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秋剑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过天桥
但下来之后皆愣住了,居然,居然会是眼前这样一番场景,打死都想不到。
这六位少爷每一个都赤果着上身,瘫躺在地面之上,手中还有那烙铁没放下,而胸前皆有一块焦黑的烙印。
而那位罗云少爷和崔浪少爷居然,居然有三块。
而且瞅着架势怎么看怎么想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戳的。
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不是来折磨古秋世子的吗
怎么开始往自己身上戳了
“头,你,你看…”一位狱卒惊愕的发现了什么,连忙拍了拍那牢头。
几人一同看过去,顿时面露骇然之色,此处无它只有那数根被古秋掰的扭曲的铁柱。
透过着铁柱之间的缝隙,望着此刻躺在那窄小石床上已经有均匀呼吸传来的古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有响动传来,古秋睡不深,闻声醒来,见到是牢头几人,连忙解释道:“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他们拿来一堆烙铁想冲本世子动用私刑,他们人多我也没办法,只能受着…”
“可谁知道,他们因为争论那个烙最好看而吵起来了…”
“我提议,你们先往自己身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然后,就成这幅模样了…”
“为此那罗云和崔浪两个夯货,居然生生冲自己烫了三个,实在是佩服的紧…”古秋笑着信口胡诌道。
狱卒们那里会相信这等浑话。
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狱卒们此刻终于知道了为何自己的头儿这些日对古秋这般照顾了,不光是因为那世子的身份,恐怕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头儿自己确实不知道古秋竟有这般凶悍的实力。
“古,古秋世子,您上去吧,这死牢太过于阴暗潮湿…”这牢头无奈,先冲古秋道了句。
古秋点了点头,阴暗潮湿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这里太冷清,他可不想这几天每日都跟老鼠说话。
随后便一步跨出去,径直向上走去。
这些狱卒倒是十足的放心,一点都不怕古秋越狱,他们也知道,若古秋想走,就是动一根手指头,他们也拦不住。
此刻这几人皆回过头来,望着昏死过去的几人,面露愁容。
“希望他们醒来不要寻我们的麻烦才好啊…”
“只希望如此了,哎,这年头,狱卒也不好干啊…”唉声叹气道,随后皆各背起一人来向外走去。
夜深十分,淮凌道总督府邸。
当罗云和崔浪二人被送回总督府时,顿时掀起了掀然大波。
“老爷,夫人,云少爷和浪少爷并无大碍,只是难耐那烙铁的疼痛才昏死过去的…”厅堂之中,一位老者刚给罗云崔浪二人诊治完,冲其禀手道。
此刻一位身穿绯色纹鹤官袍的老者端居于主座之上,此人正是这大雍九道之一的淮凌道总督罗铭,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国之肱骨。
这罗铭年岁不过六十出头,这年纪在官场上绝对算得上年富力强,而且看得出来这罗铭精气神儿极好,气血充盈,头发乌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威势,很显然是常年身居高位蕴养出来的气势。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到这个年纪,最疼的自然是孙子外孙,可怎么也想不到,这才过了几日居然又出现了这种局面,要知道,这可是在淮凌道之中。
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烙印能否清除”罗铭开口冲着这老者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老爷,这烙印是在是无能为力…”
罗铭摆了摆手。
“老奴告退…”这老者退下。
“来人,将他们俩抬下去,好生休养着…”罗云身旁的一位身穿绯色孔雀官袍的中年男子冲着一旁的侍女开口道。
将罗云和崔浪带下去之后,这厅堂内仅剩下他们罗家之人。
那中年男子开口道:“爹娘,我已查清楚,云儿和浪儿因先前之事对古秋怀恨在心,便去大牢中寻古秋的麻烦,将古秋带入死牢准备好好出气,但却不料被古秋反制,结果便成了这般模样”
“居然又是古秋”一旁女子愠怒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玉姗。
今日刚从魏阳郡前来,便生了这档子事…
“这古秋当真该死!”罗铭怒不可遏,重重的一拍桌子,顿时那桌子直接爆裂开来。
先是外孙崔浪被其差一点废了条腿,前几日孙子罗云又被打的不成人样儿,而今日俩人又一同被赏了三个明亮亮的烙印,一切皆是因着古秋,心中怎能不恨
