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约心上书
“你也不用紧张,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血刀寨与血狼杀根本就是两个牛马不相及的势力,而且说起来还算得上敌对的双方,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忧本寨主会将你交于他们之手,这一点想必你早应该感觉得到!”
不得不说,这毛大虎看穿心思的本领着实有那么一套,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立即将忐忑之中的景翀点醒了过来。
是呀,如果说血刀寨真的惧怕了血狼杀,又怎能容纳的了寨主弟子击杀了对方的成员而继续给予鼓励请赏呢而且在交上血杀令的时候,他们还被庆功堂狠狠得记上了一功,由此可见,血刀寨的根本就不是与血狼杀一伙的,最基本可以确定,血刀寨不会惧怕于它。
但是,话又说过来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血刀寨固然强大牢不可破,但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保不准有那么几个吃里扒外的人存在,暗中沦为蛀虫不断的吞食着参天大树。
想到这里,景翀明面上虽然放松了下来,但潜在的心里依旧不可抹除着警惕。
“寨主爷说的是,景翀只是想着为父母报仇,故此也并没有要连累血刀寨的意思,倘若血刀寨真的容不下我这个小人,我会很快选择离开的!”
景翀的这番话说的软中带硬,让人听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故此此话一经传入耳中,却立即让毛大虎面色一惊,可随后却立即为之一沉。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毛大虎虽然粗狂,但面对景翀却显得格外有耐心,就算景翀如此态度,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因为对方的反驳,而多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我很欣赏你的手腕,所以想要刻意的栽培与你,不知道这种说法能否摒除你心中的芥蒂!”
看到景翀一如既往的默然无语,毛大虎也只是沉吟了片刻,索性目光一缩,紧接着说道。
此话一经出口,顿时犹如一声炸雷般顷刻间没入了景翀的脑海之中,强烈的信息冲击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他都没能从中醒转过来。
一个人嘴巴轻轻的张开,木讷的眼神之中尽皆附带着不可思议,直到许久之后,才见他身体晃动了一下,旋即躬身一礼,然后目露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景翀的表现很是让毛大虎满意,但对方的话语,却有点让他感觉不悦,但毛大虎毕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故此在景翀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他就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手腕,年纪轻轻杀人手起刀落,如此心坚如铁雷厉风行,着实是一个可朔之才!”
毛大虎的话说的很是明了,但景翀依旧有所不解,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寨主爷其地位早已经万人之上了,他如此枉费心机究竟为了什么。
“您知道杀人者是我”
心中虽然沸腾,但景翀依旧表现的茫然无知。
 
第三十五章 遗失钢刀
“把我的意思传达到,就先回去吧!”
就在景翀完全陷入沉思之际。毛大虎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很快就恢复到了寨主爷的位置上,说话的口气也从新附带了威严。
此时毛大虎欠了一下屁股坐了来,一挥手示意景翀离去,他一个人则闭上了眼睛选择了静心沉思。
偏房之中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景翀则更是知趣的缓缓退了出去。
刚刚到中庭之外,景翀就被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围拢而住,一个个目露期待,寻求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景翀,急切的呼吸震得耳膜都有点生疼。
“景翀,怎么了,寨主爷找你干什么了”
最先说话的并不是聂海渊,而是枯干瘦小的邹仓,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上下转动,一伸手就拉住了景翀的手腕。
“对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搞基了”
这聂海渊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没好词,那两个传入耳中,顿时迎来了景翀鄙夷的目光。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出去再说!”
说完,景翀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大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外就迎来了一众羡慕的目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三个年轻人,现在走到哪里都似乎成了焦点,特别是这次从寨主爷的中庭走出,则更显得无限的荣耀。
只可惜景翀不这样认为,原本就有点内向的他,反而更喜欢默默无名的更好。
为了回避一众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翀一转身就向着第九棚的寨门外走去。
“嘿,这小子疯了不成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往外跑个什么劲呀”
身后跟来的二人满脸尽是费解,但一想到刚才寨主爷神神秘秘的安排他进入偏房的情景,两个人顿时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一转身也选择了紧随其上。
“我说黑帅哥你慢点,不知道你聂大哥长的胖走道费劲吗”
一边跑着,聂海渊还不忘了大声呼喊着,而他的呼喊之声也当真起到了一点的作用,很快就让急行之中的景翀停止了下来。
我去,这么一会儿自己又成了“黑帅哥”了,不得不说聂海渊给别人按绰号的本事很不一般。但这个时候,景翀也懒得跟他理论,索性就给忽略掉了。
其实景翀也不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走,他这是在寻求一出僻静之处,而这处僻静的所在也很快在他的脑海之中有所涌现,正是前几天自己刚刚发现的那个神秘山洞之处。
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因为那里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前往,再者在偌大个狼牙山血刀山寨之中,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去处。
“你们快一点,这里人多嘴杂的,咱们找一片僻静之地好好的说!”
