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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夏忆
“那是一年前,”大柳对河图道:“后来我去找过那个先生,问他那把伞为什么给了那个骑车的人,可是先生说他根本没有回来拿过伞,也根本没有去过我家。”
河图道:“就是说,最后一晚去你家的人不是他。”
大柳的眼眶红红的,哽咽道:“我到底还是没能听他的话,我也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拿走那把伞。后来,我问过那个骑车人,他说他是那天早上在一座桥上看见的这把没人要的破伞,于是就顺手给拿了回来。那个人老光棍一个,家徒四壁,被判了三年牢,赔偿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那你是想?”
大柳继续道:“前天晚上,我儿子忽然又开始哭闹了,说他又看见那个带走妈妈的人来家里了。昨天我把孩子送去了他外婆家,又去找了那个先生,可是先生也不在了,听说是去外地办事了。我听工地上的人说起过,说这太平观的老板查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懂这些东西。
但您这儿现在都这么大老板了,我一个在这儿打工的,实在是没法开这个口。但我儿子还小,我想如果我万一步了我老婆的后尘,他该怎么办?于是今天思来想去,只能舔着脸到您这儿来试一试,想求求您能不能和查先生说一声,看在孩子的面上帮我一把。”
看着那双粗糙的大手,还有那张操劳的脸和深陷的眼窝,河图这回直接就替他师傅做了主,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绝对会管。二话不说,他就开车带那大柳回了洪村,直奔查文斌而去。
见了查文斌,说了缘由,那大柳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布包来。查文斌连忙起身挥手道:“大兄弟,你这是干啥!”
大柳在一旁小声道:“查先生,我知道是少了点,眼下实在没法拿出更多。如果您能帮我们过了这一遭,后面我愿意给您工地上白干,您说干多久我就干多久……”
“大兄弟,你放心,我查文斌不是那种人,把钱收好先。”坐下来后,查文斌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睑,又问那大柳要了他的生辰八字。
端坐那掐指算了一算后道:“你家中的房子是几时造的?”
“六年前,结婚的时候。”
查文斌又道:“你那房子的大门有问题,造的时候有没有找人看过?”
“没有,”大柳道:“那时候日子过的紧,也就没找人来看,说到大门,那对门也是我从工地里捡来的,我见还好用,就给……”
“带我先去家中看看。”
到了大柳家中,只见那是一幢二层的房子,房子外面还没刷漆也没贴瓷砖,裸着一水的红砖。与这粗糙的外墙相比,屋子的正门却显得有几分气派,那是一扇对开的大铜门,门上还打满着一串硬币大的铜钉,只是油漆味还有些新。
大柳说,这是自己去年刚刷过漆的。查文斌也没多说话,只点了一根香插在大门的正中位置,又让他们挡住四周不让风进来。只见那点起的香非常奇怪,那烟往上飘着不到两尺高就四散着翻腾往下走。
查文斌这才说道:“寻常人家,这门都有门神看护,只要屋内常年有人居住,脏东西是轻易不会进来的。但你这家中这扇门依我看,是个无神之门。大兄弟啊,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捡的,这大门更是。
门没有作用,就好比这屋子是无主的,谁都可以进来,这也仅仅是其中之一。其二,你再看这里。”只见查文斌打开鲁班尺横在两门之间,尺上尺寸刚好打在“四绝”两个黑色大字之上,那大柳的脸都白了。
收起尺子,查文斌又开罗盘,大门正中架出去空无一字,只惹得那查文斌连连摇头。
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事儿具体如何,我想还是再等晚上看看,你去把你儿子接回来再说。”





一代天师 第594章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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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气
