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之龙门客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君亦伐檀
径直来到厨房,一脸不快地把餐盘丢到厨房灶台上,发出“咣当”一声。
“你就不能轻点”唐小米不知道尤兰发什么疯,于是口气不善地说。
“三个木头人!”尤兰小声恨恨地道。“姐这花容月貌的,难道不应该看到姐就直勾勾地盯着吗三个瞎子,一个看大街;一个看小巷;还有一个只看自己脚面的。你说,他们是不是三个木头”
“说不准,或许还是三个太监。”
“去死吧你。”尤兰一扬袖子,向外走去,两条狗碍事地挡在门口,她愤愤地踢了一脚。
“汪汪!”二哈被踢了一个跟头,很快爬起来,愣愣地看着尤兰,还叫了两声。
大黄则不像二哈那样不懂事,赶紧躲到一边,看起来一脸讨好。
“哎你这傻狗,你咬谁呢你”低腰捡起一块小石头。
二哈撒腿跑了。
“傻狗,跟你的主人一样,愣哈哈的。”
大约两刻钟以后,唐小米忙完了,武松也回来了。
龙门客栈最大的特点就是水多柴火多,这都是大汉武松的功劳。
旁人把砍柴担水当做负担,可在他看来,却是在锻炼内功。也正因为他每日坚持,所以内功精进。一身横练的硬功夫,刀枪不入,而又力大无穷。
在给三桌客人做菜的时候,唐小米留了一些,就是他们三个晚饭的菜了。
三哥超能吃,专门给他蒸了一锅馒头,又煮了一锅饭。
客人还没走,他们不好开饭,因此坐在大厅之中等。
诗兰坐在柜台后面,敲打着算盘,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低声嘀咕:“三个怪人,吃完了还不走,在这等什么呢怎么着,想赖账不成”
天渐渐黑了,三个人还不走。
坐在东北角的人,还望着窗外;西南角的人,还看着小巷;东南角的人,还低着头看着鞋面。
客栈大厅里西北角是盥洗室和楼梯,唐小米正在盥洗室里给两条大狗洗澡。
天,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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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下第一美女
腊月初三,辰时。
一大早,尤兰拎着个篮子跑街上去了,刚出去不久,又兴冲冲地走了回来。
“唐小米,街上有斗狗的,你去不去咱们就去看看热闹。”
楼上传来唐小米的声音:“别想骗我!上次你说有斗鸡的,结果把我的三只鸡都给斗残了,回来都让你给炖吃了!”
“大黄和二哈让你养得那么肥,总该为客栈做点贡献吧”
“它们吃的都是剩饭。”唐小米从屋里走了出来。
“废话,剩饭怎么了剩饭人不可以吃吗”尤兰掐着腰说。
“你吃过剩饭吗”唐小米赌气地说。
“你不是可以吃吗”尤兰坏笑。
唐小米走了下来,坐到椅子里,一挥手说:“好了,你别跟我废话,我是不会让我的狗去打架的。”
看来唐小米很坚决。
尤兰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钱。”
“给钱也不行。”这次唐小米是认真的。她的爱犬是不可以被送去参战的。
三年前,唐小米突然说要出去打猎,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背着个长杆臂张弩,显得她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
这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土匪,普通人谁敢去打猎
可武松却真的带着唐小米去了。
尤兰苦劝她,她却不听,还说: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说山里会有宝贝。
尤兰一度认为,他们兄妹俩会有去无回。
结果唐小米打回来两只小狗崽,一只小黄狗,一只黑白两色的狗。
那小黄狗打小儿聪明可爱,讨人喜欢,长大以后浑身金色长毛,高贵极了。附近邻居都想要,还带来家中母犬要生小狗,却都被唐小米拒绝了,唐小米说一定要给她的大黄找最漂亮的小母狗。
后来,南城富豪家女儿南宫婉儿给尤兰偷偷送来一个金镶玉的步摇,尤兰偷偷把狗带了出去,她才不会对唐小米说带狗出去干什么了。
相比之下,那黑白两色的狗却不是很妙。
虽然它看起来精神十足,额头三把火,一双蓝眼珠,酷酷帅帅。可惜的是,这狗有点儿犯二,好像精神和智商都有些问题。
时常把自己卡在缝隙当中,出不来,只在那里嗷嗷乱叫。长大了也不讨喜,看人的目光中,总带有三分敌意,给人的感觉,这好像是一条狼。
“这两条破狗,哪里有小猫可爱,赶明儿我要养个猫。小米,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喜欢!总之你别动我的狗。”
