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边荒时
作者:冬减西
他/她们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排雷男主和姐姐有三章校园描写(51-53章节,初识/交往/变质)因为太多反馈无法接受(你们看到了情窦初开,我想表达推进姐姐自杀的情绪点)可能我写了个寂寞,特此标注,不喜勿点,嗯嗯。祝福谢译(留言破双百加更关键词救赎,归零,美满/微博冬减西?/ lofter冬减西直接点击文案中的微博名字即可跳转页面/关注)lofter是备用,基本同步,登不上po会优先老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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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1.显现
人类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炎热的六月。
数十座城市和十多个国家的史上最高温度,最小的南极海冰面积,最高的海平面,全球大气二氧化碳浓度的最高值……
年初时,上一轮的末冬还没褪尽,各大报刊杂志就争相报道了这一气候现象。
新闻里说,今年是五十年一遇的“最热夏天”,地表平均温度高达40摄氏度。
事实证明,所言非虚。
某直播平台甚至有主播现场测试,将鸡蛋打在地面上,短短时间里,已经炙烤出不知几分熟。
市公立医院每天都会纳几个中暑患者,大街上设置了冰水爱心点仅供环卫工人饮用,大人孩子们都宁愿宅在家里或办公室,吹着冷气躲去一身燥意。
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总有人反其道而行。
z市,半山墓园。
正值处暑时节,秋老虎还在发威,酷热难当。
午后刚下过一场雷阵雨,空气里的闷热虽然散去了些,还是闷的人透不过来气。
不是好时候,墓园里来祭奠的人很少,整个山头看不见零星几个人,连管理人员都宁愿呆在空调房里耗时间,例行的巡逻都改在了上班后和下班前。
偌大一个墓园,一排排的白色墓碑整齐伫立着,庄严肃穆,比肩相偎。
有的碑石干净整洁,一看便知有人仔细擦拭过,有的则杂草丛生,久不打理。
位置也很重要,被烈日暴晒过后,碑石上的黑漆字有些褪色,相反的,好位置的龛位绿树遮阴,依山傍水,长久不管顾也看不出痕迹,与那些新拓字的碑石相差无几。
山脚下,一个身段纤细的少女从出租车上下来。
她穿着一袭棉布白裙,裸露在空气里的一截小腿肚子瓷白玉琢,撑着遮阳的黑伞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致休息的部分下颚,粉嫩的红唇是涂了偏橘调的口红,哪怕紧闭着,嘴角依旧轻轻扬起。
不相熟的人看到这一幕,大约也会感慨一句:皮肤真好。
只是在这灼人烈日见到下,多少有些暴殄天物。
女孩手里捧着一束花,由远及近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称它为花也是抬举了。
那是一捧蒲公英,朵朵饱满绽放,又羸弱可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很少有人会带着这个品种来祭拜,她来管理室询问的时候,保安小嘉不多留心了几眼。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齐耳的墨黑色秀发散在耳后。
耐看的鹅蛋脸,略施粉黛的脸颊带着少女的朝气,在这一身打扮下显得淡雅恬静。
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那一双水眸,清澈见底,仿佛能将人看透。
“请问1079号怎么走。”说话的声线也很温柔。
“从中间这个台阶一直走,穿过两组后右转,看见一棵大树,就在那附近。”小嘉很热心地指路,怕自己说不清楚,他顺手拿了纸和笔画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又对照着台阶,“看得懂,谢谢了。”
礼貌道谢后离开,举手投足间皆是教养。
玻璃窗户“嘭”的一声阖上,凉爽的冷气袭来,刚才开了那么一会儿,外头的热气熏得脸热。
