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曹云：但是出现了问题，上泉提早遥控了点燃器，结果导致自己被烧死，综上所述，上泉是自杀，并非死于意外。谢谢。

    大部分人都懵圈了好一会，司马落连话语都有些结巴：这这也太扯淡了，原告律师，你们有任何证据来支持这点吗？还是完全凭空臆想？我知道曹律师曾经就读过警察学校，也许学了点推理的手段，但是这里是法庭，这种想法太离谱了。

    曹云问：被告律师，请问在理论上有这种可能吗？

    司马落看着电视上的来回重放，道：我去过现场，似乎和你说的差不多，有这可能，只是理论上有这个可能。现在请你出示证据。

    曹云道：法官大人，我想请我的两位证人上庭。

    陈东首先向法官鞠躬，再向大家鞠躬，道歉道：首先先向各位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呛行的任何想法，只不过有个讨厌鬼非让我出马，也请东唐的同仁们谅解，这里我向东唐的警察致歉，对不起。

    法官很有礼貌点一下头：证人可以开始作证了。高岩和东唐分属两个国家，一直是友好兄弟城市。

    陈东道：简单来说，我和陈茜在下水道下收集了不少证据，可以证明几点。第一点，上泉本人出现在下水道中过，下水道扶梯上找到了他的指纹，并且还发现了一些血迹，血迹还未检验，我也不打算由我来检验，我也没那本事麻烦你，讨厌鬼的侄儿。

    曹云陪笑，换了u盘。

    陈东道：这是下水道的地形，我拍摄了完整的取证影像和照片，我希望能将证据交给东唐同仁验证，而不是由我来验证。我作证说明下我调查的结果。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下水道，两边有三十公分的高阶供人行走，中间是污水，主要是生活用水。

    卡通倒转到井盖底部，陈东道：这边发现上泉托举的指纹，按照我对本案的分析，我个人认为，这条路是镜头留给上泉的撤退道路，上泉并不是非常信任镜头，于是自己单独的前往下水道，对逃生通道进行测试。陈茜

    陈茜道：距离这个下水道最近的入口是两百米外的，一个小巷中的下水道口。这是现场拍摄的图。这片居民都已经撤离这片拆迁区，这个下水道的井盖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不见，临时用木板盖上。参考这小巷的宽度，也不至于有汽车经过，我测试了一下，这木板可以承受一名成年人和一架中型摩托车的重量。

    陈茜：掀开木板后，可以到达下水道，步行三百五十米左右到达逃生口。下水道嘛，比较肮脏，也没有什么汛情，所以两边道路的新鲜脚印也不多，能提取的有八组脚印，不过没有比对素材，所以这些脚印将在庭后交给本地警方接下去不应该我说吧，曹云，你来说吧。

    幸苦了，幸苦了。曹云赔笑出来，再放一个视频：这是上泉死亡前三天的晚上十一点附近区域的监控，上泉汽车进入过这片监控盲区长达二十分钟。反证了上泉本人谨慎小心，对自己逃生通道进行单独的检查。这也许出乎镜头的意料，反过来说，镜头是被吹嘘成一名专业的犯罪高手。

    曹云道：作为镜头本应该读出上泉对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

    令狐兰咳嗽一声：别跑题。

    曹云立刻醒悟，道：这些证据将交给本地警方检验

    司马落举手，站起来：就算这些证据是真实的，只能说明上泉在死亡前三天夜晚可能钻过下水道，和上泉意外死亡并没有任何关系。

    曹云道：这就需要警方来告诉大家答案，到底是因为操作不当导致自杀，还是真的是意外。我只是提出了这个可能，而且有证据表明这个可能是成立的。这样一来，警方给出意外死亡报告就缺乏准确性，警方有义务做出正确的判断。是自杀，还是意外，或者是无法证实是自杀或者意外。

    曹云退了回去，令狐兰站起来道：我相信法官大人已经全面了解本案，这个案件我们主观都有成熟的判断，但法律是讲究证据的。首先第一点，小野遇害案一直未破，小野死因和本案有直接的关系。其次第二点，两位高岩市的警察已经取得了相当有力的证据，证实上泉存在有一条逃生通道，可以伪装自己的死亡。

