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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瀛剑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谭漠雪

    郭旭扬亦疲懒的抱拳回道:“‘讨教’不敢当。宫主有什么话便请说吧。”

    苍夜宫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如此多谢了!那么请问……龙瀛剑是否根本不在阁下身上”言语简单而直接,说话间还向前踏出一步,站得离郭旭扬更近了。

    郭旭扬暗暗心惊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宫主何出此言”余光瞥向身旁的黄伊榕,却发现黄伊榕红唇微启地看向苍夜,满脸惊异之色。

    苍夜说道:“适才听郭少侠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想,以郭少侠与许道长的情义,前去搭救,无可厚非。但‘七杀门’乃是凶险异常之地,曾令许多武林高手有去无回。即便你武功超群,但仍是危险重重。”她此时已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盯着郭旭扬背上的白布长物,“你应该知晓,倘若你失手被擒,你身上所背的东西也会一并被七鬼夺去。”

    马素自主座走了过来,“苍夜宫主……”他似是想劝阻苍夜对郭旭扬的逼问,但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苍夜继续道:“马掌门,我知不该过问他人,但这毕竟乃是关系天下安危之大事,所以……”她死死地盯着郭旭扬的双目与脸庞,小心地捕捉着对方的每一丝细小的表情变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还望郭少侠能够解答。”

    “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龙瀛剑!是也不是”

    郭旭扬闭口不言。

    “这白布内包的究竟是何物”

    郭旭扬仍不回答。心中却道:“这苍夜宫主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卓君宫’也与‘御剑山庄’一般,觊觎龙瀛剑而倘若她并非穆剑宗之流,那她又为何如此究根问底”

    “哼!我听说你们‘卓君宫’里都是好姑娘,原来也不过如此。你已贵为一宫之主,却还来打那把剑的主意,这就是你派的作风”黄伊榕的冷言冷语在空旷的会客厅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马素觉得有些为难。如今双方气氛尴尬,身为主人家的他,只好一声叹息,轻挥拂尘,道:“郭少侠,此原是你的私事,说与不说,全在于你。”

    苍夜、黄伊榕和马素,三双眼睛都停在了郭旭扬的身上。

    全清道观的会客厅并不甚大。除了主位上的一把方正宽大的紫檀木椅之外,就只剩下客座上左右两排并排着的三套茶几木椅,和墙角的几株绿植盆摘。此前因许端的死因诡秘,故而大厅的正门一开始便是紧闭着的。此时会客厅内寂静非常,除了苍夜略微急促的呼吸之声。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郭旭扬哈哈一笑,道:“在下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以诸位的才智,想必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他利索地解下背后的长物,放在茶几之上。却慢慢的、慢慢的摊开包裹的白布……

    他开得很慢,仿佛要将时间静止在那一刻。他自是有他的用意的。他用余光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三人,细细地揣测着他们各自的所思所想。

    当他的目光对上黄伊榕俏丽的面容之时,他看到她也正咬着红唇瞧着自己。她螓首微摇,完全没有在意郭旭扬将要公之于众的到底是一柄多么神秘多么宝贵的绝世利剑。

    郭旭扬暗暗点了点头,又看向马素。马素的面色相当的平静,这不像是能够装得出来的。江湖中人都说全清道观的掌门人视功名利禄如浮云,如今看来,确是不假。正如马素本人所言,郭旭扬是否告知真相,他全然不关心。




第八章 大恩大德
    郭旭扬和黄伊榕终于走出了全清道观的会客厅。从进厅至出来,尚不到一个时辰,黄伊榕却感觉仿佛耗掉了一天的时间。

    黄伊榕默不作声地走着,郭旭扬亦闷声不响地跟在她的身侧。两人各有所思地走过两条石子路之后,黄伊榕向左一转道:“你去休息吧,我回房了。”

    “黄姑娘!”