小嘉回到座位上接着打游戏,刚刚挂机了一会儿,队友就开骂了。
他暗自庆幸,今天算是走运,那位小姐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没有强硬着非让他带路。
一局游戏打完,不出意料输了,又觉得倒霉了,这大热天的,居然有人挑这个时候来扫墓,真是活久见。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小姐……有些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手机里骂骂咧咧的队友喊他再开一局,小嘉抛开了无厘头的猜测,专心投入又一局厮杀中。
大多时候,图形比文字更直观。
参考着保安画的粗糙线路图,祝福很容易找到了1079号墓碑。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好位置,视野开阔,幽静宜人,青葱树木茂密,身后是一片连绵山脉,隐约还可见一片湖泊。
她起了伞,将蒲公英放在碑前。
随后缓缓蹲下,墓碑前很干净,除了刚刚那场雨打落了几片深绿色的树叶。
她专心捡着,一片片捏在手心,锯齿状的树叶边缘有些锋利,刺进肉里,却也算不上疼。
从包里找出纸巾,很认真地擦拭着残留的雨滴。
从照片到字迹,一丝一毫都不遗漏。
“故,爱女如愿之墓,早逝于二oo九年四月十四日”
擦完了字迹,换了一张新的纸巾,重新擦拭照片。
黑白照片里,十六岁的少女绽开明媚的笑,明明最娇艳的年纪,却褪了色。
看着墓碑上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祝福的心狠狠地抽痛着,一如当年。
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是她神经大条,若是早一点发现,早一点……
抱歉啊,现在才来看你。
好久不见了,姐姐,你好吗。
仔细打理完毕,找了处干净的地,祝福坐下来。
上台阶的时候,高跟鞋一拐一扭的不合脚,太不方便,早被她脱了,现在乖乖躺在一边,很安分。
她赤脚席地而坐,裙摆因此拖在地上也不管,双手撑着台阶,看着水洗过后的蓝天,和姐姐闲扯些什么。
大多是自问自答,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她转头看向照片里的少女,也不为追根究底,就是一眼心安。
“我现在还画画呢,好像除了这件事情,也做不好其他的了。新陆传媒你听过吧,真的是挤破头才考进去的,我很厉害吧。”
“爸爸他啊,还是老样子,年纪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倔,听说我要来z市,和我冷战了两个月,走之前都没送我,偶尔给他打电话还忙音,草原上没信号,我猜到他又去搞什么组织建设了。”
“他总是把自己,把家人放在其他任何之后,从前还会怪他,长大了好像就不会了。”
“我在信里和你提到的蒲公英,今天带来了。只可惜我跑遍整座城市也只买到这一束。在我们那儿啊,到了蒲公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的花海,风一吹,枝干轻轻摇曳着,特别壮观。”
“对了,我还说要给你拍照呢,”她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藏,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片片蒲公英海,“我拍得不好看,如果你能亲眼看到就好了……”
她再也看不到了,哪怕此刻将手机凑到她的照片前,她也看不到。
祝福知道,所以才觉得绵延不绝的难过。
十六岁就有结束生命的胆量,但为什么偏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每每想到此,巨大的哀伤倾巢而出,席卷整个身躯。
祝福觉得很痛,生理上的那种痛,心灵感应的催化下,疼痛感也是成倍的。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你的枯萎,绝望,不得不尔。”
“我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知道是什么让你决绝至此。”
“我一定会找到答案。”
显现定律。
当我们持续寻找、追问答案的时候,它们最终都必将显现。
