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甚至数分钟前的那碗粥,祝福都受之有愧,如鲠在喉。
第一次领教她的倨傲,谢译直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很有耐心地把自己的初衷阐述清楚:“我并不是想在你面前炫耀什么,也不是想通过帮助你而获得什么优越感,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逆反心理。一个女孩子在陌生城市生活很不容易,接受一些善意能让你过得轻松点,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沉默不作声,谢译只当她听进去了。
“你也许有一定的危机意识,但没有合理的防范措施。
三次见面都能被我撞见你的狼狈,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巧合。
或者你执意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可以按照这套房子同等的租金按月结算给我。
如果这样做你会心安一点。”
祝福开口,因为高烧而沙哑的嗓音渲染出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
“我不想一次次接受你的帮助,这会显得我很没用。”
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但垂死挣扎是人类的本能。
“没有人在对你判定有用无用,只要你不这么想。”
男人拖开凳子,半蹲下,和她平视甚至更矮一点,目光坦诚且柔软。
有那么一瞬间,祝福以为他会伸手揉揉自己额前的碎发,像对待心爱的宠物一般。
“再吃一点?”他以为她不爱吃鸡蛋羹,换了另一样。
祝福摇摇头。
谢译拿了医生开的药,又端起凉在一旁的水杯,递给她:“吃了药睡一觉,醒来我带你回家。”
他说回家,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祝福怔忪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机械式地轻轻点了点头。
命运的齿轮蓦然阻滞,紧接着往相反的方向锻造出另一道判若天渊的轮回。
多年后祝福回想起这一刻,忏悔和后怕都有。
像是有人往她嘴里倒了一大碗墨汁,紧接着被攥紧了黑色的苦涩的噬人心智的恶毒的心。
如果她没有点头,如果她没有死磕到底挖掘答案,如果她早一秒明白成人的世界里更多不堪入目……
是不是就能说服自己随俗浮沉,而生活仍是包装美的糖果,看不出任何腐烂迹象,让人单纯期待甜味。
世界大多时候都是沉睡的。
如愿的死,父母的秘密,谢译的模糊不清,说不清的未知情愫和她的贪婪无度。
梦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层层困住。
所以她挣扎了,撕碎了所有人的谎,留下的真相残酷且血淋。
被鲜红色晕染妖冶的懵懂,伴着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重音,早早结束在09年的四月。
她一无所知。
拿起男人掌心的药,囫囵吞枣地吃下去,椭圆的药丸顺着喉咙滚落,舌尖上留下一抹苦。
“喝口水。”他将水杯凑到她嘴边,提醒道。
祝福顺着男人的手势灌了两口,嘴里的苦味淡了些。
拾好桌上的残羹冷炙,谢译走出卧室。
正要关门间,坐在床上沉思的人倏然开了口。
“谢译。”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世俗称谓,只是平等的彼此。
“在陌生城市独自艰难生活的女孩子有很多,你为什么偏偏帮我呢。”
