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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茵陈佐酒

    “你的意思是我很弱么




第六十四章 午餐
    木桶澡盆里的水还正温热,erin孙用水瓢舀起一瓢,从头顶浇了下来。水刺激到了她那两根受伤的指头,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主人不允许她享用木桶泡澡,但作为客人,看到主人家还在用柴火烧水,她也就释然了。

    又一次,她大胆地在有龚行慎的地方沐浴,甚至还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心底是无比的踏实,就像她相信龚行慎的为人,以及他周围的人。

    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钻进erin孙的脑袋:龚行慎会不会趁着自己沐浴的功夫开溜啊但听到厨房传来的饭香味,她踏实了些。

    不,还是不踏实。

    erin孙连浇了三瓢水,快速地穿衣出了浴室。待见到厨房里殷勤忙碌的龚行慎,她才放下心来。

    “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个人把水都用光呢。”莉莎拎着一桶热水说。

    “水还够你洗,不用再添水了,给主人家留点吧。”

    “泡澡的话,水哪里够。”

    “可是,主人不是说不能泡澡么”

    莉莎摇摇手指,眼睛眯成了狐狸的模样。

    “合着只有我啊!”erin孙恍然大悟地指着自己鼻子。

    “不是,男人们都在溪边洗澡。”

    说话的是名叫花虫的女孩,她是此间主人越归人的弟子。皮肤是天然的小麦色,眼睛纯净就如院子对面的潭水,上着水蓝色无领短衫,下着靛蓝色阔腿长裤,腰间束了一条红腰带。要是她的嗓门不那么大,且总保持一副别人欠她钱的表情,那么一定很讨人喜欢。

    这个村寨叫邬亚,是高山原住民的聚集地,大约有五十来户。邬亚人比戴泽提亚人要温婉得多,他们和睦、勤劳且手工技艺精湛,房屋和大部分器具都是就地取材的竹子。所以,邬亚看起来是天然又纯粹。

    “来,手伸出来。”

    花虫很贴心地用草药为erin孙手上的伤口敷药,尽管捣碎的药草和伤口接触的时候有着难以名状的麻木和刺痛感,但片刻后,她就感到伤口清凉,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这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小姑娘,原来也是蛮好心的。

    伤口包扎完毕,erin孙道了谢。花虫摆摆手说:“没的事,这些红花苋早晚是要扔的。”

    满腔谢意一下子就结了冰,碎成渣,化成一缕烟,丢了。erin孙憨憨地干笑着,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你闲着没事就坐着,一会儿等开饭,不要碍了我们的事。”

    “哦。”

    erin孙乖乖坐到院子里的长桌旁,像个二傻子一样东瞅瞅西看看,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好。

    院子主人越归人拄着拐杖走到餐桌旁,拉开唯一一把竹编圈椅坐下,闭目养神等开饭。越归人身材瘦小,穿着靛蓝印花圆领上衣和配套的直筒裤子,花白的头发在脑袋顶上盘着,头上裹着过去老太太常戴的包脑。很难想象,他就是江湖人口中的神医。

    “越婆婆好。”

    像是初次到同学家做客,看到同学家长时要刻意伪装成懂礼貌的好孩子一样,erin孙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乖巧地打着招呼。可是,越归人一声冷哼,再次将erin孙的热情推入冰窟:这祖孙俩是不是都有人格障碍啊

    过了一会儿,花虫端着一个簸箕放到erin孙面前。簸箕里有大米,还有许多小白蠕虫,都是蒸熟了的。

    erin孙看见虫子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说:午饭别是吃这个特色菜吧听说南方流行吃百虫宴,原来这儿也流行。

    有心不吃,但看到祖孙二人冰冷的目光纷纷投向自己,erin孙咬着牙,干笑着,心里流着泪劝慰自己:入乡随俗,入乡随俗。然后,她拈起了一条白花花的、江米长的虫子,闭着眼塞进了嘴里,连嚼都嚼就吞进了肚子里。

    花虫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又把簸箕往erin孙推了推。

    以为花虫是请她多吃点,强压着呕吐的**,erin孙又拈起了一只大肥虫放进嘴里,依然是一口吞下。

    花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在瞪了erin孙十秒后,她才缓缓吐出疑问:“好吃吗”

    听到花虫难得低声说话,erin孙有些诧异地呆了一下,说:“还……还好。”

    花虫立马指着erin孙冲越归人大喊:“姥爷,她是个变态!连我准备喂猪的米虫都吃。”

    “啊啊!姥爷——不,呕——”

    正儿八经的饭菜上桌时,erin孙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净了。看着龚行慎和弗洛伊德下厨烹饪的琳琅满目的饭菜,她居然没半点胃口,尤其那一碗喷香的米饭,怎么看都难以下咽。

    席上充斥着淅沥呼噜的扒饭声和叮叮咣咣的碗筷碰撞声,花虫偷偷和莎拉,也就是弗洛伊德医生,讲述erin孙方才的两件糗事,笑得不亦乐乎。说是窃窃私语,事实上,花虫的声音足够在座的各位听得一清二楚。