景翀虽然停止了脚步,但却依旧没有向二人直接透露的意思,一边回首一边更是不断的催促了一阵,随着又迈动脚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小子什么好的不学,净跟寨主爷学习搞基,你看这大白天的把咱俩往密林子里拉,是不是想拿咱做实验呀!”
聂海渊真不愧为话唠,一路走了,一张嘴没有片刻的停歇,就算同样猥琐犹如邹仓也不由得暗暗皱眉,不住的唾口骂之。
可好在终于到了目的地,景翀也早已端正的站在了那里,看到二人的前来,他这才满脸堆满的言笑,将刚刚寨主爷对于自己的许诺向二人倾吐一番。
说道情急之处,景翀欣喜若狂,更是有感而发的将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就在这片空旷的僻静之处胡乱挥舞了起来,掩盖不住的正是那满腔的迫切之意。
“嘿,这是真的了”
丝毫没有在意景翀那近乎失态般的举动,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这极度的喜讯之中回转过来,两个人面面相觑,犹如傻瓜一般相互询问了起来。
“真的,真的”
两个人的讨论暂且不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的秘密早已经惊动了一直紧跟其后的别有用心之人。
从第九棚寨门出来他就一直尾随在暗中,所以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的话全然收入此人的耳中,在不断为毛大虎的所做所为暗自好笑的同时,他更多的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盯在了景翀挥舞的钢刀之上。
“果然是把好刀,就算是在这偌大个血刀寨之中,也算得上上乘的存在!不过在这个狗屁都不如的臭小子手中真的是糟蹋了,如果给了我家的杏儿,想必对之今后的修炼一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贪婪的目光,猥琐的面容,暗中占据之人经不住内心一阵盘算,迅疾浮现出一抹坚定之色。
景翀的刀随着他身体的不断挥动,其上的寒光也越来越盛,虽然他本身并没有武功底蕴,也没有像样的招式帮助,但就算如此,在那种笨拙不堪的频频挥舞之下,那满布的寒光顷刻间还是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血气。
“咦!是血气之刀!”
略有几分熟悉之感,隐藏在阴暗之处的那人不由得轻咦了一声惊口说道。
“不对,这刀虽然有着几分的血气,但比之真正的血刀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它哪里有血刀的那种霸气可就算如
第三十六章 授艺堂资格
“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刚才有人来过”
看到景翀如此的模样,聂海渊再次凝重的询问了一句。
这一次,景翀才渐渐的平复了过来,没有说话,但见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聂海渊最好的回答。
“是二寨主所在的主峰后山方向,这下看来麻烦了!”
聂海渊目光一阵缩动,透过重重的石林看去,那个方向正是之前他们领赏之时去过的狼牙山主峰方向,但一想到二寨主公冶清风那尊贵身份的刹那间,就连一直都很喜欢漫天吹嘘的聂海渊也不得不选择了望而却步。
“算了吧,如果真是二寨主的人,那柄刀多半是要不回来了,毕竟就算是咱们寨主爷,也没有资格会见公冶清风一面的!”聂海渊所说并不是信口拈来的,在这血刀寨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很是清楚血刀寨内部的等级分布。
而他们这所谓的巡山寨根本就是血刀寨最下层的喽啰,就算是每一棚的寨主爷,也不过相当于前三寨之中的一个小小队长而已,如此的身份,想要见上二寨主一面都难,更别提问对方要一柄刀这样的事情了。
“难倒就让那人就此吞没了我的钢刀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那番话,景翀的心更是犹如冰浇火燎的一般颤了三颤,虽然说经历了父母双亡的打击,他的确是成长了几分,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的注重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特别是那柄被刻着一个扁圆的“日”字的锈丝钢刀,更是见证他为父母报仇血痕的最大依仗,也是他最终探明父亲真实身份的一大线索,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烛光泡影,怎能让他轻易接受
无形的悲痛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脏,整个气氛也在一瞬间被凝聚到了冰点,压抑的气息都让人有点喘不过息来。
“景翀,寨主爷不是说了吗要帮助我们进入授艺堂修炼血刀寨的强大武技,相信以你的性格一定能有所成就的,可一旦拥有了实力,还愁不出人头地吗到时候别说是那遗失的钢刀了,就算是传说中血刀寨的至尊血刀都会成为囊中之物!”
