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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军事上,因为黄河决口带来的流民,北宋朝廷不得不招募流民中的青壮,来杜绝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因为冗兵,北宋的财政被拖累;因为财政问题,北宋的贪官迭出,愚蠢的政治倾向,让北宋常年处于邻国的刀锋威胁之下。可以说,北宋之所以灭国,黄河在其中出的力不少。

    这就是小冰河时期的威力,强大到能让一个王朝衰弱,也能让一个王朝崛起。

    “回禀陛下,从各地雪情来看,确有可能……”彭元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如果黄河水位暴涨,再加上夏日暴雨来袭,黄河是不是还要决口!”赵煦怒了,他清楚的记得,自他登基以来,黄河就决口了六次之多,而宋朝投入的治河金钱,也多达数百万贯。可丝毫不见成效,反而每每因为暴雨,黄河就决口了。甚至诡异的是,明明夏秋都没多少雨水,黄河也一样还是决口。如今看来,赵煦是找对了方向,罪魁祸首居然是冬天的降雪!

    “陛下,小的不敢妄自揣测天威……”彭元量吓得立时趴倒在地,如果赵煦要追究责任,皇城司是逃不过的。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冬天降雪多了,也会引起黄河决口呢这是不是皇城司监察不力的体




第595章 帝王心术
    其实,如果赵煦能有魄力,把治河的方案也改一改,把高太后赞同的东流变成北流,符合后世黄河的流向,说不定黄河还能变害为利。但是章惇铺开的摊子太大了,跟王安石一样,都是想来个全面改革。虽然章惇吸取了教训,没有操之过急,但摊子这么大,哪里都需要用钱。这国库都被掏空了,还要打西夏,章惇就是会点石成金,也变不出这么大钱银来。更别说治河就是一项无底洞,要不是怕百姓造反,朝廷上下官员还要从治水大事里面捞好处,早就不治了。

    不过嘛,现在治水可没以前好咯。

    且不说国库空虚,能拨出来的钱银连民夫的工钱都付不起,官员连上下其手的机会都没。甚至治水不成功,那可是要问罪的。看看吴安持治水,从元佑二年到绍圣元年,足足八年时间,别说黄河东流了,决口的事情都发生了六次,治河成效一点都没。于是呢,被一撸再撸,流放到穷山恶水之地去喂山蚊了。

    没有钱银可以捞,反倒是要贬官,这治理黄河在朝堂之上,就成了一个禁词。

    要不是有王宗望筑成七十里堤坝(黄土填的),让黄河恢复故道,同时疏浚河道,黄河哪里有几年平息的时候

    当然了,也是王宗望运气好,从元符绍圣元年起,小冰河时期消停了那么一会。但是,从元符元年开始,小冰河时期又开始寒冷了。但不得不说,王宗望确实是个治水人才,让黄河恢复故道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故道疏浚,是在干涸的河床上挖土的,总比在一滩洪水的黄河上挖土来得轻松自在一些吧

    更何况,从绍圣元年起,王宗望陆续担任都水使者、江淮发运使等职,负责疏浚黄河、开凿淮安支氏渠,治水颇有成绩。就在去年,赵煦还下旨加封为直龙图阁,权工部侍郎一职。但是嘛,好景不长,刚刚过年没几天,王宗望就病倒了,还卧床不起。

    也难怪,王宗望都七十九岁了,在宋朝这个时候,已经算是极为高寿的大臣了。赵煦看到治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王宗望,但想到他已经告病在家,也不好意思让这个老人家再出山了。

    赵煦在琢磨着,是不是到王宗望的府上去看看他去,一来以示圣恩浩荡,二来给这封密信给他看看,看这信上的法子能不能成。帝王心术,赵煦也是很纯熟的。

    正琢磨着,彭元量就看完了。“陛下,这……张家小子的法子,似乎……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

    能不匪夷所思吗,张正书居然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包括利用钢筋混泥土,发动市场力量来号召大家建沙场,挖河沙来盖房子;包括植树造林,多在上游中游广植果树,加以酿造果酒;包括用水泥制造二级大堤坝,也就是可以在河岸的堤坝上再建高达三丈的堤坝,这一级堤坝上还能利用来种菜养花什么的;包括挖开适合地形,引黄河水来建造水库,这里自然也要用到水泥了……