房子,尤其是有人常年居住的房子,就会有烟火气,也叫人气。
气这个东西无形无相,但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一座新房子,门窗紧闭的,若是无人居住的情况下,要不了几年房屋内部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毁坏。一则是不经常打理,二则便是没有生气。
没有气,便聚不了运,那些倒霉事儿自然也就跟着找上门来了。所以建造阳宅,通常都会找人来看的。像大柳这样人同样也不少,有的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但有的人属于天生不信邪的,而这两者之间又有区别。
风水阴阳这东西,如果信,就认真对待。如果不信的,那就索性不信到底,后者属于那种“狠人”,这种人多半八字都硬,反倒还真没事,属于不敢惹的那类主。
更常见的是诸如大柳这样的前者。普通人,普通胆子,甚至条件还不怎么好,这样的人反倒往往容易招邪。
农村有句老古话叫做:虱子专挑瘦的牛的咬。
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欺软怕硬。越是条件不好的人,越是容易倒霉。这人啊是有运的,运不好,包括身体、事业、家庭等等也都不好,往往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可也正是这些底层人遇到邪门事儿的概率会大大高于条件好的那批人,所以道士大多数也是和这些底层人在打交道。
可底层人呢,往往知识层面比较低,认知又比较缺乏,就容易被忽悠。这就导致了他们又容易被那些假先生给钻空子,有病没病,有事没事,但凡找上先生,先生都能给你整出点事儿来。不是家中哪个老祖宗找你麻烦了,就是半道冲撞了哪路大仙,又或者是阴宅阳宅的问题,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花钱,他替你摆平。
这样的事情,就是典型的封建迷信,是需要被抵制的。
真正有本事的先生和道士,是不屑于去挣底层人的钱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在修自己的福报,替天行道本就是道士的本职工作。
道门科略中明文记载:“周天匝地,不得复有淫邪之鬼,罢诸忌讳。盟威法,师不受钱,神不饮食,谓之正教。”这句话啥意思呢?天师道里边,道士绝不能收钱办事,神仙不能享受好酒好肉,碰上这样的便是真正的道士了。
假如发现这个道士提出钱财要求,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直接拒绝。而对于那些好色或有邪气要求的神仙,那就要不顾一切的干掉它。
所以,像查文斌这样行走在底层的道士,往往是非常清贫的,一般自己都会身兼其它职业养家糊口。日常行道,只为修行。一句话:想发财想挣钱的,别干这一行,尤其是别去欺负比你混的还差的底层人。
当然了,对于那些家财万贯的资本家,道士们是可以收一些赞助的。一则他们来钱容易,手头富裕,但这种钱属于捐,而不是报酬。
捐是什么意思呢?不是捐给这个道士本人的,而是捐给道的。比如道观的建造,日常维护的开支,神仙们香火的供奉。更多的则是在危难时期,道门中人需要出山来接济天下。总之,这种钱财是不能用于自己的花销的,需取富而还于道。
查文斌见到那个小男孩时,一眼就想起了当年的河图。
他蹲下身去摸了摸那孩子的颅骨,又看了看他的双掌,点头道:“是个有道缘的孩子。”
那大柳听罢,连忙作揖道:“查先生,您要是看得起他,那就让他跟您……”
“不行,”查文斌连忙罢手道:“一来我已不收徒已久;二来,他需要走一条属于他们这代人的路,好生读书,多学一些有用的东西才是正道。只不过这孩子体质有些弱,招阴,回头我备一点东西放在河图那,你上班的时候带回来便是。”
说罢,他就牵着那孩子进了屋。正屋,也就是客厅里,摆放着一排仿红木的椅子,一张旧式的八仙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着。
这家里没了女人,也就不像个家的样子。
“你上班时,这孩子谁带?”
