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皇兄求收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织清漪
只可惜,最后皇后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边关,都已经及冠的年纪,被皇上拖着没指婚。如今人没了,连个后都没有留,让皇后连个念想都没有。也难怪皇后听闻消息病了一场,拖了半年才见人,可见是伤心的不轻……
萧邕就着一叠花生,听外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自家消息,半晌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她现在真的怀疑,她哥是不是母后捡来的
从小到大,母后对他们俩一视同仁,该赏赏。只要她有的,她哥必然都有,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一到惩罚,她哥就永远是她羡慕的那个——皇后从来没罚过他,别说打手心,就是严厉的呵斥都没有。
萧邕小时候受他们两双重管教,忍气吞声,委屈到想离宫出走的时候,觉得不是亲生
第一百二十章 活成你的样子
再次醒过来,是被殷商捏着鼻子弄醒的,她睁开眼睛便看到殷商坐在她床前,俯身挨着她,笑眯眯的道:“是谁赖床不起床呀”
她一贯爱逗弄她,最近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萧邕一晚上梦境繁杂纷乱,一觉睡醒却感觉好像熬了很久的夜,累的抬不起头来。她抚着额头把自己撑起来,殷商连忙也来扶着她,撑着坐起来,就这么靠着床洗漱更衣,不疾不徐的用了顿膳。
殷商坐在一旁,捡了她床头的《京畿通志》,不意兴阑珊的翻看。
夏日清晨的阳光照进来,萧邕纤长的眼睫半垂,巴掌大的小脸愈渐瘦削,但气定神闲,侧脸一片平静。
平时殷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就算了,今天是被萧邕召过来的,居然还不太理睬她。殷商微微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澄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特殊的意味:“你今儿召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不是什么大事。”萧邕擦擦嘴,放下布巾,摆手让人都下去才道:“殷渠将军回京述职,和神机营一起,带回了太子哥哥的血衣。你回去……帮我打听一下,跟着哥哥一起的那个殷周小将军,葬在哪里了,行吗”
殷商默了一会儿,斟酌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堂兄没死”
萧邕定定的看着她。
殷商皱眉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殷渠乃我的族伯伯,他们那一支世代盘踞琼州,和朝廷、储位之间的联系非常有限。我知道太子殿下是在他的地界上出事,殿下对殷氏心存怀疑。但我能解释。”
“自你父亲尚郡主留在京城之后,你家与还在琼州的殷氏走的就是两条路。老实说,殷氏是死是活,对你家都没什么影响,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殷商眨了眨眼,不防备她这么问。
“可见有时候人行事,凭的并不是为什么,而是感情。”萧邕坦然道:“本宫能理解,殷渠将军与夺嫡打戏毫无牵连,平白被拖下水,也挺无辜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那你……”
“听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情
“本来以为她总能放得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长情。”皇上探头看了一眼安寝的内室,不太放心道:“梓潼,你找点事情给她,也让她分分心,一天到晚琢磨不在的人,这心气怎么能好”
谢氏把“不在的人”放在心里琢磨了两秒,面上还是一派如常的样子,丝毫不乱道:“皇上多虑了,她看起来挺好的……”
皇上冷冷的轻哼:“呦呦是个长情的人,以她之前和纵儿的感情,纵儿出事,她不可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问。朕都看出来她在装,朕不信,你这个母亲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氏自然看的出来,只是不想找借口敷衍他,只好黯然的笑笑:“臣妾尽力劝劝她……苏指挥使也常来看她。”
皇上点点头:“苏卿不错,朕的呦呦有眼光。”
没了萧纵,谢氏一族有一后一公主,没落倒不至于,但于皇位再也没有想头,倒是可靠的多了。
苏卿也是个纯臣,和呦呦算的上天造地设……就是呦呦的身子:“她的身子调养的如何”
谢氏勉强的挂不住笑:“她这些都是要靠心气慢慢养的毛病,哪里能好的那么快。况且这一年许多事,她心胸不开阔,如今能有这番景况,已经算她想得开,自己在用心保养了。臣妾实在没法逼她。”
皇上携着皇后往外走,一时思绪万千。
最近这两年,特别是去岁春猎之后,他的身子大不如前。年轻的时候熬的太狠,现如今累的特别快。可是就这样也没想到,先走的会是他们几个。
萧纵一去不回,有他在添一手的原因。不过现在人已经没了,说再多也是枉然。
然后是萧瑾,她现在也是重病缠身,几乎不成人形,太医回来说活着都是苦熬,皇上不是没有触动的;
