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虾写
眼镜女:“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诸葛明道:“叶澜的诬陷罪是不成立的,因为她现在最多只是一个帮凶,我们无法单独起诉她诬陷。真相大白后再以诬陷罪逮捕她。她实际行为并没有直接诬陷越三尺,除非抓到幕后首脑,才能起诉叶澜的诬陷罪。至于伪证罪也立不住,因为叶澜有权利拒绝作证,她也没说任何和笔录不符的言语。我们起诉叶澜的唯一目的:就是逼出叶澜的新证词。现在这水太脏了,叶澜再放进去的话,案件审理的难度会成倍增加。加上我们的对手无孔不入,当就叶澜证词我就不清楚需要开几个庭才能有最终结论。”
诸葛明:“既然法官,陪审团已经认同叶澜的诬陷之实。叶澜再出庭,只是一根搅屎棍,曹云最擅长就是使用搅屎棍。”
眼镜女点头:“那我去办了。”
诸葛明:“……”
眼镜女:“怎么了?”
诸葛明:“我刚才说的我自认为很有道理,除非……”
“除非?”
诸葛明道:“除非曹云就是打电话的热心市民。”
眼镜女:“曹云?这么嚣张?”
“不,这不是嚣张。这是以退为进,我虽然怀疑是曹云,但无论是不是曹云,这通电话已经说服了我。再者,我们损失的只是无关大局的叶澜,曹云得手会很得意,我希望他能因此看低我。所以即使是曹云,我也会放人。叶澜被控提出新证词,对我们不利。”
……
曹云在酒店临时办公室午休,接到寒子的电话:“美女。”
寒子:“放人了,你色胆包天。”
曹云并没有太高兴:“我和叶澜已经分手,有点旧情也不至于让我匿名去冒险。除了把叶澜弄出来之外,我更想了解诸葛明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诸葛明不放人,我会请南宫腾飞介入本案成为叶澜的律师,叶澜的诬陷罪和伪证罪都难以坐实,最终她还是会被释放。诸葛明在接到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决定放人,说明这家伙很难对付。”
曹云目前只是否了叶澜的人证,如诬陷罪难以坐实一样,叶澜是否约见越三尺,和越三尺是否杀死蒋寒月在法理上没有直接联系。
除非叶澜承认,自己为了诬陷越三尺,说明了诬陷计划,那么叶澜才会被定罪。如果是这样,叶澜涉嫌的不仅只是诬陷罪这么简单,其还涉嫌故意杀人罪。
反过来说,就算叶澜要背锅,曹云也不答应。从叶澜的行为分析,叶澜没有参与直接诬陷行动中。所以叶澜承认诬陷计划是无效的,叶澜是顶罪的卒子。
大部分问题曹云都能解决,见招拆招,曹氏剑法能屈能伸,天下无敌。但曹云解决不了核心问题。案发现场,杀人罪证等技术证据让曹云与欧阳逸束手无策。
曹云挂断寒子电话,出卧室,欧阳逸还在客厅看案发现场的资料,曹云道:“欧阳,我去趟泰国,找一位诬陷高手分析下本案。”一些情况和技术已经超过了曹云的能力或者认知,曹云需要最专业的人氏提供帮助。
诸葛明放叶澜,对辩方是坏事,代表叶澜的点没法打。检方承认越三尺被叶澜约见。约见的目的呢?叶澜不说,大家拿她没办法。她甚至可以说自己爱上越三尺,想和越三尺在黑暗的房间鼓掌。
……
从曼谷出机场,并没有感觉这是一个东南亚国家。但是乘车离开机场后,完全可以肯定,这是国外。
镜头派遣的司机送曹云到了一个在高岩可以称为乡镇的地方,进入专用道,私人领地。最后到达一个庄园兼农场。说其是庄园吧,总感觉不够档次。说其是农场吧,庄园内的佣人却很多。
镜头的妻子很漂亮,身材好,就是有点黑。两人在庄园停车处迎接曹云,曹云入乡随俗,双手合什:“萨瓦迪卡。”
镜头妻子直接笑喷对镜头说了句泰语,镜头一脸黑线:“她问我们是不是基友。”
“什么鬼?”
“你个白痴,这句问候语是女性还有妖人专用问候语。你见过哪个大男人会说这句话?”