“我就把他搁在家里,”大柳道:“我爹妈走的早,他外婆身体也不好,家里又有其它事儿。他还算乖,我晚上回来做一顿饭,早上走时会把饭菜热在电饭煲里,他饿了会自己吃,能管一天。没办法,让查先生见笑了,我条件有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回头你们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儿,”查文斌对河图道:“腾出一间工房来把孩子一块儿带过去,开工时你就住在山上,日常让他们几个给你帮忙看着。这样不用来回折腾,孩子也有着落。回头等太平观建完了,让他们再给你去镇上找个安稳的活儿,这事儿河图你让超子去办,他人头熟。”
“查先生,您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啊,我们这非亲非故的……哎呀,我给您磕头了。”说罢,他便拉着那孩子就要下跪,却被查文斌拦住道:“我说了,他有道缘,也仅仅是这一点缘分罢了。助他也是在助我积德,我们不过是互相惠利,谈不上谁得了谁恩惠。”
那大柳一个农村汉子,不懂这些道理,他只知道这个查先生真的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大好人了,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今日的这份恩情。
查文斌坐在那椅子上道:“今天我会在你这守一天,一直道天黑,你呢,该干嘛就干嘛去。”
“我……”大柳指了指门外。
查文斌点头道:“没错,该去上工就上工,孩子交给我,我看着。你把门锁上就行,和往常一样,就当我没来过。”
“那这饭怕是不够,我再去准备……”
“不用,”查文斌道:“今天来你这儿,我本就不能进食。河图,你们也跟着他一块儿回去。记住,出院门之前,把身上的味儿全部扫掉,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扫味,就是指把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全部抹去,其实查文斌说的是气。这个怎么去除呢?就需要用到一件东西了,就是这个屋子主人家的炉灰。
把炉灰抹在脚底,抹在脸上,自己所到过的地方,全部都要用炉灰撒一边。用这个办法就可以去除掉生人残留在屋内的气息,非常简单,河图办完后带着心中忐忑不安的大柳锁上门。
屋内点着一盏惨白色的节能灯,查文斌则端坐在那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大柳的儿子,大柳的儿子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一代天师 第595章 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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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殇子
查文斌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那孩子也几乎不笑,他看着他,他就也看着他。这两人,一大一小,就这么互相看着,终于还是查文斌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他问道:“饿吗?”
孩子点了点头,查文斌指了指那电饭煲道:“饭在那,饿了就自己吃。”
那孩子又摇了摇头,查文斌又问道:“那饭不好吃吗?如果你不乖乖的吃饭,爸爸回来了会伤心,你也会长不高的,去吃饭吧。”他的语气有些严肃,那孩子好像有些害怕他。
他打开电饭煲,胡乱的用铲子铲出一些米饭放进碗里,又夹了一些菜坐在那慢慢往口中塞去。他嚼的很艰难,似乎对这些饭菜的味道并不喜欢,在查文斌的注视下,勉强扒拉了大半碗。
忽然,那孩子就起身,然后迅速冲到客厅右侧的小房间里,那里是个简易的蹲坑厕所。查文斌听到他在里面呕吐,一股混合着胃酸的气味儿开始从那里飘散出来,不一会儿那孩子就耷拉着个脑袋蔫巴巴的走了出来。
他熟练的走到了母亲的灵位前,其实就是一张彩色的遗照,看得出是用身份证上的证件照放大的。在遗照的下方有个香炉,炉边摆放着一沓散着的香。
他爬上板凳再爬上桌子,又熟练的从中抽出三根香来用打火机点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大概也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这么点大就知道给母亲上香。尤其是当他趴在桌子上,奋力的那双稚嫩的手把香插进香炉的一瞬间,查文斌都有些为之动容了。
香点燃后,那孩子并未对着磕头,也许上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生活场景罢了,这么点大的孩子哪里知道香的意义是什么,又或者只是看见父亲大柳经常做这个,自己也就跟着学会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查文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孩子竟趴在桌上一直不起来,查文斌起身慢慢走了过去,直走到他的身边时,他都没有发现。他正一脸陶醉的在大口吸着那香炉上方的气体,那种面部的表情十足的像个见到大烟的鸦片鬼一般。
查文斌并没有阻止,而是慢慢又退了回去。大约过了半个钟,他终于是有些慵懒的翻了个身,回头看了一眼查文斌,后者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这似乎让他的胆子大了一些。只见他蹑手蹑脚的从香炉里抓起一小把灰,紧紧的捏在掌心,又顺着凳子重新回到地上,路过查文斌跟前时,特地把那小拳头放在了身后想要遮挡。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那个小板凳,然后再度拿起碗来,查文斌看见他的那只手掌迅速的从碗上挪了过去。
“还想再吃点吗?”查文斌笑着问。
孩子把头别了过去,用手直接从电饭煲里抓起一把米饭放进碗中。这一次他吃的挺香,大口大口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查文斌起身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根蜡烛来递过去道:“这个吃吗?”