现如今刚用过晚膳,身子骨不好的另一个女儿又歇下了,虽然目前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是……身边的人一个个走的感觉,还是让他心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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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的喜欢更多
萧邕微微一惊,苏佑谭目不斜视的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又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先用些温茶清醒一下,既然六公主来了,我就先走了。”
萧瑜眸光一闪,沉默了一下还是笑着娇嗔道:“原来苏指挥使也在这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萧邕喝水的间隙看向她,她的眼神还黏在苏佑潭身上。
自萧瑾黯然低嫁寒门探花郎,压在她头上的重担瞬间少了许多,那之后的日子,萧邕就明显感觉到她快活了很多。
后来太子一夕之间消失,连带着几位封王的皇子或多或少的吃了挂落,后宫里英姬的日子一日好过一日。
宫里的女孩子的底气来自于母亲,萧瑜面上的压力一日小于一日,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收敛自己青春招展的魅力。所有人都说,六公主突然间就长开了,一日美似一日,比邕宁公主都不差什么了……
苏佑潭淡淡的行了个礼,直接告退。
萧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转眼定定的盯着萧瑜。
萧瑜有点无措:“怎……怎么了吗”
“你太着急了。”萧邕想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苏佑潭应该不是那种看中美色的人,你用这种办法吸引他……”
萧瑜急了:“四姐姐——”
萧邕不急不慢的注视着她:“小瑜儿,我今天说这话,并非是为了羞辱你,你应该能分得清,对吗”
萧瑜哑然。
萧邕的眼中都是坦荡,她道:“喏,就像今天这样,你越是把美色诱惑摆在他面前,他会跑得越快。”
“可是……”我不这样,还能怎么争取他呢萧瑜知道,苏佑潭和萧邕之间绝非只有一个似有若无的婚约,他是真的在意她。好在目前看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邕并不想嫁给他。
趁着萧邕脑子尚不清楚的这段时间,让苏佑潭转而爱上自己,萧瑜能想到只有利用自己这张越来越美的脸。
萧邕果然不在意,就算她当着她的面勾引苏佑潭,她居然只是不含嘲讽的给她出意见。她面上微微苦笑,说:“如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困与围城
苏佑潭按照自己的想法,自若的拉上风帘,萧邕果然一点意见都没。他又重新在她身边落座,身侧一个玉色托盘上,摆着一套茶壶茶杯,杯中茶水匀清澈又沁出一股清香,配上边上一托剥好的新鲜莲子和菱角,浸在水晶浅碟内,不仅好看,还很雅致。不看别的,邕宁公主这日子过得真仿佛似神仙。
晶莹剔透的冰块在玉碗中浮沉,冰镇的是一碟荔枝,可惜此间的主人却并不碰,只任着冰块渐渐融化,她支着头歪在竹夫人上,水阁三面环水,和层层叠叠的蝉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苏佑谭看她肌肤点汗不生,舒展惬意,也不扰她。外面骄阳似火,这水阁坐落在山阴之中,水车又将山中泉水引往亭顶,淋在屋檐之上,将蒸腾的暑气带走,所以阁内可以消暑,萧邕在这样的日子还穿的整整齐齐,搭着薄毯,也不全是身子骨不好,畏寒耐热的原因,他是放心的。
萧纵走了之后,她在他眼皮底下这半年,一直都是听话乖巧,不作死自伤,也不折腾别人,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表现的仿若无事,他的心里就会越心疼。
萧邕不可能是真的不在乎萧纵,她越是什么都不说,就表示这件事压在她心底的分量越重。
一件事,你对它一般在意,可以拿出来向别人倾诉,说说也没什么。
但一件事,你对它在意到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地步,就不会甘愿把它表现出来,轻易不愿向任何人倾诉。
萧纵可能永远都回不来这件事,沉沉的压在她的心底,她不愿意跟任何人说,甚至小心翼翼的掩饰着,面上分毫不透。
苏佑谭徒有心疼,却无法帮她更多,只能一边不死心的打探萧纵旧部,一边偶尔偷的浮生半日闲,过来陪陪她。死去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总要学者放下,萧纵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着,才是把萧邕困在心牢里的原因。
剜肉补疮,苏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远近亲疏
那年春夏之季,琼州西关城的一场大战,在百里青有一次神乎其神的合围突袭下结束,狄戎数万将士几乎全部战死,国力损耗殆尽,几无生机。
而黎川的骨头则一如既往的软。在百里青趁着黎明浓雾做遮掩偷袭的时候,立马投降了泰半。之后又以受人蛊惑为借口,由国主亲自向大周皇帝上书投降,祈求宽恕,并献上美人公主和金银财帛,以求平安。
美人一身异域妆扮掀开面纱,眉眼精致绝艳,浓墨重彩,名动京城。不过最后居然没进皇帝后宫,被指给了萧瑔,成了正儿八经的福王正妃。
