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忆
那两个年轻人也面露难色道:“那要不我们回去再核实核实?”
“我就说嘛,他们家怎么可能会买这个,”那亲家母一脸的失望道:“这鬼地方连个公路都不通,你还能指望他们给你买保险,笑话,他怕是连什么叫保险都没听过!”说罢,她一把夺过正在汪老头怀里的孩子,准备转身就往外走。
那两个业务员也是面面相觑,一看这情况也在那嘀咕,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可这是单位领导昨天晚上特地交代的。
“不好意思汪先生,我们回去再核实一下……”
那儿媳妇脸上早已是阴云密布了,吼道:“汪越峰,麻烦你把情况弄清楚了再叫我们回来,你看,我爸我妈那么大年纪了来一趟难道是被你们当猴耍的嘛?这事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咱俩没完!”
“我来给你解释!”这时门外走进了风起云,只见她拿过那张保单道:“这张保单是我替这位老爷子买的,所以他并不知情。”
“你?又你是谁?”那儿媳妇围着风起云转了一圈道:“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嘛,这份保单如果真是你买的,怕那时候你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吧!好啊,你们还组团骗我来了,汪越峰你不就是想要把孩子带回来让这个老不死的看看嘛,现在你的计谋终于得逞了!咱俩回去马上离婚,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着这孩子!”
“你俩站住,把手机给我!”风起云一通电话过后,又递给了那两个业务员,只见那人口中一连串的“是是是”。放下手机后,又对那老爷子道:“核实过了,这份保单确实是真的!只不过提取款项还有一个账户密码,这个密码只有这位小姐知道。”
那老者的儿子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我家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为人子女者,百善孝为先。”风起云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见一次自己的亲孙子。你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怎的连这点最起码的人道都不顾了!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果你们走出这个村子一步,这笔钱就永远也别想拿到。”
那女人果然是收住了脚步,风起云又道:“给你们一家三口一个月时间,具体看你们的表现,如果让我满意了,你们就可以拿到账户的密码。还有让你那碍眼的爹妈给我早点离开,别站在这里碍着我们老爷子的眼!”
那对老夫妻只能放下孩子,临走前他俩都没有憋出半个字来,对付这样的人,风起云就是要杀杀他们的锐气,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她拿过那份保单交到那汪老头的手中轻声道:“老爷子,从今儿起您就什么都别做了,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都让他们干。要是他俩有任何一点做的让您觉得不舒服您就告诉我,我每天都会来的,您的任务就是陪陪孙子,享受这天伦之乐。”
离开了那间老屋,查文斌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会做任何我能帮你做的事情,其实我只是下了个死命令罢了,至于他们是去怎么实现的,不重要,无非就是钱和权呗。”
下午,他们几个正在吃饭,那汪老头带着孙子笑呵呵的来了。一进屋,他就让那孩子给查文斌风起云磕头,他自然明白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坐在那院子里的藤椅上,老爷子看着那欢腾的孙子笑道:“谢谢你们替我完成了心愿,今天晚上,我在家中略备薄酒,想请诸位务必赏光。”临走时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哎,最后终究是留不住人的,就和这村子一样,最后都会被淘汰的。”
听他这席话,查文斌心中有底了,汪老头想明白了,那个他一直想要的信息或许就在今晚出现。
傍晚时分,几人准时赴宴,满满一大桌子菜,都是那儿媳妇一个人张罗的。席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口中“爸、爸”就喊了没停过。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她是在演戏,不过对于一个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老人来说,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出戏呢?只要这落幕的时候,不带上遗憾便就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老头终于是起身道:“两位,请随我到里面来,我给二位说点事情……”
一代天师 第405章 老人的秘密
第405章 老人的秘密
进了屋子,老人又瞄了一眼屋外的儿子,确认他们没有跟着后,这才神秘的拉着查文斌的手道:“老头子我也是个讲究人情世故的,尤其是这位姑娘的一席话,说出了憋在我心里一直想说却有不能说的。
仅从你能仗义执言,帮我教训那个不孝子,我就断定你的人品不会差。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都是帮我圆了梦,所以我也该给你们点回报了。”
“老人家,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查文斌道:“作为您的晚辈,我们也只是略尽薄力,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强迫您去做您不愿意,或者是违背了自己信仰的事情。”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这年头,儿子都靠不住,还有什么是可以靠得住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吧,我想通了,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守着这秘密也只能带进棺材里。倒不如把它交给有用的人,或许真的能帮上你们一把。”
说罢,那老人对查文斌道:“来搭把手,把这床给挪挪。”
床下,是一排青灰色的石板砖,老人用手细细敲打后,选中了其中一块,又用一把尖刀的刀刃挑着那青砖的边缘慢慢撬动。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从那青砖里头取出了一个小木头匣子,老人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烬,又对他们道:“这件东西是我家太祖爷当年以命换来的,为了它,我们六甲村才一分为了二。”
打开了那匣子,里面是三把造型古朴的铜质钥匙。
“这钥匙难道就是当年据说丢进了那水潭里的?”