破格的一次又一次援手,不计前嫌,不算后果。
没等到他的回答,又好像并不期待他会回答什么,祝福再度开口。
“我猜想,或许你帮助的是拥有这张脸孔的我吧。”
像是找到了答案,心头的负担骤然消失,她安心躺下,闭眼沉睡。
谢译愣住,握着门把的指关节惨白紧绷,想强装镇定,但好像并不成功。
他很明显地感觉身体在抖,抑制不住地颤抖。
回过头去,床上的女孩已然入睡,仿佛数秒前的致命一问只是他的幻听。
每一章多多少少都埋了小伏笔,后期有用,你细品。
言边荒时 12.荒境*
暗涌凝聚着喧嚣嘈杂的沸点,城市笼罩在迷幻未知的五光十色里。
是夜,张狂失控的维度。
聊胜于无的白色薄被有一大半已然垂落在地毯上,酒店的床上,两具异常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
少女系短跟凉鞋和限量版男款球鞋,被揉皱了的白裙子和崩坏了纽扣的白衬衫,引人遐想的纯白小内裤和少年的四角短裤,一切都紊乱无序,散落四处。
“好渴……”她糯糯出声,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将仅剩的水份都蒸发干了。
谢译听闻,勾唇笑了,俯身攫住女孩的红唇,意料中的滚烫。
触碰间,情欲的火苗燃烧着彼此,融化在一起。
他们吻过几次,知道她的吻技并不好,只会被动地任他汲取,而今天尤感笨拙。
“唔……”耳边是女孩娇软的呻吟,丝丝扣入心扉。
她摇晃着脑袋想躲过这炽热的撕咬,明明很渴了,他还大口大口地捞光仅剩的唾液,太坏。
然后下一秒,一口口水液由他口中反哺过来,又急又凶,她像只贪吃的小猫,不管不顾地接连吞下,粗心沿着嘴角漏了些许。
谢译微微起身,唇瓣分离时,一缕银丝拉扯滴落到她到唇珠上。
密不透风的两人之间空出缝隙,酒醉后的迷蒙让男人有一瞬间失神。
他看着她。
窗外的月色洒进来大半,墨黑的发散在白色枕头上,延伸至阴影里。
白玉剔透的肌肤妖冶发光,青涩饱满的雪乳随着呼吸的节奏高低起伏。
她紧闭着双眸,致的五官楚楚依人,让人舍不得冒犯她,又恨不得冒犯。
谢译看入了迷,又或许从拣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蛊惑了心智。
心底的野兽破笼而出,男人又一次俯下身去,抛开最后的克制,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滚烫的热吻由眉心一路落下,眼睑微微颤抖,浓密的睫毛像振翅蝴蝶煽动着男人的心猿意马。
为什么她半梦半醒间还能轻而易举地勾引自己。
他有些懊恼,嘴下没轻没重地吮吸,看着雪白的肌肤上落下斑驳陆离的红痕,心里舒畅了大半,再是心疼,再是怜爱。
这一晚上他都在重复这样的过程,咬她,欺负她,怜惜她,再狠狠疼她,尤嫌不够。
他压着她,性器在平坦的小腹上戳出凹陷,身下的人大约不喜欢被人这样顶着,呜咽一声扭着腰往边上缩。
男人眸色沉了沉,轻轻借力一滑,高耸的肉茎稳稳卡在少女的水穴,那里早已经濡湿大片,暖软销魂。
操。
他暗自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当下的感官好像只有这个字眼可以诠释心境。
他轻轻抽动臀部,肉茎磨蹭着她的柔软处,下面那张小嘴包裹着他的巨物,翕合喷张。
一股股暖流弄湿了两人交合处,泥泞不堪,空气里弥漫开来神奇的清甜气息。
是她的味道。
凶狠肿胀的性器找到了不合尺寸的口。
他轻戳了戳,娇气的女孩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地闹。
“唔……走开……”她嘀咕着,小手顺着意识抓住某人的命门,没轻没重地要挪开它。
被她一捏,谢译汗出如渖,不是吓的,是太舒爽。
和自己撸的时候感觉天差地别,她甚至谈不上技巧与否,却轻松让他缴械投降。
男人的汗沿着下颚角滴落在女孩的白乳上,她一颤,一缩,花穴里又吐出一滩水来。
