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约心上书
“黑帅哥,这脚下竟然是一片清潭,难不成咱们又回到了中峰”
耳边冷不丁传来了聂海渊的惊呼之声,景翀却不由得为之一怔,一颗心也在瞬间再次提起。
“清潭!清潭!这怎么回事!不会有那般巧合的吧,咱们绕了一个圈又跑了回去”
景翀的脑袋有点短路,故此短时间内他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顺着聂海渊牵着鼻子走。
“这下可真的完了,倘若那公冶清风现在守在授艺堂的话,咱们两个就真的嗝屁玩完了!”聂海渊很是风趣的调侃着,还真个让景翀为之担忧了起来。
四下里移动目光,景翀借着那皎洁的月光看去,却陡然间发觉,这里的环境又与授艺堂清潭有所不同,毕竟那个地方真的太熟悉了,而这里却处处透露着陌生的气息。
而随着他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周围堆落的诸多山石,却发觉那光滑的巨石透露着清新,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破坏痕迹,单单是这么一点发现,景翀那紧锁的眉头就缓缓的舒缓开来。
“你这胖子,净在那忽悠我,这哪里是中锋的清潭,分明是一处崭新的人间仙境嘛,你看那石头,都没有被你砸碎的痕迹!”
景翀愤怒的骂了一阵,还不待聂海渊出言反驳随即一跃身子就跳入了清潭之中。
但闻噗通一声,飞溅起浓郁的水花,而他整个人则直接消失在了清潭之中。
哗啦啦!
聂海渊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高悬在空中的山洞洞口之处呆望了片刻,却始终没有景翀那般的勇气。
一双大眼四处的扫视了片刻,却发现那遥远的东方也已经鱼肚发白,而天空的皎月也即将消失不见,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他娘的,不知不觉的一夜都过去了!”
他一个人沉寂了片刻,却陡然间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大对劲,因为刚才景翀跳入了清潭之中,这么半天竟然还没有露出头来,这样的情形对于聂海渊来说,无疑是一种强大的考验。
“这小子,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聂海渊更加没有勇气跳入清潭之中了,他深深的知道,原本自己的身体就异常的胖大,再加上手中那重逾百斤的镔铁滑柔担,如若跳入其中,肯定会被沉入潭底的。
有了如此的想法,聂海渊却不由得为自己的处境捏了把汗,随即也更加忌惮的将目光投入了水中。
“黑帅哥,你小子别装了,老子都看到你了!”
虽然天已经渐渐放亮,但对于一贯胆小如鼠的聂海渊来说,冷不丁一个人矗在这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心虚,为了壮大自己的 胆量,更为了确定景翀是否安全,他还是忍不住大声的呼喝了一句。
然而,这番话说完,却并没有让脚下的清潭之中泛起一丝的动静,而景翀就宛如彻底的融入了清潭一般,再也没有了踪迹。
如此又过了许久,聂海渊的额头之上可真的见了汗了,一个心忐忐忑忑颤抖不已,一张胖大的脸也没有了先前的玩味,彻底的变得惨白。
“猴子,你的牺牲终究还是白费了,我好容易从公冶匹夫的手中将景翀救了出来,却没想到他命运多舛竟然在这个时候淹死了!”
情急之下,聂海渊一屁股坐在了山洞的洞口之处,不理会顺着双腿留下的水流,他手持着镔铁滑柔担目光呆滞着,喃喃自语,说话间还显得格外的手足无措。
“哗啦啦!”
突然间,原本寂静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的清潭之中,冷不丁爆发出一串涌流。
那涌流冲击的很快,在虚空之中竟然掀起了一道水柱直冲而起,剧烈的水花翻滚的声音顿时触动了聂海渊的心弦。
几乎是下意识的目光一凝,聂海渊连忙挥动手中的铁担严加戒备,“景翀!”
忍不住口中大喝一声,聂海渊更是接连向后退出一步,他知道,这冲击而出的巨大水流肯定不是景翀所能翻转起来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谁有多么大的能耐还是能够了然于胸的。
但是倘若不是景翀,这又是谁呢
“啊 难不成是水怪?坏了,景翀被水怪吃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聂海渊的心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摒了起来。
“哗啦啦!”