老人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当年我家先祖是这左三甲的首领,右三甲为了夺取这三把钥匙,联合外人欺压过来。先祖没办法,只能用另外三把钥匙作为幌子丢进了那水潭里,以绝了他们的念想。也正是当年他的这个举动保证了后来六甲村互相之间数百年难得的平静。只是此物一出,又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怕是会招致祸事,所以历年来都只藏在这地下,已经有多少年都再也没见过太阳了。”
他继续道:“当年据说这六甲村共同守护着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财富存放的地点则由六个人共同掌管,光有这钥匙还不行,得靠一首诗拼凑起来,才能找到那道门。
我这有前三句,现在也一并交给你。
这三句诗是:‘及生母子情宛然,天启壬戌半月圆;七守庚申七尺灭’”
查文斌一听便明白了,这三句诗的每个中间字便是子,戌和申,恰好代表着上面的三个村。
“那后面的三句呢?”
汪老头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后面三句就只有那三个村的人才知道了,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你以这钥匙和诗句作为交换条件,想着对面必定也会同意,只是到那时万一真的找到了宝藏,恐怕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也就都被他们给瓜分殆尽了。”
见查文斌面露难色,汪老头又道:“是福是祸,我也只能交给你了。而在对面那三个村,你需要去找个一个名叫梁宝成的人,当年这梁家就是右三甲的掌门人,那场冲突也是他梁家挑起的。并不是我眼红嫉妒害怕他们得了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是当年祖宗们有留下遗言,此处也是我六甲村的龙脉,万一破了,恐六甲后人都会绝后。”
“敢问老爷子,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万年楼?”
老人点了点头道:“要蹬须弥楼,必先入万年楼。”
风起云道:“这万年楼难道不就是须弥楼嘛?”
“非也,万年楼是万年楼,是给死去的人住的,”老人道:“而须弥楼则是成仙的地方,过去老祖宗们说,只有在那万年楼里待上一万年方能进入须弥楼。至于这两个楼到底长啥样,又在哪里,我们这些后人也只是听说过罢了。”
辞了这汪老头,几人又回到了刘家,他们商议后决定连夜赶去右三甲。这左右三甲之间隔着一条峡谷,桥又早就被毁,他们只能顺着这峡谷一路往下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滩涂。一连走了约莫快二十里路终于是见到了那个滩。只不过眼下是丰水季,这滩涂中间那条河水也变的湍急了起来。
“咦,你们看那有个竹排。”顺着超子手指的方向,果然是滩涂这边见到了一个小茅草屋,屋子旁有一竹排正拴在河堤之上,且草屋内还有昏暗的淡黄色烛光。
“这屋里有人住,我去问问,给他点钱叫他撑排送我们过去不就是了。”
超子匆匆下到了那滩涂边敲门,没一会儿一个身着蓑衣的老者钻了出来道:“谁啊,这天还没亮呢!”
