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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看这义庄的规模,是绝对不可能只有寥寥数人的。就算昨夜真的出了何事,也万不会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吧

    凌珏侧身给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让出一条道路,并没有直接回答苏云起的问话:“仵作,烦请先进去检查一下尸身。”

    “是,世子。”原来是仵作。

    仵作直接绕过苏云起,推门而入。

    “旁边的茅草屋才是住人的,这间屋子应该是存放棺椁的。”凌珏这么解释。

    其实凌珏说的这些,只要用心观察,他也应该想到的。

    苏云起看着屋外院子当中摆放着的棺材。

    这些棺材现在就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他们身侧,将院子占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很是令人不适,甚至头皮发麻。

    还好它们也只保留了棺材的初始形态,尚未上漆,更尚未盖棺。自然里面也就没有尸体一谈了。

    屋里的棺材也不少,它们得以被搬进内室的原因显而易见。

    随着仵作打开大门,一行人鱼贯而入的动作。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便蔓延在众人的鼻尖。

    是尸体长期停放,未能及时处理而发出的腐朽酸臭味道吗好像也不尽然全是。

    总之,很难以言说,又绝对算不上善类的味道。

    所有在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那就是抬起袖子在鼻前遮挡了起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微不可见的皱眉。

    仵作毕竟是吃这碗饭的,那双手摸过的尸体兴许比摸过的活人都多。

    他利落地挽起袖子,径直朝着一只半开着的棺材走过去。

    这里所有的棺材全都被严丝合缝地紧紧关闭着。兴许是为了不与空气做过多的接触从而尽可能地保持尸体的长久,也兴许是为了还死去的人一片安宁。

    只有这一只是例外。在这种整齐划一的情形下,它是有多么的突兀可想而知。

    绕过视角上的妨碍,原来在这只棺材的后面还半趴着一个已经咽气的人。

    “他应该就是昨夜出事的那位。”凌珏声音淡然,但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闷不快。

    仵作不仅丝毫不嫌弃这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连胆子也是大得超乎寻常。

    只见他二话不说就半蹲在地上,一双粗糙的手简单地将那人的脑袋固定好后,便开始检查尸身。

    娴熟的手法扒开那人的眼皮,“瞳孔已散,看他的情况,约莫出事就在近几个时辰之内。”

    瞳孔常常是仵作确定一个人死亡亦或是存活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只是若是一个人死去时日过久,这种特征基本就作废了。

    “世子,少将军,是不是”仵作看着一屋子跟来的士兵有些不确定地询问。

    凌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仵作所说的他自然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亦有属于自己的考量。

    他一口回绝:“用不着,跟来的人本不多,况且他们的嘴巴严得很,更不会阻碍你公事公办。”

    这话说得不留余地,仵作无奈称是。给死人检查尸身,一般是不会留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在场的。

    视线下移,仵作又把死去的那人领口翻开,继续检查其余伤口。

    被杀害致死的人身上伤口可能会有很多,有挣扎打斗过程中的擦伤碰伤,亦有个人体质不同而造成的不同淤青红肿。

    这些因素都会给检查尸身带来不便,而仵作的唯一任务就是一一排查伤口,找出那个关键的致命




第八十一章 滴水不漏无不妥
    委实奇怪,不是吗

    那脖颈处的伤痕足以一刀致命,从下手的深浅以及力度来看,分明是不带丝毫感情。

    自然也不存在多么大的深仇怨恨,会借此来折磨眼前的人。

    那他背上的鞭痕呢又是何人所为是发生在死亡之前,还是死亡之后

    看似是个人冤仇,可是既然有了人命在先,那不弄到水落石出,就无法判断和下手杀他的是否是同出一人。

    思及此,苏云起两步走到了仵作身边,正欲亲自去仔细查验伤口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滑落到地上的上衣便被仵作捞起,端端正正地披到了那死去的人身上。

    “上身除了背上的鞭伤,其余倒是完好。”仵作这么一说,看起来是检查完了。

    不给苏云起说话的机会,仵作替地上的死人将上衣整顿好:“麻烦少将军让一让,下官好为他检查一下下半身的其他伤口。”