又是一阵水花 翻滚而出,聂海渊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在了那清潭深处。
颤抖着呼吸,直到此时他才模模糊糊的看见,从那不知深浅的水中正猛然间跳跃出一道窈窕的身形。
那
第一百零六章 救命稻草
“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张极其标致的脸庞,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不点而赤,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莹润触手欲滴,两腮之处红晕难挡,特别是那略显凌乱的三千发丝沾染着琼浆玉露滴洒在脸上,更衬托出一种令人心动般的梨花带雨。
沾染着水珠的长长睫毛频频眨动,显现的格外楚楚动人。
此时的她早已经穿上了一身的粉红纱衣,手持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寒光闪闪,一双美目如电,剑光直指,正用质问般的眼神盯着自己,隐隐间流露出来的丝丝杀气,则更加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出尘脱俗的冰美人。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但就算如此,也已经拥有了一种成熟女性的韵味。
两个人近在咫尺,景翀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对方身上释放而出的浓郁体香,如此的体香轻轻柔柔的让人心旷神怡,与刚才同在水中的那种若即若离还不一样,但却更加让他思绪回旋、想入非非,以至于连对方手持着利刃,景翀都没有发觉。
“啪!”
冷不丁又是一声轻响从景翀的脸颊之上传来,正然陷入失神之中的他陡然间觉得身体一抖,这才从那样的陶醉之中回过神来。
颤抖的眼帘之中还隐隐浮现着“梦中”的情景,但无形间却还是让他清醒了许多,满心的羞愧无言以表,不觉间他唯有面带绯红的低下了脑袋。
“臭流氓,你想什么呢”
动人的声音,就算是怒言相斥,听入耳中还是显得格外的动听,以至于满怀羞怯的他一颗脑袋低垂的更加厉害了。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警告你,?刚才水中的事情你还是给我全部忘掉!”看到景翀没有答言,对面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酸刻薄了,以至于景翀都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刺骨之感。
“我…我!”景翀有点手足无措,满怀的都是羞愧,更加让他这个不善表达的人难言以辩了,此时此刻,他都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其实,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全然怪他,毕竟刚才走出了山洞,劫后余生的他显得甚是兴奋,不由自主的就跳入了脚下的清潭之中,这般的肆无忌惮,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片清潭与授艺堂的清潭太过相似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找回了那种亲切之感。?
可万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落入水中的瞬间,就冷不丁触摸到了一具滑溜溜的身子。
起初触摸到之时他甚是心惊肉跳,不能自已,但当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之时, 却惊奇的发觉,在这深不可见其底的清潭之中,竟然一丝不挂的横躺了一位女子。
在这电闪火石的刹那间,景翀所能想到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一具尸体,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山涧水流之中,又大半夜的,除了杀人抛尸之外别无可能。
故此,情急之下,景翀也顾不得其它,他根本就没有一丝肮脏的想法,满怀心思的抱着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念头,妄图救助眼下的女子于危难之中,故此一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小腿。
然而,令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还不待他移转身体将对方拖上岸去,就冷不丁感觉到双手之间一股猛力传来。
那具“尸体”竟然奇迹般的的复活了过来,而且在对方的拼死挣扎之下,就连他本身也被硬生生的带动了起来。
对方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冲天而起,伴随着飞溅的水花,他只感觉自己整个都飞了起来,然而这样的享受般的感觉刚刚涌现,就猛然间觉得身子一沉摔倒在了坚硬的碎石之上。、
与此同时,眼前一黑,身上又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随后又是一番昏头转向,迷迷糊糊的,之前略有所恢复的伤势顿时变得雪上加霜。
但是,经过短时间的休息之后,还是略微恢复到了一点的力气。当他醒转过来,刚刚起身妄图弄明原委之时,迎面而来的正是一连串的破骂之声,如此的变化顿时让他为之一阵疑惑,但事已至此却纵有百口也难以为自己辩解了。
一时间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间也只是吱吱呜呜不知所措。
“我杀了你!”
看到景翀的“装傻充愣”,对面的女子终于气急,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就向着景翀的身上劈砍而去。
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毫无思想准备的景翀根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冷不丁就觉得手臂之上一阵湿凉,腥红的血液就随之飞洒而出。
可好在对面的长剑也只是擦着皮肉一扫而过的,可就算是如此,原本就已经算的上强弩之末的景翀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了,他只觉浑身的气血一阵涌动,旋及眼前一黑,则顿时失去了意识,至于那摇摇晃晃的身体,则更是毫不迟疑的轰然摔倒在地。
“你,你为什么不躲!”
看到一剑挥出,景翀就已经倒地,对面的粉衣女子也显得有点始料不及,一撒手抛却了手中的长剑,她连忙蹲下身来看向景翀。
当看到景翀那苍白的脸色与额头之上簌簌而下的汗珠的片刻,粉衣女子那 冰冷的脸色也随之一紧,紧锁的双眉轻轻挑动,却显现出异常的紧张之色。
“喂,你不要死呀!我没有说要杀了你呀!”