    令狐兰：在主观看法和客观证据的说明下，这时候判定上泉死于意外非常欠妥，我本人恳请法官大人撤销上泉意外死亡报告。也请警方调查清楚小野遇害案和上泉死因后，写下正确的客观的上泉死因报告书。真相可以迟到，但是不能缺席。上泉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也许因为某些人操作案件的高明，最终无法给出结论，那我也希望是无法给出结论，而不是对其死因做出定论。这种情况下无法给出结论只代表魔高一尺。在存疑的情况下对死因做出定论，那代表失职。

    令狐兰：我知道警方很头疼，案件的幕后者不是普通罪犯，而是职业罪犯，并且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职业罪犯。如果我们连承认自己不足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们怎么能打败他们呢？所以这里，我也想请东唐警方慎重考虑，谢谢。

    司马落举手：法官大人，我建议休庭，先对两位高岩市警官先生搜集的证据进行分析，并且全面对下水道进行取证，有了充分证据结果后再开庭。




第一百零四章 庭后
    曹云如同孙子一般，卢群如同儿子一般将两位大佬送上车，低头哈腰的再见目送汽车离开。

    卢总，不需要这么牛的吧？不说陈东，陈茜虽然没有什么名头，但是却是高岩市痕迹鉴定第一专家。别看他老，传统痕迹手段他老大，现代科技痕迹鉴定他也拿手。最出名的是曾经纸燃烧后的灰烬提取指纹，只有一次机会，没人敢做，他敢，不仅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卢群道：你别看他们很不情愿，实际上他们内心虚荣感爆棚。这两个老家伙退休后一直无所事事，听说能来东唐打本地警察的脸，就差没笑出声来。

    完全看不出来。是吗？怎么感觉想打自己。

    废话，肯定要装无辜状。你想，这两人早年是我的上司，特别是陈东，还是我菌校的教员。他们要不太想来，我敢强求吗？告诉你，你打电话来时候，我正陪陈东玩太极，他一听哈哈，笑死我了你好，你好，令狐律师，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卢群转去和一边的令狐兰握手，令狐兰去高岩市打过官司，双方律师所还交过手，互相之间是认识的。

    令狐兰和卢群握手：谢谢夸奖，也谢谢卢总支援。

    不敢不敢喂，叫阿姨。

    曹云有吐血的感觉，严格来说是没错的，卢群和令狐兰交情在先。老东西也五六十了，怎么还这德行。

    令狐兰笑看曹云表情，看自己的车开过来，道：卢总别推辞，我请客吃午饭。

    午饭除了三人外，令狐恬儿也来了，她倒是叔叔叔叔的叫着，让曹云特别难受，这辈份要怎么算呢？自己没把令狐兰当前辈，在游艇上令狐兰也没前辈的样子。

    不过曹云注意到令狐兰并不算很开心，这个案子最后起死回生，曹云请来的救兵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上泉自己出了问题。己方运气如果差一些，上泉完全相信镜头，没有在下水道留下证据的话，最终结果很难说。

    虽然现在还没有最终宣判，疑点还非常多，但是按照走向，大家心中有数。只要东唐警方证明两位高岩退休警察采集的证据可靠并且成立，那结果基本就没跑了。

    让令狐恬儿来也是有目的的，令狐兰打算让令狐恬儿去天马律师所挂职一到两年。和令狐律师所不同，天马律师所的律师很多，高级律师中每位都有自己的专长。从曹云表现能看出，他受到了天马律师所全面的影响，加上学东西快，可以应付多领域的法律问题。即使是单一案件有时候也涉及到不同的法律领域。