酒壮怂人胆,何况他不怂,喝得酩酊大醉后活生生多了几个胆子。
他咬牙捅进去,用了不算温柔的力气,却只入了一个顶部。
可身下的人却被他闹醒了。
迷离朦胧的眼睛半睁着,看着眼前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浑身透着傻气。
她是纯洁无暇的公主,而这一刻鲜少的娇憨令他忍俊不禁。
“疼……”痛觉逼出了眼泪。
她好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无用的挣扎,性器相连处被磨得通红。
谢译也疼,除了生理上的痛楚,还有心。
她一哭,他就没辙了,整个心都好似被抓碎了一样疼。
男人低头含住少女的耳垂安抚,嘴里是哄人的假话。
“不疼的,一下就好了,愿愿,你乖啊。”
说话间,他猛然下压臀部,骇人的肉茎捣破未知屏障,蛮横地插了半截。
怀里的人如梦初醒,伴随着致命的撕裂感,她开始克制不住的发抖,不知是怕还是其他。
扑面而来的吻洒下,他吻得细致虔诚,双手抓着一堆玲珑嫩乳揉捏,轻轻吃了几口,嫣红的乳尖肿得不行,娇气的皮肤和她整个人一样,让谢译有亵渎的错觉和自责。
也只一瞬罢了。
肉棒紧缚在温润小穴里的曼妙滋味,被爱液冲刷着铃口,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冲垮了理智。
他想要的更多更急,顾不得身下人儿的惊呼,大刀阔斧地起伏摆动。
她喘着气,娇吟喋喋,每一声都牢牢缠住男人的心,越捆越紧,越紧越要命。
像是会吸人血的妖,总有一天,她会要了他的命。
激情过后,余韵温存。
男人搂着软成春水的女孩,半软的肉棒还插着嫩穴,不受控地磨蹭着。
他笑着问:“还疼吗。”
怀里的人清醒且明媚地笑了,她抬眸,不同往常的清澈眼球直勾勾盯着他。
甜甜的笑挂在嘴角,她喊他:“一点都不疼了,姐夫。”
谢译大骇,眼里的惶恐如惊弓之鸟,四处流窜。
模糊都轮廓仿佛重叠了两个人的脸庞,吻合再冲散。
他慌了,上一秒的餍足从心底的大洞漏空,惴惴不安。
男人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人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一团空,徒留床上点点猩红灼目,濒临崩溃的思绪在临界点徘徊。
周遭事物破碎重组,瞬息万变,他回到了那个雨夜。
摔倒在公交站牌前的女孩,打湿了一袭白裙,及腰的长发海藻般垂坠在清瘦的脊背上。
她在哭,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动着。
谢译走上前去,嘴里念着熟悉的对白:“你怎么了。”
少女抬眸,心碎落在眼睑上,雨水和泪水交织的脸庞动人心魄,她不说话,只顾泪流。
“愿愿……”沉溺在梦境里的人喃喃自语,被萦绕在周身的绝望掩埋无踪。
倏尔蹙眉,他睁眼,画面由朦胧到清晰,办公室的天花板亦如死灰的白。
左右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他找回了心跳的节拍。
是梦啊。
虚惊一场后的松弛,男人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说不上是在惊什么,他也不敢深究其中细节。
或许是太真实,或许是太熟悉,或许是他心里有鬼。
寂静昏暗的氛围里,电子钟在悄然走字。
男人将身体陷入宽厚的皮质班椅中,背对着落地窗外的刺目月光,将整个自己置于虚无的自我中。
20:10。
漫长的一天终是落下帷幕,见不得光的私欲在无声处隐晦发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肉总会在不经意间如期而至。
言边荒时 13.爱情
