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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茵陈佐酒
    弗洛伊德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时不时会提醒青皮前方的路况。可见,她的神念一直处于张开状态。

    erin孙迷上了如意诀的纸质原本,这是两天前龚行慎作为二门衣钵传授给她的。经过岁月侵蚀,原本发黄发脆的纸张都快烂成渣了。经过前人的装裱、修复,纸仍是烂了,最可气的是也不知道近几代传人里哪个没文化的,居然用透明胶带把快烂的原本沾了起来,使得一部古籍彻底毁了。对此,erin孙向龚行慎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为了保护原本,二门传人将原本誊抄下来,再在誊抄本上记录心得体会。誊抄本都附在原本的后面,随着时间流逝,誊抄本也会破旧,后人就接着誊抄前者。如此一来,六套誊抄本中的前三套已是古董了。最新的誊抄本应该是龚行慎所为,连手抄都懒得抄,直接用的扫描版打印,和给erin孙的电子版别无二致。

    原本有别于电子版的地方,除了岁月的痕迹就是字数比武功秘籍还多的菜谱。近一尺厚的原本加誊抄本,菜谱居然占了九成。

    原本有数十页,十分之一讲武功,十分之九讲做菜,为后来的传人开了个坏头。后人注释菜谱和创新菜品的兴致要高过研究武功,其中第一套誊抄本,一成是誊抄前者内容,九成是续写的菜谱。最可气的是,第三套誊抄本上有人直接在扉页大书注释:“学武莫如颠勺。”瞧这志气,此人多半成了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厨师、厨师界有着二把刀的武者。

    说实话,erin孙看到菜谱后就像是发现了饮食的新世界,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马上让龚行慎下厨制作一道“千回百转子母糕”来试吃。也难怪龚行慎没把菜谱一并交给她,若不然,她一定会在吃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并传授给她的还有邬亚生长的斑竹竹竿,别说当场挑选当场砍制的竹竿就是比之前的好看,不但品相不错,斑纹点点,均匀而不拥挤,极适合用来做扇骨,而且它贵啊,以前那条竹竿怎么看都是卸了扫把头的大竹扫把。

    让erin孙气恼的是,在砍竹子的时候,莉莎抢着要了一根,弗洛伊德自行挑选了一根,花虫操着大嗓门,选了品相最好的竹竿,让人怀疑,她是要留着倒卖的。

    张衢亨盯着竹竿十分艳羡,但他拒绝了erin孙给他一根的盛情。

    不明所以的柳别叶跟风似的自己砍了两根,说一根自己留个纪念,一根送爷爷当拐棍。这时,他又想到了亲爱的克里斯汀娜,神情惆怅地不知要不要送她一根。幸好,这个看起来很愚蠢的想法,因莉莎的白眼而就此作罢。

    火箭桑尼,在龚行慎还在做不要钱的赏金猎人时,就已知晓他的大名了。在其名噪一时之后,桑尼干脆在家里摆上了一张侠客龚行慎的相片,每天都会找着快烂的苹果香蕉供奉。

    为什么用烂苹果桑尼的看法是,反正自家人不吃也是扔,不如给龚大侠尝尝。

    别看龚行慎为人不三不四,在武者中的名望还是极大的。若不然,他受到隐士集团追杀,和武盟决裂时,怎么有近一半的人甘愿三刀六洞退出武盟。身为敌人的安先生也对其没有憎恶之意。

    像桑尼这样不入流到只能混迹江湖谋生的武者,都十分尊敬龚行慎,不为别的,就因为其草根的出身。

    武盟之外的武者,大多是连己字位都排不上的末流。他们的地位很尴尬,想要施展武艺,却有武盟的高手压制,几乎没有出头之日。而龚行慎的出现,一时间就成了武盟




第六十七章 送行的人
    第二天,道路依旧,阳光依旧,音乐依旧。

    不同的是,寂寞的公路上热闹了起来。

    嚣闹的发动机声,一路狂飙,赶上了龚行慎等人。

    这是明显超载的一辆敞篷吉普车,准载五人却塞了七人。erin孙担心是武盟的追兵,但龚行慎的举动告诉她不是。

    吉普车和剽马并驾齐驱,除了司机,六人齐站起抱拳说:“三宝拳门来为龚大侠送行!”