但是这些都跟萧邕无关,她浑浑噩噩跑了趟邕州,在邕宁城守了四月有余。冬日里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劝她回京。再不动身,他们就来不及赶回去过年了。大年里皇上肯定会问起,总不能还说在别苑避暑吧这不把皇上当傻子哄吗
可是萧邕并不想回去,她等在这里,总觉得有一天萧纵一身狼狈,还有邕宁城这一条退路——她哥哥虽不喜算计,但向来谨慎,万一留其他人手,他不相信怎么办哪有自己守着放心
萧纵失踪的前几天,暗桩传来的消息真真假假,有说他被狄戎人劫走了,狄戎人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抓太子回去要挟大周;也有说是被什么说不着的人害了,比如说京里的“这位”、“这位”和“那位”之类的;还有说,萧纵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诈死躲灾的,等之后风平浪静自然就回来了。
第一个猜测,以狄戎几乎灭国,都给把萧纵抬上议和的桌子而告终。
第二个猜测,则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显示出下手段的迹象,三司会审并神机营和廷尉寺一起调查,连个涉事人的毛都没查出来。
第三个猜测,则因为他真的一直没回来,而宣布不实。太子失踪是动摇国本的存在,演几天就算了,真的诈死四个月,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问三不知
当清晨的太阳终于升起,浓雾开始渐渐散去之时,数万的狄戎残军以被悉数剿灭,黎川所部虽然较为完整,但基本已经丢盔卸甲,没有战力。
败军俘虏们站成一排一排的,被穿梭在其中的卫戍军将士们牵着,统一送到一个地方。
余下一部分兵力照管降军,百里青率部向西关城靠进。
从西关城上看,原本一眼望不到头,让人绝望的敌营退的干干净净,战场上只剩下了尸山血海,狄戎破败的军旗,逃散的马匹,以及四散的武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城墙上鏖战几个整夜,已经疲惫之极的守军们,都不由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大周的旌旗就飘荡在面前,是他们的援军。
殷渠站在城墙上,抹了把脸咧着嘴笑道:“真他娘的……老子打了几十年仗,这是赢的最刺激的一次!哪个缺德带冒烟,安排这么个对策,提前还一个人都不说,真他娘的……”
这话说两句发发牢骚就得了,殷渠还真能骂萧纵祖宗十八代吗那可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啊。
周围的将士们这个早上过得也是分外刺激,大雾起来之前都觉得这城守不下去了,他们这些小命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大雾一起,底下突然打起来了。
没看到大周旌旗的时候,许多看不清目标的人还以为是狄戎和黎川因为分赃不均而打起来了。或者单纯是他俩喝多了,自己人干自己人。
都还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开城门,也不敢放松警惕。
现如今雾气一散,底下居然已经在清理战场,安排俘虏,欢呼胜利了。
这……打赢一场胜仗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奇怪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振臂一起欢呼道:“天佑大周!吾皇永昌!”
所有无法理解的事情,都交给老天爷来解释。
这句话不止适合底下这些人,也适合殷渠:就好像百里青突然从敌军背后杀出,直接解了西关城之围不是他能控制的一样,萧纵和殷周被连人带车的劫走,也是他无法理解、以及
第一百一十四章 穿云破雾
屋漏偏逢连夜雨,摇摇欲坠的西关城中传来急报,殷周护卫的太子行辕,在遭遇三次零散的小刺杀之后,终于是与沿途驿站失联了。
传信的兵实际上带来的消息是:太子行辕遭遇伏击,随行护卫几乎全灭,目前刺史大人正派人清点现场,暂未发现太子殿下和殷周的尸体。
“不过是想借此扰乱我们军心罢了!”殷渠心中一片兵荒马乱,面上强作镇静。
旁边的副将也十分上道:“不错,黎川和狄戎合谋,正面强攻不下,就不愿意堂堂正正的以德服人,如今恐怕只是虚张声势,故意放出太子殿下遇险的消息,好教我们自乱阵脚。”
绝望当头,没有人愿意相信太子折在琼州,于是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七嘴八舌的讨论开。
“没错,太子殿下走的是琼州内的官道,随行护卫就有两百,不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干掉。”
“是这个道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消息不早不晚,偏偏到了今日才传来,这紧要关头,只要我们自乱阵脚,恐怕就真的撑不到明日天亮了。”
“依末将看,可能是对面存粮不多,怕久攻不下,故意放了出太子遇险的消息,来扰乱我们军心。”
殷渠冷冷看着面前的场景,脑海中闪过萧纵走之前最后看的那一眼,以及他平静温和的一句话。
“看来殷将军已经打定主意,与西关城共存亡。那孤就在此,祝将军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他想,既然如此,就只能期望太子殿下另有安排,救这一城将士、七万残兵的无辜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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