    莉莎乐得喷饭,然后看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竟然没了食欲,索性把饭碗往前一推,拿起一条手剥笋,剥掉硬皮,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张衢亨扒拉着米饭,像是要找有没有漏网的米虫幼虫。在发现没有后,他颇有些失落地夹了一筷子腊壁虎,狼吞虎咽起来。

    柳别叶干脆放下了筷子,那位和库里



第六十五章 答疑
    是夜。

    天空山难得呈现出了皎洁的白色。

    潭边,月影婆娑。

    龚行慎拖过一个马扎坐下,时不时会驱赶几下被太阳能灯吸引来的蚊虫。

    像是所有人在为erin孙让道,莉莎不再跟屁股虫似的围着龚行慎,用甜腻的声音喊着“叔叔”。张衢亨没有滔滔不绝地和他聊些女人和肉食的话题。弗洛伊德一直很安静,她习惯偷偷注视龚行慎,仿佛看一眼就少一眼。

    花虫喜欢黏着龚行慎的原因是,他是首例服用了初代原生药草的人。花虫是个医药迷,经常会给龚行慎抽血化验,或者让他试药。如果将她放在科幻恐怖小说里,她一定会被塑造成创造不死族的邪恶科学家。

    柳别叶表现出了一名遇到名人的小老百姓应有的素质,讨要过签名,问了些经常见诸报端的问题,就满意地离开了。

    此刻,只剩下erin孙。她心怀忐忑地走到龚行慎身边坐下,竟然紧张得不知如何启齿。

    场面一度尴尬了整整三分钟,她才说了一句十分没营养的话:“晚饭真好吃。”

    “哦,我加了油炸九香虫的粉末。”

    erin孙登时觉得喉咙发紧,晚饭喷薄欲出。

    龚行慎连忙说:“骗你的。”

    又沉默了许久,erin孙想起两人在公寓里沉默的时光,忽然想到:抽支香烟或许可以缓解尴尬。可是,自从追寻龚行慎的足迹以来,她连抽烟的闲暇都没有,身上哪里来得香烟。

    最后,她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来找你,你不介意吧”

    “是我连累了你,哪有资格介意你来。”

    又是沉默。

    “我把你的竹剑弄坏了,只剩下剑柄了。不过不赖我,是华风流那个混蛋害的。”

    “没事,回头我再去山里砍一根。”

    “你是说它就是普通的竹竿”

    “你能从里面看出金线么网友就知道瞎猜,以讹传讹就把竹竿当成神兵利器了。”

    “那你干嘛要把它藏在墓碑里”

    “剑柄里有样东西还蛮重要的,瓜儿要我保管着,在合适的时间交给合适的人。不过,我还没想好交给谁,渡江时就遗落在江里了,没想到最后居然到了你手里。”

    erin孙联想到夏千蝶所说的第二句预言,就惊奇地问:“紫微现,是不是和那东西有关。”

    龚行慎点头。

    “王八蛋!”erin孙一拳擂在龚行慎的背上,“你还说不想把我卷进这场纷争,假如我傻乎乎地拿着那样东西,现在一定是众矢之的。”

    “不会的,在你家时,我就把东西拿出来了。至于竹剑,本来就是留给你做纪念的。谁捡到是谁的,小时候玩骑竹马,不都这样么”

    “我很好奇,夏千蝶来找你做什么”

    “她想要继承那样东西,也就是紫微丹。”

    “果然是紫微丹,七杀、蜚廉、擎羊,这些名字在鸿派的紫微星盘中有所记载。隐士们说他们的道心应着星辰,我猜就是这个意思。”erin孙激动地说,“不过紫微丹不需要考虑服丹人的适性吗”

    “金丹并不见得都需要验灵法来测试服丹人的适性,据我所知,至少有四枚金丹的传承,验灵法测不准,且无法被炼制出来。一个是霸王丹……”提起霸王丹,龚行慎表情沉重,“这枚金丹在隐士手中握了千百年,验灵法根本测不出谁适合服丹。如果不是那九字预言,那这枚金丹早就被当作废丹扔掉了。直到二十八年前,瓜儿出生,霸王丹主动放出异彩,飞到瓜儿身边。即使不用验灵法,隐士们也知道霸王丹主动选择了瓜儿。”

    龚行慎从颈上摘下一个玉石吊坠,吊坠有婴儿拳头大小,可以看出这个吊坠其实是个玉盒。

    “二是紫微丹,象征王权。王权霸道,领袖群纶,往往以能者居之。谁服丹都可以,但服丹之人先要和紫微道心抗衡,胜了便成就紫微道心,败了即刻入魔化成飞灰。”

    erin孙猜到玉盒里一定是紫微丹,好奇地凑近去看,不想和龚行慎离得近了,一口热气呼在龚行慎领口。

    龚行慎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erin孙恍然大悟,尴尬地坐正身子,脸微微红地说:“那……那服用紫微丹不就是赌命嘛,我更好奇夏千蝶的目的了。”