    龚行慎摇下车窗抱拳说:“多谢列位师傅,恕在下不能站起还礼。”

    六人中站在副驾的人说:“不妨事,可否容我们兄弟六人多送龚大侠一程”

    龚行慎示意请便,吉普车减缓车速,跟在了桑尼车后。

    还没等erin孙问话,有一辆拉了一车斗人的皮卡车追了上来,也说送龚大侠一程,跟在车队最后。

    不一会儿,又是一辆车。

    一上午的时间,跟上来了二十多辆车。有的说要多送一程,跟在车队后面;有的只说送行,跟了一段路就掉头回了去。无论是否跟随,龚行慎都一一答谢,熟络的还寒暄两句,直说得口干舌燥。

    桑尼从后视镜里看着连绵十余辆车的车队,泪水模糊了双眼:“娘的,这才叫英雄。老子怎忘了告诉兄弟们来送龚老大一程。”

    彭病虎驾驶的垃圾车是临近中午的时候赶上来的,柳别叶激动地和他招手,以为他的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可是,彭病虎径直开到了剽马的前头,然后跳下车。

    龚行慎也下了车,看着彭病虎,张开了双臂,和他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欠你的钱,要迟些再还了。”

    “哼,想赖账可不行,再宽限你两天,你必须得给我还上。”

    “兰如常可是还欠我钱呢。”

    “她借钱何时还过”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彭病虎拍着他的肩膀说:“壮士远行,得有酒喝才够意思!”

    “我行李里还有一百毫升的医用酒精,不嫌劲儿大的话可以小酌一杯。”

    闻言,彭病虎啐道:“呸!就知道你小子抠门,这次还是老子请你吧。”

    他吆喝一声,垃圾车后斗的顶盖被彭安翔打了开,露出里面满载的桶装啤酒。

    垃圾车自带的酸臭味飘进剽马车里,四名女生一齐捂住鼻子。erin孙嘟哝道:“我的天,这是嫌啤酒劲儿不够,提前入入味儿嘛。”

    花虫澄澈的大眼睛从来不会掩饰她的嫌恶之色,现在这双眼睛就死死盯着erin孙,像是在说:“变态认识的人都是变态。”

    龚行慎盯着彭病虎,面有责备之色。

    彭病虎提鼻子使劲儿嗅了嗅,挠头说:“这车斗里刚拿消毒水刷过,可比我家浴盆都干净,就还有点儿消毒水味儿,不打紧的吧。”

    龚行慎依然盯着彭病虎,眼睛眨都不眨。

    彭病虎手一摊,干脆光棍儿地说:“大不了一会儿老子先喝。”

    龚行慎这才一字一句地说:“带酒不带肉,小气鬼!”

    “卧槽。”

    十余辆车,载了六七十号人,老老少少不一而足,穿得也是花里胡哨的。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手端着啤酒,有的是大海碗,有的是小茶壶,有的是小酒盅,总之他们都面朝着龚行慎,像是在等公司经理致辞的一群销售员。

    龚行慎清清嗓子,似要致辞,憋了半天才挠着后脑勺说:“在下何德何能,得蒙诸位不辞辛苦,前来送行。江湖道远,此次聚首殊为不易,将来重逢亦随缘定。因此,为了他日我们重逢在天涯,我想说......”

