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忆
为了和老外们争夺这批东西,梅氏专门成立了鼎福祥商号,就沿着这条铁路线分布。铁路修到哪里,商号便开到哪里,凭借着祖上攒下来的巨额财富,鼎福祥从洋人手中夺回了大批的国宝,其中就有一件“梅花”主题的蓝彩瓷,也就是青花瓷。
这个罐子因其寓意和梅氏吻合,自然也就成了梅氏的心头好。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罐子的口是被红膏朱砂泥封住的,且外面还打上了两道符咒模样的封条,见多识广的梅家人自然也就知道它的用途是个骨灰坛了。
这么件东西用来装骨灰,的确是暴敛天物,但又没人敢去动它。一直传到二十几年前,梅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们请了一批法师想要替这罐子里的主人挪个窝,好腾出这个罐子,结果后来出事了。
那一天马肃风恰好带着查文斌从一个坟地上过,那群人正在进行迁坟仪式,看着那些人的套路都很正规,本着让查文斌学习的态度就停下来多瞄了几眼。可当马肃风瞄到那个罐子上的封条时就觉得不对了,他跳出来示意说这个罐子不能开。
这一老一少看着就像是俩乞丐,哪里会有人听他的?再说了,那一干请来的法师更不会让他砸自己的场子,被轰走后的马肃风在临走前告诉他们,若是家中七日之内生变故,就去城外南门头找他,他会在那里等他们七天。
本来只当这是那乞丐的疯话,没成想,第三天的功夫,梅家老太爷梅诗远就突害疯病,见谁咬谁,还偷吃蜡烛和生鸡蛋,弄的梅家人心惶惶。有人提起当日马肃风留下的预言,这才派人去南门寻找,那马肃风师徒果然是在那儿等着。
马肃风花了足足七天才把梅老太爷给捞了回来,而在那七天里,查文斌就一直呆在梅家大宅。过惯了清贫日子的他,在那七天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大户人家的阔气和讲究,同时也收获了一份短暂的友情,那个人就是梅诗远的孙女梅书韵。
听完河图才道:“原来师傅和梅家也有渊源,真是想不到啊。只是这梅家后来几乎就从圈里消失了,鼎福祥的招牌也很久不曾见过了……”
“那是人家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查文斌道:“一个家族能够传承百年已属不易,人家可是号称经历了三千年不倒的名门,这样的人家总是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处事哲学的。”
就在他么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屋外有人喊道:“请问查文斌,查先生是住在这里嘛?”
一转身,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这不正是昨天自己在拍卖会上遇到的那个对手嘛?只不过今天的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旗袍,比起昨日的典雅,今日又多了几分贵气。
查文斌仔细的打量着来者,他在脑海里仔细的回忆着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场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道:“你是梅书韵?”
“咯咯咯,”女子笑道:“查先生真的是好记性啊,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老朋友这么多年没见,你不应该请我进来坐坐嘛?”
那女子随身还带着一个狭长的盒子,盒子外面用锦缎包裹着,一进物她便看见了桌上的那把仿品剑,又对河图笑道:“童老板还是挺执着的嘛,居然把样品也给带回来了。不过你也不用遗憾,因为昨天你是不可能得到它的,无论你出什么价格我都会跟到底。”
河图尴尬道:“在您来之前,师傅已经猜到了这是鼎福祥的大手笔,只是没想到会是他的故人。早知如此,昨天我也就不去参合了,听说鼎福祥想要收的东西绝不会失手。”
那女子将自己那个锦盒轻轻放在了桌上,又缓缓解开那黄色的丝带,打开盒子后,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青铜古剑。这把剑与桌上河图那把仿品从外观看几乎一致,但其浑身散发的气质瞬间就能让人一眼就瞧出二者的区别,这正是那把昨日拍得的真品。
河图自嘲道:“梅小姐这是让我来过过眼瘾嘛?”
“不,”那梅书韵把盒子往查文斌的跟前轻轻一推道:“我拍这把剑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送人的,并且送的还是同一个人。”
查文斌一愣道:“送给我的?”
梅书韵微笑着点头道:“正是!”