“老人家,我们想过河,劳烦您给撑个排。”说罢,他便拿出七八张红皮,不料那老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门给关了。超子心想这地方的人怎么脾气都这么怪,难道是嫌钱少了,他又多拿了一些再次敲门道:“老人家,我们有急事要过去,您就帮帮忙,您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老拿着买酒喝,要还是不够,您开口。”
“天不亮不下水,”老头又打量了一下屋外的其他人道:“你们过去干嘛的?”
“找亲戚。”“哪个亲戚,叫什么?”“梁宝成,他是我一表姑夫,我们是从景区那边过来的,晚上迷路了,一路走到这儿。我还是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这不多少年了,是我妈拜托我来看他的,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带他们来旅游的……”
“呵,”老人轻哼了一声后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大侄子。”
“您是?”
那老头道:“我就是你口中的梁宝成!你妈没告诉你我是靠撑排为生的嘛?”那老人有把门给拉开了一点道:“行了,别装模作样了,都进来吧,有什么事儿找我就直说。”
一进屋,查文斌发现那墙边的炉子上还烧着热水,桌上的茶杯也在冒着热气,而再扫一眼那床单也是整洁的。这就说明,这个老人压根就没有睡。现在这个点了,显然这根本不正常,从现场来看,他更像是在这里等人。等谁呢?自然是等他们!
这个梁宝成难道是活神仙吗?他们晚上才得知他的名字,对方居然就在这里等着了,这也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一代天师 第406章 截胡
第406章 截胡
“梁老先生似乎是专程在这里等人啊,”查文斌道:“据说这六甲村以河为界,先生似乎现在是已经踏入了别家的地盘了。”
那老头冷笑道:“笑话,你又不是我们六甲村的人,怎得还来管这个闲事!”
“哦?”查文斌又道:“这左右二甲从不往来,足足三个村庄,你怎的就那么肯定我不是这边的人呢?说,是谁让你在这等我们的!”
他这话音一落,那边超子大山卓雄就作势想要上前拿他,一见这三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那梁宝成道:“是你们来找我的,如果不说的话,那就请出去吧!”
超子故意道:“这地方鸟无人烟的,要是弄死个把人估计也不太会有人知道吧?”
梁宝成急了,抓起桌子旁的一把柴刀就横在手里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这里等,是谁借给你的豹子胆啊!”话音刚落,超子就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只一拧那梁宝成手中的柴刀便落了地,口中直在那喊哎哟。
“还不肯说?”
“说,说,我说,”那梁宝成捂着自己手腕道:“前些天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今天下午说叫我晚上到这边来接人,我问他接什么人他也不肯说,只说肯定会来的。”
“这么神?”超子道:“他们有几个人,长什么模样,哪里的口音?”
“四个人,领头的也是个老头,跟我一样也姓梁,还说是我的本家,在我家里已经住了两天了,操西北口音……”
“梁万千?”查文斌心头一惊道:“他怎么会来这里,是谁告诉他我们到这儿来的!”
“还能有谁?”风起云冷哼道:“除了那个楼言,哪一次他不暗中给我们安插几个对手,不就是怕我们得了什么瞒着他嘛?恰好他知道你跟梁万千有过节,那梁万千又是丁家的人,寻他来看着我们,叫你左右都难受的厉害。”
“走吧,别摆谱了,”查文斌道:“既然他这么有本事都追到这儿来,那就碰碰面呗。”
上了竹排渡了河,又被那梁宝成领着继续往回走了二十里山路,一路上梁宝成也抱怨当年这左甲三村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坏,所以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了,我很好奇,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呗,”梁宝成倒也直爽道:“这年头谁不是为了几个钱活着,我儿子要在城里买房,靠我们这山沟沟里哪辈子才算能攒够?”
“他有和你提宝藏的事儿嘛?”这话一出,那梁宝成背脊一直,停顿了片刻后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算是有点交情吧,”查文斌开门见山道:“明说了,六甲合一,我已经拿到了左甲的一半,这边的一半你只要交给我,你照样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梁宝成还是有些谨慎的说道:“什么东西?”