    反正各种匪夷所思的治水法子,甚至还附带了详细的数据说明、草图。

    哪怕是对治水一窍不通的人,看了这个也大概能领悟到意思了。

    额,好吧,张正书是怕赵煦不懂装懂,反倒误了大事。不仅这信用的是浅白文字写就的,还附带上了数据、图画,为的就是打动赵煦的心。



第五百九十六章:糊涂了
    赵煦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尚未定论,后面条件暂且不理。若是真的能成,这点点小钱,给他又如何没看到那小子后面还写了嘛,漕运、过河钱所得,一并也会依照商税而缴纳,绝不拖欠。这小子向来不做亏本买卖,但这收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收得回本,还用在意这个不过嘛,他既然要收费,那这黄河日后都交由他张家打理了,哈哈哈哈……”

    彭元量也明白过来了,赵煦这是要以蝇头小利,把张家绑在宋朝这辆车上,叫张家一辈子都“免费”给宋朝治水啊,这等好的买卖,等于帮宋朝节省了数千万贯,甚至上亿贯的治水经费,难怪赵煦这么高兴了。“陛下,高,实在是高啊!”

    彭元量也呵呵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牺牲一个张家为大宋治水,那算得了什么事呢更何况,这事还是张正书自己提出来的,怨不得其他人啊!

    “就是这小子牺牲得有点多了,算了,赏些甚么给他好呢”赵煦也迟疑了,赏罚不明是上位者的大忌。赏罚不明,也就是说你这一次虽然占了便宜,可日后谁想再为你卖命,那就不可能了。可张正书这小子有点难办了,他是明说了不要官职的,赏钱的话,张家又是那么有钱,说不定还看不上。赏个美女吧,张正书又准备成亲了。一时间,赵煦也郁闷了。这世人皆有所求,不是为钱,就是为权,为美色……反正总是有所求的,可在赵煦看来,他能赏赐的人家都看不上,这就未免有点伤自尊了。

    “陛下,那小子不是说了吗,事成之后他要全部漕运的权力,还要设卡收过河钱……”

    彭元量提醒道,“既然是他自己要的,何不索性给了他即便到时候群臣反对,但陛下占了理,他们也不得不服啊!”

    赵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这个理!行了,你去给章卿传话吧,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遵旨!”

    彭元量到底是武林高手,脚步轻快得很,不多时便给章惇传了话。

    唉,章惇这宰相做得辛苦啊,没有副手不说,大事小事都叫他一个人处理。痛快是痛快了,可阻力也少了许多。这不,章惇这小子还在值房里啃着饼子呢,被彭元量这么一传话,他差点没噎着。幸好彭元量在旁,给他顺了这口气。

    “走,陛下性子急,怕是等不及了……”

    章惇知道赵煦的性子,连忙正了正衣冠,抄起朝笏就跟着彭元量快步走着。

    “彭内官,这陛下因何事召集老臣,可能告知一二”章惇一边走,一边不忘了刺探情报。这也是为官之道了,若是不懂这个小手段的人,那都是菜鸟。要说谁是皇帝最亲近的人,不是妃子,也不是皇太后,而是这些身边的宦官。每次有事召集臣子,这些贴身的宦官总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彭元量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吐露了些许实情:“是治河之事。”

    “治河甚么,黄河又决口了这……这……”饶是章惇智谋百出,心志坚定,此刻也忍不住一阵头昏,眼前有些发黑。不得不发黑啊,刚刚才和西夏大战一场,虽然大胜了,可国库也消耗良多。单单是刚刚收上来是秋税,已经全部贴进去了。甚至大部分商税,也换成了军饷,赏赐。可以说,现在宋朝国库里已经没有余粮了,干净得都能跑老鼠了。要是黄河再决口,



第五百九十七章:奇了
    “咦,奇了……”

    章惇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傻眼了。他是在地方上任过官职的,也曾经知道农林牧渔行业,知道地形百态,甚至对星象天文、气候变化都有所了解。看到这封深入浅出,从根源上剖析黄河水患的源头,他竟然有豁然顿悟的感觉。虽然一时间不能印证,可仔细想来,确实如此。汉朝的时候,黄河泛滥不算频繁。可汉朝之后,黄河就一日比一日泛滥了。从历史的角度看,因为汉以后的朝代,都城多在关中一带,以至于树木被砍伐一空。原本沃土千里的关中平原,如今已经贫瘠不堪,粮食产量大跌。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化,大宋才不得不把都城建立在开封府里,利用黄河水运便利,保证都城粮食等各方面用度。

    从这个角度看,这封信言之有物,甚至还有不少确凿的数据。“难得,难得啊!”章惇忍不住赞叹道,“此人若为都水监监正,即便法子不对,也能约束黄河一二!”