“老罗,你消消气儿…”一旁的老妇人立刻劝道:“那古秋已经被押在大牢之中,只等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了,便开堂会审,反正证据确凿,再加上我们从暗中施压,皇上不也正好看着古秋不顺眼吗顺水推舟直接定他个死罪…”
第五十七章:刽子手老许
“是啊爹,正好以此将古秋定个死罪,倒也省心了…”罗玉姗也在一旁接话道,眸中泛起抹冷彻。
罗铭面色凝滞,摇了摇头:“此事没这么简单…”
“爹,你是说”罗牧应若有所思道。
“还不好说,倘若皇上果真要古秋的命,为何要派杜昭和郭尝术二人前来”罗铭面带疑惑。
“爹,我倒认为恰恰相反,皇上正因为想要这古秋的命,所以才派他们二人前来,借他们二人刚正不阿之名,以此来堵住天下所有人的嘴…”罗玉姗思索道。
“姗儿说的在理啊。”那老妇人也在一旁应道。
罗铭听后眉梢舒缓了些:“姗儿这般理解也可,具体等过几日他们来了,我再探探虚实…”
“不过此次纵使是定不了死罪,我也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淮安城…”此刻目光中透出一抹狠辣。
其他几人也皆是点了点头,很显然对于古秋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姗儿,崔云彰怎么样了”罗铭突然开口问道。
一提起崔云彰来,这罗玉姗眼神中泛出抹不耐:“爹,经历过那件事后,他倒是内敛了许多,不过更像是个老狐狸了…”
“升迁之路彻底化为泡影,那皇上没有降罪与他,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了,反而更像条忠狗,真是个废物…”
“升迁哼,他哪儿也去不了,就老老实实的在魏阳郡待着吧…”罗铭接着追问道:“他对你起疑心了吗”
罗玉姗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一直还算是小心,最近倒也曾旁敲侧击过,但这崔云彰的反应实在激烈,所以便没有在提过…”
“唉,当初早知道这崔云彰如此难以掌控,就不该选他。”罗铭叹了一声。
一旁的老妇人瞥了罗玉姗一眼,笑道:“这能怪谁还不是得怪姗儿她自己年轻时竟被崔云彰迷了心窍,非他不嫁,结果到头来成了这般局面…”
“娘,我当初不是瞎了眼吗”罗玉姗同样悔不当初。
罗牧应道了句:“爹,若我们直接跟崔云彰摊牌会如何天下尽人皆知,他是我罗家的女婿,若我们出事,他岂会有好果子吃”
罗铭摇了摇头:“幸亏没让他更进一步,否则会更加难以约束,我这女婿心思阴沉,已经事铁了心的做皇上身边的狗了,万不可冒险。”
罗牧应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此事也怪姗儿你,那件事你干的实在太过于鲁莽,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才令其心性大变…”罗铭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罗玉姗呵责道。
罗玉姗一脸委屈道:“爹…”
“好了好了,老罗,那事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我们做的滴水不漏,崔云彰纵使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一旁的老妇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场面一时寂静。
“对了,刚有消息传来,魏阳郡王殒命,红册也丢了…”罗铭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罗家几人同时惊骇道。
“我们虽未跟那位传说中的吕大人打过交道,却也听说过他可是出了名的小心,而且一身实力已臻至宗师,怎么可能殒命”罗玉姗满是疑惑道。
罗铭摇了摇头:“具体情况谁也不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抓住此人。”
“在西山道我们本就力量薄弱,只在魏阳郡有些势力,而整个魏阳郡又都是那位吕大人一手发展起来,如今他一死我们在魏阳郡中所有的根基也尽数断了…”
“上面已经下令,谁找到真凶,找回红册谁便可以执掌魏阳郡,晋王级…”
听此,那老妇人还有罗玉姗以及罗牧应的眼神皆是一亮。
“我已经派人前往魏阳郡涉淇县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罗铭沉声道。
罗牧应目光中不由生起一抹忧虑:“爹,我还是觉得此事可疑,再过不了几年,就是我们举事之时,先前一直顺风顺水,可偏偏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罗铭的脸色中也泛起一抹沉思来:“说的在理,最近一段时间命令整个淮凌道的所有人都收敛些,万不可露出什么马脚,应儿你一会也给乐了写封信,令他在大雍城一定要格外小心…”
罗牧应点了点头。
罗玉姗开口到了句:“那吕大人此法做的倒是不错,那红册就算是暴露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将魏阳郡舍弃而已…”