话不在多,但贵在精益求精,这段话也许是聂海渊迄今以来说过的最有道理的一次,但见他话音刚落,原本悲痛欲绝的景翀就立即止住了悲泣,用手擦了擦尚未干涸的残泪,他豁然间就挺直了腰板。
不见了少年应有的那份稚气,他那冰冷的气质刹那间就升腾而起,铁寒着脸色,他目光如电,直溜溜看着对面的山峰,咬着牙狠狠说道,“不管你是谁,假以时日一定要让你跪倒在我的身前哭求着将刀奉还!”
说完这句话,景翀袖袍一挥,大步流星的就向着第九棚巡山寨的方向走去。
“这小子,唉!”
无奈的摇了摇头,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也紧跟着离去,但到了此时,之前的那种兴奋却早已经一扫而空。
回到了第九棚第十队之后的景翀,谁都没有理会,一头扎在被窝里倒头就大睡了起来,而且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的时间,把满屋子的人都搞的疑惑重重,但却无一人敢于出言相问。
第二天一大早,景翀依旧第一个选择了起床,这一夜的休息却早已将那满腔的不甘一扫而空。
由于他跟聂海渊关系不错,又与之被分成了夜班巡逻队,故此相对的也就赋闲许多,就算是这睡了一天一夜,却并没有一人予以理会。
再加上景翀平素也比较勤快,整个木房卧室的卫生都被他揽了下来,大家对之就更加的关照了。
小心翼翼的将房间内的卫生打扫一遍,景翀梳洗已毕就一个人走出了寨门,依旧来到昨天遗失钢刀的地方独自发呆,时不时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卷绢帛,上面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深深的勾起了他的回忆。
时至现在,他身上有关于父母的所有遗物就只有它了,这一次一定不容的半分的遗失,想到这里,他连忙将之揣入怀中。
与此同时,手指波及却又触及到那坚硬的兽皮书卷,不由得心血来潮,顺手将之捧在手中。
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僻静之地翻看这本厚重的兽皮书卷,虽然上面的文字自己一窍不通,但上面刻画的栩栩如生般的图画,却让他疯狂的沉溺其中。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沉溺,虽然说景翀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感悟,但还是让他感受到了身上那细弱入微的小小变化。让他意外的就是,他身上原本隐藏的那种疟疾却好像也减轻了许多,那种时不时发作的频率一直都没有来到。
如此的变化可是他始料不及的,景翀知道,自己每一次受到强大刺激之时就会突然的爆发疟疾,可一旦疟疾爆发对于身体的危害也难以想象,一般都是陆陆续续十余天才渐渐稳定。
然而,这一次,面对家中突发其难,父母双亡、二老爷惨死,自己先后两次受到强大刺激。
但在这样的过程之中除了那两次疟疾发作之外,时至今日都没有再次发生那种延迟的症状。
如此的结果却不由得让他将功劳全然归功于手中的“臆象幻神书”之上。
想到此处,对于这个神秘而又奇异的
第三十七章 面和心冷
“嘿,这三个小子可真的幸运呀,被寨主爷如此的上心照顾!”
“是呀,我也在这里熬了近十个年头了,眼看着就被毁在这里了!”
“哈,您老都这般年纪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谁说不是,只能是人家赶上了好时候,特别是那黑脸的,刚来几天呀,就获得了投名状,不得不说这人比人气死人呀!”
“吁!”
……
一时间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就好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这些话语有一部分更是清晰的传了他的耳中,不由得让景翀心神为之一动。
如此一来,比起这些苦苦等待而浪费了无尽青春的众多巡山寨大哥大叔们,他的确是幸运了许多,不知不觉间,连昨天丢失钢刀的痛苦与这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景翀越想越是坦荡,到了最后,那张紧绷的脸上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的笑容。
“走吧,别耽搁了,我这就带你们三个前往授艺堂去!”又待了一会儿,毛大虎这才霍然起身走了一步,他估摸着授艺堂约见弟子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冲着身边的景翀三人呼喊了一句。
迎着毛大虎的手势三个人更是自然的就跟随了上去,在一众期待般的注目之中,远离了这陪伴了数天的第九棚巡山寨。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身之地,但这临走时还是让景翀产生了无尽的感慨, 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还算是巡山寨的一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遗忘了寨主爷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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