    所有人心潮澎湃:聚首不易,相逢随缘,你我皆是江湖一过客,生也飘摇,死也飘摇,这才是江湖浪子的最佳诠释。他们都在猜测龚行慎想说的话,是“各位珍重,江湖再见”,还是“约定他日再聚首,要在江湖留名头”

    龚行慎再次清清嗓子,众人已提前做好了欢呼雀跃、饮酒摔杯的豪情,只听得他抑扬顿挫地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出行千条路,安全第一条!”

    一时间,所有人目瞪口呆,端着酒不知该把豪情搁在哪里。有人在琢磨这两句耳熟能详的话是不是有什么深层次含义,会不会是哪句口诀的变种。最后,有人豁然开朗,高声道:“娘的!活下去才能江湖再见!”

    此人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照旧摔杯,照旧大笑,照旧像个江湖人。

    豪情,无非就是需要个理由。有了理由,江湖何处不豪情

    以那人为原点,各种声响依次发出:咕咚咕咚的饮酒声,当当啷啷的摔碗声,层层叠叠的吆喝声——“活下去!”。紧接着是呸呸的啐声和谩骂声:“啤酒怎么下水道味儿的!”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请大家不要把酒杯留在美丽的大草原上!”

    龚行慎趁机倒了杯中酒,双手作喇叭,吆喝起来。然后,第五种声音出现了,就是淅淅索索的拾瓶子声。有的用的是玻璃杯,摔碎了一地,可让他一阵好找。

    “嘿!这孙子没喝!”

    彭病虎揭穿了龚行慎的小动作,让他直接成了众矢之的。

    江湖好汉们纷纷破口大骂:“骗咱们喝这马尿,自己却不喝,当咱们是二傻子不成不行!挨个儿敬他!”

    离他最近的彭病虎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夺过龚行慎手中的一次性杯,倒了满满一杯,直接给龚行慎灌了下去。他一面灌,一面说:“兄弟,别怪哥哥不仗义,这酒喝不完,按预算规定是要罚钱的。兰大总管给的经费有限,酒桶里添了自来水,虽然味儿淡,但喝不死人的。”

    有了示范,后面人就干脆不再用寻常办法敬酒。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猥琐的笑容,将龚行慎团团围住。一人举杯,奸笑着说:“在下孔老狗敬酒!”同时捏住龚行慎的鼻子,咕咚咕咚将酒了下去。

    “在下苏尔达耶夫敬酒!”“在下洪三炮敬酒!”“在下李讨打敬酒!”

    开始,你敬一杯,我敬一杯,还算和谐。片刻后,不知哪个没溜儿的汉子使坏,将龚行慎掀翻在地,直接拎起酒桶往他嘴里倒。不一会儿的工夫,龚行慎就成了旱地里洗啤酒浴的翻盖王八,



第六十八章 各方的动向
    希罗酒店,仍然是顶层,可以俯瞰吉雅图全城的私人定制房间。

    房间整体装潢是宝石蓝色调,兰如常穿着水蓝缎子的对襟盘扣练功服,正用茶筅快速搅拂黑陶茶碗中的抹茶。

    调制好的茶汤被倒入冰瓷的茶盏,赏心悦目的绿色茶汤就如吉雅图城外广袤的那木里大草原一般,美丽、纯净。

    茶,有两盏。一盏留给兰如常自饮,一盏被她放在茶几的对面。对面空荡荡的,没有坐人。

    待茶水由滚烫变得温热,头发像刺猬一样竖着的姜无患,扔穿着那件镶有铆钉的黑皮衣,从套间里走出来,提上背包,径直走向屋门。

    “你不喝么”见姜无患没有停留的意思,兰如常淡淡地说。

    “我不像你,不会在同伴和武盟拼命的时候悠闲地喝茶。”姜无患略带鄙夷的回答。

    “不不,你要知道在和武盟拼命的人是龚行慎的同伴。纯属自发,与我无关。”

    “江湖事江湖管你这是在掩耳盗铃!你对武盟、对隐士的恨意,不亚于我。”

    兰如常淡定地喝茶,然后说:“喝了茶再走。”

