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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他看上去气色倒是比那副硬撑出来的灰败样子强多了。显然是经历了昨晚的休息,精神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是被束在脑后,在清风的吹拂下扬起的角度刚刚好,既有着少年人身上独有的意气风发,也有着一种自成的潇洒风流。

    他露出一个笑容:“世子久等了。”凌珏和他不对盘,既然这个时候来找他,想必定是案件有了进展。

    “也没有多久,少将军既然来了,那我们这就即刻出发。”现在赶过去所需要做的,可不单单是简单的收尾工作。

    两匹骏马先后驰骋而过,穿过人流如织的闹市街道之后,便是一片专属于东郊的荒芜。

    有夏日和风自鬓边呼啸刮过,这里的区域空旷得多,风也更凌冽得多,竟然莫名吹得两颊生疼。

    苏云起手抓着缰绳,将头微微侧过:“你方才说事情的进展是什么”

    凌珏自然是不能全盘托出,无影的事情可大可小,却也不是当做谈资可以随意一说的:“这回的仵作绝对可靠,那人死于后背的毒针。”

    权当无影是个仵作吧,更何况,凭他的本事,担个仵作是绰绰有余。凌珏并不觉得自己给他安地这个身份有任何的不妥。

    “原来是毒针,倒也难怪。”苏云起一点就透,回想起那日李非年的怪异行径,当下就将所有的点串连了起来。

    当凌珏和苏云起赶到义庄之时,又恰逢太阳落山的时刻。

    义庄一片寂寥死静之中,却整整齐齐排列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小可见过世子,少将军。”面前的这人行事倒是沉稳。说话的态度和腔调也比那当初的李良,后来身份被撞破的李非年要自然得多。

    苏云起注意到,看来是等候多时了,这人的小腿都在微微发着颤。

    而这颤抖一看就是站立多时,身体做出的下意识地应激反应:“辛苦了,您是”

    来得匆忙,苏云起只来得及问清死尸验伤的一些情况。

    对于凌珏事先安排出来的人员分工情况一概不明。

    “二位可直呼小可大名,程云承。小可现在在玄都观下设的玄都司中任职。”程云承回话的时候一直双手作揖,谦逊得很。

    凌珏面上倒是无异,毕竟人可是经由他手调来的。只是在听到“玄都观”三个字,明确了眼前人的身份之时,内心还是稍有错愕之感横空划过。

    至于苏云起的反应就是更甚了,他伸出手搀起了眼前的程云承:“原来是程前辈,是晚辈眼拙了。”

    玄都观那是什么地方即便是其下吏属设立的玄都司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就可以进去的。

    苏云起虽然打从北疆归来,对京都之事了解得远远没有凌玥兄妹更甚,但是那些名传千里的东西也是有所耳闻。

    玄都观相传是从前朝便存在了的。一个“观”字足以说明里面汇聚着的是什么样的英才豪杰。

    值得一提的是,这道馆建造的发起人着实特殊,是当时的天子。

    道士也好,和尚也罢,已经在中原兴起多时,这一特殊人群的从无到有实在不足为奇。

    道士擅占卜算卦,和尚又擅渡化解灾




第一百零二章 术业有专攻
    时至今日,可以依靠与天人沟通的神力去凌驾于天子之上的玄都观是真正的有名无实,反倒成了一架空壳子了。

    所谓的玄都观如今就只有玄都司是被朝廷认可并予以重任的。

    而那里的人又身怀异术,能懂常人不懂,知晓常人不解。纵然比不上前朝缱绻而来的玄都观本身,也是足够辉煌一时了。

    无关品阶高低,苏云起这声“前辈”是出自真心。

    程云承反倒不是很好意思了,看向凌珏:“世子和少将军既然都来了,那不如我们这就进去看一看尸体吧。”

    时至此刻,那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尤其是还在封闭的环境中,不流通的空气憋闷着的气味十分微妙,直叫人恶心作呕,程度却似乎远远不够让人大吐一通。