第三个肤白貌美的长腿美女从身边走过,再一看某人目光被吸引后的片刻分神。
祝福实在没忍住,她笑着调侃。
“很漂亮吧。”对象是徐子默。
“额……”徐子默略显失措地回目光,“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上个礼拜。”她说完才恍然,原来搬到这个高档社区已经一周了,真快。
“这里……价值不菲。”徐子默客观评价。
“嗯。”祝福不否认,“而且美女特多,真的,我上下电梯经常能看到,小区里随便撞见一个都是明星质素,师兄,你送我回来不亏吧。”
她越说越没谱了,还拿手肘去撞他的,嘴里满是不言而喻的戏弄。
“扯哪儿去了。”徐子默矢口否认。
今天是跨部门聚餐,好几个组都在。
恰巧徐子默说有事找她,祝福猜到是关于什么,两人吃完饭就早早撤了。
“前两天组里有同事去隐禾庄园采点,回来整理素材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位……很眼熟。”
“眼熟?”祝福纳闷。
“发你微信了。”他不敢妄下结论。
打开手机,那张照片只是一个全侧脸,非要说是谁,并不好断言。
坐在公园石凳上的华贵妇人,身着青藕色缎面长旗袍,弱不禁风的纤薄肩膀搭着浅灰色真丝披肩,嘴角一抹淡然笑意。
身边的护士正在低头询问着什么,她侧耳倾听,婉然的眉眼间藏不住的惊鸿绝色。
祝福有一瞬间怔忪,呆呆看了许久,甚至忘了脚下的步子。
曾无数次幻想过母亲会是什么模样,温柔的,严厉的,坚强的,宠溺的……
在童年的某几个节点,她曾渴望且期盼过她的存在,也假设过“如果妈妈在的话……”类似的前缀。
来z市后,她并没有心去寻找,一个城市,总觉得迟早能碰上。
而后又担心素未蒙面,就算在路上偶遇,她也怕自己认不出来。
原来不会啊,祝福哑然失笑。
好像身体里的某一个记忆体存在最重要的人。
一眼就能辨别出,妈妈的样子,和脑海里刻画的轮廓相差无几。
徐子默在一旁静默不语,他在等她拾好情绪。
须臾间,只听到她说:“确实有些眼熟。”
“祝福……”
“我没见过她,所以也不敢确定。”
她无所谓地诚实叙述,宛若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言语轻巧。
徐子默没有逼她去坦诚什么,随口讲起了照片的起因。
“新闻组预备出一个社会专题,以记录片形式解剖当下老龄化群体现状,隔代间的沟通和生活方式,从而引起共鸣提高社会关注度。”
祝福低头走着,脸上的神情不变,好似没入耳。
“隐禾庄园是其中一个采访点,我这边可以申请一个名额随行协助。”徐子默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如果你想……”
“再说吧。”祝福打断他的话,语气有几分懒倦的意味。
快走到小区门口,“御·景”两个大字隐蔽又张扬地藏在入户的山峦景观间。
这房子确实售价不菲,单单这造景就非寻常楼盘可比拟的。
回了对这楼盘估值的心思,徐子默礼貌地停下,将彼此间的距离定在一步之遥外。
她眉心微蹙,似是还没从刚才的照片里走出来。
估不准当下时机是否合适,徐子默开口,讲出困惑许久的心思。
“既然碰着面了,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这个他,是指谢译。
///
在祝福入职新陆传媒的那天,徐子默和她一起吃了饭。
庆祝是其一,更多的话题围绕着当年那桩事。
打从一开始,徐子默就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没料到执念如此之深。
“天才芭蕾少女溺毙在家中游泳池,经由巡逻保安发现,后经法医鉴定结果为自杀。”
这事放在明面上没什么毛病,细细推敲全是纰漏。
为什么是由保安发现的?家里没有人?父母又去了哪里?
自杀的动机是什么?抑郁症驱使?病因又是什么?
校园暴力?监护人失责?不合群的孤独感?