“小猫吃得少,比养狗省饭。”尤兰拉沉了脸,看起来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唐小米捂着耳朵不听了。
看来这事儿是无法和唐小米谈妥了。
河西地区民风彪悍,一到冬闲时节,人们喜欢在街头斗狗斗鸡。
去年尤兰怂恿唐小米去抓几只小鸡回来,尤兰说,母鸡能下蛋,还能孵蛋,将来满院子都是小鸡。
唐小米就喜欢养活些小动物,于是就去抓小鸡,结果她不懂窍门,胡乱抓了三只回来,长大一看,竟然全是公鸡。尤兰偷笑,常说要过年时候吃鸡。唐小米死活不同意。尤兰骂道:公鸡养肥了不吃留着干什么唐小米不言语。
半个月以前,下了一场雪,街头上开始有斗鸡比赛。
尤兰带着唐小米来看比赛。尤兰说,你养的鸡各个膘肥体壮,来比赛准能赢钱。
唐小米动心了。
可结果是,唐小米的鸡只是肥,却不能打架,很快就败下阵来,而且输得很惨,回到家时,已经奄奄一息,过了一夜,全都死了。
为此唐小米哭了一鼻子,后来那三只鸡,都进了尤兰和武松的肚子。
由于那次惨痛的记忆,唐小米更不会让她的爱犬去参加斗狗比赛,她生怕明天早晨就要开始吃狗肉了。
“唐小米,如果你不让你的狗去比赛,那么以后你别用客栈的剩饭喂它们。”
“凭什么”
“你要用你自己的钱买米,还不许用客栈的水;不许用客栈的锅;不许用客栈的柴火。”
“哼!不用就不用,我去对面买剩饭去。”
姐俩谈崩了,谁也不理谁,不久后唐小米跑到后院去洗衣服,这时尤兰用一块骨头,把两条狗吸引过来。
平时她就不喜欢狗,情绪不好的时候,还总拿狗撒气。这次突然好了起来,两条狗还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大黄警惕地坐在一边,二哈凑上前去,结果被尤兰一把扯住耳朵,趁着唐小米不注意,她拽着二哈就跑。
“哼,你不去,我带着去!”
二哈很不配合,最后尤兰抱着狗跑,那狗让唐小米养得膘肥体壮,足有五十斤。
“哎呀,累死我了。死狗,这么重!”
尤兰力气很小,只能运用内力抱着狗,手上渐渐有些发烫。不过这妮子耐力超强,气息超长,但凡能被她抱起来的,走出去几十里路不成问题。只是看起来很狼狈。
“咬它!咬它!咬死它!”围观群众群情激愤,看斗狗的人,比狗还要激动,因为大部分人都会押上一些银子。
“让开,让开,我要报名!”尤兰闯了进来。
“哎呦,这不是尤掌柜的”一个小青年笑嘻嘻地走过来:“让我帮你抱着狗,如何”
“滚开!狗剩子,你少来跟我套近乎,你距离我远一点,听到没有”
狗剩子是这条街最烂的仔,臭名昭著,偷鸡摸狗撩寡妇的事儿没少干,平时他忌惮武松,可不敢来龙门客栈闹事,可他早就觊觎尤兰的美色,垂涎三尺。
时常递上来两句便宜话,都被尤兰骂得狗血淋头。紫石街上,谁不知道小辣椒尤兰
尤兰来到紫石街那天起,把这条街上的三姑六婆骂了个遍,想当年把号称北街钢嘴王婆骂得吐血,从此退出媒婆界,改走暗道,专门给一些不安分的小媳妇拉活儿;
还有南街黄老鸨子,带着八名恶妓,都骂不过一个尤兰,最后气得口吐白沫,差点归西。
把狗剩子骂跑,尤兰准备签字,结果这时,二哈见到斗狗场里两条恶犬正在拼死搏杀,场面极其血腥。
二哈一惊。
趁着尤兰签字时,挣脱单手,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嗷嗷叫,仿佛它已经被打伤了一般。
看样子,它肯定是回去找唐小米告状了。尤兰刚签了一个尤字,又狠狠下了一笔,把尤字抹掉了。
斗狗的规矩,狗的主人是庄家,每场有两个庄家。无论输赢,庄家都可以从中抽份子,因此带狗来的,总是不亏的。而本场地还有一个更大的庄家,他负责立下规矩,并且打理官面儿的事。毕竟这属于聚众,搞不好官府的人就要来过问,收取一些摊位费用。
现在狗没了,尤兰只能冒蒙下注。
此时场上打斗双方,已显疲态,战斗进入
第5章 黢绿
尤兰给唐小米使了一个眼色——左眼睛眨一下,右眼睛眨三下——唐小米便明白了。
用去年三月买的陈茶,给林捕头泡一壶。
捕头之意不在茶,在乎眉宇之间也,这大美人儿一双秋水眼眸,眨巴眨巴的分外好看,不停勾动林捕头的心尖肉儿。
林捕头自诩阅女无数,却没见过尤兰这般美好的,自从他见到尤兰那日起,突然变得独善其身,再没离开过紫石街,屈指算来,已有三年了。
“七日前,祁连山黑风寨大寨主公冶豹,突然死于一白衣青年之手。”
“那公冶豹在咱们河西地区,也算是一条好汉,师承崆峒俗家冯三娘,练就一身的武艺。十八岁打遍河西无敌手。如今三十年过去,与马鬃山黄沙帮、阿尔金山羌人帮形成三足鼎立。”
“那青年孤零零一个人上山,只问大寨主,可知天下第一美人否”
“大寨主公冶豹只说了一句,俺家媳妇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儿,便被那白衣青年一剑刺死!”
