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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先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衣

    而此时张睿明的突然作壁上观,不光是高裕民,连陆斌和严路都是彼此对望一眼,然后脸色平复下来,既然张睿明不搭言,那这个高裕民先前在一番陈述中竖起来的榜样与“排头兵”那就不用再去解构了。

    陆斌略一沉思,边昂首说道:“张睿明部长的态度确实值得我们学习,手术之后没几天,他就爬下病床,一心只想工作,当时我记得陈检察长第一时间下了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我们检察干警,抚慰伤




第三百九十五章 司法局副局长
    可同时,又有一个疑问在张睿明的脑海中生起——既然当时陆检他们的态度是同自已一样,准备对泉建立案调查,那为何此时却又转变立场,对这个案子的推进如此敏感呢

    难道是因为张圣杰在那个时候开始施压,让整个市检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张睿明马上想到了这个缘由,可此时他又不好当面询问陆斌他们,只能先静观其变。

    “严检,你平时话不是这么多的啊,没想到今天挺能发表意见的嘛……”

    高裕民被这突然杀出来的拦路虎摆了一道,严路语气强硬,滑头的都不过蛮横的,他居然一时找不到切入口,径自端起手上的保温壶,慢慢扭开壶盖,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同时思索着下面该怎么做。

    “严检,刚刚你说你们能办泉建的话,早就办了……那怎么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根据上次工作例会的会议记录显示,我看这市检上上下下上百名检察官里面,也就只有我们张部长在奋力去争取对泉建的调查,而他自己刚刚被暴徒袭击,我却没看到我们市检领导有对他的个人安危做出什么合理的处理与解释,这点,又有谁来向我们流血又流泪的检察干警解释呢”

    高裕民喝完水,话锋还是往张睿明身上靠,想着的还是如何借着他被袭击的事与泉建这个案子捆绑一起,可他算盘虽然打的响,却没想到砸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此时一心拉拢的张睿明。

    “高检,既然都在聊我上次遇袭的事,那我不能不说两句了,首先,谢谢高检和省检那边的关心,我能够体会到各级领导对我的关心关爱,但从实际情况的角度来看,高检刚刚说的情况还是有些不符合实际的。”

    高裕民这下脸色更不好看了,他斜瞥了张睿明一眼,“哦不知道那些情况不符合了”

    面对众人目光,张睿明坦然道:“就像之前说的,我是一名检察官,从实际出发,讲证据是我的守则,正如之前陆检所说的,我们确实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这一切都是泉建集团在背后捣鬼,也没办法指证就是舒熠辉这些人对我下的黑手。确实,从个人感情角度出发,我却是很希望通过这次自己受伤的事,打一打苦情牌,强行要求陆检等领导以此为缘由将泉建这起公益诉讼案子直接立案了。”

    说到这,张睿明环视一圈,只见众人脸上神情各异,高裕民面色如墨,对他来说,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不容易准备借着张睿明的由头,将这个案子推到自己预定的跪倒上,可却此时被这小子突然反水,实在是让他想不通。而一

    旁老严脸色依旧严峻,张睿明都不太记得这位老检察长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旁边的陆斌此时倒与他对望一眼,眼神里透漏出难得的欣慰神色,显然对张睿明此时的强大助力表示满意。

    这让张睿明心下踏实了许多,接着说道:“高检,可我没办法那样做……我真的也不能那么做,我是一名法律人,只能从证据出发,我没办法违背我的信念,否则那就是否认我的整个过去。所以,在这,我感谢高检与省里对我的关心,但还是再次重申一次,我之所以会如此坚持的对泉建进行调查,是因为我有理由、有证据去证实泉建的所作所为,而绝不是因为我个人的感情好恶,或者任何影响我判断的事由,而且,在我们市检这栋楼里,我相信法律才是衡量一切的准线。”

    张睿明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倒是让陆斌等人都感到一丝汗颜,他所说的“法律是衡量一切的准线”,虽然简简单单一句话,也以千万种不同的形式镌刻在不同的牌匾、刊物、书本之上,所有的法律工作者又何尝没有听过说过呢法学院的学生们,又何尝不在抒怀畅想之时,将其引为圭臬。这句话又何尝没出现在哪一本法学课本上呢可是,又有谁是真真正正的将其作为人生的行为信条,在每一个关键的选择节点,真正的将其落在了实处,又有谁是真正将公平公正的法治精神融入到自身的血液中去