在z市的这一年,祝福去了无数次英商国际学校,借由各种身份装扮走访了与之相关的人。
曾经的老师,在校留任的同学,退休的门卫保安,学校咖啡店的女老板,清洁阿姨,园艺师傅……
各执一词,信息拼拼凑凑,将少女的短暂人生概括在各执己见的片面之词里。
“乖巧听话,生得美,学校里的明星学生,自小学习芭蕾,获奖无数,大概是继承了母亲的舞蹈天赋。如愿的母亲是享誉国际的著名芭蕾舞艺术家。”
“她是转学生,好像一直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不太搭理人的样子,挺清高了。毕竟是天资过人的艺术生,和我们普通人有距离感也正常。”
“听说她妈是再婚的,嫁给了后来的丈夫才来到z市。家庭条件应该挺好的,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不过这里的孩子非富即贵,也不稀奇。”
“那个女孩啊,挺多人追吧,光是从别人口中提到她都不止一回两回了。之前都一个人来店里光顾,后来好像交了男朋友,两人一起来的,她很黏人,和先前变了个样,也爱笑了,整个人都神了不少。”
“是个好孩子,记得有一回捡垃圾被玻璃割了手,她正好看见了,给了我酒棉和创口贴,一般孩子才不会搭理我们打扫卫生的人,她心善啊。只是没想到,小小年纪就……”
“出事的前几天,我见过她,就在校门口的停车场,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车……我想想,好像是谢董事的……没错了,谢董事是学校的大股东之一,每年单单捐款就得是这个数……”
这些对白在祝福的脑海里萦绕了无数个日夜昼暝,反复咀嚼。
不受控构建出一幅失意被动的青春蓝图,以及那个被压在世俗里步履蹒跚的少女,如何孤独。
每每想到此,身体像是坠入水底,窒息感包裹着全身,耳膜振动,心脏倏紧,闷得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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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徐子默轻摇了摇头。
是妥协,还带着一丝丝无可奈何。
算了,她不想答,就作罢。
“进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伸手,揉了揉女孩脑袋上的软发,企图安抚她的倔强和失落。
“嗯。”祝福回了神,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这一幕亲密无间落在某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从办公室的那场梦里抽身出来,浑身上下被搅得心烦意乱。
谢译开车散心,兜兜转转竟然晃悠到了这。
也是赶巧了,扫了一眼路边,那个陌生男人轻抚她头发的画面骤不及防砸进了眼里。
车子一瞬不停从他们身边滑过,下个路口右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等红灯的间隙,男人将紧绷的肩胛压进真皮座椅里,缓缓呼气,说不清在压抑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这个红灯实在漫长,他等得不耐烦,指尖轻敲慢点,眉心的褶皱仍在。
男人无意偏头,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
街边,一对穿着高中制服的小情侣手牵着手并肩走着。
女生个子矮,跟不上男友的步伐,走了没几步就耍赖蹲在地上不肯了。
男生停下,好像低头劝了几句,无果,认命地蹲了下来。
小姑娘顿时多云转晴,脸上是得逞了的小骄傲,猛地扑到男友背上。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昏黄的路灯打在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晒出了无限生机。
两个人各自看着不同方向,笑得可可爱爱。
谁说爱情是虚无抽象的形容词。
它是真实具象的情景剧,时刻发生在城市的任一角落。
绿灯亮。
谢译回目光,眼底的徘徊散了大半。
方向盘大幅度向左打转,漫不经意间已然定了方向。
还有一个加速发酵的剧情,来不及写了,放到下一章吧。
言边荒时 14.漩涡
从外门到她住的那幢楼,徒步需要十五分钟。
小区的绿化建设很完善,走到哪都是好景致,只是心事深重的人少了眼福。
祝福专心走着,顾不得两旁风景,更没注意到身后亦步亦趋的某人。
一阵引人侧目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拉风做作的aventador霸道地横在她跟前几步远的位置。
许是动静太嚣张,路边遛狗和跑步的白富美都朝这边看过来,祝福也察觉了。
看清了车里的人,她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是很明确的不适应。
车门打开,矜贵的手工皮鞋落地。
谢译下了车,将车钥匙抛给在路边站岗的安保人员,动作一气呵成。
小区里地面道路都是步行道,任何交通工具都不允许进入。
私家车在进门时就该左转下地库才是。
他违规了,然而并没有人苛责。
安保人员接过钥匙恭恭敬敬将车倒出去,俨然一个称职的泊车小弟。
这份特殊对待就在眼前,实打实地给祝福上了一课。
果然,成人世界,规则因人而异。
谢译走到她面前,见她背着包,手里还提了袋什么。
“刚下班?”
“嗯。”
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临近十点了。
“工作到这么晚,回头我去劳动监察部门投诉你们陆总压榨员工。”
知道他是说笑,祝福还是解释了:“部门聚餐,所以回来晚了。”
说话间,隐约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酒气飘出来。
男人蹙眉:“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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