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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倒先生

    沈家在没了定海神针般的老国公和顶梁柱的沈氏两兄弟之后,只剩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庶出三老爷沈灿,以及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四老爷沈榷(沈慕庭之父),还有一些妇孺老幼。

    这样的沈家根本不足为惧,当今圣上便大发善心放了他们一马。

    而如今的辅国公沈榷,能有幸保得一等公的爵位,也是开平帝看在沈赫的遗孀襄和郡主(沈慕庭的大伯母)的面子上,给他们仅留的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原辅国公夫人萧氏——襄和郡主,乃是先皇胞弟襄亲王的嫡次女,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堂妹,所以与其说皇帝是给开国老臣们留点颜面,还不如说他是顾忌着皇室血脉的体统。

    不过,荣登大宝之后的开平帝也只是让沈家之人苟活着罢了,朝野内外无人不知这位皇帝对沈家的不喜和打压。

    于是冷眼旁观的有之,落井下石的有之,不过短短十来年间,曾经呼风唤雨的百年世家,迅速败落下来,如今已是日暮西山,光有一个辅国公府的架子在外摆着唬人罢了。

    苏知娴只是听那些小姐们闲聊起,就能想象出当初那一场夺嫡之争是何等惨烈。建安城中血流成河,一夕之间,多少世家化为乌有,又有多少新贵踩着他人的骨血崛起。

    彼时的沈二公子尚且是个五六岁的稚童,不知他是否也曾感受到了沈家当年那一场几乎要举族灭亡的人间惨剧。

    大抵是没有的。

    要不然在沈家如此落败的情形下,沈慕庭居然还能成长为一个吃喝玩乐、走鸡斗狗的纨绔子弟,苏知娴也不知是该说他没心没肺还是破罐子破摔。

    赵家的绥安伯府也正是在九伯之列,当年谨慎好运地避过了那一场政治风暴,这些年小心行事,低调做人,家中小辈有出息的不少,倒是慢慢地越来越兴盛了。

    所以三等伯府出身的赵稷,才敢有底气对一等公府的沈慕庭那般说话,可以说是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当然,沈慕庭与赵稷之后的那场针锋相对,苏知娴并不知情,她只是不喜欠人人情,寻思着下回找个机会,当面再谢过沈慕庭而已。

    直至宴会结束,宾客离席,苏知娴都没找到机会还了这份人情,不过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可以说,苏家的这场谢师宴举办地相当成功,不仅成功洗刷掉了之前苏赵两家身上的流言污点,还因着那一场在日后被文人学子们津津乐道的“国鸣文斗”而声名大噪,成功打响了苏家在京城权贵圈中的第一炮。

    热闹过后,便是平静。

    而此时归了家的沈慕庭,在看到父亲房中乱成一团的景象时,心里却极不平静。

    自从爷爷、大伯他们去世之后,这个家就已经不像家了。

    国公夫人谢氏端坐在厅堂中央,无悲无喜地看着丈夫的几个姬妾在堂下哭闹争吵,连眼皮子都没动过一下。

    沈慕庭生相似母,谢氏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师的大美人,哪怕如今已年近不惑,依旧美得惊人。但她整个人仿佛蜡做的菩萨雕像一般,看着没一丝人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暮气沉沉和看透世事的心灰意冷。

    只有在见到儿子沈慕庭进屋后,谢氏的眼中才有了些许暖色,嘴角泄出一点不明显的笑。

    “庭儿回来了,今日去苏家参宴,可有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的事没遇着,有趣的姑娘倒是见了一个。”

    沈慕庭和谢氏一样,皆无视眼前乱哄哄的那一群莺莺燕燕,面不改色地与母亲说起话来。

    他这话倒也算不得上夸张之语,虽然仅与苏五小姐见过两次面,但对方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深刻非常。

    不仅是人美,最主要的是沈慕庭觉得这小姑娘是个心狠能干大事的,不论是他还是赵稷,都接连在她手里吃了闷亏,沈家正需要她这样的女主人撑起门户来。

    “哦是哪家的姑娘快说来与娘听听,你若是中意的话,娘就尽早派人前去提亲。”

    谢氏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喜意,这样鲜活生动的母亲,沈慕庭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看着母亲难得一见的笑容,沈慕庭不由感到心酸,尽量无视心中的那股涩意,假装笑得一脸无所谓。

    “娘,您别听风就是雨的,儿子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您就当了真啦不过那姑娘委实不错,但恐怕人家如今是瞧不上你儿子我的,待日后儿子取得了她的芳心,再请娘您为我做主不迟。”

    母亲愿意听,沈慕庭便也乐得顺着她的意哄她开心。

    “好,既然是庭儿喜欢的,那必然是不错的人家。你若真认定了对方,便好好收起玩心做些正事,莫再成天这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以咱们府中如今的情况,想要为你们兄妹谈一桩好亲本就是千难万难,你若再不争气些,哪有好人家的姑娘能看得上咱家”

    谢氏重重叹息一声,眉宇间萦绕的是常年散不去的忧愁。

    这个家让谢氏操心的实在太多了。

    不着调的丈夫,不省心的妾室庶子,两个不成器的儿女……可以说自打嫁入辅国公府以来,谢氏就没过过一个舒心日子。

    沈慕庭刚想回答,却被底下传来的刺耳尖叫声给打断了,当即拿起身侧矮几上的一只茶杯,重重朝喊叫的那个姨娘方向摔去。

    茶杯在其脚边摔得四分五裂,惊得堂下一众女眷立马噤了声。

    “都给我滚!”