    少,这样的人太少了。

    陆斌曾经以为自己未曾见过,以后也不会再见到这样的赤子之心,但他今日却居然从这个与自己曾近乎决裂的爱将——张睿明身上看见了。

    被突然转变立场的掌张睿明反戈一击,高裕民此时见场面再也挽回不了,他懒得再次夹缠,不发一言的愤然起身,径自离席,徒留现场的三人面面相觑。

    被这突然杀出的高副检察长来了这么一出,幸而张睿明顾全大局,坚守法律人的初心,将高裕民的意见给压了下去,局势瞬间逆转,此时气氛总算轻松下来,回过头,回到现场,凭着刚刚张睿明的表现,原先对张睿明的那些意见与处理措施此时都已派不上用场了,陆斌也面色和缓了不少,他对着老严说道:“要么,我就和睿明同志再聊聊”

    严路察言观色,马上起身告辞,将这间会议室留给这曾经针锋相对的两人。

    在老严走后,张睿明反而一下尴尬起来,刚刚自己那番义正言辞的发言,确实是心里的所思所想,但在现在,独自面对陆斌时,却让他有些尴尬,此时都不知从何说起,到时陆斌神情看起来颇为闲适,竟主动起身去给她

    倒了一杯水,这让张睿明感到一阵惶恐,赶紧起身将水杯迎了过来。

    “陆检,太客气了……”

    “刚刚你说的那些话很有价值,确实,对信仰的坚守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检察官的要求,,不管我们检察官遇到了什么情形,首先都必须考虑证据充分、事实清楚,绝不能让个人感情凌驾于法治精神之上,我们这点都要向你学习啊!”

    陆斌对张睿明的高度评价让他此时受宠若惊,想到不久前自己还被这位检察长那样的语气审问与舒熠辉是否有利益交换,此时陆斌的温煦笑脸直让他感到恍若隔世。

    接着,陆斌对他是坦然一笑,像是顺口一提的问道:“对了,听刚刚高检察长的语气,你上次写的那份报告,证明你和省里陈检察长那边还是有联系嘛不愧是也是在省里借调过的。”

    这简单的一个问题引起了张睿明的警觉,他敏锐的察觉出陆斌不只是简单的闲聊而已,这是在套自己话呢,想看自己是不是同高裕民一般,在省里有自己的资源和人脉,最重要的是要厘清自己和陈检察长的关系。

    想到这,张睿明慎重答道:“报告陆检,我其实同陈检毫无关联,我上次会碰巧将那份关于泉建的调查报告递上去,完全是因为我同学的帮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你知道的,我平时在生活中,那完全就是一个闷葫芦,根本都……”

    陆斌听着他的辩解,看着张睿明脸色难堪的神色,这下到时颇有了几分信然。

    “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以为你和陈检那边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那就算啦……”

    张睿明望着陆斌的眼神,知道这位市检的强人明显对自己刚刚的话还有几分保留,但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解释。尽全力撇清与高裕民的联系,不让他人误以为自己与那位突然“复出”的检察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联。

    “陆检,请你相信我,我一直以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我是真心想办泉建这起案子,将这个超大公司办掉,不能再任由这样的一个毒瘤集团在我们津港欺骗、吞噬老百姓的心血。在这,我还向您汇报一个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陆斌脸色一变,知道张睿明接下来肯定是有什么想推进的要求,如果是正式立案的话,他准备直接就推掉。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睿明居然提了一个令他也十分意外的请求。

    “……我想请陆检同意我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

    “采访哦……是关于泉建这个案子的采访吗”

    陆斌没有给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只是先喝了一杯水,好整以暇的让张睿明自己来解释,他即将要做的是什么采访。

    “确实,是关于泉建集团到目前为止所作所为的一个采访,这是一家新媒体公司的选题项目,主要还是对这些医疗保健品领域的打假宣传,将泉建的这些常用的期满手段给揭露出来,不让这个集团的受害者血本无归……”