    龚行慎摇头说:“和紫微道心硬碰硬不是赌命,是送死。所以,紫微丹的正确服丹方法是夺位和禅让,就是说从紫微丹的所有人手中夺丹或者紫微丹所有人赠丹。经过这一环节,紫微道心会认为有人超越了前任,对抗会减弱许多。夏千蝶从我手中接受紫微丹,相当于禅让,很大可能降服紫微道心。”

    “你是紫微丹所有人可你不应该是修行者吧。”erin孙奇怪地问。

    “紫微丹的所有人未必是服丹的,也可能是夺位者和被禅让人。”

    “那一定是上一任所有人禅让给你的。”

    龚行慎长叹一口气说:“不幸的是,我是夺位者。”

    “那对方一定是坏人。”

    “不说这个了。”龚行慎苦笑着说,“夏千蝶是个可怜人,正因为她可怜,我才不能将紫微丹交给她。所以,她只能悻悻然地走了。”

    “她说我不配,是不是你有把紫微丹传给我的意思”erin孙有些激动。

    “呃......听说你卷进来之后,我有过这种想法。不过——”

    没等龚行慎话说完,erin孙就挥舞着拳头说:“我就知道,金鳞岂是池中物老娘也有化龙时。莉莎、王佩离,她们仗着是修行者,天天耀武扬威的。这下,我也扬眉吐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山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哼哼!倘若我做了修行者,先去替你把葛家人老巢端了,让他们赔个十亿八亿的精神损失费,然后去过我的幸福生活。”

    龚行慎扶额苦笑:“你......这是抢劫。”

    erin孙嘿嘿笑道:“那龚大侠可不可以把紫微丹传给我呢”

    “世上没有容易的事,隐士培丹时被定为废人将永无出头之日,服丹后要终日受道心煎熬,还要提防迷失本心,被道心完全吞噬成为非人。成就元婴之后......便终日没有自我。”

    erin孙有些奇怪:“修行者要顺应道心,道心和本心有所不同,顺应道心势必要造成本心缺失,为什么还要提防迷失本心”

    “告诉你修行者之事的人,一定不是修行者。修行者入魔并非违逆道心所致,其实所谓修行,是本心和道心的搏斗,本心胜过道心便可随心所欲。只不过,道心无人能匹敌罢了。为此,修行者为防止道心摧毁本心,导致入魔,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顺应道心,使本心贴合道心,减弱道心的反噬。可是,这种方法是削足适履,勉强维持了内心的平衡,却减弱了本心的力量。人心是肉长的,不可能坚如磐石。一旦本心因外物失控而不能顺应道心,道心就会立即反扑,导致入魔。另外,一味地沉沦本心,也会导致道心覆盖本心,成为非人。”

    erin孙听得云里雾里,想了半天才总结说:“等于说,道心才是心魔,修行应该是本心战胜道心。如果本心败了就会入魔,如果本心胜了呢”

    “应该是创造新的道心吧。”

    “那修行的终点是什么你不服丹是不是和终点有关”

    龚行慎摇头说:“我不服丹的原因是身为武者的执拗罢了。至于修行的终点,如果无法创造新的道心,那么结局只能是被剥夺存在。”

    “我想知道你说的是现实问题,还是哲学问题”

    “一艘船的零部件都



第六十六章 无声旅途
    两天后,格林蒙特山脉中,两辆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迤逦而行。

    头车是剽马,摘下了上下摇晃的冠冕,仍然是青皮开车。癞子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一狗一人有了亲密的默契。癞子只要一呲牙,青皮就会送来耐嚼的肉干,只要一叫,青皮就会奉上甘甜的矿泉水。这才不到半月,癞子就变得大腹便便,过上了狗中土财主的幸福生活。

    车里,龚行慎在副驾,饶有兴味地倾听过时的公路音乐,还不时跟着哼唱两句。即便后座的花虫一再表示他没有一句哼唱在调上,也没能阻止他对音乐的热忱。

    花虫会同行前往托托米亚,是越归人蓄谋已久的突然决定。越归人以花虫出师为由,让龚行慎带她离开邬亚到外面见见世面,顺便寻个婆家。从始至终,越归人充分演绎了一脸嫌弃的表情精髓,花虫则示范了叛逆女孩潇洒的离家方式。最后,花虫一句“我会常回来看看的”将这幕剧推向了**,连演员之一的越归人都被感动得涕泪横流。

    对于辞别姥爷和邬亚,迎接外面的花花世界,花虫始终保持着平常心。因为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关于这点,姥爷已不止一次做过暗示。况且,和龚行慎一起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车内还有莉莎、弗洛伊德和erin孙,剽马内空间足够大,四个女孩在后排两两相对而坐,毫不拥挤。莉莎坐在可以看到龚行慎侧脸的位置,无论是否说话,她都像是看贼一样盯着龚行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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