“宝藏啊,”查文斌道:“你们右甲三村不是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想找到它嘛,只是缺了一半的钥匙和诗,现在这些东西都在我的手里。”
“你?”梁宝成狐疑的看着他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头,风起云已经从怀里拿出了那三枚钥匙道:“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梁宝成撇了一眼道:“我哪知道真假!再说了,当年为了那三枚钥匙,左三甲的人几乎以死相抵,如今怎么就这般轻易的落在了你这个外来人手里?”
查文斌道:“及生母子情宛然,天启壬戌半月圆;七守庚申七尺灭。”
那梁宝成立刻回应道:“山当日午回峰影;坐见星辰去地低,元和庚寅斗插子!”
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查文斌的那上三句诗里,每七字中间恰好就是子、戌、申,这也是左三甲三个村的村名。而梁宝成对出的这下三句同样也是如此,诗的中间词为午、辰和申,这便是右三甲村的村名。
这前后合起来,六句诗对仗工整,意境相通,一听便知这原本是首完整的诗。那梁宝成眼珠子一转道:“你们当真是拿到了?哎,可惜啊,昨天我已经把右三甲的钥匙全交给了梁万千,若是早一步和你们认识不就好了。”
“那样就可以少几个人分了对吧?”超子笑道:“你这家伙还贪的不行呢!”
“不过我也是留了一手的,”梁宝成道:“这三句口诀还在我这儿,他对不上照样没用。另外谁都知道这几把钥匙的价值,所以当年我家先祖专程找人仿制了一套,这两套钥匙是一模一样的。我给他的那套是仿的,原版的三枚还在我这儿,要是我们能直接合作,那也就不关他们什么事儿了。”
“梁万千给你开的条件是什么?”
“呵,他先付了一笔款作为保证金,又说他会搞定另外三把钥匙和诗,出来的东西大家五五开。但我不知道还有你们一份,如果你们不是一路的,那干脆我们撇下他?”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查文斌道:“你就不担心他事后知道了来报复你?”
“这年头谁怕谁啊,不都是为了个钱活着,再说了我家中就还有一个老伴,他能拿一个老太婆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路的呢,既然你们不是一路的,那就好办了,大不了回头我把保证金还给他。等老子有了钱,老子还会怕人报复?”
这种截胡的事儿虽然有些卑鄙,但这可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尤其对梁万千那种人来说,查文斌是巴不得撇下他们。这梁宝成既然有意提出,这查文斌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双方便在离左甲村还有五里地时达成了协议。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参破这六句诗的含义,这梁宝成也说当年一村只知其中一句,若非那场内讧,余下两句也是轮不到他的,而这诗的含义也从未有人说过,只是相传它是由武则天写的。
“武则天的诗?”查文斌摇头道:“不可能,但要说当年她也来过此地,就是凭借这首诗才找到的须弥楼我倒信。给我的感觉是,这首诗里蕴含了几个坐标,分别有时间、方位以及参照物。而诗原本是两句成一行,所以这首诗一共诗三行。
第一句的关键词是‘母子和壬戌以及月半圆’;第二句的关键词是‘庚申、七尺和回峰影;第三句的关键词是‘星辰、庚寅和斗插子’。我们一句一句来,先看第一句……”
一代天师 第407章 空心谷
第407章 空心谷
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刚好西边挂着一轮半月。查文斌道:“壬在地理中是水、河流的意思,而戌可以是墙、河堤,而在方位中它属于北面。梁先生,你们这边靠北的位置有没有一条河堤比较高的河流?”
“河堤?”那梁宝成摇了摇头道:“顺着这条河往北走就是六甲村啊,这条河是从山谷中走的,原先老祖宗们为了防洪水是有一段修了河堤的,不过自从大家闹毛后那段也就没什么人管了。”
“带我去看看。”
顺着这河走了倒也不远便就是他说的河堤,这里地势稍平坦,可以看见河道两边有用石头垒成的河堤,但多数都已经破损。梁宝成说就只有这一段,查文斌来回顺着那河堤走了四五遍也没瞧出名堂,倒是罗盘上的壬戌位指着的方向是个山坳。恰好那轮弯月现在也在那个山坳的位置上空,查文斌便指着它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啊,那叫空心谷,是个三面合围的山坳子。”
“有河嘛?”“有啊!”梁宝成指着脚下的这条大河道:“那里有条小溪就在前面汇到这条河里,不过那地方没什么东西啊。”
风起云道:“那为啥叫空心谷?”
