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之龙门客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君亦伐檀
剑圣西门无极一路畅通无阻,每一战最多没超过三剑,包括对阵十大剑客之一的文太硬。
可至今为止,众人也没见到所谓的“一剑飘雪”。
此时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都抻长脖子,想看一看被各大报纸吹到天上去的雷霆一招,到底有多大威力。
无形剑客西门摘星,也是一路过关斩将,《十亲不认》的狠辣,被世人看得一清二楚,观者惊呼连连。
而那名叫陈三的选手,就是死在了无形剑客的剑下。
但没人怪罪西门摘星下手太狠,因为出剑之前西门摘星就说了一句,我要刺你的心口,我观你躲不开这一剑,不如认输退场。
陈三不信,疯狂进攻,而他的死法竟然与华山派老掌门岳晴空一模一样。
一剑穿心。
四强对阵,西门摘星的对手是秦岭剑客蒯月林,成名已久的老剑客,家传《白虎九剑》,耍得虎虎生风。
无形剑客不敢怠慢,双剑并举,一眨眼就是一二十招,动作太快,武功低微之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两团剑影忽高忽低,忽明忽暗,突然定格,二人一动不动,又突然重新战斗一处,又是两团剑影。
“本以为和蒯月林一战是痛痛快快的一战,却么想到,你竟然把《白虎九剑》练得如此阴阳怪气,如果你再这样跟我用这种消耗体力的战法,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西门摘星突然跳出圈外,眼神冰冷。
“西门摘星,你太傲气。”蒯月林双指压剑,“太傲气的人,往往心浮气躁,有损中庸之道,必然剑走偏锋。迟早要吃大亏。”
“话,已经跟你说尽了。”西门摘星的嘴角突然冒出一丝黑气来,锋利剑尖直指对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十亲不认》。十招之内战不胜你,我退出,可如果你顶不住十招,不死也伤。如果你怕的话,可以退出。”
另外一边,剑圣西门无极一见到自己的对手,突然觉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人群中走出的那个白衣少年唐小凤重新站到了眼前。
定睛一看,不是唐小凤,听主持人介绍,才知道这是一个名叫林峰的少年。
在没参加华山论剑之前,玉面小剑仙就已经小有名气,不过他之所以成名,并不是因为他的剑法,而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他的父亲太出名。
家境殷实的林峰,显得彬彬有礼,金汤玉液中长大的翩翩少年,显得气度不凡。
观众中又不少年轻女子,不禁偷瞄两眼,忽而脸颊绯红。就好像唐小米脸上一样的红。
“请剑圣赐教。”
二人相视而立。林峰抱拳,客气道。
当年唐小凤也是这样说的,闻声,剑圣皱了皱眉。悄无声息,无锋剑已经拔出,剑头指着林峰,下巴轻扬一下,示意“你先出招。”
剑圣看起来不喜客套,他只爱比武。
话不多说,林峰出手便是《辟邪剑法》,使出浑身力气,整套剑法耍了一遍,可西门无极却没还一招。他只是跳跃躲闪,忽而虚晃一剑,引发林峰下一招继续打出。
三十招过后,剑圣遗憾地摇了摇头,心道:“回家再练几年吧。”
话音未落,剑圣的剑已经搭在了林峰的肩头。只要稍微一动,便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这一剑仿佛无声无息就被放在了肩上,没有功法的气息,没有破空的响声,仅凭剑圣的速度快,不禁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多谢剑圣手下留情。”
玉面少年面红耳赤,惭愧抱拳道。
西门无极不理少年,转身离去,坐到本届剑魁宝座之上。
突然西边传来一声巨响,很显然无形剑客西门摘星失去了继续缠斗的耐心,一招“安忍无亲”,把对手的剑、胳膊、一只耳朵,一剑削去。
“你下手太狠了!”文太硬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跟你硬拼,你也会受伤。你何必如此玩命?”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会死。”西门摘星剑指文太硬,“我说过,我讨厌你这种打法。我只喜欢痛痛快快地打。像唐小凤那样,剑剑绝杀,不留余力。”
“你们这群疯子,迟早要吃大亏!”
