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妇:田园美食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庭院深深
黑暗的夜色中,一颗颗泪滴落在锦被上,很快,那泪水浸湿了被面。
随即,轻轻的抽泣声响起,混杂着孩子的呼噜声,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又合上了。
一道灰色身影一步步走进内室,然后,在床头站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慢慢蹲下,用手给女人擦着泪。
那泪仿佛永远都擦不完,男人的手湿了,袖口湿了,最后,他不得不连人带被子一起将人抱在怀里。
哭声起先还压抑着,后来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哭声才慢慢收了音。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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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后事
易明之扶着她坐下。
“有话慢慢说。”
丁娇就问:“师父的灵堂设在哪里停灵几天,做法事是怎么安排的”
她一连问了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易明之一一回了,又将具体安排说了一遍。
丁娇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
最后,她仍坚持要出门。
“我想陪师父最后几天。”
易明之皱眉要反对,丁娇已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若是不舒服,我就赶紧回来歇着,你放心,我不会逞强的。”
话已至此,易明之知道再反对也没用,只好道:“我陪你一道去。”
他吩咐白果拿了最厚的裘衣来,将人仔细裹严实了,这才揽着人往外走。
马车径直去了别院。
看着白茫茫一片的院子,丁娇心下一片刺痛,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住了。
易明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是不想进去,我们——”
“我没事,”丁娇深吸一口气,“我们进去吧。”
穿过院子,进了厅堂,一眼就瞧见搭好的灵堂。
黑漆棺木停在最中间,陪在一旁的是形销骨立的裴功名。
丁娇飞快地擦了擦眼角,接过白果递过来的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师父,我来看你了。你放心,娇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她愣愣地看着黑漆棺木,想到师父被钉在墙上的惨状,眼泪到底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捂着嘴,开始抽泣。
易明之轻拍着她的肩膀,也跪倒在一旁。
“师父,娇娘与小石头,我都会照顾好,您大可放心。那背后的人,我赵瑾就是穷毕生之力,也会把他揪出来。”
两人对着棺木,许久没有动。
还是裴功名说话了。
“娇娘,你起来吧。你如今身子不好,就不要折腾,慕青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般。”
他声音沙哑,仿佛是许多天没说话,腔调也很是奇怪。
丁娇摇头:“我……我没事……裴叔,你让我再陪陪师父……我——”
她身子发抖,整个人就要往后仰。
“娇娘,你答应过我的,”易明之急急抱住她,“你不许这样糟蹋自己。”
“娇娘,你要听你夫婿的话。你师父不是讲究虚礼的人,去后头歇一歇吧。再者,我有话与你说,事关你师父身死之事。”
丁娇闻言,猛地抬头,道:“您说,我听着。”
易明之就将人拉了起来,三人去了一旁的耳房。
裴功名让人送了热茶上来。
“你气色不大好,喝口茶暖暖身子,我们慢慢说。”他温和地看着丁娇,“你师父若是在,不知该多心疼。”
丁娇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喝了一口热茶。
“出事之前,你师父说有事要去办,办好了就安心与我成亲,我开始以为是酒楼的事,这两天想了想,应该是与贺酒有关。”
“裴叔,是贺酒害的师父他为什么要害师父,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竟然要下这样的毒手”
裴功名惨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年,贺家将慕青赶出家门,他不帮着她,后面又利用慕青留在了桃花谷,桃花谷的那场惨案,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提前得了消息,故意将慕青骗出去,我去寻慕青,也因此躲过一劫。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一场大火将桃花谷烧了个精光。他们,都死了。”
“裴叔说的可是润泽山中的桃花谷”易明之皱眉。
裴功名点头:“十年前,我遇见了慕青。她得了怪病,需要的药材罕世难见。听闻润泽山上有那味药,我便设法偷偷地去了,可惜,还是被她发现了。她跟着我后头一道上了山,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没有办法,我们两人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山中探寻,可惜润泽山瘴气大,我们又迷路了。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竟然救下一个人。那人为了报答我们,就领着我们去了桃花谷。”
“桃花谷很漂亮,谷里的人也很热情。那里的水不知有什么奇特之处,竟对慕青的病有奇效。我们甚至动过一直住在谷里的念头。”
“好景不长,贺酒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他利用慕青与谷主关系好,也厚着脸皮住下来。”
“一个多月后,桃花谷毁于一场大火。我们折回去想给谷里的人办身后事,却发现有人一直守在那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足足等了大半个月,那群人才消失不见了。可进山谷的路却也被封住了。”
“我们找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放弃。慕青也因此旧病复发,大病一场。我带着她下了山,眼看她没有活下去的念头,我就激她说,她不能死,她欠桃花谷几十条人命,她没资格死,必须好好活着。”
“她内疚自责,却也因此挺了过来。可她也不肯再见我。我没办法,只好一路跟着
第三百六十八章挑拨
“是这样,”殷佩琴仍是温温柔柔,“昨天下午,舅太太就寻到妾身这来说,想要回乡,当时三爷与夫人都不在家,妾身便让她再等等,今儿一大早,舅太太又寻了过来。说是做梦梦到家中的小孙子想念祖母,她急着回去,您看这事——”
易明之冷笑一声。
什么小孙子想念祖母,什么有急事要回乡,这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怕他寻她晦气。
刘芝香闯到正院闹的那一场,他还不得空寻她麻烦,她倒是乖觉要走。
“这事,等夫人醒来了再说。”易明之瞟了她一眼,“你若是闲着,就在屋里绣绣花,舅太太的事,不劳你费心。”
殷佩琴脸一红,忽然抬头,解释道:“三爷还是恼了我。当初鲁师傅来寻夫人,妾身被舅太太缠住脱不得身,这才没能及时处理。”
“当天晚上,妾身心有不安,也立马回了三爷。第二回妾身正陪着舅太太喝酒,听说只是个婆子,那婆子又说不清话,舅太太也说不用管,妾,妾身不好越过长辈,就——”
“这么说,你竟一点错都没有还是我的错了”易明之淡淡地道。
殷佩琴觑了易明之一眼,见他不喜不怒,心下不由有些打鼓。
“妾,妾身也有错,妾错在不该去舅太太那串门,不该听了舅太太的话,也错在没与三爷说清楚。”
她一边说,一双眼睛一边飞快地往易明之身后瞟。
易明之轻哼一声,还没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丁娇的声音。
“殷姨娘这意思,是全推到我舅母身上哦,还有一个,是三爷没放在心上,所以,我师父才会死!”