    反胃的感觉郁积在腹腔内显得愈发恶心。

    程云承打头靠近了死尸,将其身上的衣物褪了下来。

    “的确是中毒之兆。”无影的判断绝不是偶然,眼下又有旁人证实。

    若是之前无影给出的答案是**不离十,那么现在,死因就是板上钉钉了。

    苏云起和凌珏一左一右站在程云承两侧,他们都看到,程云承的眉头似是皱了皱。

    “前辈,可是……”苏云起接过身后侍卫递过来的灯笼,亲自为程云承照了照亮,话却止在了嘴边。

    日头已经西移了,这屋里昏暗得紧。视物倒是勉强可行,可是做这些细致的活儿就不可行了。

    程云承摇了摇头:“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出错,这个毒下得倒是高明。”

    “敢问先生,这毒为何”凌珏同样也用了尊称。

    这一点上,他和苏云起保持着高度的契合。品判一个人,看得从来都不是家世权利,而是他们怀揣着的能力才华。

    怪才,也是才嘛。

    程云承并不答话,只是一脸严肃地捏住死尸的下巴,迫使尸体的舌头吐露了出来。前后二人,李非年也好,无影也好,倒是还没有人去看过这些地方。

    在场的人,只要是看清了那死尸舌头之状的人无一不倒抽了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苏云起手提着灯笼,由于距离近一些,看得比其余人都要更为清楚。

    舌头发黑发紫倒也罢了,中毒之症体现在舌苔上有此表现是情理之中。但是,单看这舌头的长度……

    “舌缩。”简单利落的二字从程云承口中说了出来。

    “还不止呢。”听凌珏的口气,对此并不惊讶:“舌缩了将近有半指的长度吧。”

    半指,自然是拇指的半指。可即便是拇指的半指,也足够骇人了。

    “世子好眼力。”程云承并不吝啬自己对于这个年轻后辈的夸赞,“只是,单看这些,我还不能十分确定。”

    程云承微微挪动了一下蹲的位置,将自己随身携带来的小包打了开来:“二位稍等。”

    那是一包十分精细巧妙的工具,有匙有刀,有针有尺,可细看之下,又分明和平日见到的不是一物。

    “小小。”程云承顺手抄起一把像刀却不是刀的东西,叫响了身边人的名字:“你来打下手。”

    “是。”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应声走了出来,娴熟地从小包里取出一盏白瓷小盅:“师父,都准备好了。”

    “可一定得接好了。”程云承神情十分紧张,甚至还特意抽空转过头对着小小嘱咐了起来。

    众人见到此举皆是不明,但还是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程云承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死尸的嘴里。

    空气安静极了,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程云承的动作似乎都得以被放缓了数倍。

    一举一动,手腕间的一个挑,一个压,格外清楚。

    那像刀一样的工具被露出锋刃来,以极快的速度在舌头上先是一剐。

    紧接着,程云承飞快地抽出工具,并且用左手手指合上了死尸的嘴巴。

    &



第一百零三章 追光藏暗
    程云承将双手擦干净之后,才拿过小盅:“此物中原难寻,名为追光。”

    “追光”苏云起挑挑眉,不大相信:“前辈你莫非是开我玩笑!”

    顾名思义自然不可取。只是,名字存在的第一意义应该是和其特质相称。

    飞蛾之所以冒着烈火焚身的风险也要去扑火,正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一种习性。

    飞虫大多都是向光的吧,只是不像飞蛾那样热切,热切到成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方才程云承从死尸嘴里两次取物,基本一直都在让其口腔环境处于黑暗状态。

    虽然不解,但并不代表苏云起并未观察到。

    那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像其名字一样,追光

    避光还来不及吧,怎么会是追光

    程云承将那只小盅举至耳畔,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悠悠开口:“追光,却非阴暗潮湿处不去,难道不是另一种绝妙的形容吗”

    也是……从这个角度来讲,似乎没有什么名字比得上“追光”还要来得贴切。

    苏云起点头,倒也不再纠结于此。

    “先生,这追光”凌珏对追光本身不感兴趣,他只是关心这眼前死尸的死因究竟为何。

    不过就是义庄里一个为死者收敛整理遗容的人而已。他得罪了谁,他触及了谁的利益,会被人处心积虑地用这种手段杀害

    这么一思虑,凌珏倒不觉得这些事件是和黎琯众人有必定的联系了。

    程云承用右手的三指托着小盅的底座,拇指抵着盅壁,食指则从其沿边掀起一条小缝来:“二位请看。”

