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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夫悦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上的悠悠

    世子夫人建议:“蒙学馆的学子,是否全查”

    “蒙学馆现有书童百人,一个个查下来,不知要投多少人力和物力。”算清这笔账,顾遥摇了摇头,又道,“柳柳是我幼时非常重要的伙伴,我为她的遭遇难受,改变她的现状比收拾仇人更重要。至于其他可能引起的问题,他们能拿捏的,我心里有数。”

    世子夫人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因道:“你可别因小失大。”

    顾遥真觉得没必要,袁方的身世,她不觉得是个问题。在顾遥看来,不过是个罪臣之后罢了,又是太师姚广孝护着的。真揭发袁方的身份,少不得被姚广孝惦记。顾遥觉得,陈四背后之人,少不得掂量一二。

    但是,银子却很重要。

    让世子夫人派人查个把人小事,便是白帮忙了。若是百人下来,哪怕很容易,自己少不得出千八两银子表示一下感谢。但是,她这会儿正准备去辽东的东西。别说千两银子,一百两她都挺肉疼的。

    世子夫人规劝无果,便让人给郑世子送信,让他定夺。世子则回,老三两口子总要自己过日子的,趁年轻吃点亏,好过将来吃大亏。世子夫人想了想,觉得这话在理,便不在管这事。

    四日后,郑智终于回家。

    这一次郑智离开了月余,七七看了他一眼,把脑袋埋在顾遥怀里,显然是生疏




第二百二十六章 脱出掌控
    郑智回家的次日,天色未明,便有人敲门。

    望着累得连哼唧力气都没有的顾遥,郑智摇头笑笑,披衣去了外堂,问:“何事”

    玉娘忙道:“外头传来话,说是袁夫子同二姑爷的妾室私会,被抓了个正着,二姑爷闹着要见您。”

    “他的妾侍与别个私会,与我何干那袁方老大不小了,该怎样就怎样,与我何干”

    两个与我何干传到陈四的耳内,陈四气得跳脚,尤其是别个跟着附和点头的时候。想了想,陈四一脸凶色地去了正房,闹醒熟睡的妻子,因道:“柳姨娘和袁夫子私会,定是你弟妹从中牵线。快些起来,与我去郑家要人!”

    这话好没道理,还要为一个妾侍闹到娘家,郑慧冷声道:“陈四,你蠢就罢了,还想拉着我蠢你说人在郑家人就在,你说是老三家的牵线,就是老三家的牵线我还说你无赖老三呢!”

    陈四跳脚,与郑慧吵了起来,惊动了长辈。听闻两人争吵的缘由,众人看陈四的眼神少不得很怪异。陈四犹自坚持着,泰宁伯眼神闪了闪,便吩咐次子:“带他去郑家。”

    回笼觉才睡了没多会儿的郑智,这一次被世子夫人的人叫了起来。面对陈家的责问,郑智坚定地道:“无稽之谈!”

    偏这会儿,陈四的侍卫来报:“四爷,找到人了。他们想从西直门出去,被我们的人发现了!”

    郑智冷笑道:“这下证明与我无关了吧陈四,你还闹不”

    那来报的人却道:“袁夫子的舅舅舅母也在,他们说是郑家三奶奶给的银子,出的主意。郑三奶奶撵人,是因为知道了袁夫子的身份。为自保,花银子将人送走。”

    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越像栽赃陷害。

    顾遥冷笑,道:“哦请问,袁夫子是什么身份,竟叫我如此害怕”

    陈二老爷也好奇望着自家的侍卫,那侍卫道:“袁夫子的舅母说,袁夫子乃方孝儒侄儿。虽是外室子,但依旧在该死的十族内。”

    众人闻言色变,包括顾遥两口子在内。

    方孝儒一案,虽是十来年前的事了,但此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方孝儒一案,记载着当今圣上夺位的污点。

    赵王那边同时得到信,愤怒道:“袁方的身世不得爆出!速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解决了!”