    赵煦大奇,他知道章惇的脾气,是极为傲气的,甚少服人也很少夸奖人。今天他居然开口夸奖了张正书,这是不是说明赵煦的眼光其实并不算差呢当然了,治水的办法千千万万种,没人敢说自己的办法就一定是对的,别人的办法就一定是错的。

    但根据张正书的理论,无非是建立在“堵不如疏”,主要举措是修建水库,疏浚河道,修筑堤坝这三件事上。从理论上讲,张正书的说法完全有可行性。但具体情况,还得做了之后才知道。

    不多时,章惇把这封密信从头看到尾了,还回味无穷,要是顾着赵煦,他可是要再看多几遍的。

    不同于赵煦,章惇对于张正书的办法领悟得更多。毕竟张正书的密信深入浅出,剖析了黄河泛滥的根源,然后提出了治本之法。仅仅是这一项研究,就比宋朝百余年治水更为先进得多了。而且章惇在一连串数据面前,不得不信服了张正书的话,也拿不出反驳的证据来。即便再匪夷所思都好,章惇细细一想之下,觉得里面大有道理。

    “章卿,可是看完了”

    赵煦有点急了,看到章惇看到最后眼神凝滞,眉头紧锁,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同意见,连忙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看完了。”

    章惇略带喜意地说道:“这是谁的奏章,为何没有署名上面所言,老臣以为,大有道理!”

    赵煦也是奇怪地看着章惇:“冰雪融水增多,还能加重河患”

    “回禀陛下,先前老臣未曾注意到这一层,但细细回想起来,数次黄河决口之前,正是大雪成灾的时候。两者之间有些关联也是说不定的,只不过老臣等未曾留意到罢了……”章惇也是很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赵煦也没有责怪他,要知道这个说法本身就是匪夷所思:“那广植果树,保持水土一项,章卿以为如何”

    “陛下,老臣也是为这个而犹豫。这奏折上说得明明白白,自汉朝之后黄河就泛滥频繁,与关中平原水土流失有很大关系。再细究那黄河上游所经地方,皆是黄土为主。黄土不禁冲刷,是世人皆知。只是未曾有人把砍伐树木和黄河泛滥联想在一起罢了,老臣窃以为,这个说法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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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最难的事
    果然老马的辩证唯物主义一出手,就能大杀四方啊!毕竟相对于一门更成熟的哲学思想来说,儒家就好像咿呀学步的小孩子,幼稚得很可笑。而老马的唯物辩证法,就是专治一切不服的。要是被老马影响了,那他的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都要被颠覆。

    章惇很显然就是被影响了,所以这几个月来他的所作所为,居然颇符合老马的要旨。甚至,章惇还从儒家学说里找到对应的说法。比如在张正书说的旨意和探索,在儒家经典里就是“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这也就是《礼记大学》里的内容。不得不说,宋朝的大能就是厉害,居然把这个给弄出来了。

    其实,儒家缺少的就是质疑和探索精神,儒家提供了很好的方法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也有清晰的目标,但却很少提及类似于这样做为什么到底对不对公平不公平不做可不可以做错了又怎么纠正正是少了这些质疑,才导致中国封建社会千年而政治体制几乎没有变化。

    至于探索,就更加明显了。要知道,儒家向来都是戴上着脚镣跳舞的,墨守成规,以为圣人把所有的道理全都说尽了,唯上是从。书上的道理都对吗,或者上边说的在别的的地方是对的,可是真的能放之四海而皆准吗上边说的曾经是对的,可是能亘古不变,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对的吗没有人想过这个,或者说几千年来中国像哥白尼那样把追求真理作为人生第一意义的读书人几乎一个都没有!读书人把读书做官作为人生目标,学而优则仕嘛!

