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畔南宫
何”
刘庆之满脸诚惶诚恐的表情,显得自己有些吃惊:“小子鲁钝,如何能
章四十:鄱阳湖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传的极远,回荡在鄱阳湖之上。
鄱阳湖勾连长江的水道相对于主湖而言极其狭窄,并不利于大队战船通过,而占有地利的东吴水军经过多年经营,早已在水道上布下天罗地网,鄱阳湖是他们的主场。
司马兄弟虽说嘴上叫嚷着要在鄱阳湖与吴国水军决一死战,但大家都清楚一点,这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连激励士气都算不上,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将领都不会选择在鄱阳湖上和东吴开战。至少在鄱阳湖指挥水军的丁奉是这么认为的。
丁奉算是个熬资历终于熬出头的老成将领,他的官运并不亨通,并不是他作战不勇猛,流的血汗不够多,而是他曾经的上司都太过于耀眼。
比如说追擒关二爷的潘璋,又比如说天下闻名的甘兴霸,再比如说当今的东吴丞相陆伯言。
虽然丁奉很猛,是个东吴上下公认的猛将,但他每一任上司都比他要更猛,这就使得他的功绩不够耀眼,升迁也只好老老实实按资排辈。
得益于他年轻时就已经为将,丁奉在大帝逊位,新君登基之时当上了鄱阳湖水师统领这一要职。志得意满的丁奉还没有高兴几天,魏军就已经打穿了荆州,而自己统帅的水师马上就要面临严峻的考验!
丁奉是非常想要保船避战的,毕竟水师是东吴保障长江天险的根本,要没了船就没法保疆卫国,而且自己所统领的水师是吴国水师菁华所在,远非在长江出海口的那些运输兵可以相提并论,每一人都是重要的战力。
同时,这又是丁奉自己当家作主的第一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打个漂亮的胜仗固然好,不出意外也不错。
魏军不可以不管鄱阳湖,鄱阳湖代表的不仅仅那是一片水域而已,它还代表了鄱阳湖惠泽的广袤土地的主动权,而且也没人想绕开鄱阳湖继续向下推进,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影响到民望,要是绕过去真能一鼓作气下建业,烧了凤凰台,捉了吴国二帝那也就没什么关系。
可寿春之战刚刚尘埃落定,吴国大败退兵但远未伤筋动骨,司马懿的部队在豫章陷入僵局无法前进一步,而鄱阳湖水师的存在就像一个毒瘤,魏军粮草运输多靠水运,鄱阳湖不破,打下江去的魏军随时都有可能断粮。
总之就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魏军的最优选择都是把鄱阳湖变成自己的内湖。
丁奉为此布置了三道防线保护。
第一道防线为铁索拦江。
正如字面意思一样,丁奉用铁索在鄱阳湖入江口之前的那一段江面险要处用铁索横截,并且在江中放置了大量的铁椎作为暗雷。
同时还派出了凤凰台所属的异人乘着小舢板在那附近巡逻,伏击
想要破坏铁链的魏国异人。吴国异人擅水,在水上作战有极大的优势。丁
章四十一:顾源
顾源的日子最近非常难过。
自幼就接受高等教育的顾源是江东顾家年轻一代极出色的子弟之一,被视作未来顾家的重要支柱力量。而当凤凰台成立之时,为了多样化发展家族力量,展露出不俗天赋的顾源被送入了凤凰台,并在刻苦的学习之后成为了一名掌握特殊力量的高水平人才。
原本他的日子是极其舒适与惬意的,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极高的社会地位,除了没有什么正经的职司以外,顾源完全可以说过着养生般的悠闲生活。
有吃有喝有人孝敬,只要平日里勤奋学习,充实自己,这样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悠闲生活因为一场提前退休而灰飞烟灭。
大帝不应该正当壮年吗怎么太子就上台了呢!上台也就上台了,如果是和平过渡那是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至少不会直接就有一批人掉了脑袋。
这皇位是孙和带着大军打下来,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孙和踩着自己的弟弟以及姑姑还有无数大臣们的尸体作为台阶才坐上了那个在高处的位子。
顾源打了个寒颤,他是那场大清洗的幸存者,也是受害者。
顾源很识时务地并没有参加到凤凰台的热情人士所组成的拯救大帝孙权的行动中,他也非常庆幸自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脑子一热想要混个救驾之功而自告奋勇。
那支救援队伍在诸葛恪带领的军队手下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自信满满的异人们以为自己将进行一场屠杀,但是他们很可悲地弄错了被屠杀的对象。
曾经那些不想参与的救援行动的人是少数派,是胆小怕事的鼠辈,而现在他们成为了明哲保身的凤凰台的全部。