    解决什么下属一时不敢动。

    陈四那边已经将袁方的身份嚷了出来,还能怎样解决袁方的身世,已是不可能的了。解决出问题的环节,意义也不大

    西直门内,袁方搂着懵懵懂懂的柳柳,眼含湿润,看着自家舅舅和舅母,问道:“为何如此我这条命是二位当年拼死救下的,若要回去,直说便是。为何,还要连累无辜”

    是的,方才袁舅母的话,伤了顾遥,伤了柳柳。他昨晚晚饭过后,困得不行,今晨醒来,便在这里。而他身边,则是自己多年不见的柳柳。

    这是圈套,拿自己和柳柳,来圈顾遥,或者说来圈郑智的圈套。

    袁方冷笑,道:“舅母只对了一桩,其余的,都错了。”

    不大会儿,袁方和柳柳、舅母一行被带到了陈、郑两家人面前。

    除了他们,还有顺天知府路确在。

    袁方直接道:“禀大人,我是方家外室子不假,当年,便是我这舅舅和舅母舍弃亲儿,将我带出了京城,带到了辽东。郑家三奶奶那会儿还小,需要夫子。辽东地面上读书人极少,我便滥竽充数教了包括郑三奶奶、柳姑娘在内的十数名孩子。”

    路知府道:“袁夫子谦虚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罪在吾身
    有那么一瞬,郑智觉得路知府看他的目光,满是赞赏。而他这么一说,陈四立即满意了!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满意到,他忘了自己也要被抓起来的!

    陈二老爷当然不愿意看到儿子被抓,慌忙出言阻拦:“路大人,你这样抓人,当我泰宁伯府不存在么!”

    路知府淡定道:“令郎虽口称郑智之妻知袁方身份而窝藏之,然则,他已经也绝非今日才知之。待本官验证,若情况属实,令郎身为朝廷命官,罪责不下郑智妻。本官如今不过带人回衙细审,不止令郎,郑智也是要配合本官查案的。”

    陈四身上的官职,虽只是个北京皇城的闲职,没有任何权利。即便如此,那也是朝廷官员,比一无所知的后宅女子犯事,要严重得多。陈二老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见儿子跟着袁方郑智几个一并被带走,二老爷赶紧回家求救泰宁伯。

    泰宁伯早已离去。

    宫城内,泰宁伯不听黄鱼儿啰嗦,直接命人绑了送去顺天府衙。又召了下属,去赵王那里报信:“只管说都是小四招的。”

    下属心惊,依旧称是。

    泰宁伯望着赵王府方向,目光冰冷。若是汉王在此,弄这些小动作,他还能忍一二。赵王么,不值得费那脑子。

    袁方一口咬定顾遥不知他身份,他的言辞有理有据:“方家一案乃十几年前旧案,郑三奶奶那会儿不过两三岁孩提,后来此事甚少被提及,她如何知道”

    是的,顾遥的年纪不可能知道,除非有人特意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那个人,反而居心叵测。而陈四不同,他可大了顾遥足足十岁,才是知道过往的那一个。

    在泰宁伯的配合下,路知府很快拿到了更多的证据。泰宁伯替孙儿求情,免了责罚,只摘了陈四身上的闲差。路知府判定顾遥不知者罪减一等,罪按郑智请求,由郑智承担。郑智的量刑,由辽东都司裁决。至于袁方,总要等朝廷旨意。在那之前,蒙学馆照旧开着。

    陈四认为这他和设想的完全不同,快急哭了之际,赵王那边也派人丢了句话:“四爷好自为之!”

    在祖父的提醒下,陈四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件事,路夫人乃蒙学馆的出资人之一。他动袁方,就等于动了路夫人的利益,路知府的利益。

    陈四呢喃道:“怪道王爷不让揭开袁方的身份!”