    沈慕庭厉喝一声,阴沉沉的目光直盯着那群闹事的女人,似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仿佛在将她们凌迟,顿时将一众妾室吓得做鸟兽状飞快散去。

    她们走了,可




第十四章 糟心亲戚上门
    在沈慕庭远上岭西之际,苏知娴同时也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碧青出府时,被人拦下特意交到她手中的。

    来者言明东西乃是苏五小姐的一位故交好友托其转送的,碧青无法辨别他话中真伪,只好先将东西带了回来交由主子处理。

    当苏知娴看到画中的自己手提一块板砖,威风凛凛的样子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画中并未署名作者,送礼之人也刻意隐瞒了身份,但苏知娴觉得十有就是那沈二公子差人送来的。除了他,还有谁会有这份闲心拿当初的板砖一事调侃于她。

    这个沈慕庭倒是挺有意思的,看似玩世不恭没个正形,实则行事皆有度,他特意拿这幅画送给自己,莫非是在暗示他已经看透自己外表乖顺,内里是个很刚的妹子

    还是他看上自己了,这是想要追求她

    不是苏知娴自恋,而是她顶着这张脸真的很容易吸引小年轻们的喜爱。

    不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这幅画倒也颇合苏知娴的心意,她也就毫无压力地笑纳了。

    反而是碧青看到画像之后,被气得俏脸铁青,认为送画之人是故意埋汰自家主子的,暗地里将不知名的始作俑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事不过是则小插曲,暂且不提。

    这几日苏知娴的心情一直不错,流言已经迅速地平息了下去,苏家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归闲居上下内外也迎来了大刀阔斧的改变。

    那日谢师宴之后,苏知娴第一时间就处理了轻烟的事情。

    她也没把人怎么样,反而成全了对方想要跟着大少爷的心思,连人带卖身契一起送到了苏怀仕的“云上阁”。

    当时苏知娴是让碧青亲自去是处理这事的,听说苏怀仕见着人之后,是羞愧难当,直言他这个兄长做了糊涂事,对不起她这个妹妹,云云……

    苏知娴只当笑话一般,听过就算了,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二等丫鬟罢了,对方既然无心留在归闲居,那就让她投奔她所向往的前程去好了。

    只是轻烟真的能得偿所愿吗苏知娴觉得未必。

    果然轻烟刚去“云上阁”伺候不过五六日,就被大夫人林氏趁着苏怀仕不在的时候,寻了个偷盗府中钱财的由头,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将人远远地发卖了。

    苏怀仕眼下可是正值中举入仕的关键时刻,同时又是在议亲期间,林氏怎能容许儿子留下一个染指堂妹身边人的不良污点,耽误他的大好前程和亲事。

    所以林氏是必然容不下轻烟的,这一点在苏知娴将人送走之前就已经想到了。

    只是没想到林氏雷霆手段,这么快就将人收拾了。

    身为一个下人有野心,想往上爬并不是一件坏事,关键是要懂得审时度势,像轻烟这样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想不明白府中局势的人,落得这个下场并不冤。

    有了轻烟的前车之鉴,归闲居的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全都夹起尾巴做人,一个个老实地不得了。

    他们也看明白了,五小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心软好说话的主子了,现在的她行事与三小姐越来越像,让人再也不敢小瞧了。

    对于苏知娴的变化,最感到欣慰的莫过于其父苏承与胞姐苏知雅了,关氏反倒觉得有些不开心,认为小女儿没有从前那般与自己贴心了。

    苏知娴对这个母亲的感情本就平平,哪有功夫去照顾她的心情喜乐,处理完归闲居的一众事务之后,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开饭馆的事。

    虽然只是个小项目,却也是她在异世的初次创业,苏知娴还是十分重视的。

    不仅偷溜出府与麦冬私下见了一面详聊计划,更是花费了好几天时间写出了一份简易的商业策划书,看得麦冬直呼虎父无犬女,大赞五小姐果然有苏二老爷的经商天赋。

    其实苏知娴哪有什么做生意的天赋,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借鉴引用罢了,尤其是外卖送食的概念,在这个时代绝对属于开创先河之举。