顾源活了下来 还成为了缩水不少的建安学宫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的社会地位仍旧因为没有主动参加孙和的拨乱反正的王师而下降了,被调离建业,扔到荆州听从那杀神诸葛恪的命令。
顾源还是很怕诸葛恪的,虽然听说这位爷前不久在魏军几个年轻人手上吃了瘪,但他还是毫发无损的大爷。凤凰台的惨状他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所幸诸葛恪没打算跟他掰扯以前的事情,大手一挥就把他调拨给了丁奉协助作战。
丁奉就给他安排了伏击的任务。
这多丢份儿,顾源,顾家的希望,东吴年青一代俊彦,就应该堂堂正正坐镇万军之中,挥斥方遒,谈笑杀生,怎么就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
但他打不过丁奉,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丁奉在那些被放逐的异人来到他的大帐报到之时很友善地与他们进行了一番切磋,最后一开始满心愤懑眼高于顶的凤凰台异人们只有涨红着脸再一次低头认怂。
丁奉耍的一手好短刀,打的一手漂亮的长拳,以一种近乎碾压的姿态将顾源这没什么经验的大族子弟出身的异人以及其他的异人干翻在地。
于是丁奉作为最高统帅同时也是最强的战力,这就保证了普通士卒和异人都会听从统一的调配。
一批异人分别乘着一叶扁舟离去各自潜藏,在长江与鄱阳湖的入江口附近潜伏着,寻求机会阴几个人头。
但是顾源也是有身份的人,他绝不会做出潜藏在江面以下就等待敌人前来破坏铁链这
章四十二:序幕(一)
刘庆之随着司马昭在楼船顶上吹风。
这座楼船是整支舰队第二大的楼船,仅仅略小于司马师的那一艘.外观与司马师的那一艘相差不多,只是内部装饰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司马师的座舰一应装修坚朗明快,处处都体现出实用主义,或者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朴素,没有多余的线条与装饰,连一块华贵的毛毯也没有。
司马昭的座舰虽然内部并非金碧辉煌,但是舒适无比,内里陈设并非千金难求的宝物,但几幅能让人赏心悦目的字画,几座小小的香炉,铺着柔软褥子的卧榻,再加上俏丽的小侍女们,就让司马昭的舰船更像是游轮。
司马昭是一个享受生活的人,刘庆之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即使在楼船顶上吹风,司马昭也布置了卧榻还有屏风,至于捶腿的侍女那更是少不了。
卧榻是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而屏风是为了不让人看见有小侍女在捶腿。
按刘庆之的想法,卧榻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反正底下的士兵总是会思考的,拿个屏风遮着只会让想象的翅膀越飞越高,还不如直接坦坦荡荡就直接把自己穿着一件宽大白袍的露出两个光脚躺着吹风,不时露出些皮肉的形象公之于众。
说不定还能博个浪荡不羁的名声。
但是司马昭显然把公私分的很开,还是拿一层屏风挡着的好,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私下的样子。但对于刘庆之,他的侍从官,司马昭将他作为自己的后辈来看待,也没有不拿他外人,一点不避讳,实际上是在潜移默化中传授一些人生经验给他。
司马昭觉
得多情种子刘庆之是需要他这个长辈的引导,才能够在万花丛中游刃有余。
刘庆之有些拘束地在卧榻上被漂亮的小侍女捶着腿,他的腿没什么被拿捏捶打的经历,但现在仔细感受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我腿有些毛病,故此总是很喜欢有人给我捶腿的。我发现你也挺喜欢的。”司马昭看着刘庆之有些拘谨但还是很愉悦的表情,心道小伙子还是放得不够开,不过也开始逐渐上道了。
“我的腿没什么问题,兴许是最近劳累久了,有些僵,小姐姐捶的很温柔,因此不自觉地就觉得有些舒适。”刘庆之有些羞赧地回答,引来捶腿的小侍女的微笑。
“腿有些僵并不是因为身体的劳累,是因为你的心累了。庆之,可有烦心事么”司马昭期待刘庆之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这样就可以为他指点迷津了。
刘庆之面色微微一肃,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小子正在心忧战事。”
“哦战事你以为我军会败吗,为何如此忧虑战事。”
“心忧又将有多少人将葬身于火海,或沉于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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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三:幕外
“你家那孩子已经与司马家那两个小子搭上了线吧。”
