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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新月翩翩

    见到王三水此举,当即便挡在了凌玥身前,冷声去问:“你要干什么”

    王三水对无影多有不忿,脸上的笑容随之一僵,但终归还是没有垮了下来:“无影小兄弟,你看啊,我和玥姑娘现在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妹了。你还对我这个态度,是不是不太好”

    “无影。”无影没有被说动,反而是凌玥也存了同王三水一样的想法,“想来三水师兄也是有话要同我讲,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无影瞪了一眼王三水,终于不甘心地避让了半步。

    “师父让你今晚戌时去后山找他,一定是想传你入门之术。”见她多有疑问,王三水心怀愧疚急于弥补,才特意讲了这些许:“当然,你要有什么难处和顾虑最好也提前讲出来,或者延迟一些。”

    王三水提到的这些,作为大家闺秀,凌玥当然知道。她也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偏偏选在长辈说在兴头的时候去横插一杠。

    不过,王三水是一片好心,凌玥还是微笑着谢过了。

    等到戌时将近,凌玥方才裹起了披风往后山行去。后山无人,僻静的山道上虽然只有凌玥独自一人,但她还是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无影。

    无影无影,人如其名,他的行动总是飘忽不定,让人摸不到任何的踪迹。如果不是他想要主动现身,便是相识多年的凌玥也绝不会感受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是以,踏上白日所站的石块之上时,凌玥都不知道她身后还跟了一人。

    此时的道士只裹了一袭单薄的素色衣衫,背对着凌玥,双目轻合:“戌时,不早不晚。可是你身后的那位却不该来。”

    “我身后的人?”凌玥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师父口中的那位不该来的人是谁:“无影,他怎么会来?”

    “你听得到?”无影于暗夜中悄然现身,本来就冰冷的面庞上此时更是冷峻。

    他的这幅样子,让凌玥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无影不想让主人为难。”借着月色和星光,无影干脆将身子从阴影当中完全地移了出来。

    “不想让你的主人为难,就来为难你主人的师父了吗”道士背着手,虽然话里的语气是挺狠绝的,可面色上却一点都不染怒气。

    这个道士师父,架子摆得还是挺足的嘛。

    道士气势汹汹,无影也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喝住的人,当即反口:“无影只服从主人的命令,也只保护主人的安全。对于阁下,多有不敬。”

    “那现在该怎么办”道士并不与无影纠缠下去。因为比试功夫强弱,高低立判,逞强斗狠自然不是他的专长。

    这个难题还是抛给了她啊,每一回都是夹在中间的人最是为难。凌玥笑笑,不得不看向了无影:“无影,我这边有师父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殊不知,让无影半夜跟上了后山,引起他担心的人正是道士。因而,无影立在原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还怕我吃了她不成?”道士说出口,才发现这个用来调节气氛的笑话对于某些人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于是,干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都说用人不疑,你如今的这种态度,让我们三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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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西宫现太白
    不过是,本性使然吗

    即便师父说得在理,可她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这些。探寻别人活着的目的,于她而言,太遥远,太不切实际了。

    单凭现在师父说起的这些,凌玥总觉得,道士的过去一定经历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不然,既然都可以怀着观星进而推测命运这样的本领在身,何以潦倒至此?放着外面的大好生涯不过,还偏偏躲到这深山老林的地方来?

    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是道士师父自愿的。

    “师父,你没事吧”凌玥惴惴不安地开口询问,不是说好了一同看星星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了这么沉重的话题上?

    “无妨。”道士咳嗽了一阵,继续下去:“既因想要长久的生命,于是便有日月同庚的说法传出。”

    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的确是那些志怪小说里山精野狐修炼的目的。对于常人,太夸张了一些吧。不过,谁还不希望尽可能地活得长久一些。凌玥没有多做赘述。

    “但师父今天要告诉你的却是,日月的光辉可减,天地时有崩裂倾颓之象发生。”道士一把拽下了腰间的那颗石头挂饰,隔空扔到了凌玥的怀里:“这颗星星坠化的石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石头明明是冰凉的,侵骨一般的凉。可是听闻了道士这话,凌玥不知为何,却感觉触碰到它的掌心里是一片炽盛,火烧火燎的。

    摩挲着石头坑坑洼洼的表面,凌玥将它捧到面前,借着月光打量了起来:“所以,即便是星星,生命也有尽头?”