    卢群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又不要自己掏钱，何乐而不为呢？

    午饭后送走卢群，令狐恬儿有事离开。令狐兰让司机先送曹云前往律师所，车上曹云终于开口问：兰律师，不高兴？

    两人都坐后座，令狐兰轻摇头：一开始我在一定程度上希望能输掉官司，这样一来有可能将你拉进律师所。但是从这结果来看，我们合作1+1小于1。你和我很相似，都需要独立的思考操作空间，需要一言堂。

    那也不至于

    令狐兰道：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老了。

    哦该死的卢群，还伤口撒盐叫阿姨。曹云能理解，令狐兰一直是自己撑着自己的名声，这次靠自己和运气撑住了名声，多少让她有些沮丧。她不是完全追求名声的人。她感觉到新生代律师成长和慢慢登上舞台。

    律师这职业通常需要时间的沉淀，三十是最低门槛，所以能叱咤风云的都是和令狐兰差不多年龄，当打之年的律师。令狐兰只是看见曹云的潜力，却没有看见曹云的实力。这次曹云异军突起让令狐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曹云道：兰律师，抛开职业不说，你的魅力已经说明你是最成功的女人。就本案来说，留下的疑问还很多。没有医院牙齿记录开路，司马落是不会这么快放弃的。如果你这样算老的话，那就没有年轻人了。

    你真的这么想的？

    曹云回答：如果兰律师下个月还需要人陪同上游艇的话，我会携带一套泳衣来应征。

    这话说的让令狐兰很满意，看了看曹云，而后又摇头：算了，你这块肉我还是不吃了，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受宠若惊。

    26岁的一个男生怎么会这么老成呢？

    曹云纠正：也许有一些老成，但是经过这次合作和接触，我更愿意坦诚的和兰律师你交流，并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对我很有‘有货’力。

    好拉好拉，知道拉。

    女人始终是女人，最少令狐兰和孙雪衣相比更接近女人，即使是年龄大了十多岁。一路上令狐兰的心情还算不错，甚至还提议，等判决结果出来后，两家律师所周末烤肉庆祝。毕竟这个案件最后扭转乾坤对令狐兰的事业也是非常重要的。

    曹云下车前令狐兰从后座的小冰箱内拿出一支香槟递给曹云：即使最终结果是坏的，你也有资格和自己同事们庆祝胜利，顺便替我祝贺高山杏，高山律师所在东唐有它的一席之地了。

    曹云本次和令狐兰合作，基本把高山律师所抛到脑后，没有要求任何资源。高山杏打了几次电话，曹云恰巧都和令狐兰在商议案子，互相之间几乎没有沟通。曹云内心感觉挺对不住大家的，自己应该帮律师所弄几个听审席的位置。

    刚推门进去，一声死扑爱，香槟声音，左右两边彩纸彩带飞舞。原来是律师所准备了欢迎和祝贺的仪式。

    高山杏上前和曹云握手：干的漂亮。

    曹云笑呵呵将手中香槟递过去，高山杏对此很高兴。这些天来，律师所内有一种说法，曹云要另谋高就。理由：这么大案件，两家律师所联合，只有曹云的事，没有其他人的事。现在曹云有心带香槟回来和大家庆祝，代表最少曹云还当自己是这家律师所的员工。

    曹云对大家鞠躬感谢，高山杏请客叫的下午茶恰巧到达，大家一起帮忙将食物送到会议桌上，喝茶，喝饮料，吃点心，聊天，律师所的人因为这次官司的胜利暂停手头工作，享受成功的喜悦。



第一百零五章 写字楼
    下午茶期间，高山杏和曹云在曹云的工作位私聊。

    杏子，没有那么回事。这次案子是令狐兰主导调查，我只是一个出谋划策打杂的人，也就没有联系律师所帮忙。最后虽然我是主导调查，但是需要专业的有公信力的警察，所以也没有联系律师所。曹云道：在高山律师所做律师，或者是去令狐律师所做律师，两者并没有区别，对我来说，我更喜欢高山律师所。最少在律师所，我拥有全面的思考空间。杏子，我绝对没有跳槽的意思。