    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这么庞大的读书队伍中,能挤入官场做官的有几多呢做不了官,又不去从事生产,也不去探索自然的社会的真理,这中间最大多数人是无所事事。

    这浪费了多少人才,浪费了多少创意

    儒家最为最为明显的错误,就是儒家闭口不谈发展,要是皇帝问怎么治国仁,有仁德就成了。至于国家要治理成什么样像三代之治那样就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这些腐儒把对社会来说最重要的生产看作是小人干的事业。像《汉书》的作者甚至认为司马迁谈论货殖,为君子所不齿。于是可以看到,汉初与民休息,不禁商贾,社会发展得很好。可到了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商贾被打压到尘土里,汉朝也慢慢地开始由盛转衰了。不谈发展的儒家,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用条条框框去约束臣民,那统治者的统治就能传万代,高枕无忧了。可事实上呢人口是会发展的,社会是会发展的,儒家却跟不上趟了,不得不从法家里面借鉴改革的经验。

    偏生学得又不到家,天真得很,以为在朝堂上争论几句,然后颁布几条法令,天下就顺从了。扯淡,要是改革没有流血,温温吞吞的,那还叫改革改革,就是革一部分人的命,是要彻底损害一个集体的利益的,儒家根本没意识到这个,改革成功的,一个都没。

    这不是开玩笑,确实是一个都没。正史上,真正成功的改革只有管仲变法、李悝变法、商鞅变法、申不害变法和北魏孝文帝改革。

    其他的,比如庆历新政、熙宁变法、张居正改革、戊戌变法……统统失败了。

    究其原因,无非是法家主导和儒家主导的区别。对了,孝文帝改革不算,那是个从鲜卑化到汉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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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尾大不掉
    “唉,那小子又给老夫出难题啊!”章惇却受不住诱惑,一旦黄河治理好了,还是在他任上,那岂不是能名垂千古就算不在他任上也好,他也是拍板人之一,历史书上肯定要大写特写的。只不过,如何为张正书讨来这门差事,这才是最难的一件事。

    历来治水都是贪官上下其手的好地方,瞧瞧那前两任都水使者,王宗望还算治水卖力,也有能力。可吴安持呢蹉跎八年,让经手官员贪得盆满钵满,他自己也吃得肥头大耳,满嘴是油。好了,到了最后连病恹恹的高太后都看不下去了,免了吴安持的都水使者,随便丢他到工部做一个侍郎,一点实权都没。

    从元祐二年到绍圣元年,足足八年时间就被吴安持这么荒废了。

    偏生黄河在这段时间里,足足决口了六次之多,而且都是大决口,黄河泛滥数千里,造成了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粮食歉收,蝗灾遍地。

    章惇是知晓让贪官、庸官治水的害处,可他一旦提出来,那就等于断了许多人的财路,就算他是宰相,也不敢尝试百官之怒。唯有赵煦硬气起来,全力打击贪官污吏,才能止得住悠悠众口。但更为难办的是,漕运一事。“那张家小子要漕运之权,还承诺火耗不超过两成,官家肯定动心了。”

    章惇的猜测是正确的,哪一个皇帝听到这样的火耗能不动心

    要知道,北宋的漕运,火耗是一年比一年多,但即便是宋朝立国之初,漕运火耗也要超过两成。然后,随着黄河河道淤塞,贪官上下其手,倒买倒卖,火耗超过半数是经常的事。最近几年,还有超过六七成的,气得赵煦狠狠流放了几个贪官污吏,才算是把火耗减至五成上下。

    漕运的好处,可比治水多多了,且不说什么,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不眼馋的。

    一旦把漕运交出去,满朝文武怕是要用眼神杀死章惇了。

    至于那收过河钱什么的,还是其次了。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章惇再蠢也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他也是官场老油条,对于里面的门门道道是再清楚不过。

    “按照那张家小子所言,他组织船队运送漕粮,也不是不行,但毕竟是商贾,哪里有朝廷把漕粮拽在自己的手好”章惇太清楚漕粮的猫腻了,所以他用脚趾头都能算得出这漕粮的利润有多大。一斗米,在汴梁城是一百三十文钱;可是在产米多的地区,斗米只需要七、八十文钱。嗯,可以这么说吧,就是收购价和零售价的不同。哪怕是一船大米运到汴梁城,出船价格也不过是斗米一百一十文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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