“爹,此事你认为最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罗铭摇了摇头思索道:“能有这个实力的人自然是赵量亦或是我那位贤婿,但若要是这二人的话,那红册早就应该呈到了皇上面前,整个魏阳郡定然已经是翻天覆地,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小喜,所以,应该不是这二人。”
“但除了这二人之外,又会是谁呢”
罗牧应开口道:“只希望是江湖人干的,如果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后面大姐执掌魏阳郡,指日可待…”
“希望如此吧。”罗铭感叹一声。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闪烁着,令他心神不宁。
将这股无端念头压下:“对了,应儿,那红袖玉宇楼月鸢这几日可有动作”
罗牧应淡淡道:“月鸢也大致猜的出来那武峦是我们做的,背地里一直在查,不过此事我们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她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罗玉姗一脸讥笑:“这个狐狸精对古秋这小子倒不是一般的上心,该不会是春心萌动,想着老牛吃嫩草吧。”
很显然二人曾经倒是有过些过节,闹得很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怀恨在心。
罗铭沉声道:“这月鸢背景很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撕破脸皮,古秋之事过了,应儿你亲自跑红袖楼一趟,赔个不是。”
罗牧应点头称是。
“爹,这红袖玉宇楼后面究竟是谁啊,至于这般小心吗”罗玉姗一副不解的问道,同样罗牧应也是一脸好奇。
罗铭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天。
那罗玉姗和罗牧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当然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到底是谁尚未可知,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这月鸢背后确实背景通天,暂时还是不惹为好…”罗铭解释道。
罗玉姗和罗牧应皆不在言语。
……
淮安城牢狱之中。
“世子殿下,我已经听说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经在今日抵达,明日殿下的案子应该便会开堂会审了…”那牢头来跟古秋送饭时,冲着古秋道了句。
古秋百无聊赖的从那石床上坐起来,这时间跟他料想的到差不多,随口嘟囔了句:“来就来呗,也给还本世子个清白了。”随后将饭盒取了过来。
“老许啊,来,一块喝点…”
牢头老许连忙笑着罢手道:“殿下,我这还在当差了,要是有人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你这破牢房那个大人没事了会来,快进来一起喝点。”
老许拗不过,脸上灿烂的笑着,褶子皱成一朵花的模样道:“世子殿下给脸,那咱老许不能不兜着…”
说着跑过去拿了钥匙,还有搬了一张小桌两个板凳,就在这牢房之中摆席开宴。
这老许倒是个讲究人,一直好酒好肉伺候着古秋,古秋也没有吃白食的习惯,便硬塞给他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老许自然不收,不过迫于古秋的威胁最终还是收下了。
倒也丰盛,四五个菜荤素都有,还有一大坛子好酒,两个空碗,皆是摆在这小桌之上。
老许将酒倒满,随后二人举起一饮而尽。
这阴冷的环境中,一碗酒下肚倒是极为暖和。
“老许啊,我看你倒也是个奇人,在这牢房里居然还烧香拜佛…”古秋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这老许笑了笑:“哈哈,跟殿下相比,我老许算个屁,至于那烧香拜佛倒也简单,老许我怕死呗…”
“怎么个怕死法”古秋更是好奇。
“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之前倒不是牢头,而是刑部里正儿八经挂牌儿领赏的刽子手,就是专砍人脑袋的主儿…”老许很显然鲜少提及此事,脸色都正经不少。
“每日烧香拜佛自然是为当初我砍的那些人超度,若要是亡魂不散来找我老许的麻烦,那可就惨喽…”
古秋顿时对其另眼相看:“老许看不出来呀,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有这等身份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当牢头呢”
“干我们这行的有规矩,砍人脑袋不能破百,一旦到达到九十九就必须金盆洗手,否则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老许煞有其事道。
“居然还有这等规矩”古秋从前倒是为所未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好奇道:“那老许,你讨到老婆了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