林捕头连续说了几句,喝了一口茶,觉得味道不太对劲,还吐出一根茶棒。
尤兰双手抱着肩膀,听林捕头讲故事,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林捕头时常会带来一些“他自认为”恐怖的消息,说给尤兰听,上一次来,还给她讲述一段关于“掏肠恶魔”的案子,血腥恐怖极度残忍。
其实,林捕头这也算是投其所好,这尤兰妮子,最爱听这些恐怖灵异血腥稀奇的故事。
“说完了”尤兰意犹未尽秀眉一挑。
“当然没有。”林捕头继续道:“大寨主死了以后,黑风寨两位副寨主商定,谁先给大寨主报仇,便坐这第一把金交椅。结果你猜怎么样”
唐小米走了过来,坐下,单腿儿抬起来,踩在椅子上,道:“别卖关子。”
“哎哎哎,米姑娘,没意思了,没意思了啊。让你猜,你便猜,才有意思。”林捕头不满地说。
“你到底说不说”唐小米把茶壶拽到身边。
林捕头马上又把茶壶抢了回去,笑嘻嘻地道:“我说,我说。”
“黑风寨三寨主洪成奎,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汉子号称河西第一快刀,结果带着十六名弟兄追杀那名白衣青年,仅仅一剑,就被砍下十六颗脑袋。一颗脑袋八斤半,十六颗便是八十五斤。”
“哇塞!”尤兰惊叹道:“好快的剑。”
“这还不算,”林捕头紧张兮兮地说:“这个人不仅武功高,而且心狠手辣,听那报信的农夫说,他后来与洪成奎单打独斗,已经把洪成奎打倒在地口喷鲜血,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捡起一把刀,把洪成奎的脑袋一砍两半!”
“咦,好恶心!”唐小米咧嘴道。
“哎,林捕头,你又跑来吓唬我的两个妹妹来了,是不”这时武松走了回来,肩头扛着一棵树,那树足有三百斤,可在武松肩上,仿佛轻飘飘的:“喝完茶就走吧,别说那些吓唬人的事儿。谁能一剑切十六颗脑袋”
“就是啊!我也不信啊!”林捕头连忙站起来,对紫石街第一好汉拱了拱手,然后凛然道:“凭我多年办案经验,我认为那报信之人一定有问题,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严刑拷打,一定要让他说实话。哼哼,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大阴谋。”
“什么大阴谋”诗兰好奇地道。
“你们想啊,咱们酒泉三大匪帮——祁连山黑风寨大寨主公冶豹、马鬃山黄沙寨老寨主张要命、阿尔金山羌人帮大酋长马不方,盘踞多年争斗多年,互相之间能没有仇怨吗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不是说他们三家挺和气的而且还有什么马帮联盟,对路过商人只打劫一次,而且从不杀人。”尤兰年纪不大,知道的可是不少,正所谓紫石街小广播,果然名不虚传。
唐小米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私自嗑着,吐出瓜子皮道:“咱们酒泉的土匪,是最不像土匪的土匪,从来不骚扰当地百姓,而且对过往客商也是相当仁厚。所谓打劫,不过就是收一收过路费,所以常有客商歌颂他们,很多人都是主动上山交钱,却不见一个骂他们的。”
“说就是。”尤兰打抱不平地道:“官家都懒得修路,他们三家把河西的路修得平平整整,倒是为民做了好事。”
“哎哎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林捕头眼皮一翻,把手压在刀柄之上:“你们没看见我的刀吗我可是官家人,跟我说这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惹咱们师父生气了尼玛这是不想好了”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大屁股圆脸小眼睛,一听口音,便知是天津卫的。名唤张三,其人乃是张县令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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