一代天师 第475章 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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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祖师爷
一把被拍的如此高价的剑,一个只是孩童时期认识不过七天的玩伴,查文斌不会认为那种儿时短暂的友情可以延续到今天,更不会认为这份友情能够值得如此的天价。
查文斌起身道:“若是梅小姐有事儿需要查某帮忙,但说无妨。只是这么贵重的礼我可受不起,还请收回。”
那梅书韵道:“当年您师傅我对梅氏有救命之恩,这把剑一是为了谢当年的情,二来,我也的确有点小事想要麻烦查先生。”
这年头谁也都不是傻子,查文斌心想你要还人情未免时间跨的也太长了,早干嘛去了?这还不是个说辞罢了,花这么大代价找上门来,也绝不会是什么小事。
“您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
“我们梅家在九十年代中期就把产业重点移到了东南亚,实不相瞒,现如今的我也已经是马来籍。老实说,这把剑原本就是在我梅家手中,这次拿到国内来拍,一是方便进关赠给查先生,二来也是为了洗白。”说到这儿,她又看了一眼河图道:“童老板,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永远都贵你一口价了吧。”
河图笑道:“呵呵,左手倒右手,顺便送个人情给我师傅。梅小姐,您这唱的到底是哪出戏啊,是不是知道我师傅不喜欢钱,所以就用这法子想请他出山?”
梅书韵倒也没回避,又笑着道:“查先生有多难请是众所周知的,我可不奢望仅凭小时候的那点缘分就能让查先生点头,想东方黎多大的牌面才勉强能够请得先生,所以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让诸位见笑了。
既然来了,我就厚着脸皮说了。我们梅家在大马有个非常重要的工程,但已经停工将近一年了,这个工程事关我梅氏一族在东南亚的根基……”
查文斌道:“是施工不畅?”
“是遇到了一座很奇怪的庙,这座庙就在工地的核心区,也一定是要被拆除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法拆除它,而且因为此事,至今为止已经填进去三十多条人命了,并且惊动了大马吉府。
听闻号称香港第一凶地的达德学校都是由查先生摆平的,且东南亚第一鬼王李成儒也是败在先生手下。但又恐先生拒绝,所以,只好兜了个圈子冒昧来访,还望先生看在当年与梅家的一点渊源份上能够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
梅书韵这话里其实是有话的,东方黎和李成儒的事儿她知道,达德的事儿她也知道。后面这件事她知道还情有可原,前面那件事她也知道那就让查文斌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恐怖了。
这句话就看怎么理解了,可以理解为她对自己很了解,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威胁。
查文斌道:“看来你找过很多高手。”
“是的,要不然也不敢贸然来请查先生,”那女人又道:“当然了,这件事谁也勉强不了先生。但若先生可以出山,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先告诉我那是一座什么庙。”
“坤平将军,先生听说过嘛?”见查文斌摇头,那梅书韵又道:“这座庙就是供奉他的,相传他是古泰国时期的一位大将,他的妻子怀孕后一年还未能生产,后来最终生下来的是个已经死去的男婴。
这位将军舍不得儿子就此离去,于是就自己用剪刀剪去了胞衣,用佛油和自己的鲜血往那死婴口中喂食,早晚都用香烛供奉,并给他取名为古曼童。有一天,他在梦中梦到了那个孩子告诉他明日出战后排怎样的阵型,从哪个方位由什么时间发起攻击,于是他就于次日尝试着这般去做果然是大获全胜。
后来,他凭借着这个孩子在梦中的指引,是战无不胜,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却也因此遭受了朝中其它人的嫉妒。一些小人开始向泰皇进谗言,说坤平将军操纵邪物,其心早已被邪物所控,这样的人将来必定是会谋反的。
泰皇也担心坤平将军功高震主,正愁找不到理由夺他的兵权,于是就派人闯入将军府把他的家人一网打尽,但却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阿曼童。原来他每次出征时, 都将装着儿子遗骨的坛子带在身边,也因此父子俩逃过了一劫,后来便就流落到了大马。
经过严刑拷问,将军的家人交代了阿曼童的由来,由此泰国开始了养小鬼的历史。而逃到大马的坤平将军为了报复泰皇,更是下了苦心专门钻研这门法术,后来也就成为了大马降头师的祖师爷,而他的儿子阿曼童则成了小鬼的代称,父子二人并被遵奉为鬼王。
那座庙就是供奉坤平将军和他儿子阿曼童的,也曾经是降头师们心中的圣地,据说那座庙里供奉着千百年来大大小小的鬼王不计其数。
无论它们曾经有多辉煌,但时代的发展已经不允许这样的邪恶信仰存在,所以它必须被拆除。这个烫手的山芋恰好又被我们梅家给接了,现在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查文斌道:“既然知道是个烫手山芋,为什么还要去接呢?这样的祖宗庙,你们要拆,且不说里面的那些东西会不会阻挠,但就是那些有信徒们都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恐怕还不光是和那些死去的东西在斗吧?”