猪猪藏您随意。
留言才是硬道理。
言边荒时 2.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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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3.应该
两人是一道下山的。
祝福待得时间很久,本就打算回去了。
谢译是刚来,他这段时间忙,很难得抽出时间来看她,这一次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把花束放在祝福带来的那束蒲公英边上,紧挨着,他的太隆重,相形见绌。
接着从甜品盒子里拿出一个六寸的芝士蛋糕,整齐排列在墓前。
“今天的蛋糕可能口感不一样。你常吃的那家店搬了新址,老板娘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租了两个店面,现在正装修呢,估摸着下个月就开张了。”他也在闲话家常。
“老城区里那么小一间店铺,谁能想到它会有如今的规模,说起来你的眼光一直都不错。”这是在借题夸赞自己么,甚至有点自恋。
祝福来了,把这一方天地打理得很干净,谢译掏出贴身的手帕抹了抹,一丝灰都没有,只得又放回口袋里。
蹲着身子待了半晌,把近况说了遍,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静静凝视着照片里的她。
他其实挺无趣一个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这都不是如愿爱听的,所以他也就说得少了。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话题只剩例行的那些琐碎的。
“今天天气不错。”
“我刚才过来的路上遇见个小孩特别逗。”
“前段时间去看了伯母,她一切都好。”
“愿愿,我也很好。”
她的牵挂,在意,不放心的,全由他来照料,多年如是。
男人的声线低沉浑厚,咬字清准,像是摆在橱窗顶层的名贵乐器,让人觉得是幻,是天真,是触手不可及。
直到问最后一句,由耳入心,祝福尝到了口腔里蔓延的无边苦涩。
过了不知多久,谢译起身,正欲下山,转身看到不远处坐在台阶上的人。
她还在,跟刚刚一样的姿势,应该是折腾累了,索性坐下来。
那双令人崩溃的高跟鞋,还在她手里转圜滞地,逃不出魔爪。
谢译走近一看,她的食指指甲都因为拨弄金属扣而坑洼不齐。
他蹲下来,从她手里接过那只倒霉的鞋,开始研究构造,试了一次找到规律。
赤脚走了好一段路,祝福的脚底沾了泥,谢译没什么表情,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泥泞。
再拿起高跟鞋套上,金属扣在他手里安分听话,说一不二。
另一只鞋也是如此。
他操作得服帖且快速,更显得她笨拙,刻意,故作姿态。
仿佛一场闹剧,蓄谋已久。
祝福低眉垂着,她没有看他,只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脑海里冒出两个字,温柔。
又一次感受到他的细心温柔,专注的神情和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叠交错,并不太变。
谢译将她扶起来站好。
祝福道谢,其实惊讶更多:“你怎么会。”
“见过我妈有类似的,其实不复杂。”是她性子急了。
时候不早了,他们一前一后走下山。
祝福落后他一步,夕阳余晖下,他的影子斜斜的拖在地上,走得快一点,就能触碰,慢一点就逃开。
她开始分心追逐,企图在其中找到联系和乐趣。
甚至忘了不适应的新鞋,甚至忘了这是下山台阶,甚至忘了危险。
“啊——”踏空是可预见的伤害里最轻微的惩罚。
身后她尖叫出声,谢译回头,惯性张开手,好险接住炮弹般跌落下来的人。
“小心点。”他扶稳她,话里有了点斥责的意味,脸上却没有愠色。
祝福不敢了,她也吓得够呛。
谢译将她拉到身侧,自觉抓着她的手肘,这是很礼貌的一个动作。
牵手就不对了,手腕又太过暧昧,手肘是最合适的部位,只代表帮助。
高跟鞋对她而言还是太吃力,一路下来,祝福仍不小心拐了几下,幸好有他扶着。
到了平坦处,谢译松开手。
她皮肤娇气,这一手搀扶,手肘处就显露了红痕,像是被无情对待。
谢译看到了忽觉抱歉,正想开口又被她的道谢截了和。