    姜无患冷哼一声,端起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说:“我会带三叔回来的。”

    “记住,你是姜家的独苗,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兰如常提醒道。

    姜无患朝门口迈步,头也不回地伸出一根手指说:“一战,再一战我就可以结婴,擎羊不会弱于七杀。”

    他刚开门,兰如常又拦住他,忽然脸颊有些微红,说话支支吾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

    “那个......无患,你瞧......姨在你离家这几年没少帮你,你看......方便的话......帮姨把房费付了呗。”兰如常终于把话说了出来,窘迫得一向古井无波的兰如常满面通红。说完她还不忘解释一句:“你看eccc人吃马嚼的,又要买装备又要养闲人,闲人还不干活,又得雇人来干活......”

    姜无患大喇喇地掏出钱包,丢给兰如常说:“不用说了,钱都给你。没钱就省着点花,我可算明白我三叔以前干嘛要告诫我说不要被成人社会的精致生活蒙蔽了双眼了。”

    “白芷。”

    兰如常握着钱包,默默念叨着那个令她终生难忘的名字,不禁畅想到:如果他还在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已是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节制地过生活。可是,她马上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兰如常,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吧。”

    打开钱包,兰如常盯着钱包里躺着的孤零零的十元大钞,皱起眉头。本想骂声“臭小子”,钱包里的巴掌大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姜家的全家福。

    岁月的侵蚀令照片变得褶皱、模糊,但兰如常依然可以看清愁容惨淡的姜辛夷、不苟言笑的姜木通,以及站在姜老太爷身前的幼年姜无患。另外,还有她不敢去看的姜白芷。虽然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风华正茂的姜白芷,但为了不使自己像少女一样抽噎,她只看了一眼就连忙转移了视角。

    这张照片成了她钱包里第一位长期住客,不过空空如也的钱包仍让她头疼。于是,她拭去眼角的湿润,拨通了电话。

    “老彭啊,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完事了来吉雅图的希罗酒店一趟吧。”“怎么可能我少发过你工资么不要和老板提钱不钱的。”

    姜无患跨上半旧的摩托车,驶出吉雅图,径直开上了茫茫草原。在草原深处,有一道纵身数公里的裂谷,裂谷中有原住民聚居并为之取名“托托米亚”。据说这个名字源自失传的原住语,意思是“喷火魔”。

    就在姜无患刚刚离开柏油路,驶上草原时,一辆客机降落在吉雅图机场。

    如果此刻erin孙在飞机到达大厅,那么她一定会惊诧地发现一对似曾相识的身影:一名戴着墨镜、鸭舌帽、将长发梳成高马尾的百褶裙女孩,正挽着一名盲人的胳膊,欢快地走着。

    两人后面,干练的短发女人,拖着一个大金属行李箱,踩着高跟鞋,紧追着两人。她步子不大,但迈得飞快,高跟鞋和瓷砖地面发出节奏明快的声响。

    “楼......娄小姐,你慢点!”

    “哦,对不起,镜心姐,忘了你还拉着行李呢。”

    女孩甜美的声音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短发女人像是察觉了危险分子的狙击,立马警觉地看了看周围。见周围人只是惊艳于女孩的嗓音,她才松了口气,凑近女孩说:“楼儿,说话可要小点声。你声音那么有特点,万一被人听出来你是画楼儿,可就耽误事了。”

    没错,这个女孩就是时下炙手可热的画楼儿,短发女人是号称娱乐圈“铁娘子”的经纪人方镜心。相比之下,盲人就默默无闻得如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正如他的名字——江山石。

    画楼儿压低声音,粗声粗气地说:“知道了,镜心姐。”

    “少贫嘴,都要嫁人了,还和个小女孩似的怎么行。”方镜心嗔道。

    江山石从方镜心手中拉过行李箱,让人奇怪的是,他直接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没有经过摸索,动作快速准确得就像一名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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