    眼见着程云承取出它的过程,足可见其对追光的重视程度。因此,苏云起和凌珏二人也不好再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他们借着灯笼的微光瞧向了那黑洞洞的盅口。

    好在,追光是活物,像夏夜的萤火虫,可以自行发光。根本不用刻意去寻,它的一切动作便尽收眼底。

    “追光是一种很稀有的虫子,本身含毒,一对金翅之下毒性更烈。”程云承知道凌珏要问地是什么,便尽量用大家都能懂得的语言为他们解释。

    他手腕一个翻转,小盅的盖子再次被紧闭:“有人取其双翅来炼化制成毒药,只因这样毒性可更纯粹。”

    这就奇了。

    苏云起盯着那小盅,也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目的就是杀人,既然炼制成丸药效果更好,那为什么直接让他吞了追光”

    程云承已经开始收拾随身携带来的东西。

    他此行的目的已然完成,其余的可就不归他管了:“或许只是时间来不及。”

    程云承慢慢移到门边,小小自然是跟随他的师父而去。

    只是没想到程云承突然一个停步,小小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哎呦!”

    小小揉着脑袋,却是敢怒不敢言。

    “还有一种可能。”程云承看了那死尸一眼:“要知道,炼化追光金翅的成本可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的。”

    “先生,您是说”凌珏眼底有微光闪动,出言叫住了程云承。

    “追光只能使人深陷幻境,无法自拔,时日一久,便抽搐癫狂而死。”程云承补充起来。

    却对方才凌珏的问话置之不理:“追光是主谋,他后背上的毒是帮凶。只是,二者之间是否同出一人之手呢”

    程云承似乎知道得更多,但不知为何却不愿意说。

    经过前后三人的查验,这具死于义庄的死尸身上的秘密在此刻才终于得以被全部揭开。

    只是,这揭开也只是伤口的表征而已。伤口的背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把义庄所有的人叫来。”凌珏决定打铁趁热。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在义庄干活那么简单。

    不到一



第一百零四章 昭然若揭
    苏云起这么认真,以至于他的声音都不再是简单的少年人的高亢,细听之下居然带了几分厚重之感。

    男人不敢再在心中做无聊的腹诽,绞尽脑汁地回答着:“林一,好像是义庄上新来的,算来似乎也才几个月。”

    “要说他的过去,嘶,我们这里好像还真没有人能说出点什么来。”就连男人他自己都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味。

    只是,很明显,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预示着什么。

    见苏云起二人并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男人只能继续从脑海中的犄角旮旯里尽量找寻着有关林一的事情。

    男人皱着眉头,把它们串连在了一起:“林一这人好生奇怪,虽说我们做这行的平日不兴相互来往。可旁人问他点什么,他也懒得搭理别人。”

    “就好像……”男人艰难措辞,“就好像看不起我们这些给死尸收敛遗容的。可是他明明干的也是这行,又有什么好瞧不起别人的。”

    “咳,咳。”苏云起用双手揉了揉发酸的后脖,虽不忍心打断面前这人的大倒苦水,可为了节省时间,却不得不厉声喝止住了:“说重点。”

    早点收队不好吗无论是于他们而言,还是于这些义庄的人而言,都是一个道理。

    男人被迫中断:“他来得时候就不是大张旗鼓的那种,但是我们大家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若搁寻常人去听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除了觉得平白瞎耽误功夫,恐怕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毕竟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如此的自相矛盾。就是喝醉酒的人脑子也比他清醒。

    可是,凌珏和苏云起心中早有了计较。再来问话,也并不是就当真要问出些什么线索来。

    凌珏借着柔和的灯光,唤过了屋角立着的那名守卫:“于恒,你来说说这位小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恒死咬着下唇,实是不愿,但却不能违背凌珏的意思:“世子。”

    他靠近凌珏二人坐着的案前,先是恭敬行了一礼:“此人逻辑不清,满嘴胡言,实难叫人相信。”

    “哦”凌珏挑挑眉,嘴角藏着的笑意让人无法忽视:“是吗可我怎么瞧着,他倒是说出了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呢!”

    于恒被问得哑口无言,世子这是咬定了他的罪证,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他低头沉默着,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和凌珏并排而坐的苏云起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朝着他的身边缓步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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