    苏云起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仵作的衣角踩在了脚下。

    他慌忙赔笑:“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死去的人形容憔悴,浑身骨瘦如柴,原先有衣物覆盖,这种感觉倒不是很明显。

    现下褪下了衣物,那两只辨不清大腿和小腿的腿部简直瘦成了竹竿一般,看得人心中不知为何泛酸。

    苏云起查看伤口不成,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反而会碍手碍脚,便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和凌珏一起,静静等待着仵作的验尸结果。

    这名仵作倒是心细,但凡可以查验的地方,他都一一查看过了。

    并且在每查看完一处之后,都很用心地为那逝去的人整顿好衣裳。尽力保持着他死前的仪表,是这个行业中难得负责的一位仵作。

    然而,苏云起和凌珏居然同时都心有所感。说不上来是何具体的感受,只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由于不知从何说起,二人又对对方各有成见,凌珏和苏云起并不知晓对方的想法。

    诚然,该名仵作的检查滴水不漏,完美到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与不妥。

    照理来说,下半身的伤口即便很重,也很难成为致人死亡的致命伤口。

    因此,寻常仵作在检查到下半身的时候通常都草草了事,颇有些敷衍的意味。

    他是不是太恪尽职守了恪尽职守到和旁人有些格格不入

    知道不应该有这种消极怠工思想的苏云起转移了话题:“外面还有空着的棺材,寻一只将他安葬了吧。”

    仵作这时才起身,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确定他衣服都贴合在身上之后,才点头附和:“还是少将军思虑周全。”

    几名士兵上前将尸体抬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这间砖瓦房里的棺材都是有数量的,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形式,并没有多余的棺材能供给给这个突然遭遇非命的人。

    其实若非是昨晚动静太大,嚷得其他人无法入睡,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位被发现恐怕也是三四天之后的事了。

    到那个时候,整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尸体腐烂的味道怕是难闻到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进来。

    “仵作,你说一下情况。”凌珏看着被士兵们抬出去的那人心情依然沉重。

    “回世子,少将军。”仵作将挽上去的袖子重新放了下来:“他除了遭到长期虐待而致使后背伤痕累累以外,身上并无其他伤口。脖颈处的刀伤才是致命伤口。”

    和之前一样的说辞,没有更改。甚至过分的笃定,笃定到好像事实完全由他来论断一样。

    凌珏点头,神情倒是淡然,也不知道他对于仵作此言的态度为何:“辛苦了,若有需要,到时候可能还需要



第八十二章 抽身虽难退步易
    “你们先在外面候着,有通传再进来。”旁边几间简陋的茅草屋还没有去查看。

    苏云起安排好后续的事宜之后,便跟在先走一步的凌珏身后进了其中一间茅草屋。

    其实往日人迹罕至的义庄突然浩浩荡荡来了这么一支军纪严明的队伍来,是个人都会注意到的。

    茅草搭建的屋子里,有人将双眼一直贴在茅草的缝隙当中偷偷观望着。

    此时看到之前为首的二人一前一后靠了过来,难免有些慌乱。

    还不等凌珏敲响房门,里面的人就已经将门一把拉开,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道:“二位官爷,请,请进。”

    得,这是把他们当成那种欺霸一方,还不作为的官员了。

    凌珏对于外人的态度一向混不在意。

    只是苦了苏云起。

    对方既然躲躲闪闪,那明显是不太愿意与他们做除了公事以外过多的交谈。偏偏苏云起还要一个劲地强调些放轻松,他们不会冤枉好人什么的。

    貌似每一位查案的官员都是如此一致对外的。

    那人吞咽了口口水,才把昨晚的事娓娓道来:“我们虽然都是在义庄糊口谋生,但其实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更何况,昨晚那种情况,又有谁敢出去……”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本来和死人打交道就已经够损阳气的了,若不是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谁会做这种东西昨晚那么大的动静,难保是些脏东西找上来了。

    眼前的人絮絮叨叨起来,这里的人估计或多或少都有如斯的想法。

    凌珏厉声喝止住了那人的喋喋不休:“这些事情你先不用忙着择干净,是非迟早会有论断。你先说说,昨晚你听到了什么如果还看到了,那么,又看到了什么”

