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超凶的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此间的白杨
身旁的曹锐却背对着樊小红,眼神哀伤地望着远方坍塌成废墟的皇宫道。
“一座皇宫而已,塌了就塌了,你应该庆幸对方没有毁了这座京城,更没有对你们皇族的人大开杀戒。”
樊小红嗤笑道。
“当然,你们皇家最是无情,恐怕你那位表兄早都不在意这些了。”
“……”
对此曹锐都沉默不语。
“时辰到了。”
当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后,樊小红没由来说了一句。
“我们该走了吗?”
曹锐终于开口道。
“不,还不是时候。”
樊小红摇头道。
“什么时候才是。”
曹锐道。
“等一个人。”
樊小红道。
“等谁?”
曹锐皱眉道。
“林和。”
……
夜幕下的云梦河畔依然弥漫着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但以往街头上巡弋的金鲨帮帮众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穿黑蛟袍服的江湖汉子。
自从金鲨帮帮主神秘失踪后,群龙无首的金鲨帮便彻底陷入了内乱之中,南郡当地曾经饱受金鲨帮排挤压迫的各个帮派纷纷抓住机会,一举覆灭了金鲨帮,同时在镇武司的协调下瓜分了原属于金鲨帮的地盘。
南郡变天了。
但对于绝大多数百姓而言,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与麻木,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抱歉,我来晚了。”
衙署内的地牢深处。
柳红袖抱着双腿坐在阴暗湿冷的牢房角落,目光无神地望着头顶上方一个巴掌大小的窗口。
从高高在上的金鲨帮帮主一夜沦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如此凄凉的滋味还是柳红袖第一次体会。
她知道。
从贺师古对她出手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尽管生擒自己的贺师古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已经隐隐感觉得出来,对方不是冲着金鲨帮与薛泽来的,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
贺师古针对的并非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人。
画眉舫吗?
又或者是——
夏凡!
恍然间。
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柳红袖的眼睛里都顿时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原来如此……公子,您总算是来救奴家了。”
“别这么说,我在得知你让朝廷的人抓了之后,可是第一时间便赶来救你了。”
牢房之外。
夏凡的声音懒洋洋道。
“……莺莺呢?”
柳红袖沉默片刻道。
“我把她从京城带过来了。”
夏凡淡淡道。
“公子,先放奴家出来吧。”
牢内的柳红袖站起身来突然嫣然一笑。
“简单。”
话音刚落。
牢房的大门悄然敞开。
而柳红袖浑身莫名一颤,原本禁锢的气海都已经解了开来。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夏凡倚在墙边偏头看向款款走出牢房的柳红袖道。
“奴家可是第一次遭这种罪呢,所以奴家当然是打算去报复回来。”
柳红袖掩口轻笑道。
“需要帮忙吗?”
夏凡语气惫懒道。
“不用了,奴家的事情奴家自会处理,还请公子移驾城郊的别院稍等片刻,奴家去去便回。”
说完。
柳红袖向着夏凡欠身行礼后便径直走出了地牢。
等到夏凡再一次见到柳红袖的时候。
她浑身上下都沾染浸透着刺眼的鲜血。
但血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
自她离开牢房后,她便出手杀光了所有镇武司的人以及当地所有帮派的高层骨干。
。
()是,,,,!
第五十七章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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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后院洗个澡重新换身干净的衣衫吧。”
看着眼前宛如女修罗一般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柳红袖,夏凡只是摇头轻声说了一句。
以往夏凡经常会声称自己心眼小,可相较于柳红袖而言便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又或者说,这算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柳红袖的另一面。
别看她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可对待敌人却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无情。
论及心黑手辣。
夏凡远不如柳红袖,但这在他看来并非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因为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并奉行不悖。
正如宁朵与朝廷都曾得罪了自己,可他都没有动不动就要血洗魔宗与朝廷的意思。
他又不是杀人狂,更不是心理变态。
哪有这么多的苦大仇深。
如今除了宁朵之外,基本上得罪招惹他的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忘魂宗死了师士真,朝廷毁了皇宫。
一个丢了里子,一个丢了面子。
而现在依然活蹦乱跳的夏凡有什么损失吗?
