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兴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五代兴唐
作者:准噶尔刀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一、孝义城
后唐同光四年(926年)四月。
城头飞矢如蝗,喊杀震天。
河南府巩县不大的孝义城,火光冲天,浓烟蔽日。
东城的外墙已经有多处残破,城外是密密麻麻的攻城叛军,巨大的擂木仍然在狠狠撞击着城墙。城头的守军拼死顽抗,阻挡着敌军从豁口处涌入城内。城墙之下,伏尸遍地,几乎每一寸的土地都染满了血污。
后唐大将,武宁军节度使李绍荣全身甲胄,在手里握着一柄精钢打造的偃月刀,伫立于城头,面色凝重。
城外洛水东南的平川上,如同潮水般涌近的敌军旌旗招展,杀气冲天,排列着军阵,静待着攻城时刻的来临。
洛阳周边地方,巨大的混乱正在蔓延。
荥阳关被叛军攻破之后,被打散的后唐禁军四散奔逃,李绍荣收拢残军,在孝义城倚城拒守。这里是都城洛阳最后一道屏障,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而叛军在攻占荥阳关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又如潮水般朝着孝义城涌了过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令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元行钦眯起双眼,看向城下。
只见当先一匹骏马驰到,身后跟着是百十余名亲军骑兵。
马上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将,虬髯花白,面色黝黑,手中握着一根铁挝,正是被叛军推举为首领的后唐大将,位列十三太保之首的卢龙节度使李嗣源。在李嗣源身后,牙将在手里举着一面极大的,上面绣着巨大李字的青色大旗。
此时,李嗣源率叛军已经连克汴梁、郑州和荥阳关,兵锋正盛!
李嗣源看向城头的李绍荣,骈指怒骂道:“元行钦,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老夫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竟杀我儿!”
这李绍荣本是燕王刘守光部将,名作元行钦,在降晋后被李嗣源收为养子。因晋王李存勖见其勇武,将其讨要到自己的手下,赐名为李绍荣。李绍荣在战场上极为勇猛,数救晋王于危难,因功升为同平章事,极得同光皇帝的信赖。
魏博兵变,李绍荣与李嗣源率军平叛,不料李嗣源却与魏州叛将赵在礼暗中联合,李绍荣察觉不妙,即退兵卫州据守。
天子李存勖听到李嗣源拥兵反叛的消息,却欲派在身边李嗣源的长子李从璟前去劝说。李从璟行至荥泽,却被退军至此的李绍荣所扣押。其后李嗣源进军黎阳,庄宗又欲派李从璟前往招抚,却被李绍荣所劝阻,并命人将李从璟杀死。
在听了李嗣源的诘问后,李绍荣根本不为所动,站在城头对李嗣源喝叱道:“邈佶烈,先帝收养你为义儿之首,当今天子又任命你为成德军节度使,位高权重,先帝父子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李嗣源出身贫苦,本无姓氏,生平最忌人呼其小名,再加上杀子之仇,闻言大怒道:“元行钦,某必将你千刀万剐,以报杀子之恨!”
李绍荣也是大笑一声,对城下的叛军大声喝道:“太子已经率大军回援,即日可至洛都,你们现在跟着李嗣源、赵在礼反叛作乱,到时定然祸及全家!”
李嗣源不再多说,又恐李绍荣继续蛊惑军心,于是右手执挝一举,一场惨烈的攻城大战又开始了!