    说到这,张睿明像是担心陆斌会一口拒绝一般,赶紧补充了几句道:“当然,陆检放心,我不会以自己检察官的身份接受采访,我甚至都不会露面,我只是以一名匿名受访者的形式向他们提供一些关于泉建集团中的传销手段、医疗骗局、以及一些危害案例做一番讲解。而且,我也不会提及我们调查案卷中敏感的那部分,在风险规避上来讲,请陆检放心,绝对不会给检院抹黑,造成舆情影响。”

    张睿明说的信誓旦旦,但听到后面,陆斌脸上的神色居然是一丝让他难以释怀的讥笑。然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只见这位在津港也算是浸淫许久的检院一把手站起身来,背对张睿明的走到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窗前,他凝重的声音透过玻璃反射到张睿明耳中。

    “睿明啊关于泉建这个案子,我和你应该是谈过不下三次了吧。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你心里也清楚当时袭击你的那些暴徒,从动机上来看,极有可能就是舒熠辉他们所派来的,而你心里应该也有疑问,为何当时还在尝试通过抓现场的方式对付泉建的我,现在居然三番两次的否决了你想强行立案的打算,这点,你是不是一直有疑问”

    这个问题张睿明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他又何尝没有惊讶与在同一个案件上,陆斌的态度为何如此的前后不一,从最开始的给了一个月时间,任由张睿明潜伏调查,到后面为了直接挖出关键证据,直接决定通过如此危险的抓现场的方式来对付泉建。可再过了不久,却又马上转变态度,严厉禁止对这个跨国集团有进一步的行动,这前后矛盾的处理态度,让张睿明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这位一直清廉公正的检察长,是不是暗地里同他



第三百九十六章 清凉寺
    望着眼前这架着黑框眼睛,身材干瘦,看起来理工气息颇重的的年轻人,张睿明有些嘀咕:就这样的一个小个子,嘴上毛都没长全的,难道就要靠他们来对抗泉建这样的超级集团

    仿佛看出了张睿明的犹豫,面前那看起来颇为单薄的年轻人抬了抬眼镜说道:“张检你好,我是“栀子医生”的新媒体主编贾博,我们公司一直以“新一代大众健康科普”为目标,做的是科技医疗的工作……”

    今天出来的时间不多,张睿明有些不太耐烦,他径直打断眼前这小子的陈述道:“好了,这些切口我最近实在是听的太多了,我也没兴趣再听了,这样好吧,我们直接切入重点,你们真的想做一期关于泉建的专题”

    “是的,我们选题已经确定了,不,可以说是已经在做了,相关的资料都已经搜集的七七八八,我们有几个工作组,奔赴全国各地收集了泉建集团在医疗领域的违法事实与相关案例,据我们收集的资料来看,像小周阳这样的案情,都还不算是最为悲惨的……”

    接下来的近十分钟里,张睿明感到一阵震惊,没想到对方答的这么流利,是完全客观理性的陈诉泉建这些年的违法行为,而且直抒要害,言语间丝毫都没有任何要回避的地方与感受。这是让张睿明感到最为惊异的。

    在张睿明之前办理这起案件的过程中,所接触、斡旋的大都是体制内的部门与个人,不管是调查取证、还是在会场上针锋相对,张睿明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对于泉建这个盘桓在津港十余年的庞然大物有一种深藏的畏惧和忌惮,这是因为体制中人都要考虑在得罪舒熠辉后,要如何面对泉建这个“庞然大物”的反击与报复,还要忌惮在津港各种影响,哪里能做到向这年轻人般毫无压力的直刺要害

    见对方的态度颇为真诚,加上旁边叶文的肯定目光,张睿明也放下心防,同这位名叫贾博的主编将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可以公开的案卷资料竹筒倒豆子般的抖搂出来。张睿明说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才到一段落,可对面这贾博的脸色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讶与激动。

    张睿明见这位寄托着自己无尽希望的主编大人手中的笔记本都停了下来,这让他有些担心,不知道是自己说的内容太过离奇,还是这些恐怖的内幕已经让这“栀子医生”都感到棘手,所以才不敢记上去

    “贾主编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吧,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吧……”贾博合上笔记本,脸上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他就站起身来,同两人握