孩子一见那蜡烛,竟然从口中溢出口水来,伸出手就想讨要,但查文斌却收回来摇头道:“不行,这个东西你吃不得。”
孩子的脸开始变得不高兴,竟对查文斌露出一股幽怨的眼神。查文斌收回蜡烛,转而从一旁拿出个铃铛,只轻轻一摇,便惊的那孩子一声怪叫,手中的碗也摔到地上成了粉碎。
他转身就往大门处跑,可双手一摸那门顿时便像触电了一般弹了回来。再看,原来那门上早就被贴上一道符。再往边上跑,那两边的墙上,四周的房门上,查文斌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他已经成了个瓮中之鳖,哪儿也去不了啦。
查文斌笑着对他招招手道:“来,过来坐下。”
那孩子侧着身,已经不敢再看他,查文斌把手中的天师道宝大印往一旁的椅子上轻轻一拍,又道:“坐下!”
这一次,那孩子乖乖的挪着步子过来坐下了。
查文斌也起身走了过去,他蹲在那孩子的身旁,把手中的那根蜡烛又递给了他,就像是递给他一件玩具一样。孩子看着蜡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查文斌把它塞进了他的怀里,又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来?”
孩子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查文斌回头看着那墙上挂着的遗像道:“她是你的妈妈,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给了你生命。”他又指着那电饭煲道:“为你做饭的这个人,是你的爸爸,你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但是你非但不来感恩,却来复仇,这么做是不对的。”
这个孩子,其实查文斌一早就知道,他是个“殇子”。
殇子其实就是俗称的讨债鬼。
经常有父母对自己那调皮捣蛋到头痛的孩子,用这个称呼。世人以为讨债鬼是那种不成器的败家子,其实不然。讨债鬼的命通常并不长,非常容易夭折,多数在十岁之前就已经离世,并不能等到成年以后。
但在夭折之前,他们通常会先整出家破人亡的惨剧。
这种通常是和前世的一些渊源有关,有些前世可能是仇家,也有可能是债主,也有很少一部分是来报恩的,总之行的是前世未了的孽债。这种情况极少发生,因为一世归一世,所以民间会有死后喝孟婆汤了结一切的说法,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
这个人生前体内三尸太重,死后的怨气所化的邪物不肯离开,这样的人必定是一些心眼极小,锱铢必较之辈。所以就会化为鬼胎的一种,也就是在腹中胎儿还未成人形之前,先行侵入母体,先行对胎儿进行毒害。待胎儿成人形,有六甲护丁之后又潜逃出来,但此时胎儿的神识已被毒害。
通常这样的胎儿在腹中多半是会有流产预兆的,但有些命硬又挺了过来,正常出世。这样的孩子多半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并且家中自他出世后也会走下坡路。待完成自己的报复后,他便会像完成任务一样选择夭折,所以又叫殇子。
古书中曾经记载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个叫朱元亭的人,他的儿子生痨病,当病情危急、气息微弱时,呻吟着自言自语道:“这下你还欠我十九两银子。”一会儿医生在药中投入人参,药煎好,还没有来得及服就死了。医生所用人参正好值十九两银子,恰好也就还了上辈子的债。
殇子是真正的讨债鬼,属于比较罕见的一种特殊灵体,和多数半路夭折的孩子不同,那些只是个人的命罢了。
从根本上来说,他只是个被毒害了的可怜人,真正可恶的不过是那个在背后作祟的东西。




一代天师 第596章 一世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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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一世一报
殇子属于短命鬼。一个人能活多久,寿命多少,是有一定的天数的。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上苍有好生之德,往往会留下一线生机。
查文斌想救这个孩子,只因他是个无辜的孩子。
“罢了,你且过来,与我坐下。”查文斌拍了拍自己身边,那孩子并不敢违背,只得前往。查文斌脱下自己的道服轻轻披在他的身上,合上的那一刹那,孩子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后他眼神里的那股幽怨之气便消退了下去。
用道袍将他包裹起来后,查文斌便抱着那孩子在怀中轻轻的一遍又一遍吟唱着净心咒,他的声音既温柔又舒缓,配合着轻轻拍打着的节拍,那孩子的眼睛也随之缓缓闭了起来,不多久便熟睡了。
把那孩子放到一旁房间的床上,查文斌又从他的头顶剪了三根头发。