小嘉看到他们双双下来,心里颇为诧异,再一看那位小姐,真是越看越像。
他们下来了,他才敢去巡逻。
路过身边时,他听到那位小姐喊谢先生:“姐夫。”
原来是姐妹啊,难怪长得这么像,实在太像了。
司机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谢先生下来,恭敬打开后座车门。
谢译没上车,反问她:“去哪里,送你。”
祝福迟疑片刻,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更无车的周遭,理智地上了车。
报了个地址,是她现在租住的小区。
司机听到了,车缓缓行驶,一路平稳。
谢译话很少,不似当年,一上车就开始用手机办公,侧边放着一台surface,运用自如。
他不说话,祝福也不说话,闲来无事打开手机。
微信里只有几条简单的广告未读信息,她没点开,径直打开工作软件。
画稿被编辑退回来,增加了修改意见,她粗粗看了看,都是小细节,修改起来尤其耗工时。
没看多久便眼冒金星,眩晕迷离,太阳穴突突地胀。
不知道是在车上的缘故,还是身边陌生男人的气息,抑或都有。
锁屏,天大的事都等下了车再说。
祝福闭目休憩,等脑子不炸了才睁开眼。
她转头看向他,依旧是忙着处理公事,祝福就纳闷了,他怎么不晕。
她租的是上了年头的老旧小区,弄堂窄小狭隘,车开进去很劲。
眼看还剩最后一段路,两旁被烧烤摊水果小贩占满了。
汽车鸣笛声,商贩吆喝声,隔壁住户辅导孩子家庭作业的急迫声,不远处小公园里的广场舞伴奏曲,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只剩吵闹。
祝福有些汗颜:“我住的楼就在前面,这里路小,我下车走过去就行。”
谢译被手上的游戏bug修复计划困住,眉头起了皱褶,听见旁边人说话了,抬眸分心了一眼,又回到屏幕上:“不碍事,送你到门口。”
司机得了指令,不敢马虎,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一辆贩卖甜瓜的货三轮。
弄堂两边的人都对这辆难得一见的豪车行注目礼,有窃窃私语的,有心血澎湃的,也有羡慕讽刺的。
人间百态,不过如是。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子稳稳停在她的楼号前。
老旧小区四通八达,没有特定的围墙分隔,方便亦不方便。
下车前,祝福道谢告辞。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今天说了很多次谢谢,对他。
“应该的。”他今天也到了很多句感谢,从她口中。
祝福知道他口中的“应该”意指为何。
送她回来,仅因为她是如愿的妹妹,大约与姐姐有关的一切他都觉得应该付出。
在山上为她穿高跟鞋是,下山时一路搀扶着她是,现在驱车送她至门口更是。
祝福往楼洞里走了两步,驻足停留。
倏而转身回眸,看着那辆突兀的黑色轿车干瘪挤在喧嚣里,显得笨重且稚拙。
直到消失成一个黑点消散不见,再找不到踪迹,她悻悻回目光。
重新拿起手机,解锁,划开屏幕,界面停留在之前的画稿修改意见上。
她踱步上楼,边看着,边盘算着脚下的路,思绪不知所止。
想对谢译说:请原谅世界的不确定性。
言边荒时 4.风雨
新陆传媒,美术组。
祝福入职一年有余,正处于一个相对尴尬的时期。
说是新人吧,最近进来的一批在校实习生比她更新,说是老人吧,组里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比她工龄久。
跑腿打杂的活不用做了,可画稿返修的工作还不能独当一面输出。
除了怕被新鲜血液淘汰的危机,还会陷入创作的瓶颈。
压力大的时候,食物是唯一舒缓和解决的发泄口。
午休时间一到,她丢开手绘板,直接冲到编辑部的大办公室。
“阿鱼——”洪亮的嗓门儿一吼,办公室都要抖三抖。
校对处的纪得是祝福的固定饭友外加世界级零食库,当然,祝福喜欢和她相处绝不仅是为了零食。
她知性,美丽,淡然,是那种让女生看了都会爱上的女孩,不仅是外在条件,更是人格魅力。
等了片刻,不远处的窗边慢悠悠探出一个人影来。
纪得拾好办公桌,不急不缓地走到大喇叭面前,“祝大福,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音量有杀伤力。”
哦,外加一条口齿伶俐,话少,但一开口就让人甘拜下风。