    泰宁伯立即冷了脸,喝道:“除了背着我设计袁方,坑害妻弟,可还有别的”

    陈四立即道:“没有!世上哪有祖父不知道的事!祖父今儿不知道,明儿也要知道的,孙儿再不犯糊涂了。”

    信你有鬼。

    但是,像所有长辈一样,泰宁伯认为孙子本性不坏,只是被人利用了。他厌恶赵王,对孙子,只有一点要求:“日后切不可莽撞了。我这老头子还能活几日你爹也好,你大伯也好,他们至今还没什么要职,只有泰宁伯这个空爵,并没有用的。”

    陈四糯糯不敢言,但神情不服气,是肯定的。

    泰宁伯看在眼里,叹息道:“你啊,若是再不努力,将来必靠妻族的。你今日拖郑智这点子后踢,他日便是他高飞的起点。不信不信,且看老头子的预言是否对吧。如今你身上也没了官职,去辽东吧,从小兵开始,一点点往上走。”

    故事的结局,为何是这般陈四如今只剩一个念头了,我去可以,从小兵坐起也可以,他郑智也要如此!

    他小心翼翼地同祖父确认了此事,泰宁伯直接粉碎了他的希望:“多大点事那袁方都不见得死,何况一个替妻顶罪的武榜眼兴许没先前好,但是一点,惩罚会很小。”

    为了证明孙子的愚蠢,泰宁伯努力



第二百六十八章 彻查学馆
    唉,原来,再多的解释,都不如自己感受来得深刻,顾遥叹息。事发至今,不过十来个时辰。但是,像袁方这样的承认错误,顾遥不知已说了多少次,任凭郑智如何规劝都不好使。如今想来,郑智后来不说了,不是因为认可自己有错,是懒得劝了呐。

    顾遥轻声问袁方:“为何道歉”

    袁方叫她问住了。

    要他承认自己原本姓方有错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他长这么大,没姓过一天的方。但是,近日之事,又是他原本姓方引起的。

    顾遥见他无言,便道:“昨日搜出来的字条,突然出现在了舅舅舅母手里,而他们又不曾来过蒙学馆,便只能说明蒙学馆出了内鬼。袁夫子若有错,便是错在没管好这蒙学馆。”

    袁方却不肯承认:“偷个东西罢了,各方高手也做得到。”

    “不可能!”顾遥斩钉截铁地说完,随即用手一指四周,道,“很早之前,我便同郑世子处雇佣了几个人,来守着学馆。若有外人进出,他们即便拦不下,也不会不知道。”

    路夫人适时插言:“府衙小吏定期巡逻,也会来此,是我特意关照过的。”

    也就是说,蒙学馆从建立那天起,就表明这不是普通的私塾,而是有背景的私塾!哪个想打学馆的主意,不好意思,抱歉,我们府衙公堂见。

    连路夫人也这么说,袁方立即敛容问她:“夫人之意,也要彻查蒙学馆”

    路夫人哪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实话实说。然而,看到顾遥湿漉漉的眼睛,到嘴的话已变作:“是,查下总没坏处。”

    说完,路夫人便后悔了。她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这个啊!

    不大会儿,蒙学馆在读的一百零七位学子聚集在武场的空处,那里空间最大。高台上,顾遥与路夫人均在座,这是已经好多年没有的画面,久到别人忘了,这学馆,其实是这二位一起努力建出来的。高台下,郑聪看着嫂子,纳闷心眼只有针尖大的哥哥,怎舍得把人放出来呢

    作为年长者,路夫人咳了两声,打断下头嗡嗡的讨论,放声道:“这几日,学馆里有人盗了袁夫子的一样物件,差点害死袁夫子,害得更多之人无书可读。我要说的是。这个学馆,从建立第一天起,就不怎么进账。这样的一个学馆,只因某些人自私的想法,便差点毁于一旦……若是你们不愿意读了,请直说。我在这把话说了,哪个不愿意读了,我全额退你们的学费!”