梅书韵道:“当地的政府也早有消除这些封建迷信的想法,毕竟谁也不想在背后被人用这些法子给害了。再者,我们是商人,自然是跟着利润走。”
“我看你们是被人当枪使,”查文斌好言劝道:“你们梅氏一族历经这么多年都能安然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你们远离政治。但如今你们却又和政治主动站在了一起,宗教这种东西无论是否主流,都不应该是你们这些商人该去招惹的。”
梅书韵苦笑道:“查先生还真以为我们梅家还是那个鼎盛时期的梅家嘛?梅家的艺术品收藏向来是只进不出,只赠不卖,这些年我们梅家全世界搜罗流失海外的国宝,并且将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捐给了国家。我们梅家需要维持声誉,就不得不做一些高风险高利润的事情。”
查文斌点了点头道:“好,就凭你这最后一句话,我答应你先去看看。”
一代天师 第476章 凶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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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凶卦
两天以后,大马,在吉隆坡标志性的双子塔里,位于四百二十米高顶层有一间私人会所。站在会所的巨大落地窗前整个吉隆坡可以尽收眼底,梅书韵指着西南面一块光秃秃的地界道:“那儿就是政府新划定的开发区,也是吉隆坡乃至整个大马未来二十年的重心。”
“是个好地方,”查文斌点了点头道:“我看四周唯独那地方还有一片小山包。”
梅书韵也道:“吉府十分注重绿化,在内地,有山的地方大把都是,可在这里却寸土寸金。且吉隆坡大部分都是华裔,生活在这里的人依旧还保持着华人的传统风俗,自然也包括风水。梅氏为了拿下这个开发区,几乎拼尽了全力,这一仗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你往前看到的那些吊塔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施工了,停工这一年里仅仅财务成本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国外不比国内,对于劳动者的保护也很到位,即使停工,我们也要按时发放薪水。实不相瞒,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手中的流动资金最多只能再撑半年,我可不想落到变卖祖产的地步。”
下午,查文斌在梅书韵的带领下来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阿曼童庙,现在它已经被高高的绿幕给包围了起来,只能依稀见到个房顶。绿幕上被用繁体字和英语写着很多标语,都是一些反对拆除的话。
几个五大三粗的黑人手持棍棒正在那懒洋洋的坐着,直到看到梅书韵的下车后才慢腾腾的起身敬礼。
“前半年,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抗议,多的时候上千人,少的时候也有几十人。但这地方接二连三的出事,我们连个保安都招不到,便只能委托国外的安保公司找一些非洲籍的雇佣兵们守在这里,反正这些人没什么信仰。”
河图道:“合着老黑他们就不怕鬼?”
梅书韵道:“他们晚上也是不呆在这里的,不光他们,就连那些闹事的晚上也是不来这里的。”在她的示意下,两个黑人打开了绿幕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齐人腰高的荒草,在这些荒草的后面依稀可以辨认出有一座座半米高的土墙。
吉隆坡地处热带,年平均气温基本都维持在32°左右。顶着这下午的太阳刚下车那会儿还觉得热,但一踏进这个院子,那股凉意就不断从四周往身上涌着。
扒开那些荒草,行至其中一座土墙边时才发现,贴着这些墙脚的是一个个往内凹的坑,而每一个坑里都放着一个比西瓜略大的罐子。这些罐子颜色不尽相同,有灰的也有白的,还有一些则是酱色或者棕色,但无一例外的封口处都贴着一道类似道符的东西。这些道符大多数都已经破烂不堪,有些甚至就只剩下一点碎片状还残留着。
查文斌道:“这些罐子都是装骨灰的吧?”