“我快饿死了。”祝福习惯性过滤,她是乐天派适存者:“快走啦,再晚一点楼下的猪排饭就要被抢光了。”
每周一,公司附近的西餐厅就会有买二一的限时特惠活动,尤其适合大胃王祝某某。
她自来熟的性子,去了几次就和西餐厅的服务生打成一片了,早打听清楚了,这周是量足爆汁的猪排套餐。
牛羊她反而意兴阑珊了,偏偏猪排是她的最爱,怎么容许错过。
西餐厅门外排起了三两人的队伍,特惠活动吸睛都很,饭点下来都需要等位。
然而这是对其他人,祝福例外。
她上班前就来预订了位置,连猪排套餐的钱都付了,这才可以先人一步坐在露天阳伞下大快朵颐。
“你这后门走得正大光明。”
纪得是极其遵守秩序的人,周围排队的人目光扫过来,她有些怯意。
预订和提前付款这顿操作并不对外,是银小姐姐对祝福的个人特权,也难怪大家会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我可爱啊。”
被点破的人还不忘借机给银处的小姐姐抛一个媚眼,对方被她的鬼马怪逗笑,回以拿她没辙的叹气。
拿她没辙的还有纪得。
“我吃不了油腻的,呐,猪排给你。”说着便把装主食的盘子挪到她面前。
纪得自小体弱,一日三餐都有专人负责,工作后午餐也是自带的,周一的这顿主要是为了陪她。
她是全天下最善解人意的饭友,祝福知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
得了双份猪排的人满足极了,迫不及待将那块猪排插进自己的盘子里,堆了双层,用刀叉切起来放进嘴里是double快乐。
少女的心花怒放太活灵活现了。
她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人,喜形于色,所有的情绪都浮于脸上,哪怕遇到些什么,也不藏着掖着。
大多开怀,很少愁眉。
祝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染力,她明媚,活力,勃勃生机。
如果非要把她比喻成什么,绝不是易衰败的寻常花种,她是独特坚韧的凌霄花,长情常绿,盎然蓬勃。
纪得喜欢和祝福待在一起。
就好似现在,她少了一份可有可无的主食,却获了她散发的愉悦感。
“鱼儿?”熟悉的低沉声线打破和谐。
用餐的两人都为之一顿,反应截然不同。
纪得抬头望去,祝福则将脑袋更深地埋进餐具里。
“真巧,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是谢译。
声音逐渐变近,就在耳畔,接着是椅子被拉开的动静。
他竟然入座了,祝福开始坐立不安了。
“我在附近工作,和同事过来午餐。”纪得好像和他很熟,开始道清原委。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事祝福,祝福,这是我的邻居哥哥,谢译。”
原来他们是邻居,世界真小,祝福觉得有些讽刺。
“你好。”嘴里还咬着一块猪排肉,她的问好含糊不清,苛刻一点可以称得上没礼貌。
看着埋头猛吃的人,她装作不认识的态度刻意且明显。
谢译沉默不语。
只一会儿,心头的意外和一点点不适被合理消化,他没拆穿,转而和纪得寒暄。
他们讲了多久的话,她就低头啃了多久的猪排。
唯一值得庆幸的,她今早偷懒没有扎一贯的高马尾。
这会儿两边的头发服帖地垂下,正好遮掩住所有的不自在。
谢译走了有一会儿,祝福也没敢抬头。
直到纪得喊她:“人走远了。”
这才抬头,将嘴里嚼烂了的肉渣一口吞下,被噎得够呛,又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灌下去。
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她这是认生还是有故事,纪得难得好奇:“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瞬间否认三连。
那就是有故事了,纪得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哦?那你慌什么。”
“我哪有慌……我祝大福怕过谁,哈哈哈哈哈……”干笑也盖不在紊乱的词不达意。
不是害怕见他,只是当下不适合见他罢了。
祝福暗自补充道。
纪得听闻,笑了笑不再说话,只顾专心用餐。
这就是她的体贴,哪怕看破了什么,也不会追根究底,祝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