    她的话音刚落,底下炸开了锅。发声的,包括学子,也也包括几位夫子。

    那几位夫子,不过是几位不通庶物的秀才。这几年,在学馆吃好喝好之外,还能免费借阅各种书籍,他们自身都明显感觉了进步。蒙学馆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衣食父母,还是希望。所以,他们各个希望学馆能更好。听闻路夫人这般话,大家少不得问个仔细,问的路夫人差点成了一无所知的路人。

    袁方并不愿接话茬,但是,当路夫人望来的刹那,他依旧接了,还道:“是以,把大家召集起来,让大家好好想想,身边的同学或者夫子,哪位有不同于往日的表现。想到了,他不说的,你替他说。不要觉得这突然抓得很重,过去,所有的压力都有人替你们抗了。现在,到了抗不动的时候了。散场吧,都仔细想想,午饭过后,还在这里,袁某静候各位佳音。”

    郑聪得益于嫂子在的缘故,根本不等到中午,便将事情的始末弄得一清二楚。不等顾遥发话,郑聪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絮叨母爱
    郑智来接顾遥的时候,却闻顾遥又去了府衙。听闻那俩人才离开没多久,郑智索性先陪弟弟聊了会儿,方起身去府衙接人。

    坐在马车上,顾遥的心底很纠结。

    是的,纠结。

    生下七七后,尤其是七七对她超常的依赖,让她有一种感觉。七七想要星星,自己也要满足她!郑智一边说自己溺爱孩子,一边比自己还要疼七七。这就是父母,他们这对年轻的父母。

    前世,我好像不比七七差多少的说。我那么可爱,他们两个做父母的,究竟是怎样狠心才能抛弃自己顺着这个逻辑,顾遥想不通。

    因为路夫人这些年的表现。

    路夫人先是极宠姚飞飞,后又善待自己。她似乎知道自己就在大明,但是,找不到自己。像上一次,她似乎已经确认事实了,结果又晕了过去。那之后,顾遥嫁人住进侯府,不便日常出门是其一;怕刺激路夫人,路知府不怎么让她们二人见面是其二。

    总之,这是自上次“气”晕路夫人之后,顾遥第一次来府衙。

    后衙很安静。

    路右石夫妇不在,家里又没有孩子,这两夫妻使唤的下人又有限,便造成了偌大的院子,像无人居住的景点,美丽又安宁。是以,缓步在青石路上,顾遥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及至厅房,顾遥已能平稳地扯出笑脸,来应对路夫人准备的那堆像小山一样的礼物。

    穿着方面,没有一张布匹,全是衣衫。亲子杉、小孩子的衣衫、顾遥单独的衣衫,四季都有,大小几十件,没有半年,是做不出来的。

    吃的,确切的说是药。不仅有各色药材,还有一堆药丸。

    路夫人絮絮叨叨地说道:“听闻北疆缺少药材,你幼时因为大病,多亏了孟家,还有那唐湘湘才被救回来。我就想着,七七比你当年还小,这药材少不得,每一味药丸我都注明用途和剂量了。用不着最好,万一要用,有比没有强。”

    母爱无声是伟大的,但是,顾遥认为,母爱通常都很絮叨。一件小事,母亲都能联想到很多,比如青春期只是和男孩子一起放学回家,便会被妈妈念叨个不停。那些妈妈,生怕孩子因此有个什么不好。那会儿,顾遥只能羡慕地看着同学抱怨,她则回到爷爷奶奶那里,静默无言。

    逼退眼泪,顾遥低声道了句:“我替七七,谢谢你。”

    没有用您,缺少了那份尊敬,却显亲昵,路夫人顿时眉开眼笑,又道:“辽东那边的回信,少说还有一个月。再一个月,天气便凉了。我再趁这个月,给你们做点路上吃的吧,可好”

    顾遥点了点头。

    路夫人便又絮叨起来:“七七越来越大,零嘴是必不可少的。你们这一路风餐露宿的,热水很难弄,我来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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