明明是问句,但是刘康总是能够把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许别人说不。
无论出现在何地,刘康的手中总是执着酒杯,总是坐在风景极好的地方,明明谈论着大逆不道的事情,却总是如同在议论眼前的美景与美人般云淡风轻。
他在一艘画舫之中与人对饮。
三层高的画舫装饰并不奢华,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典雅。
前朝大家的字画,西域来的明珠与象牙,紫檀木的陈设,乌金的小香炉,炉内熏着的香,抱着琵琶曼声而歌的少女,每一件都精挑细选,处处都显着主人的格调。
“回您的话,顾源已经赶赴鄱阳湖,在丁奉手下听调。那孩子并不多么鲁钝,想必是已经见着面了。”
与刘康对饮的是一名老者,只是刘康喝的淡酒,而那老者喝的却是冒着热气的茶。
老者很清瘦,他的眼神很亮,仿佛能够看穿一切,就好像自己手中那一杯细细烹煮成的清茶,虽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内里隽永悠长。
这老者是顾雍,曾经担任吴国丞相的那个顾雍。原本他会一直在位子上干到老死,但在自己的孙子顾谭被人称作太子四友的那一日起他就辞官回家,颐养天年,任凭孙权如何劝说都不顾了。
顾雍是东吴老臣,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很难想象他会与外敌私通,甚而打算以鄱阳湖一战的胜利作为进身之阶,让顾家就此成为魏国新贵。
“不必担忧太多,你顾家根基已在豫章,分为两半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往后你孙顾谭仍旧在吴
章四十四:序幕(二)
顾源很拘谨地坐着,他的面前是片刻之前的敌方大将,司马兄弟、夏侯霸等人正襟危坐,而刘庆之仍旧充当幕布的角色。
这不包括刘庆之的魏军高级将领在此举行非正式听证会,以此判断顾源以及他带来的情报是否可信。
夏侯霸看众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暗叹了一声只有自己来当黑脸了。
“你姓谁名甚,来此所欲何为,莫非江东派你来诈降,是奸细不是!老实交代,我等或可留你一命!”
当真是舌绽春雷,声色俱厉,把船舱内众人都给唬的一跳。
当即顾源险些就是腿一软,险些坐不住椅子就要瘫了下去。
但他毕竟是有修养的大族子弟,想起老太爷交给自己的书信,忽然开始哈哈大笑,又把夏侯霸吓了一跳。
他笑道:“天可怜我顾源!也罢,也罢!某便引颈就戮,万事休提!只可怜此间十万水师,皆作鄱阳湖下鬼!”
说完他直起了身子,露出白花花的脖颈,闭目等死。
他表面上做出一副慷慨激昂,受了侮辱甘愿赴死的样子,但是内心却还是怕得要死,只希望老人家没有骗他。
“大胆!”夏侯霸一拍桌子,“鼠辈安敢口出狂言,区区三道防线。我军自有妙策破之,你却有何说法敢来妄议!”
顾源却仍旧梗着脖子说道:“我料你所谓妙策并非你出,一介武夫只凭血气之勇安敢自夸,还不速速退下,休得现于人前,徒增笑料!”
“你!”夏侯霸面皮红了一红,刘庆之都以为夏侯霸要抽出刀
章四十五:序幕(三)
鄱阳湖连着长江的那条水道两岸是茂盛的芦苇荡,在芦苇荡中往日里野鸭的乐园,生机勃勃,充满活力。如今已被清出了大片的空地,而吴军制作的投石车就被安放在加固后的空地之中。
强健的力士随时准备将石块发射,用油脂浸润过的特质引火弹也随时准备点燃发射,只等魏军的船只进入投石车的射程之内就一齐发射,对魏军迎头痛击。
张苗握着剑踌躇满志,满心里想着已经是自己干完这一票功成名就、飞黄腾达,成为吴国朝野上力挽狂澜的代名词,然后再被陛下委以重任,镇守一方。等到后来时机成熟,他将带队进行战略反攻,一举收复荆州。
张苗是孙和登基之后的利益获得者,三十岁就被封为平南将军,统帅一支五千人的部队。
张苗是东吴张家的一个异类,张家的人因为那两位兄弟的原因,都是专注于文治,而张苗自小是听着张辽威震逍遥津的故事成长的,被告诫着要不能忘耻,要发愤图强,要用自己的双手让吴国强大,直至一切都变得更好。
但很显然自小听魏国那个同姓大佬的故事长大的张苗内心并没有多少仇恨的情绪被根植,反而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崇拜情绪悄悄滋生发芽。张苗想做吴国的张辽,而非做张辽第二。
所以他毅然决然弃笔从戎,开始给陆逊当亲卫。
鞍前马后了十余年,受到了陆逊的教育之后,孙苗再也不可能成为张辽第二了。
无他,因为他不够猛。
张苗被教育成了一个儒将,而非亲自冲锋陷阵的猛将,所以他不知不觉间就成了还不够完美和成熟的陆逊,但已经可以承担重任了。
他在自己的导师的命令下来到鄱阳湖协助丁奉,而丁奉将第二道防线的重任交与了他,擅于用策略取胜的张苗准备让魏军的舰队就在此地覆灭!
“报,将军!魏军舰队已突破第一道防线!”
“来得好!”张苗精神一震,拔出剑来大喝:“儿郎们听令,投石车准备!听我号令发射,务必稳住,此番定要让魏狗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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