    苏云起在一旁补充道:“你需要尽量把每一处细节全都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不然,这条命案就属你们义庄的嫌疑最大。”

    那人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自己为了不想和命案扯上关系而将话题说得越来越远,忙回到正题:“昨夜轮到林一值守,义庄一直缺人,所以每晚轮守也只有一个人。”

    白日的时候,义庄又接收了几具尸体。由于近日已入夏,燥热的环境对于义庄的工作来说是一个难以承重的负荷。

    他们人手不够,工作量大,又加之天气越来越不适宜存放尸体。

    当夜,林一忙着为死尸整理遗容。

    义庄后靠山脊,于地势低洼处而立。采光向来不好,到了晚上,更是容易聚集阴气。

    这种阴气除了山林自带的湿寒之气,大多是由于尸体堆积带来的寒毒。还有一部分人的心理障碍始终跨不过去。

    究其种种,义庄的人们一般于黄昏时段就会将手头的工作搁置,也不管有没有完成,不约而同,必须各自回屋了。

    至于回屋之后,是入睡还是清醒,那就看个人习惯和个人状态了。

    义庄虽然地处京都,但实在是太过偏僻。导致于这里连个打更人都没有,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安安静静的黑夜里,好像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发出。

    “是什么声音”苏云起拉长了脖子问道。

    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从来没有接受过盘查,说了这许久,总算说到了点子上。

    那人皱着眉头,挠了挠后脑勺,好像很艰难地回忆起来:“嗯……也说不太清,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凌珏并不发声。

    倒是苏云起的兴致被勾起,他总觉得这人逻辑混乱。

    也不知是他本身就是个稀里糊涂的人呢,还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而水平不到:“你大半夜不睡觉,很关心这外面的世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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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必将全力以赴
    从义庄启程回城之后,苏云起便一直在自己的书桌前暗自神伤。

    林伯此刻立在屋外的回廊下,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敲响了房门:“公……将军”

    “进来吧。”苏云起捏了捏眉心,眼睛仍然在名册上注视着。

    林伯推门而入,暗自庆幸,刚刚他险些又把少将军称作了“公子”,还好少将军他心思并不在此,并未注意到。

    “林伯,这么晚了,你有事吗”苏云起并未抬头,而是直接听到脚步声后发问。

    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只要他能在凶手下一次行动前抓到有力的证据。

    无论对方是黎琯的人,还是他们朝廷内部怀有不轨心思的人,都必将让他们付出应付的代价。

    他,一刻都不能歇啊。

    林伯哀叹了口气,他是得了老将军的令来照顾少将军的。

    可是,少将军已经整整两夜未曾休息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将军,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何不休息一会儿”

    林伯顿了一顿,他知晓苏云起的倔脾气:“哪怕是闭目养神也算啊。”

    苏云起不为所动,甚至还提起了一杆笔在旁的宣纸上勾勾画画。

    神情颇为专注认真,林伯不忍心打断苏云起,可又着实是担心他的身子。

    便再次劝诫起来:“老奴知道老奴说话可能不大中听,可是将军的身子,您总该自己也爱惜些。不然,老将军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苏云起的软肋,他手中的笔尖微滞,一滴墨滴在了洁白的纸张上。

    喉咙郁结许久,苏云起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祖父多年不易,这些云起都看在眼里。”

    北疆战役长达数年,这样的重担就由一个早该尽享天伦之乐的老人来抗,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这些心知肚明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知道。

    苏云起起身,朝着林伯所站的方向一步步走来:“可近日京都遭变,若是祖父全权处理此事,我想他也会全力以赴的。”

    “将军……”还欲再说什么,可林伯却发现已然没有任何的必要。少将军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十分地清楚明了,而且他也应当相信,少将军有足够的能力能够照顾好自己。

    “老奴不晓得什么朝纲大事,也不懂得什么家国天下。只要少将军和老将军好,老奴也就安心了。”林伯只好恭敬地退出了房门,满室终于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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