梅书韵苦笑道:“这些罐子里装的可不是一般的骨灰,它们都是阿曼童,从这儿往里以及东西两侧全是这东西。我们提过很多方案,比如另选地址重建一座神庙,并且把这些罐子按照原先的方位全都移过去。但是不仅那些信徒不肯,而且这活也压根没人敢接。”
这些土墙长达近百米,在这些土墙的后面是一座尖顶的庙宇,和一般的常见东南亚庙宇不同,它的周身都用了一种腥红色的涂料,让人第一眼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这里以前有人管理嘛?”查文斌道:“我是说有信徒居住在这里吗?”
“没有,”梅书韵摇头道:“以前的时候,白天会有信徒们自发来维护,但晚上这里是不被允许过夜的。当然了,除了一些有需要的降头师们,但活动范围也基本都在庙宇外围,因为庙宇里面的阿曼童们都是几个世纪之前的。听他们说,一旦这些阿曼童的主人离世后它们也就成了孤魂野鬼,再也不会认主。”
查文斌点头道:“是有这个说法,那你们出事的地方是在哪里?”
梅书韵指了指脚下道:“以这里为中心,方圆十里地都有出过事,光是那座你们看到的吊塔上就先后掉下来六个人。其中一个人并没有马上断气,据他说,自己是被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孩子从塔上推下来的。”
顿了顿她又道:“不瞒你说,东南亚的,香港的,台湾的,甚至日本的,当然也包括内地的,各种高手我们都有请过。仅仅是在死在这座庙范围内的法师就有五个,还不算其它一些疯了的和失踪的,还有一些人尝试了一下连钱都没要就跑了的。
所以,但凡是有些名头的,我都尝试着去请过。至于查大哥你,我也早就想请了,但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去过您家中几次也都没见到人,真是惭愧。”
查文斌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丢了六枚铜钱卜了一卦道:“河图你来看看,这卦是什么意思?”
”泽水困,这个卦的卦象上面是一片湖,但是湖中却没有水,没有水的地方自然也就难以生存了,这是个凶卦。”
查文斌点头道:“嗯,但是看卦还是要结合实地。一般来说这个卦象是指被困陷入绝望之境地,与梅小姐此刻的机遇是一样的。”只见他伸出手去遮住了其中一枚铜钱又道:“如果盖住这个位置,水便可以从下方涌出来,困卦虽然是个大凶之卦,但里面却也暗藏转机,如果运用恰当,也是可以否极泰来,绝处逢生的。算卦的,不要认死卦,要学会变通,卦只是一种提醒。”
河图低头道:“多谢师傅教诲。”
“但是地下又代表什么?”查文斌又道:“代表着灵界,人穷家破,鬼哭神嚎。得此卦者短命、病疾、血光之灾难免,常人绝不可用。”
听完此话,那梅书韵得脸上都白了,查文斌继续道:“但梅小姐不是常人,能赌的上一个梅氏族运的人又岂会是常人呢?劳烦梅小姐告诉外面的那几个小黑哥,今晚我要呆在这里。”
“今晚?这里?”梅书韵道:“这里太危险了,查大哥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
查文斌打断了她的话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
一代天师 第477章 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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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怕吗
夜晚悄然而至,一堵墙把这座庙和繁华的城市隔绝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是灯红酒绿的人间天堂,而这里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地狱。
查文斌席地而坐,一身淡蓝色的长卦旁静静的竖立着他的那把七星剑。
破例被允许留下的河图心中有些激动,这还是查文斌第一次带着他在这种场合里出现。
“师傅,你是打算教我一些什么嘛?”