    郭旭扬的声音,让黄伊榕停下了脚步。

    “多谢黄姑娘!”郭旭扬对着她的背影抱拳躬身说道。

    黄伊榕转过身来,“谢我什么”看到郭旭扬仍是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黄伊榕撇了撇嘴,“又是谢我救你的大恩大德不必了。”说话间她转身起步又想回房。

    郭旭扬挺直了身子,扬声说道:“除此之外,尚有其它。”

    “什么其它”黄伊榕娇俏的白色身影又再一次地转了回来。今日身着女装的她,在转身的瞬间,扬起了雪白的衣袂和裙摆。

    郭旭扬伸直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黄伊榕继续前行,二人边走边聊。

    黄伊榕轻咬红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迈出了步子,“说吧。”

    “在下欠黄姑娘五条大恩。”郭旭扬伸出手掌比了个数字。

    黄伊榕有些意外,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郭旭扬。俊朗的面容、直挺的鼻梁,目光往上,对上对方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眸之后,她忙迅速移开,瞧向远处的风光。

    全清道观建于山林高处,景致浑然天成,山中的石木花鸟,只需稍做围隔修饰,便是一道道别致的风景。黄伊榕此时正瞧着一片白花花的石头,不知道她的心里面在琢磨着什么。

    郭旭扬似乎已料到身旁的这位女子不会与自己答话,便自顾自地一面掰着手指头,一面一条条地细数着:“这第一条,自然是救命之恩。第二条,需感谢你不辞辛劳地送我上山崖之顶。第三,乃是你连续两日助我送许道长祖孙俩到此的恩情。这第四,在下万料不到黄姑娘你给我服用了‘梵灵花’此等稀世之宝……”说到“第五”时,他的语言有些凝滞,“最后一条,便是感谢你的保密之恩。”

    “梵灵花……”黄伊榕的身子略微有些发抖。

    郭旭扬瞧在眼里,剑眉紧锁,道:“昨夜马道长助我疗伤之后,现我的身体已恢复了七八成。此前想必因为重伤之故,此奇花之功效专注于克制我的伤势,如今伤已大好,在下今日已明显感觉内力比以往充盈很多。”他顿了一顿后,道:“黄姑娘,赠花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所需,我郭旭扬誓必舍命相报!”

    黄伊榕轻轻摇头,双目空洞地望向远方,“其实……”

    “其实什么”郭旭扬看她欲言又止,遂追问道。

    “没什么了。”黄伊榕长叹一口气,淡淡地说着。

    郭旭扬心中暗忖:“依马道长所言,这‘梵灵’乃是千古罕见的珍奇。黄姑娘年纪轻轻的,又如何会得到此宝物又为何在行走江湖之时,一直怀揣于身却又如此巧合地为我所食……她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心中有太多疑虑让他思之不明。但看黄伊榕并没有透露话语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行多问,只得继续说道:“至于保密之恩……”

    “你刚开始不是怀疑:是我透露你的秘密给苍夜的吗现在还来谈什么恩不恩的。”黄伊榕抢道。似乎她只要有些许嗔怒,平时淡漠的语调就会高出几分。

    郭旭扬赧然,对她抱拳躬身道:“是郭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黄姑娘之言,在下无话可说。”

    黄伊榕瞅着身旁这八尺之躯,竟把身子弯得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一副任人宰割以表歉意的模样,心里的气一时之间竟已消散于无形。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谁也想不到那个苍夜如此了得,竟能从你去救许道长之事,就推出你背的不是‘龙瀛剑’。”黄伊榕伸手抬了抬郭旭扬抱着的拳头,示意他不必再如此自责。

    黄伊榕的手掌视如璧玉、触如棉絮,郭旭扬堪堪碰到,心神一荡,立马向后倒退一步,隐晦地避开,“多谢黄姑娘体谅!”