    高山杏听曹云诚恳说明，有些感动和曹云碰杯，道：我相信你，我只是确认一下。曹云，我打算将律师所搬到三区或者四区的写字楼，你看如何？

    曹云道：我并不太同意，当然我们律师所的地理位置也不合适。我对律师所的办公地点早有一个想法云隐，可摸

    云隐拿了一杯饮料进来：怎么？他第一次享受这么廉价的派对，作为一个聪明人，他看得出来其他人对曹云的成功并没有太多热情，因为他们对律师所没有归属感，同时对曹云也没有认同感，也因为他们在本案中没有参与感。

    唯独是高山杏在得知庭审过程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准备布置庆祝会，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所以这个庆祝会等同是大家为了老板高兴而办的，

    云隐的想法就很简单：这小子有点意思，这家伙很有意思，卧槽，这家伙牛啊草草草，这么逆天？这就是云隐对曹云这人的看法。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云隐很简单把曹云做一个人才，现在一看，自己眼光果然很独到。

    所以云隐也为了曹云这次成功而高兴，同时也不爽，曹云太强势了，显得自己太渺小。所以他处于乐和不乐之间，琢磨着怎么弄点事情拉拉自己的场子。刚才还幻想曹云遭遇车祸，医生说需要五千万的医疗费才能救命。在曹云绝望的时候，远在国外出差的自己踩踏响亮的靴子声音走进了病房

    曹云道：我的构想是这样，在郊区租一套大点的房子，比较独立的房子。一楼可以做大家的办公室，二楼可以做午间的休息室。另外中午下班，我们也可以自己弄点午餐。最好是有供谈案件的地方，比如清静的散步地点，比如户外海边或者湖边的桌椅。

    云隐一听，道：不错啊，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写字楼那么贵吗？谁不愿意在鸟语花香的场所办公？你说这场地，应该是南城郊的房子。你想过没，南城郊去法院需要开车一个半小时，比如接待员晴子住在六区北面，搭乘地铁，外加打车，上班时间最少两个小时。南城郊这片房子不贵，原因是距离市中心太远了一些。除了南城郊外，没有地方符合你要求。

    曹云问：那边房子大概多少钱？

    我问问。云隐拿手机，找了一会，拨打电话：南城郊那片别墅是不是你老子的我问下价格

    云隐捂住话筒：他说可以送我一套。

    曹云无语，竖个大拇指，你牛。

    云隐心中满意，继续通话：我朋友要，最好距离海边五公里左右，你问问你老子，挂了。

    云隐收电话道：南郊这片别墅是我赛车俱乐部副队长的父亲公司开发的，本意是想打造清静大面积家居房，但是因为距离市中心实在太远了一些，所以成交量并不乐观。有钱当然是闹中取静，静中取静有其明显的劣势。南郊在规划上虽然属于七区，但实际上可以算是八区。八区的概念相当于距离东唐三十公里的东面小镇，虽然也算是郊区镇，去城里也就二十分钟的事。但是去城中心那就远了。

    高山杏问：你要买房子？七百万对半分，律师所抽成加上税后，曹云也就拿两百万左右。这钱仅够支付在东唐五区内一套商品房的首付。再说曹云是高岩人，没有资格在东唐贷款买房的。

    曹云道：不是的，这不是找新的写字楼吗？

    高山杏委婉道：可是南郊距离市中心，特别是法院似乎太远了。

    曹云道：没办法，办公环境很重要。富二代都租不到比较合适的市中心廉价写字楼，我们只能考虑去南郊。

    哦这边等着自己呢，难怪要让自己进来。

    曹云抛个媚眼过来，云隐打个冷颤，后退一步：你要几区的？

    最少三区以内。

    你去死。云隐迟疑一会：你不会是恰巧知道我名下有一个写字楼楼层吧？

    曹云颇为惊讶：这么巧。

    好了，知道了，一看这表情就知道是预谋已久的打土豪。

    云隐坐下：红虾大厦，二十层整层是我的，面积六百四十平米，距离法院七百米，每平米每月租金三百二十元。我们朋友一场，零头我去掉，每月租金18万，每年租金两百一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