“你不疯,可你已经吃亏了。”西门摘星没说那句话: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女子,她却把西门摘星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众人扭头一看,是一名蒙面女子,红袄、红裙,仿佛是一团火,又仿佛是穿着红色嫁衣的喜娘。
“红衣,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直面色冰冷的西门摘星,终于露出欢喜神色。
“我不是为你而来,你不必高兴。”
“哦?那你是为谁而来?”西门摘星疑惑。
“为了这一届的剑魁而来。”红衣女只露出一双明眸,淡淡的好似闪过一丝期待神色。
仅仅是这一个颜色,西门摘星突然觉得神情振奋,脊背发热。
——
还有一个时辰,决赛就要开始了。
比武场被清空,剑圣欧阳无极一个人,端坐剑魁椅上,闭目养神。
一个别院里,无形剑客西门摘星盘腿打坐一棵古松之下,周围安静无比。
无论是主办方还是华山派,都派出弟子保护小院,保护着这份安静。
高手对决之前,需要的是一份心境,欧阳无极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比武场上;西门摘星身旁却站着一名红衣女子。
“红衣,如果我战胜剑圣,你会允许我跟你一起走吗?”
“不,我不喜欢别人跟着我。”红衣稍一停顿,“我喜欢跟着剑魁走。”
——
一个时辰之后,华山之巅剑光大放。
闪烁剑气横飞十丈,观者大惊失色,纷纷逃离比武场。生怕被狂暴剑气刺伤。
“好!”
众人躲在远处,树林中,栋柱后,房顶上,院墙外,大门旁。
山巅两只飞鸿,尖鸣一声,振翅而起。
一刻钟过后,不知斗了多少招。
“我喜欢剑圣的剑。三天三夜太长,咱们三招决胜负。”西门摘星手压宝剑。
欧阳无极上山之后的一句话:“面对无形剑客,值得我一赌。”
“霞光万丈!”
剑圣腾空而起,他的剑,突然爆射无限霞光,照耀华山之巅,如同山石流血。
“骨肉分离!”
无形剑客身影一闪,一道蓝光,剑指剑圣,剑身内敛却内力雄厚,两剑碰触的一刹那,华光溢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光十色,整个华山笼罩在剑光之下。
华光褪去,一道白芒铺天盖地而来,白芒刺眼。
围观之人,被刺瞎双眼,立刻低下头揉着眼睛,两个心跳之后,才恢复视力。
一个回合,一次撞击,二人在空中擦肩而过。
“电闪雷鸣”
剑圣刚一落地,回身一剑。
“大义灭亲”
无形剑客并不回头,手中的剑却向后一扫,盲目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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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一剑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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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散去,如同尘埃落定,大部分人用手蒙着眼睛,猛力揉搓,生怕自己从此失明。
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尖叫出声。
许多人错过了第二剑,他们再睁开眼睛时,只能看第三剑了。
只有少数人在第一剑过后没眨眼,其中包括华山掌门岳无钗。
岳无钗暗自思忖,自己能否接住西门摘星刚才那一剑,还没等她缓醒过来,第二剑又碰到了一起。
比起刚才那“蓄谋已久”的一剑,这一剑双方都显得有些出手仓促,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抽剑后退,准备蓄力第三招,这也是最后一招。
“无形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可我的第三招,恐怕阁下接住不。”
欧阳无极英雄惜英雄,同时剑体上的真气却在不停蓄积,剑已经变得明亮雪白,仿佛一颗被拉长了的太阳。赤目耀眼。
西门摘星也在蓄力,可惜他的右手手腕却在颤抖,为了掩人视线,他现在改成了双手持剑。
“没有我接不住的剑。”西门摘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他在人群中没看到红衣女的身影。
失落,疑惑,手中的剑有些胆怯。
他此时怕的不是剑圣,因为“玉石俱焚”一出手,会把对面剑客的剑引爆,到时候自己与敌人同时消失。对手越是厉害,“玉石俱焚”越是狂暴。
他怕的是从此再也见不到红衣女。
如若临死前能再看一眼,也是一种鼓舞,可是红衣哪去了呢?