看到景翀颤抖着双唇紧闭的双眼,颤抖的身躯,粉衣女子的心整个都缩成了一团,展现出了独属于小女人应有的失措。
但见她颤抖着双手试探般在景翀的口鼻之上触动了片刻,却真个就感觉到那不断消褪的气息。
呼噜噜
随即从那喉管之中不断发出来的奇异声音,则像是猛兽突袭一般传
第一百零七章 我胡邹的
撕心裂肺的呼救之声还真个起到了一点的作用,但见那原本寂静的山林之中一阵躁乱 ,伴随着一连串蹒跚的脚步之声,从那幽深的山道之上果然走出了一人。
来者一身的灰布麻衣,佝偻着身躯,显得老态龙钟的,满头的白发如银线一般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看样子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多岁了吧。
一双浑浊的眼睛闪动着光芒,高高的鼻梁泛动着油光,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无形间却还流露着几分的威严,他蹒跚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来,顷刻间就与对面的聂海渊四目相对。
看到来人,聂海渊霎时间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原本以为这来人一定是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汉子的,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一位年迈苍苍的白发老者,看对方这般年纪,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费劲,更别想指望着对方来帮助自己了。
不由得情绪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却只能够甩着脸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身上,随即又哀叹了一声,“兄弟,也真该你命苦,看来这一次真个就难逃升天了!”
无奈的说完这句话,聂海渊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就大哭了起来。
吼一般的哭喊之声传的很远,足足让数里之外都有所听闻,更别说距离这么近的一位老者了。
但见那老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耳朵堵住,然后很是不经意的吐了一句话,“这么吵干嘛呢,还这么撕心裂肺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痛苦可言呀!”
这番话说起来很是平静,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就算如此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中,顿时让他那原本就非常愤慨的心暴躁了起来,他本来看到眼前的老者就莫名的来气,此时又听到这般的风凉话,就更加受不了啦,豁然间站起身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环视了片刻,还附带着泪珠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老者身上。
“你这遭瘟的老头子,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为什么说话还那般的损人我在这哭人,还显搅了你的清净,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赶紧走,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看到你!”
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全然汇聚一处,聂海渊竟然全部将之撒在了对面的老者身上,如此一番莫名其妙的骂语,瞬时间竟然将对面的老者骂晕了。
一双浑浊的目光呆滞了片刻,却见他凝了凝脸色,又看向了聂海渊,还不待说话,耳边则再次传来了对方的怒骂之语。
“你大爷的,看什么看没听见我让你滚的吗你这老不死的家伙,赶紧找个没用的坑跳进去得了!”
这番话骂的,可着实不轻,然而就算是如此,对面的老者还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意思,但见他很是好奇的在聂海渊的身上打量了片刻, 冷不丁的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大爷我大爷早他娘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再说了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说我还滚得动,跳的动吗不如你好人做到底为我刨一个坑怎么样”
老者很是趣味的言语,不由得让聂海渊为之一愣,他见过脸皮子厚的,因为自己就是其中一个,但却还真个没有见过比自己脸皮子还厚的,而且还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
如此的情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释怀,不由自主的他有萌生了一种一较高下的心思,但是他又看了看身旁生命垂危的景翀,却连忙摒除了这种心思。
“你大爷的,老头,我警告你,我他娘这两天都够窝心的了,你看到没我身后的洞口,老子就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山贼,你若再不离开,小心老子把你当做投名状抓回去!”
聂海渊可真的有点着急了,此时想要赶紧将老者打发离去,故此说起话来都是满布的威胁与恐吓。
可是,他不这样倒还好点,他越是威胁恐吓,这老头却越来了兴致,但见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捋着胡须,一双浑浊的眸子时不时盯在了景翀的身上,随即就他面色为之一紧这才若有惊惧的说道,“山贼我好害怕呀!"
很是作做的表演了一番,老者却并没有丝毫退去的意思,但见他随后又眉头一挑侧着脸旁看着聂海渊,小心翼翼的问道,“却不知山大王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呢”
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冷不丁传入耳中,顿时让聂海渊随之脱口而出,“他娘的,那公冶清风不是个人,把我们……”
话说到一半,聂海渊才醒悟了过来,连忙用手捂着了嘴巴,这才用?一双愤怒的眼神反复的打量着对面的老者,时不时流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哦,原来你这老家伙不怀好意是不想套我话,老子偏偏不说!”
聂海渊还真的来了劲,双手一叉腰,伸出了硕大的脑袋就大声呼喝了起来。
然而,面对他的反应,对面的老者更显得无所谓了,一颗枯瘦的脑袋来回晃动了片刻,但见驱动着脚步一转身,则再也不加关注的就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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