    想必等她的“味寻私房菜馆”开起来之后,单是凭借着外卖这股东风也能抢占第一波的市场红利。

    麦冬已经被苏知娴成功忽悠加入她的创业团队,日后饭馆对外的掌柜兼老板就是他了,如今他正到处忙着做“市场调研”,寻找合适的铺面和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苏知娴开给他的待遇极为优渥,不仅每月给他二十两的月银,等年底的时候,还会再分他铺子纯利润的一成红利。

    苏知娴还笑称,待过个一年半载,等麦冬攒够了买房子娶媳妇的本钱,她就做主将碧青嫁给他。听了这话的麦冬更是如打了鸡血般,干活更卖力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苏知娴对新生活充满了干劲,在把铺子的事情全权交由麦冬打理,自己做了甩手掌柜之后,她就开始跟在苏知雅身边学管家了。

    苏知雅十一岁开始就在苏承的手把手教导下,负责打理二房的庶务。如今三四年过去,苏知雅已经代替关氏成为二房内宅的真正掌家人,将财政大权与一众庶务管理地井井有条,比之大房林氏这个一府主母也不遑多让。

    因此苏知雅在外颇有贤惠得体的贤名,在一众贵妇圈中颇受青睐,此次前来苏家参宴的好几个女宾,都不同程度地相中了苏知雅,想为家中子侄聘回去做正头娘子的。

    故而近日,二房的苏承夫妇就在忙着相看大女儿的亲事。

    因为暗中前来透露出结亲之意的有三四户人家,苏承更是不敢懈怠,每一户人家都要亲自过问去打探



第十五章 三姑母的谋算
    夜幕渐临,苏府各处挂起了灯笼,苏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福鹤堂里不时传出阵阵欢笑。

    苏昭玥母子三人正陪着二老话家常,几人已经说了有好一会儿的话了,正好苏鼎和苏怀仕父子下了朝(学),苏承接了两个双胞胎也归了家,便一道来此见客。

    两兄弟淡淡地同苏昭玥打着招呼,后者也不知是没有察觉两位胞兄的冷淡,还是完全不以为意,满脸堆笑与兄长们攀谈起来,态度出乎意料地热情。

    其实,苏家三兄妹自云州一别,也不过是两三个月未见,彼此之间并无旧叙可谈,遂一番平淡的寒暄之后,苏鼎和苏承便借机先行离去了。老太太也顺便打发了梁栋兄妹去找自家的表兄妹们玩耍,只留下苏昭玥在二老身侧陪伴。

    “阿樱,这会儿没旁人在,你老实告诉爹娘,为何如此匆忙入京,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苏老太太唤着女儿的乳名,眼神慈爱。

    “爹,娘……我这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找你们为女儿、外孙做主的……”

    苏昭玥从怀里扯出一块帕子,捂着脸就干嚎起来,哭得没有半滴眼泪。

    “有事说事,都快当婆婆的人了,还成天只会撒娇哭闹,也不怕别人见了笑话。”

    苏老太爷一贯不喜女儿市井泼妇般的做派,当即板着脸冷喝了一声。

    “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阿樱难得来看我们,你就不能好好跟女儿说话吗”

    老太太赶忙护犊子,不满地瞪着丈夫道。

    “哼……她是来探望我们的吗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苏老太爷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昭玥,他也是深知自家闺女的尿性的。

    “爹……您怎能如此说女儿呢,这回女儿前来是真的有要事找你们商量。栋儿的那桩婚事不成了,杨县令家的女儿与我儿解除婚约了。”

    苏昭玥说罢伏在老太太的肩头嘤嘤哀哭,大约是真的触及到她的痛点了,这回儿倒是真掉了两滴泪。

    老太太唬了一跳,焦急惊诧道:“怎么回事不是年前刚订好的亲,婚期就订在今年六月初吗怎么好端端地突然退婚了呢”

    苏昭玥不再年轻的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其实也不过是件不打紧的小事,但那杨县令家的女儿脾性也太烈了,闹得要死要活地非要退亲,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还端得那般高姿态。说白了,不就是瞧不上我家栋儿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说清楚了,不要避重就轻。是栋儿又惹下了什么祸事,让人家非得退亲不可”

    苏老太爷重重一拍桌子,他可没那么好糊弄,自家外孙的秉性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面对父亲,苏昭玥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当即不太情愿地道出了实情,虽然她说得半遮半掩,又极力在为梁栋掩饰,但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缘由的苏老太爷还是被气得不轻。

    原来是那梁栋在定亲之后还是不改寻花问柳的本色,在生辰那日招了一班狐朋狗友和青楼花妓游花船,一群人白日宣淫之际,正好被那日与携带家眷,陪同几个同僚游湖的杨县令撞了个正着。

    之后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当众失了颜面的杨县令,恼羞成怒之下,不再顾忌苏鼎的面子,火速与梁家退了亲。

    “混账,荒唐,简直岂有此理。你们这么做,是将老大与杨县令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啊,我怎么生出你这般糊涂透顶的女儿……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怪罪人家把事做得太绝。以我看,人家杨县令没撤了女婿的官差,你们就该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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