曹云回忆:“不少啊,综艺节目,电视剧,还有电影。”
镜头用泰语对自己妻子道:“他刚开始接受手术。”
镜妻恍然大悟,双手合什:“萨瓦迪卡。”
也不知道镜妻是干什么的,或者她老爹是干什么的,这个庄园佣人很多。三人走进去,路过佣人附近,佣人们都会停下手上工作,礼貌的向三人致意。一路聊着东南亚气候走到凉亭位置,凉亭摆好了瓜果,还放置好茶水,一名身穿传统服饰的美女向三人问候后请三人入座。
镜头对镜妻:“我和他先谈事。”
镜妻亲吻下镜头的脸颊,对曹云行礼后告辞。
“不理解。”曹云目送镜妻离开:“据我所知,无论是东南亚,还是南美,印度……这些国家的大户人家,都会让自己的儿女掌握英语。虽然泰式英语很牛,但好歹还是英语。”曹云一朋友在英国留学多年,一口标准的伦敦腔。第一次去泰国由自行后,他对自己所学的英语产生了怀疑,因为他发现自己和当地会英语的人交流之间存在语言障碍。
镜头道:“她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
“那……”
镜头:“她嫁给了这个庄园的主人。结婚当天,八十多岁的主人为了表示自己的雄风,吃了几片药后,当场死了。我帮她找了最好的律师,由于药片是遗嘱指定继承人主人儿子所拥有。最终儿子去坐牢了,坐牢没几天就被因为被卷入监狱斗殴,挂了。美人和家产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
曹云竖大拇指:“厉害。”
镜头:“这可是白毛女的故事。一位妙龄少女被迫嫁给一位老头,所不同的是,白毛女没遇见我,所以毛白了。她遇见了我,从此过上快乐和幸福的生活。没点手段,怎么收拾这么大的产业。”
曹云:“什么产业,种田?”
镜头:“泰国产业就是种田,你看我庄园周围这么多农田,一年三熟。泰国米在东唐的信誉不用的,价格多少你应该很清楚。”
曹云剥香蕉:“资料都给你了,怎么看?”
镜头把大墨镜放在一边,打开桌子上的雪茄盒,边剪边道:“看了资料之后,我当时很惊奇,怎么会有比我还牛的人。叶澜等我先不管。我先说这个案发现场,如果是诬陷,布局者是真厉害。”
曹云道:“越三尺在昏迷状态。”
镜头不置可否:“我想到第二个可能,会不会就是越三尺枪杀的蒋寒月?现场太真实了,各种细节无懈可击。客观来看,从血液喷溅、硝烟覆盖等都说明当时房间内人很少。”
镜头先举例说明蒋寒月后背墙体的血液喷溅。按照现场来看,有人扶住越三尺,开枪杀死站立的蒋寒月。这个假设是曹云辩方唯一的,越三尺无罪的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和现场矛盾很多。
越三尺是昏迷,必须有人控制越三尺朝蒋寒月掏枪和开枪。
物证人员在地面采集了硝烟反应,硝烟反应是朝开枪者喷射,地面硝烟分部说明,阻挡硝烟的只有一个人。
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可能,有人从后面抱住越三尺,让越三尺保持站立,掏枪出来,射杀蒋寒月。这个情况是符合现场的,但问题又绕回来,一个人控制越三尺完成这些动作需要一定时间,蒋寒月为什么没有反应?
蒋寒月周边的血迹喷溅说明她是一个人站立。作为尸体的蒋寒月其身体内未查处任何可疑药物残留。
镜头:“我的看法,就是越三尺掏枪杀人。或者……”
曹云问:“或者?”
镜头道:“有一个可能是可以布置成这样的现场:那就是蒋寒月送死。有人掏出越三尺的枪械,将越三尺从后面抱住,完成证据中的射击高度。让越三尺拿枪,帮助其扣下扳机。这样一来会有个麻烦,越三尺用左手,后面抱住越三尺的人应该也用左手。如果是越三尺杀人,她左手臂上的衣服会布满硝烟。如果不是越三尺杀人,左手臂有部分被遮挡,测不出硝烟。”
镜头道:“这就是为什么要把越三尺扔到洗手间去冲洗的最重要原因,目的是破坏唯一的证据。如果是蒋寒月求死,一切可以说得通,并且布局水平并不高。如果不是蒋寒月求死,那必然是越三尺杀人。”
曹云问:“我基本肯定是诬陷,现在这个情况有办法破局吗?”
镜头道:“生命是美好的,一个人就算有死志,在死前也必然会留下很多痕迹。比如遗嘱,比如电话等。但是这级别的人求死,是不可能留下实质证据,因为这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死毫无价值。”
镜头道:“我认为你的分析是对的,对方不杀越三尺,是要逼迫越三尺交出一些东西换取越三尺的由自。进一步分析,蒋寒月为什么求死?越三尺和蒋寒月暗中来往数月之久。有没有可能是越三尺从蒋寒月处拿到了重要物品,逼的蒋寒月只能求死。”
镜头:“你坚持越三尺被诬陷,那么必然是蒋寒月以死明志。破局的办法?从现场情况看,我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第四百九十一章 泰国行(下)
曹云听出镜头话中有话:“什么是非现场角度?”