但柳红袖不是夏凡。
人家的行事准则与他不同,报仇都不带隔夜的,谁得罪了自己,她就要对方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完不惜扩大打击面。
对此夏凡都不做任何评价。
毕竟不管怎么说,柳红袖都是他的人,她会沦为阶下囚也与自己有着直接的关系,感情方面有所偏袒都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只要她做的不过分。
夏凡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让公子见笑了。”
良久。
柳红袖在柳莺莺的伴随下从后院款款回到了正堂大厅,面朝夏凡便欠身行了个礼。
“随便坐吧。”
夏凡努了努嘴道。
“谢公子。”
柳红袖也没有和夏凡客气,施施然然地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而她的对面则坐着面露拘谨的石小飞与从容镇定的冷烟。
“人都到齐了,那我也简单讲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夏凡没有拖沓,干脆直入正题,三两下的功夫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当柳红袖听闻樊惠清的事迹后,脸色明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紧随其后的一个个重磅消息更是让她变得沉寂不已。
“未来,你和莺莺打算何去何从?”
末了。
夏凡特意朝着柳红袖询问了一句。
“……”柳红袖沉默半晌道。“公子,您希望奴家和莺莺随你离开吗?”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夏凡轻叹口气道。“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无论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抱歉公子,请恕奴家不能与公子离开了。”
柳红袖沉声道。
“想清楚了吗?”
夏凡道。
“是的,奴家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
柳红袖重重点了点头,那张娇媚的脸容无比郑重严肃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只希望在我回来的那天能再次见到平安无事的你们。”
夏凡一脸正色道。
“公子尽可放心,这些年来,奴家早已经给自己备好了后路……”
柳红袖低声道。
“如果要走的话,宜早不宜迟,最好是现在便收拾一下吧。”
夏凡兴味索然地朝柳红袖挥了挥手,同时一道隐蔽的真气贯入了对方的体内,解除了身上自己种下的禁制。
“……公子,那奴家便先行告退了。”
柳红袖浑身莫名一颤,她深深地看了夏凡一眼,起身朝着他施了个礼后,旋即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正堂。
“冷烟,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要带着小飞离开一趟。”
夏凡见状,扭头便朝冷烟说道。
“是!”
冷烟同样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前辈……”
看着主位上有些寂寥的夏凡,石小飞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飞,有时候人生的际遇便是如此奇妙,当初在我出山的那一刻,我曾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游戏红尘,可惜这个世界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转移,无论我出山与否,一切该发生的还会发生,区别在于主动与被动接受这些事实罢了。”
夏凡神不守舍地喃喃道。
“前辈,如果认真计较的话,其实这一切都是晚辈的错,如果晚辈当初没有误闯清屏山……”
石小飞闻言心怀愧疚道。
“小飞,这不怪你。”夏凡微笑宽慰道。“若非我的缘故,你的人生本该更应该精彩的,恰恰由于我的出现改变了原本命中注定的一切,不止是你,还有很多人。”
“前辈……”
石小飞眼神复杂地看着夏凡鼻子酸涩道。
“小飞,我基本从未与人说过心里话,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我没有可以能倾诉的对象。”
夏凡笑容温和道。
“尤其是我曾经在山里窝了十年,你知道这十年里我是怎么渡过的吗?”
“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有正常的七情六欲,我会高兴,难过,孤独,哀伤,痛苦,恐惧……但如果我想活着,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我便要逼迫自己一直坚忍下去……”
“俗话说,这个世上最难了解的人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同样是自己。”
“其实我很了解自己,只是我习惯去逃避,从不肯去直面真正的自己,唯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死亡的恐惧才让我选择不得不直面真正的自己。”
“因为我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我需要环境来磨砺改变自己,我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此,我才能真正让自己坚强起来。”
“十年的时间,你不知道我在山里精神崩溃了多少次,尽管我每次都挺了过来,但唯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精神早已经失常了……”
夏凡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脑袋上神色平静道。
“躁狂,焦虑,幻觉,妄想等等负面的精神影响无时无刻都在侵扰着我的思维,别看我平常跟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是我强行压制了它们罢了,否则这十年我不是白熬了吗?”
“前辈,您没事吧……”
听着夏凡的“胡言乱语”,石小飞都顿时面露担忧道。
“你看,和你们说心里话,你们就当我有问题,这让我如何能与人说心里话倾诉呢?”
夏凡闻言不由叹了口气道。
“归根究底,毕竟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话落。
夏凡便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前辈……”
石小飞顿时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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