“老一辈的一直都这么叫啊,哦对了,想起来了,据说那个地方在遇到雷雨天的事后,打雷声会在里面久久回荡,好像是空心的一般。以前搞集体的时候,我们三个村也进去开过慌,不过那地方光照不好,收成很低。”
“东南,坐甲山庚向兼寅申,那个位置的靠山背部是不是坐东向西,稍稍偏南方向一点,所以属于背阴?”
“没错,没错”梁宝成连连点头道:“从空心谷后面有一条小路顺着山脊可以翻到光明顶,那儿和光明顶还有六甲村刚好呈一个品字形。”
“就是那里,走吧!”
这空心谷说起来倒也平常,但真要往里走又是另外一番感觉了。才入谷口,就一阵凉意从四面袭来,这谷中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低的多。一条羊肠小道顺着山涧左右穿梭,两旁都是宽大的箬叶,密集处还需要人为砍拾一番。
“这台阶也是你们铺的嘛?”
“那不是,早就有了,”梁宝成介绍道:“不过我可提醒一下各位,这空心谷可也有些邪门的。搞集体的时候,主要是在这谷里种苞米,山里晚上多野兽,为了防止野猪糟蹋粮食,村里都会留人看守……”
那还是在59年的年底,连续的自然灾害让那时的六甲村普遍粮食收成都不好,为了应急,村里决定到空心谷开荒种苞米。彼时的梁宝成正值当年,带领着一群小伙在春耕前愣是开出了连片的坡地。
第一件事就发生在开荒时,这片山以灌木为主,开荒需要刨出藏在土下的树根。在刨土的时候,很多人都挖出了一些旧时兵器的残骸,各种刀枪剑戟都有。不过他们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因为在当地一直有个传说,当年武则天派了个将军在此处镇守龙脉,是有驻扎了一支军队的,据说当年的军队就是驻扎在这空心谷里。
刚好那个时候都在搞大炼钢铁,六甲村本就没什么资源,左右三甲又在暗中互相较劲,右甲村乘机就把这些收集起来的旧兵器用土窑炼钢。
有一次他们挖到了一口棺木,里面躺着一个穿着铠甲的武士。扒拉下那武士的帽子和铠甲以及佩剑就都被送去了土窑,而棺木则被当成了木柴添在那窑洞里烧,至于尸体则被随意的丢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简易埋了。
当晚开窑的时候,窑洞塌了,守窑的人被滚落下来的窑砖给活活砸死了,但凡参与过开棺材,触碰过尸体和衣服的人身上都开始起水泡。一个个就跟鸽子蛋似的,碰着便像被火燎了一般,水泡一破又会流脓,整的是人心惶惶。
后来,村里又偷偷去请了大师,派人重新殓了那武士这件事才算作罢。
第二件事发生在那年秋天。
看苞米是个轻松活儿,还可以多攒工分,是大家都眼馋的事儿。梁宝成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也就轻松拿到了这个活儿,和他一起的还有一男两女,他们四个人守东西两个山坡的两大块苞米地。
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输男的,每个帐篷里都配了两条火药枪。天黑前他们就会进林子里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晚上就聚在一块儿偷着打牙祭。梁宝成说他记得特别清楚,那一次他们打到了一只肥的流油的豪猪,那东西自古就被认为是山珍,四个年轻人迫不及待的把它给收拾了就地烤起来。
没多久的功夫,那豪猪便被烤的香气四溢,虽说那年头粮食短缺,但梁宝成家里却有酒,那是用木薯和葛根粉酿的土烧,他偷偷的带了一水壶。
四个人就着土烧大口的吃着肉好不快哉,可惜年轻人也都不胜酒力,没多久的功夫四人便都醉倒在地了。后半夜时,梁宝成隐约听到了身边有人在讲话,他试图睁开眼睛却觉得脑袋很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四五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且穿着古人衣裳模样的正围坐在那火堆边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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