“娇娘,你怎么出来了进屋吧,外头冷。”易明之转身,三两步走到她跟前,给她裹紧披风。
“我没事,我今天要好好与殷姨娘算算这笔账。”
丁娇一把推开易明之,冷冷直视殷佩琴。
殷佩琴连声赔罪:“夫人不要生气了,都是妾身的错,您要罚妾身,妾身都认了,您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丁娇还要说什么,易明之已经道:“来人,把殷姨娘拖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都是妾身的错,与舅太太无关,也不能怪三爷,夫人不要迁怒旁人,妾身甘愿受罚。”
殷佩琴被人拖走了,声音还在院子里回荡。
一时间,正院子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生怕被主子们的怒火扫到。
易明之扶着丁娇回了屋。
“你又何必与她置气,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
他给丁娇倒了一杯茶。
丁娇没接,愣愣地盯着帘子发呆。
“娇娘,”易明之神色焦急,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别吓唬我。”
丁娇回神,忽然道:“你说,若是那天我没有去五皇叔府上,师父是不是就不会枉死!又或者,前一天的时候,殷佩琴早些来告诉我,师父就不会一个人出门”
师父好好的,她的孩子也好好的。
“我一想到师父被人关在那个塔里,被人用尽酷刑,我就恨不能时间能倒流回去。我说过要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结果却——”
易明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娇娘,这不是你的错,有心算无心,我们都没有错。如今再悔恨也是迟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把那个人揪出来,让师父含笑九泉。”
丁娇靠在他怀里,痛苦地闭上了眼。
好一会儿,她推开易明之,目露寒光地道:“这两天,贺酒有消息了”
易明之摇头:“贺酒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大觉寺。如今大觉寺已经被查封,他却仍不见人影。他背后一定还有人。大觉寺忽然死了两个高僧,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贺家呢”丁娇忽然问道,“不是说贺家原本住在大兴一带,贺家父母便是死了,他总有其他亲人,只要是姓贺的,抓回来审一审就是。
第三百六十九章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贝的话起了作用,丁娇这一觉睡得极踏实。
一觉起来,她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也不像之前昏沉。
“夫人,舅太太嚷嚷着要见您,来过两回了。”白芍轻声禀告。
丁娇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不见,交代下去,让几个婆子去厢房守着,没十万火急的事,不许她们出来乱逛,还有牡丹院的人,谁要是敢到处乱串门,直接交给时大爷,让他送去刑房。”
白芍一凛,知道她是真恼了那几人,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丁娇揉着眉心,开始仔细思量裴功名与她说的话,还没理清头绪,就听到外头传来喧闹声。
“怎么回事”丁娇皱眉。
白果飞快地跑出去。
很快,她一脸愤愤地折了回来。
“夫人,是舅太太,外头的人拦着她不许进来,她就站在院子里骂人,说您是——”
丁娇彻底冷了脸。
她答应过师父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既然敢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去,把人请进来。”
白果答应着下去了。
很快,刘芝香与赵桂花就风一般冲了进来。
“丁娇娘,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许我们出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去皇上那里,娘娘那里告你不孝”
赵桂花也跟着道:“就是,娇娘,这回你也太过分了。不说娘是你的长辈,就是一般的客人,也没有你这样待客的。”
“我年轻,受点委屈就算了,娘可是年纪大了,你难道还要让她被几个粗使婆子欺负了去,你太不像话了。要是死了的姑姑知道,怕是也要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吧。”
丁娇冷冷听二人说完,这才对白芍道:“去把打理厢房的大丫头叫过来,让她对着单子好好对一对,客房的东西全是有账目可查的,少一件,我拿她是问。”
白芍忍笑,答应着就要往外走。
“你,你站住,”刘芝香张开双臂,像只老母鸡似的拦住白芍,“你做什么去,给我站在这里。”
说着,又去瞪丁娇。
“你要做什么,什么御,御赐的东西,我们可不认识,你少在这里吓唬人。哼,你也不怕被人笑话,自己的舅母来了,还要防贼似的。”
“那也是有人要做贼,”丁娇毫不示弱地盯着她,“我身为三皇子府的主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贼把咱们府上掏空了。”
“白芍,你还愣着这里做什么,赶紧去。”
白芍闻言,一把推开刘芝香,大步出了院门。
这下子,刘芝香婆媳两是真急了。
两人在三皇子府住了十来天,那屋子里的东西只要能收,就全进了二人的包袱。还有那些个小巧精致的,已经被赵桂花偷偷出门当掉了。
“娇娘,我们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看这样行不行,日后,我与娘呆在屋里不出来就是,也不碍着你的眼。”
话是这么说,赵桂花到底有些不服气,阴阳怪气地挤兑丁娇。
“是啊,大不了我们做那缩头乌龟不出门,谁让你皇子妃,我们是穷亲戚呢。你看不起我们,我们避着就是。”刘芝香也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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