    黄伊榕见状,双颊微热,也立刻将手缩了回来,“走吧。”

    此前在山崖底下,黄伊榕救下了重伤昏迷的郭旭扬。郭旭扬原本就是将木剑背于背后的,黄伊榕因为要给他治伤,故将包裹着木剑的白布解了下来,放在一旁。

    普通铁剑与绝世利剑的不同触感,只怕隔着厚厚的白布匹,想必也难逃黄伊榕这武功极高的奇女子的法眼。而那



第九章 孤身独行
    “落子空盈,虚实莫辨。马道长步步为营,棋艺高绝,在下力有不逮。”郭旭扬食中两指夹着黑子沉吟道。

    “郭少侠何须如此谦虚黑子布局似已使用玄门之道,纵横交错之间进退自如。”马素揉搓着手中的白子,“从棋路上看,郭少侠胸中自有丘壑。”

    “全清道观”的西面一里之外有一条瀑布飞流直下,在这条细长的白练旁,一块巨石悬空而立,石上搭起一座石制的小亭,乃是观中的“弈意亭”。

    亭中的郭旭扬夹着棋子的手指悬在半空,沉思良久之后,最终将手中的黑子按在了一片白子之侧,顺手再从棋盒里拿起一颗黑子,道:“马道长适才说:来寻黄伊榕黄姑娘的李英,乃是唐王府的人”

    “嗯。”马素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目光并未离开棋盘,手中白子迟迟未落,“贫道此前也未料到,武功不凡的黄姑娘原来与唐王府有瓜葛。”

    “原来马道长也瞧出了她武功不凡。”

    马素抬起头来,“那晚白姑娘出言不逊,她本想出手教训,却被郭少侠你拦了下来。”他的眼中透着一丝笑意,“郭少侠应当知晓她因你的阻拦而收了掌势。”

    郭旭扬听罢面露赧色地瞧向棋盘,“多亏黄姑娘撤掌及时,否则我只怕要吃些苦头。”

    马素接过话头道:“当时你重伤之下力斗三大高手,已是气血两竭,若再强行阻隔她的掌力,定会伤重更甚。因此顾忌,她出掌的同时立刻收劲,收发皆在一瞬之间……想不到她年纪轻轻,武功竟已达如此境界。”

    郭旭扬摇了摇头,表示对于黄伊榕此人,他也是全无所知。

    二人在说话之际,马素手中的白色棋子在他的手指间翻来覆去,却始终找不到落子的方位。此时有一小道走上崖来,禀报道:“师父,道观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宋义王府门下,说是要来找郭旭扬郭大侠的。”

    “那人可有说明来意”郭旭扬问道。

    小道躬身摇头道:“他只说他是来拜见您的。”

    马素微笑道:“昨日唐王府,今日宋义王府。我这小小的‘全清道观’倒也热闹。郭少侠,依贫道愚见,宋义王府或许是起了招揽之心。”

    郭旭扬将手中黑子扔回棋盒,“好好的一盘棋,就这么给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搅和了。”他对马素抱拳说道:“再多下几子,在下的黑子只怕就要给马道长的白子杀了个干净。马道长棋艺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马素亦将手中那颗一直未落的棋子放置于棋盘之外,抚须赞叹道:“再多下几子便定败局的那人,明明就是贫道。这宋义王府的贵客倒是帮了贫道一个大忙。”

    郭旭扬起身抱拳道:“连日来承蒙马道长及观中各位朋友的照顾,此番大恩,在下必铭记于心!叨扰了数日,在下也是时候离开了。”

    马素奇道:“郭少侠是不打算去见那人”

    郭旭扬点头道:“在下不宜与各路反王过多接触。还得劳烦马道长代我转告。若在下再长留于此,只怕来访者难免打扰了观中各位道长的清修。”

    “既然郭少侠去意已决,贫道也不再强留。只是你的伤势并未痊愈,路上需多加小心。”

    郭旭扬对马素和那位来通报的小道士都抱了抱拳,互诉了几句道别珍重的话语之后,便朝全清道观的墓地行去。

    墓地里躺着的是无数全清道观的英灵。其中有两座一大一小的坟墓特别显眼,因为墓前站着一个存活的生命。

    他,就是郭旭扬。

    郭旭扬望着坟墓出神,似乎在找寻遥远的记忆。墓碑上刻着“全清道观第六代弟子许端之墓”十数个字。坟墓内葬着的正是许端祖孙俩。

    郭旭扬对着坟墓站立了良久。突然,他跪下身去,朝坟墓拜了三拜,站起身来,转头便走。

    郭旭扬离开全清道观之后,他背着那柄用白布包裹着的、红木削成的“龙瀛假剑”向前行走。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个目的地究竟是何方。