两千多叛军组成数十个攻城阵列,在手里举着盾牌,抬着梯子朝着城下狂奔。
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由弓箭手所组成的掩护方队,一蓬蓬的箭雨飞上半空,落向城头。城上的守军也在发箭阻止敌军接近城下。箭雨密集,咻咻的扎进地上,盾牌上,或者人的身上,战场上顿时就传来接连不断地惨叫声。
攻
二、弃逃
夜半时分,劳累了一天的李绍荣从沉睡中被惊醒。
“怎么回事”和衣而卧的李绍荣翻身坐起。
元行锴进到屋里小声说道:“大哥,内侍李敞在城外说是有急事求见,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
“嗯!”李绍荣顿时清醒了过来,“他人在哪里”
“还在城外,外面黑乎乎的,我怕有什么意外。”
“我现在就过去!”李绍荣匆匆让人给披好盔甲,来到了南城。
从洛阳逃出来的内侍李敞来到教义城下时,虽然叛军还没有绕到南城,但是守城的军卒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进去。
骑在马上的李敞气急败坏地对着城头高声骂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只见城头上放下一道绳索。一人缒城而下。李绍荣艺高人胆大,竟然全身披挂,独自一人出城而来。现在孝义城战事正紧,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人入城,他也不愿坏了规矩,干脆自己出城算了。
“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你在下面喊什么!”李绍荣见到李敞后就远远喊道。
“大将军……圣上……圣上已经驾崩了啊……”
李敞见了李绍荣顿时痛哭了起来。
“什么!”李绍荣听了皇帝的死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原来李存勖御驾亲征,抵达荥阳后,得知李嗣源已经占据大梁,知道事不可为,便还驾洛阳,准备等太子继岌率征蜀精锐大这回师后,再兴兵平平叛。
谁知担任禁军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机鼓动军卒叛乱,火烧兴教门。天子李存勖亲率百余亲军平乱,驱散乱军。不料却在混乱中被流箭射中面门。王全斌、符彦卿等亲将其扶至绛霄殿,李存勖在挣扎着喝完一碗浆酪后,最终还是陨命。
见到皇帝已死,宫中诸多近臣、亲将尽皆逃散。
李绍荣呆立良久,这才打断了李敞的哭诉:“几位王爷和皇子呢”
“皇后早就卷了金银细软不知去向,只有中门使张瀚保着通王、雅王和三位皇子去了新关,准备前往投靠太子。张中门令某前来通报将军一下噩耗。”
李绍荣仰天悲叹,自己在巩州、孝义阻击叛军,本意是为天子回洛阳调集人手,准备倚城拒守,以待太子率征蜀大军回援而争取时间。可是现在,一场叛乱,连皇帝都死于乱军之中,时也运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无奈还是愤懑。
如今大势已去,自己再在这孝义城下坚守已经是毫无意义。
他对城头上示意了一下,让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元任、元行锜、元行锴带着一队骑兵出城而来。
李绍荣看到这几人过来后沉声道:“行锜,你先带一队人前去洛阳,把家眷全都接出来。然后保护着家人去新关,我们在那里会合。”
元行锜一楞,随后才意识到李绍荣所发出的命令,拱手说道:“末将遵命!”说罢上马后带着自己十几名手下,转身而去。
李绍荣叹息一声,又沉吟了好一会儿,似乎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才抬起头来又说道:“元任!”
面前众亲将中,一名全身甲胄的大汉在右手里托着头盔大步踏出:“末将在!”
“你现在进城去,将骑兵部队悄悄全带出来,不得惊动其他部队!”
“遵命!”元任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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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渭水
“有一种说法,说是某点的扑街们在死后怨念不绝,一般都拥有了穿越技能……”
李岌很困难地想撑开眼皮,在努力地提醒着自己:不能睡啊……真不能睡……在十二点之前不更完这新的一章,这个月的全勤就泡汤了,到手的稿酬就会少了将近一半,到时连吃饭都困难……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很无奈地放弃了挣扎……
仔细想一想他这辈子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一个扑街写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有些多余,也许只有在死亡之后,才能引发一些读者们的同情和感慨……
“这就是要死了吗”
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让他心头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带着一声叹息和一丝留恋,似乎意识真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坐拥旧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瑟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书桌上的旧电脑屏幕,一段文字在忽明忽亮地闪烁着……
2019年12月28日,某点某某网络写手因过劳猝死于所租住的五十八层“烟景大厦”地下三层十平米的狭小储物间内……
四月的关中,已经是满眼的葱郁。
兴平,在沿着渭河通往长安曲折漫长的官道上,一支二万五千多人的大军在两侧的树林里驻扎下来,前后绵延出数里出去。早已经林木茂盛的渭河谷地如同一条绿色的飘带,在广阔的关中平原之间蜿蜒穿行,将整个平原地区从中间一分为二。
日近黄昏,田野间洒满了金色的余晖,让整个天空都变得朦胧起来。
中军大帐,一位身材瘦削,满脸稚气,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床榻上,身着一件明黄单衣,两眼茫然,似乎沉溺在某种思考的状态中。
“该死的!”
此时,万分郁闷的李岌同学正将身体靠在低矮的胡床一侧,盯着头顶上巨大的圆帐顶部织毯的花纹图案。他用两根食指按在额侧,使劲揉着自己突然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多天的时间了,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脑袋里还是时不时地会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和阵痛。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在心里对自己暗示说道,“我是……李继岌!那位在历史上再过几天后又会被迫自杀的后唐太子李继岌!”
拥有两世记忆的李岌在得知现在的情况后,忍不住在心里头大骂:“贼老天,哪有你这么会玩人的!”