“西门摘星,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是当今世上,第一个见识到‘一剑飘雪’的人。”
“无比荣幸。”西门摘星决然道。
剑圣手中长剑突然飞出,直奔无形剑客面门而去,剑圣的剑,竟然脱手了。
剑飞出,人却留在了原地。
西门摘星一惊,“玉石俱焚”行至半招,突然收住。
对方距离太远,就算自己引爆“玉石俱焚”,炸死的只是自己。
稍一停顿,剑圣的剑已经插在了他的肩头。
对于剑圣来说,这一剑太轻了。
被江湖各大报纸鼓吹得毁天灭地的一招,不应该凶险异常才对吗?
谁能想到“一剑飘雪”,竟然是如同雪片一落。
“西门摘星,你赢了。”
“不,我输了。”
剑圣手腕一挥,那柄锈迹斑斑的无锋剑便听话地回到了他的手中:“我使诈,胜之不武,所以这一届的剑魁,是你。”
剑圣收了剑,就算他主动让住魁首的位置,依然是亚军,有五百两的白银奖励,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了,临走前,对西门摘星说:
“以前我太重视名声,我爱名如痴。所以过去五年,我对唐小凤耿耿于怀,我过得很痛苦。痛彻心扉。”
“在剑法上,我从来都不输给唐小凤,可我就是赢不了他,我想不通这一点,所以我更加痛苦。”
“直到半年前,我在酒泉再次碰见他,本来我有必胜的把握,甚至觉得此时的剑仙很可怜,与他对战,是在欺负他,可最后我竟然还是败了。败得体无完肤。”
“而这时我终于悟透了一个道理,不知西门摘星能不能悟透?”
剑圣的话说得很中肯,同时也很让人觉得他很孤独。仿佛这个世界上,能与他说上话的人没有几个。
西门摘星不知应该感谢剑圣,还是恨剑圣,一时出神,竟然没有完听清剑圣的话,呆呆地站在那里。
欧阳无极突然苦笑一声道:“毕竟你们还是年轻,有些话跟你们说,倒显得我太幼稚了。”
“剑术如人生,任何事的巅峰,道理都是相通的。”突然一名红衣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抓住了西门摘星依然颤抖的右手手腕,并轻松接走了他手中的剑,“剑圣在剑术上不输给任何人,可在做人上,却输了。但那是以前,而不是现在。从今天开始,剑圣摒弃名声给自己带来的负累,终于成了完人。真正的剑圣,才是最可怕的,同时也是最可敬的。今日西门摘星华山封魁,而剑圣却华山封神,在境界上,已经不是一个档次。”
剑圣突然朗声狂笑,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空中留下一句话:“没想到,华山之巅,竟有人懂我,这趟华山,来得值了。”
从此,剑圣欧阳无极消失了,他到底去了哪里,众说纷纭,有的说他去了武当,当了道士;有的人说他去少林,当了和尚。莫衷一是。
剑魁西门摘星也消失了,他抛弃名声,放弃与岳无钗在山麓比剑。从此再也没去酒泉找过唐小凤,红衣女也没再来酒泉找过尤兰的麻烦。
当然,这些事现在的尤兰还不知道。
她正在龙门客栈的后院,和唐小米一起给驴治病。
因为姐俩都很宠着这头驴,结果终于把驴给喂得撑到了,那驴消化不良,肚子膨胀得老大,看上去生怕它的肚子突然爆炸了。
现在,姐俩合力,用真气帮驴,姐俩很辛苦,那头驴看起来更辛苦,疼得嘴角抽搐。
“噗——!”
终于畅通了。
那驴舒服得一仰头,闭着眼睛享受驴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尤兰一阵大笑,笑得抽筋,指着唐小米的脸,尖笑道:“哈哈哈哈,唐小米,哈哈哈哈,你现在看起来像一只猴子!”
刚才帮驴运气的时候,驴感觉很痛苦,而乱动,唐小米在驴的身后把着驴的两条腿。
突然畅通,如同大坝决堤,喷涌而出,力道劲猛。喷雾一般,一泻三尺。味道辛辣而“酸爽”。
“哇哇哇哇哇!”
唐小米满脸污垢,一皮股坐到地上,蹬着腿哇哇大哭起来。
少女委屈而伤心。
“哗!”尤兰端着一盆水,照着唐小米的脑袋就是一浇。把大女孩从粪中洗出。
“唐小米,你不许去盥洗室,你就坐在这里,等我端凉水冲洗,冲得差不多了,才允许你去盥洗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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