    他感到腹中饥饿,远远地望见一家小酒铺子,门口那面旌旗在风中呼呼地摇摆,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他大步向它迈去,决定在那里祭一祭他的五脏庙。

    酒铺虽小,人却不少。有些人已



第十章 不白之冤
    “雷虎寨”占地六十余亩,大当家华天高华大寨主的名声,郭旭扬是听说过的。

    华天高十八岁初出江湖,凭着手中一把鬼头大刀杀出一片天下,谁若招惹了他,下场必定是死于非命。就连曾经名动江湖的“焰连苍王”和“无常面”柯飞也不例外!江湖中人称之为“鬼刀”华天高。在他三十一岁时,其父被仇家所杀,他便一口气将他杀父仇人的亲人朋友诛尽杀绝。杀他父亲的那人更是被他吊在城门口鞭打,活活抽打至死。而他亦接掌了其父的家业,便是这“雷虎寨”了。

    “鬼刀”华天高的名声之大、手段之狠,使得“雷虎寨”也跟着声名鹊起。得罪了“雷虎寨”的人必定不得好死——这是方圆数百里的男女老幼都很清楚的事情。可如今的“雷虎寨”门窗紧闭,上上下下竟找不到半个人影,空得就像一座鬼城!

    莫非“雷虎寨”真的惨遭灭门之祸全寨上下一百多口人竟无一人生还

    郭旭扬暗暗吃惊,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脚下步子加快,径直向大堂走去。

    堪堪推开屋门,一把大刀迎面劈来!他下意识地向后跃开两丈。

    “是谁”郭旭扬和那人同时喝问。

    郭旭扬定睛一看,原来挥刀砍向自己的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看来未满二十,穿一身素白色的衣裙,头上戴的也是白色小花,体态略为丰盈饱满,手持一把劈风刀。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瞪着郭旭扬。只不过她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那女子厉声喝问:“是不是你杀了我爹爹”

    郭旭扬惊愕地反问:“你是华寨主的千金他真的遇害了!”

    那女子不答,挥刀便向郭旭扬没头没脑的劈来。她手中那把劈风刀少说也有二十斤重,但她使将起来却像一根树枝一样轻巧。她显已怒极,劈向郭旭扬的刀,一刀快似一刀。然出刀虽快,却只是胡砍乱劈,半点章法也没有。

    她挥出的刀均被郭旭扬一一避过。劈砍一阵之后,她忽然住了手,怒目瞪着郭旭扬,狠狠地道:“我要杀了你!”提刀又向郭旭扬冲来。

    此时已动了杀机的华小姐,出手与适才已完全不同!刀法时而刚猛,时而绵密,似砍实拍,实虚难测。郭旭扬暗赞她的刀招之精妙。将门出虎女。女儿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华天高的刀法有“鬼刀”之称绝不为过!

    华小姐一路刀法使完,竟不停手,一个变招,刀直劈而下,却又使出另一路刀法来。

    郭旭扬从始至终只是避闪游走,既不还手,亦不说话。

    直到华小姐把第二路刀法也打完了,她才气喘吁吁地停手问道:“你……你究竟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

    “华小姐现在好受些了么”原来郭旭扬任由她耍完两路刀法,只不过是想让她将恨怒之意发泄出来而已。

    “爹爹不在了,我好受个屁!说!你到底是谁”

    郭旭扬想起江湖上的传言,暗忖:“我是来查探情况的,此时若告诉她我是郭旭扬实属不智。”故只好扯谎道:“在下……李英。”语音甫落,他心中顿感诧异非常:自己胡编的名字,竟然是来找黄伊榕的那个唐王府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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