前世作为一个历史网文写手,李岌倒是收集过一些五代十国史的资料。后唐庄宗李存勖倏忽而起,骤然而亡,半生英明神武,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百战百胜,却在当了皇帝后信用奸佞和伶官,骄奢淫逸,迅速葬送了江山,在华夏历史上留下的是毁誉参半,让人警醒的形象。
在“兴教门之变”中,庄宗李存勖死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手下众臣亲军顿作鸟兽散,晋王李克用一脉的子孙却在他的“义儿”李嗣源的授意和纵容下,被斩杀殆尽。太子李继岌在李存勖死亡的消息传到关中后,其部众溃散,被迫“自缢而亡”……
这特娘哪里是穿越!自己还有几天的时间好活,贼老天这是在捉弄自己!
 
四、密议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岌正在考虑先摸一下任圜的态度和底细,对方却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李岌干脆主动起身,准备到门外将那任圜请进帐蓬里来。
任圜是文官出身,年近五十,身体依然很健铄,见到李继岌亲自出迎,略微感到意外。这位只有十五岁的皇太子自从担任征蜀大军统帅以来,看上去性格有些懦弱,倒也很清楚自己的军事才能有限,一直很明智地由两川招讨使郭崇韬发号施令,并怎么不插手军中作战指挥上的事务。
自从平定蜀地,这位皇太子听任宦官,以谋反的罪名击杀郭崇韬之后,平素与郭崇韬关系密切的任圜就在心里与其生出了嫌隙,平常没事的时候,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并不会主动到太子的中军大帐中进行联系。
但是旬日以来,也就是这位“未来的皇帝”在过陈仓道时从受惊的战马上摔下,从短暂的昏迷中再度清醒过来之后,就表现得有些不太正常。他不但开始积极过问起军中的大小事务,而且整个人也都变得有些陌生,连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某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而且他还对于任圜的作战指挥权进行横加干涉,并且有时会越过这位招讨副使,不合时宜地向各军的将领直接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大军行至郿县,赵在礼在魏博兵变的消息传来,本来洛阳方面所发出的敕令是要屠戮投降的蜀主王衍一族,以防生变。而太子却拒不奉命,并以矫诏的名义杀传旨的宦官向延嗣等人,保全了王氏及蜀中一众官员将佐族人。
任圜进到帐内,对李岌拱手说道:“臣听医者言,殿下时有头痛,特过来问候。”
“这还多谢姑父关切,已经无甚大碍。”李岌点了点头,这任圜本是晋王李克用的侄女媚,李岌故意以姑父之名称之,以示亲近。随之又看了向在场众人,摆了摆手道:“大家无事便都退下吧,某有话要与任招讨使说。”
任圜见此,有些愕然,尚不知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一众随员了退出去,帐中只剩下了李岌和任圜两人。
“姑父请坐。”李岌指了指帐内的矮几对任圜说道,然后亲手倒了两杯茶汤放在了案几上面,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太子有什么吩咐”任圜跪坐在地毯上,有些迟疑地看着李继岌说道。
李继岌看了看任圜,随之凝声问道:“军中的情况可还安稳”
“还算是比较稳定,自从平定了那康延孝的叛乱,目前倒也没人敢再生出异心。”
李岌在听了后默不作声,过了好半天这才斟词酌句缓缓说道:“最新的军报是李嗣源的叛军已经进据汴梁,东京失陷,姑父对于目前的形势怎么看,难道就不准备告诉我么”
任圜的心里悚然一惊,连忙说道:“太子何出此言!”
李岌看向任圜,继续慢慢说道:“某这几日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寝食难安。昨日里又卜了一罫,也是预示洛阳方向有大凶之兆。书中说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早作最坏的打算……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父皇那边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招讨副使大人又有何打算”
任圜听了脸上勃然变色,其后厉声说道:“太子可是听信了旁人的胡言乱语如此谮语,却不应该出自殿下之口!”
“话是我
五、定计
李岌看了看任圜:“怎么,招讨副使有点胆怯了么”
任圜摇了摇头:“张筠一介梁国降将,某那倒不至于惧怕于他,只不过现在救援洛阳却是急务,不应当节外生枝。”
李岌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继续说道:“往最坏里想,也许叛军攻破了洛阳呢我那做了叛军头子的大伯李嗣源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想,某家至少应该要活的比他更长久一些罢!将来的前途要更加光明一些。”
任圜有些不太理解太子所说出来的这有些奇怪的话,只是看着他,却没有继续吭声。
“就这么定了,等大军到了长安,先夺了这张抃的军权,至于怎么处置,看情况再说。至少要先把他看管控制起来,省得捣乱!”李岌虽然年岁不大,而且与任圜说话也一直是语气平和,可不知怎么,却让他在言语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凌人气势。就像现在,李岌已经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了捉拿和囚禁张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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