    了握手,竟是就此准备走人,张睿明心里一惊,从这贾博的脸上可以看得出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材料对其没什么影响,才会如此仓促的就准备结束这场采访。

    旁边叶文见状,巧笑倩兮的说道:“贾主编,反正都是同行,虽然今天只是简单的出来聊聊,但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资料可都是我们张检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的,而且全是真实的所见所闻,应该对你们有用吧……”

    贾博勉强笑了一下,面有难色的说道:“张检,叶小姐,我虽然只是一名新媒体主编,但我们栀子医生可是一直刻求专业,我都是正牌的津大医学院本科毕业,在我们收集的资料来看,刚刚张检说的这些个情况……怎么说呢,我相信其中的真实性,我对张家的努力付出也感到钦佩,但真的,对我们这次的选题文章来说,确实意义不大……”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意义不大你们是不是也是担心泉建的报复我看你应该也不是诚心要报导泉建的吧,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他们的人今天就是来套我口里的资料的”

    眼见在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担了如此之大的风险后,张睿明所得到的一切居然并不被这贾博所认可,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被人忽视的愤然,这才起身恶语相加。

    叶文瞥了一眼张睿明,她没想到这位一贯冷静的检察官在这个案子里居然会如此失控,拦下他更多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后,她试着缓和三人之间的气氛道:“贾主编,请你详细说下好吗,既然你们公司已经对泉建做过调查了,那想必也应该知道这个对对手的可怕压力,说实话,我们今天能站出来,已经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勇气,还请你稍微更尊重我们一些,详细解释一下为何说刚刚张检的资料没有什么意义……”

    叶文的和善话语让那贾博停下了脚步,他在犹豫片刻,啧了一声后回到了这凉亭的石凳上,掏出一沓资料,摆在张睿明面前道:“张检,我说的这个没有意义,真不是轻视你的意思,只是站在我们新媒体的角度来看,你所能够提供的素材……实在是有点太平了……”

    “太平那你们到底要多惨的素材才够人家周家已经被如此伤害了,你们居然还说太平!”

    张睿明刚想发作,可他一眼扫见了面前贾博递过来的资料,顺手接了过来,可他才看了几眼就突然觉得背后沁出一层冷汗,这家伙说的没错,相比起这上面的案例,小周阳确实还算不上是最惨的。

    “你看,这里面兰州的王女士,在泉建火疗馆进行火疗驱毒治疗时,因为操作技师失误,导

    致全身百分之十七的皮肤组织烧伤,而后,泉建集团对于其提起的民事诉讼,在通过切割手段规避后,对王女士四处发帖的行为还进行了反诉……而最为令人震惊的结果是,泉建居然反诉这王女士侵犯名誉权还真成功了,到最后,王女士还必须向其道歉赔偿。”

    贾博指着上面几个案例向张睿明介绍道:“……再看看这东江市小名叫做“小米粒”的女孩,她的情况和小周阳也差不多,也是恶性肿瘤,但她比小周阳还要可怜,她那愚昧无知的祖父母,迷信泉建的神奇疗效,强行将她送进泉建的“康复课堂”,最终在连止痛药都止不了她的疼痛,最后死期程度恶化,活生生痛死。还有……”

    “够了。”

    张睿明摆了摆手,将这本贾博他们公司四处收集到的相关资料推了回去,他眼睛微阖,甚至有点不敢睁眼,不知道此时到底是朗朗乾坤,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张检,现在你应该相信,你所说的这个周姓女孩的情况相比这上面的案例,确实还算是比较“平”的了,当然,你所说的也有你的价值,这个算是最新的病例,我估计也会被引用到我们的这篇文章中去……”

    “你们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素材”

    被眼前这看起来神情颇为不忿的检察官打断后,那贾博微微一怔,边解释道:“我是做新媒体运营的,我们的选材角度和关注点在于我们的读者,他们能被什么样的“故事”所吸引,像你现在所说的这个“小女孩因为伪劣保健品而耽误治疗,最终可怜过世”的故事,真的还不够抓人眼球,就算加入了你所说的,现在正在开庭等等这些要素,也还不能够抓住当前读者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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