来到院子里,他随手选了一些引火做饭的木条和稻草便扎了个小人,在那小人的背后贴上大柳儿子的八字和姓名,又将那头发插在小人的头顶。
抽空他又做了一个大些的草人,又找来大柳的衣服给他穿上,依旧写上了八字贴在身后。这两个“人“被他搬到了堂屋的大桌旁坐着。
傍晚,大柳被河图和超子留在了山上,虽然大柳心中极为担心,但也依然选择了配合。
办完这些,他又在院子里清扫,在菜地里择菜,在厨房里忙碌。今晚他做了一顿夹生的米饭,蒸了一只半生的公鸡,外加其余几个小菜,一并的挪到堂屋里。
桌上,一共放了三副碗筷,每个碗里的米饭都是倒扣着的,公鸡被摆放成跪着的造型,每个碗边还有一枚点着朱砂的生鸡蛋。
天色渐暗,屋内的温度也渐低,查文斌背对着大门,身旁则是那个用草扎着的两个人。
忽然,他的耳朵动了一下,一股不怎么令人在意的阴风轻轻扫动了一下,也只扰乱了他的几根头发。
“来了?”查文斌低声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
扶着碗的那只手迅速捏了个决从双眼处一抹而过,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披着头发的男子挨着他当真就落座了下来。
男子并没有享用桌上的饭菜,反倒是静静的看着一直低头的查文斌。查文斌倒也客气,起身随手掰扯了一个还带着血丝的半生鸡腿递了过去道:“尝尝吧,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能看见我?你是何人!”
查文斌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从身下拿出那把七星剑拍在了桌上。那男子当即起身准备就要走,谁知他刚转身,便迎头被那悬在门上横梁的一面八卦镜给打了回来。男子捂着脸不敢再看,又准备往左右闪去,刚一触碰,便听铜钱声大作。原来这三面早已被查文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留个正门等他来呢。
“坐。”查文斌指了指那凳子道:“今天这顿饭是我请的,只想来做一次和事佬。”
男人刚被收拾过,只能无奈的坐了下来。查文斌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应该是死于民国前后,年纪在三十岁上下,怨气重,属于那种阴邪一类的。
“你已经要了一条人命了,按理我现在就可以收了你,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查文斌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用鬼语道:“给你一个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你看如何?”
男子又想起身,查文斌再度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剑道:“坐下,你是走不出去的,你也斗不过我。”
男子重新坐了下来,生硬的回答道:“办不到!他们前世那般的对我,叫我如何……”
“我不管你们前世如何,我说的是现在!”查文斌道:“若你心中真有莫大的怨气撒不开,那我给你个机会。”
查文斌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纸折成的纸刀,丢了过去,又指了指身旁那个大柳的草人的胸口道:“来,往这里扎,我不拦着。”
那男子拿起纸刀,眼中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朝着那草人的胸口一刀扎了下去。草人应声倒地,查文斌又指了指那个小点的草人道:“这儿还有一个,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马。但你真的要还是不解气,那你就继续捅他一刀。”
男子抓起手中的刀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大仇得报,已经全无牵挂!”
“但要是杀了他,你就没有做人的机会了。”查文斌道:“上苍如此安排,我相信前世他二人的确与你有莫大的仇恨,但这个孩子和你是没有恩怨的,甚至他本就该是你这一世的投胎机会,你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不惜提前元神出胎。可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也就成了个局外人了,你再夺他性命,便是有违了公道二字。”
男子沉默了片刻后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刀,把它丢到桌上,对查文斌道:“先生是得道高人,看的透彻,我即已犯下罪孽,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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