去休息了,你回宫时小心些,出宫挺麻烦了,没事就别来看哀家了。”
皇上背手挺立在花廊廊柱边,打趣的轻笑了两声,“母后还想让儿子来看您呢,私邸还没住够啊,您该回宫了!”
太后疲劳虚闭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宫中下毒之事调查清楚了”
皇上应声回答,“下毒之人已经找到处决了,宫中已然安全,您出宫好些日子了,该回宫了!”
太后满心的抗拒和委屈,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用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呆呆睁着。
这也太快了吧,她还没住够呢,怎么不多查些日子,她可不想回宫里去,憋屈的要命!
“敏儿终于洗脱了嫌疑。”这算是太后此刻唯一的一点安慰了。
“都让人把手伸到了鸾鸣宫,她这个皇后当得还真是称职!”
皇上明显愠怒未消,语气生硬责怪。
太后想帮皇后说几句话最后犹豫着还是闭了嘴。
这件事确实是皇后失职,不仅差点被利用损伤了太后,也表现了一朝皇后的无能,让皇上丢尽了颜面。
“敏儿以前从未出过差错,谁没个疏漏的时候,孰能无过。皇后已经受到了责罚和教训,瑞儿也别太生气。”
皇宫下毒之事查清,太后出宫的借口就不复存在,必须要回宫了。
銮驾从闵都城中堂皇而过,街道边的百姓们跪列两侧请安。
太后掀起小小一角纱帘,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密密跪排着的人,正好路过了闲庭居,突然想起杜书禹
第24章 召见柳平柏
太后明显看见柳平柏额上微微浸出的细汗,在刺眼阳光照射下反射出细细的水光。
“竹漪这孩子从小性子刚硬,说一不二,虽说任性了些霸道了些,但从来没有对谁刮目相看过,唯独对你青睐有加,可见对你的情意。你们日后若成了婚,你便是水家的儿子,哀家的侄女婿,陛下的表妹夫。大家以后便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太后慈祥温柔的苦口婆心,殷切的态度似乎已经把他当做了亲侄子,欢喜的勾画着夫妻和乐,美满团圆的幸福画面。
而柳平柏却是越听越心惊,额上的汗也越积越密。
“怎么还跪着呢,快快起来坐下,不必拘束,日后陪着竹漪常到羽华宫来,哀家整日在宫中无聊,就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
太后以着一张少女的面孔,说着年迈长辈的话,虽年纪确实如此,看着却万般的不协调。
柳平柏只要看见太后的脸就容易恍惚,感觉耳中听见的话都是幻觉,并非出自面前之人的口,不过是自己太过紧张胡乱臆想出来的。
“哀家前几日出宫住了些日子,听闻你在同你父亲调查案子,年纪轻轻便能推理办案,真是了不起,果然虎父无犬子。”
太后夸的热络,说的热闹,柳平柏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太后得不到回应只好收敛下自己夸张的神情,看向柳平柏低声问出今日的关键,“你……可愿意和竹漪蓝田种玉”
柳平柏咬咬牙,低垂的双眸萦绕着坚定的神采,沉默片刻抬起头,坚毅的对上太后询问的视线,“草民——不愿!”
太后的眼眸瞬间冷冽下来,说了这么多竟然不愿意
与水家结亲无疑是荣耀之事,还无人敢这样拒绝天闵王朝渊穆太后的提议,果真是大胆。
柳平柏紧张的头冒汗,眼神却是坚定不移,毫不动摇。
“水小姐天之贵女,尊贵无比,草民自知配不上,辜负太后美意,还请太后治罪。”
柳平柏磕头请罪,太后稳稳端坐在上手,沉默良久都未唤他起来,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位太后的地位和影响足以不费吹灰之力为难报复柳家,违背她的意愿,无疑是自寻死路的犯傻行为,至今还未有人尝试过,他算头一个。
柳平柏默默等待着,等待太后会是什么态度,会如何处置他。
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跪的麻木无知,却全然无心理会,紧紧揪着心。
“配不配的上哀家说了算,你只要按哀家说的做便是。”
太后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嗓音是稚嫩清亮的,居高临下的威逼气势却浩荡凶狠,不敢抗拒。
“草民身份卑微,一无所有,实在给不了水小姐幸福,还请太后三思,莫要耽误了水小姐。”
“你没说实话!”
太后赫然一声厉斥惊得柳平柏身体不自觉一震,接着就听见头顶之人冷酷的嗓音,“你可是心有所属,有心仪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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