查文斌摸了摸手中的剑道:“河图,我知道你一直想学,但是你可知道你并不适合。你的天赋很高,但是你的心过于善良,所以给人看看风水已经是最适合不过了。不过你我今天已经没有师徒名分,自己听自己看,学多少都只能用于防身,切记不可外露。”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师傅……”的确严格来说他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的,查文斌是下定了决心要在他手中中止传承了千年的天正派。
不远处传来了悠然的“吱嘎嘎”声,那是那座寺庙的大门开了。查文斌起身,开始走向那座古庙,草丛里时不时的有一些黄纸做的铜钱飞过,迎面打在了他的身上。
两旁皆是土墙下的罐子,此刻的它们就像是一排排的士兵在冷冷的看着这几个闯入者。背后的剑一直在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是在警告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偶尔路过某个罐子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拔剑一挥而过,伴随着那泥坛的破裂,从中便滚落出一个完整的颅骨。
这些颅骨都只有一个拳头大。所有的阿曼童都是出生便已经死去的婴儿,谁供奉它,它便认谁,一张白纸一旦被涂上了黑色便再也漂不白了。所以对于那些胆敢挑战他的,一律杀无赦,也只有杀鸡才能镇得住这周遭一大片虎视端端的猴。
这是刚刚经历过增道三十年的查文斌,道行绝不是一个月前的他能比的。那种信手拈来和收放自如的掌控力让身后的河图为止震撼,现在的他真正已经到了那种道的境界。
两扇门都是开着的,门前左右各有一对半人半蛇的雕像,和中国的女娲不同,它看上去要邪恶的多。它有四只手臂,其中两只拿着一把对立的长矛,身体是人,但头则有六个,是为眼镜蛇的造型。
这是娜迦,寺庙的守护神,它的身体早已斑驳不堪,也不知守在这庙前已经有多少年了。门前的石板早已开裂凹陷,跨过那条高高的条石头形门槛便是这座庙的大殿。透过敞开的门,依稀可见那大殿里是一尊凶煞威武的将军,它的双手并于怀中抱着一个古铜色的坛子。
庙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坛子,只有正中的位置留了一条小道,这些罐子全都是向前倾斜的模样,好似在对那尊将军和它手中的坛子在做跪拜的模样。
河图乍一看觉得这里和自己曾经呆过的一些亦庄没有太大区别,小时候这样的地方他也睡过,于是紧跟着师傅便踏步就迈过了门槛。
“吱嘎噶”,背后的门又缓缓的关上了,这让过了太久平和日子的河图不禁骤然开始紧张了起来,他紧贴着查文斌的后背半步都不愿意离开。
庙内,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烟熏和发霉的难闻味道。这里的坛子和外面的都不同,它们全都是没有上符条的。
看着那尊雕像,查文斌又道:“上去,把那个坛子取下来。”
叶秋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下一秒,他已经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铜坛子落了地。
坛子的上方是一个带着纽的盖子,这个高高在上的坛子里装着的就是梅书韵口中的那个第一代阿曼童的尸骨,也就是传说中的鬼王。可现在,世人口中闻之色变的恶鬼凶灵就这么被抱在怀里,似乎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这让河图也松了一口气,他甚至在怀疑,这个地方的种种传闻都是杜撰的罢了。
查文斌道:“还怕嘛?”
河图摇了摇头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其实它们和骨灰盒没什么区别。”
“好,那你把这个坛子抱着。”说罢,查文斌还真就叫叶秋把那个坛子塞进了河图的手中,然后又接着道:“你说的没错,本质上这就是骨灰盒,但是这个坛子里是确实是装着凶灵的。不光这只,这里所有的坛子里都装着,只是现在它们都还没出来罢了。”
“为什么不出来?”
查文斌笑笑道:“因为它们还是孩子,孩子顽皮是天性。所以,你看好了。”说罢,他便拿出一个拨浪鼓往地上一丢,“砰”的一声落了地。几秒钟后,那庙里便传来“咚咚咚,咚咚咚”的敲击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孩子们的嬉笑声……
此时的河图抱着那个颇重的坛子,腿肚子已经开始发软了,他心里在想,师傅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查文斌却又道:“出去吧。”
“出去?”河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小声道:“你是说让我抱着这个坛子出去?”
“不然呢?”查文斌道:“相信我,它不会出来害你的。”说罢,查文斌就绕过河图,自己和那叶秋是走去了前头。这河图看着四周那些阴森森的密密麻麻的坛子,耳边那拨浪鼓和笑声更是没停过。看着手中的那个坛子,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祈祷着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便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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