镜头:“我不能肯定。我十人营的老师告诉我他有个养女在CA工作,做清理师工作。特工杀人或者发生突发情况,她会到现场进行善后处理。处理现场,处理尸体。是一位非常专业的人氏。我查过这位养女身份,本来想通过她给老师一点钱,表示下心意。但是完全联系不上她。”
镜头:“我没想到无意间遇见了她,我在东唐以十人营身份出道,为大联盟打广告。她就是我的技术支援师。我更擅长逻辑诬陷,而不是细节诬陷,野子案之所以做的还不错,就是她在背后给我提供技术支援。诸如野子的手指,假死现场误导之类细节证据。她不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我也没有说破。”
镜头:“我不能给你照片,我最多给你一个名字。而且这世界坏蛋当道,诬陷布局家常便饭,高手如云,未必就是她布置的现场。”
曹云道:“可是能这么完美制造出案发现场的人并不多。”
镜头:“唉……我帮你这朋友算不算很尽心?”
曹云:“谢谢,很尽心,我很感谢。”
镜头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给你这个名字吗?”
曹云苦笑回答:“如果是我,我是不会给的。”平白无故出卖老师的养女,曹云做不到,曹云相信镜头也做不到。镜头这么说,必然有其的原因。
镜头呵呵笑:“我给你名字的原因是她的名字很有意思。”
曹云:“这是什么逻辑?”
镜头:“她叫兰,梅兰竹菊的兰。”
曹云倒吸口冷气,草!竟然是曹烈。
曹云见过竹,知道她是曹烈身边级别很高的亲信,直接受曹烈的指挥,对曹烈非常忠诚。大联盟有CA背景这是很多人知道的秘密。
曹云抓头发哀叹,没想到越三尺从蒋寒月处拿走的竟然是远征的遗物,这等同逼死蒋寒月。原本想依靠远征遗物重新回到国际舞台的烈焰,还有原本想回收远征遗物的三脚猫,都成了越三尺的敌人。动用清理师兰进行布局,就是要一举将死越三尺,逼迫越三尺把东西交出来。
远征的遗物到底是什么呢?
曹云拨打电话:“竹子美女……出来喝杯茶吧。”
镜头坐着椅子一声不吭,有些抱歉朝曹云笑了笑,曹云摇头,表示不在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一会,竹出现了。
镜头提出了兰的代号,还有镜头和曹云交谈时的用词,让曹云知道,自己泰国之行已经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中。兰未必是镜头老师的养女,镜头只是根据某些人的指示说出这个名字。
竹穿的是泰国民族服装:服心。很好看。
曹云招呼:“哇,你怎么还是这么黑。”
竹边叹气边无奈的笑,进入凉亭,把腰间的手枪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虎父无犬子,区别是你嘴太坏了。”
曹云道:“呵呵……什么情况?这是摊牌吗?”
竹道:“根据我们分析,没有必要摊牌,你赢不了这个官司。不过你父亲认为你会带来变数,所以在得知你将来泰国,我们就事先拜访了一下你的老朋友。”
镜头:“呵呵。”显然对拜访一词不满。
竹道:“何雨的事,你让你父亲很不高兴。”
曹云:“不高兴?我又没弄死他儿子。我既然知道何雨的身份,我自然是早就把曹烈家底都摸清楚。现在你们是什么意思?”
竹道:“我们意思是,告诉你这个案子的水很深,你作为中立派,不能依仗你父亲是曹烈,就失去中立派的立场。”
曹云道:“我是鬣狗、烈焰和警方三者之间的中立派。作为中立派不是三方都不得罪,而是接受了哪一方的委托,就会全力的帮助哪一方。我本人和CA与大联盟没有任何关系。”
竹:“意思是你还要继续担任越三尺的律师。”
曹云:“职业道德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如果我丧失职业道德,我不会再当律师。一来现在的我不需要依靠当律师赚钱,二来没有事业成就感的职业吸引不了我。”
竹:“事关重大,如果你真的能帮越三尺翻案,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你懂得。”
曹云问:“这是威胁吗?我需要一个确切的态度。”
竹:“如果是呢?”
曹云:“虽然我是一个小人物,但是我也知道对敌人必须残忍的道理,所以我会退出本次案件的辩护工作。”
竹:“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敌人?”
曹云笑:“你在开玩笑吧?我一个小人物怎么敢和大联盟叫板。”
竹:“知子莫如父,你父亲交代了,不能威胁你。只能劝说你和收买你,这是一张空白支票,上面已经签名,最大金额单位是百万美元,你父亲让你自己填。”
曹云:“一千万都不到?”
竹气着:“喂,你太贪心了吧?对了……你父亲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愿意回答吗?”
曹云:“什么问题?”
竹道:“你父亲承认自己透露了一些何雨的信息,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你是依靠什么挖出的何雨身份?”
曹云:“中立派总得有点自保的实力嘛。这支票我必须拒绝,我刚才说的很清楚,这是做律师的职业操守。在案发后,你们可以第一时间收买我。既然我接了这单,我就必须做到最好。”
竹也没劝说,把支票收了回去:“你有成就,你父亲替你高兴,也很自豪。但是这次的自豪却出现了利益冲突。我们认为你父亲高估了你,这案子是不可能翻案的。所以你既然决定坚持做越三尺的律师,我方不仅不会对你和欧阳逸做任何事,并且还会告诫烈焰,不得对你们进行暴力阻挠。游戏总要有游戏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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