    这话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手中的便是发光发亮的星星坠落而后变成了一颗失去了光辉的石头。

    普普通通,平淡无奇,若不是师父讲出它的来历,任凭凌玥怎么猜,也不会与夜幕上闪烁的繁星做出半点的联系。

    “那,我们因何而观星?”凌玥百思不得其解。师父的这些话语和做法,就好像是在给刚刚入门的她一个下马威。

    当然,道士师父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真的不愿,那道士师父便不会强求他收了自己为徒。因此,究竟是为何

    “星星和人一样,寿命有时,终有尽头。不过只是一个长些,一个短些的区别而已。”说起这些话,道士的双眼一直便凝视在漫天星子高挂的夜空之上:“用天象夜星可以推测出个人的际运,谙于此道者,更可推出国运盛衰。”

    “国运盛衰?”凌玥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前朝的玄都观。那时京都出了人命,虽然有哥哥和苏云起的一力隐瞒镇压,但这事还是在京都的一派贵人们当中传得沸沸扬扬。

    凌玥还依稀记得,那个临时顶替了仵作的人,程云承。

    他不正是玄都观下隶属划分而出的玄都司的人吗玄都观倾颓了,可是玄都司和玄都门都还屹立不倒,在那里网罗的奇人异士,又何止是程云承这样的高人一个。真可谓是高手如云。

    回想玄都观那时的鼎盛,他们的观主都会被前朝的皇帝尊为国师。

    一些想法居然连通在了一处:“师父,玥儿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想问便问。”道士心态一向随和,从不摆长辈的排场风范。

    这让凌玥相处起来舒服些许,少了很多因为不熟识才有的拘谨:“前朝国师,可是会观星?”

    可是因为观星惹出了祸事?毕竟他们当时最为鼎盛的时候,是深得为政者的信任的。可然而好景不长,先帝起兵,属于他们的江山终于走到了尽头。

    奇能异术,观星之术应该首当其冲吧。

    “前朝之



第三百六十四章 紫薇垣
    但看师父这慌乱心急的模样,哪里像是提前有知,分明是从夜空之中得到了什么提示。

    只是,骇然的神情究竟证明了什么

    “师父,您说的祸事会是北疆的战乱吗”见他久久没有回神,凌玥伸手在道士的面前晃了几下。

    “辰星应兆,现于北方上空,这为一患。不过契合眼下时令,倒也无碍。”道士终于开了口,只是从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心弦依然紧绷得厉害。

    “无碍,无碍就证明还好啊!”凌玥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师父,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缘故能让师父慌成了这个样子

    “这不过只是其中一患。”道士坚决地摇了摇头。

    若真是辰星应兆,他又何以至此。道士用手指指向了夜空的西北方向:“西北方现有太白,太白主刀金,然则又并非正西一侧。太白肃杀,一生于西境,就是兵燹之灾的降临。”

    兵燹之灾?尽管这些话在凌玥听来还是很高深莫测,但她照样也是头皮发麻:“情况很危急吗”

    凌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苏家军的将领,那苏云起自小便多在战场。如今又更是奉皇命北上,要真是应了兆,那先受其害的人必然是他啊!

    “太白一现,本已大凶,如今偏又生之北境,与辰星相对。二星共汇,北疆多险啊!”说起这番话的时候,道士自然语气沉重,心中多有不快。

    北疆多险,那严重至极便可能是失守不保。苏云起第一次独自一人带兵就吃了此等败仗,怕是即便有命从战场上抽身回来,回了京都那边,也是难逃责罚。

    “师父,您能从星象上看出来些其他的吗”苏云起真心待她,即便如今他们天各一方,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凌玥自然也不想让他深陷危难。

    纵使是鞭长莫及,也定要知晓他能否无碍。但求个心安吧。

    道士沉默了半晌,紧抿着两瓣嘴唇。凌玥不知师父是在因为什么沉默,而此时的她,却是更没有勇气将心中的疑问再问一遍的。

    原来,很多时候,她只能做到自私而又无用的但求心安。

    “如今在北地带兵打仗的是何许人也?”从星象之上,道士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莫不是已经……

    凌玥的嗓音闷闷的,但她不敢犹豫:“是苏家军的少将军,苏云起。”

    那个时候,苏云起为了不让他年事已高的祖父重又回到刀剑无眼的战场,便毛遂自荐,一人便揽过了北疆战事的重担。

    这样的担当以及气度一度是凌玥自觉羞愧难当的,只不过,习惯于将很多感受都默默消化在心底深处。

    苏云起并不知他在凌玥的心里,再也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少将军那么简单了。

    “难怪不见……”自觉失言,道士便又将话题拉回了正题上:“星象所示,这一战,北疆必败无疑。那位少将军即便逃得过战场上的金戈所向,回了京,怕也是……”

    后面的话,道士便就欲言又止。嘴唇不过翕动片刻,还是合上了。

    吃了败仗,既能显示在星象上,那必然不能被轻易放过,苏云起回了京,要么轻则罚俸削爵,重则就会面临牢狱之灾。

    道士已经面色恢复如常,他看向凌玥,反而不解:“你与那位少将军交情很深?”

    “不,不会。”凌玥下意识地就要矢口否认:“我们两个的府上挨着,故而,还有些交集。”

    但是,真的只是有些交集吗苏云起对她可是有着救命的恩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凌玥很快又否决了之前的说法:“我们是朋友,他救过我。所以,我不



第三百六十五章 火烧营帐
    十二月一日,初停的风雪再又大起,天寒冰坚,北上的军队中了敌军的埋伏。其实与其说是埋伏,倒不如说是对方狡诈的计谋。

    苏云起怎样也不会料到,他几天前得胜之后的大意会酿成了之后怎么挽救也挽救不会的错误。

    原来,骄兵必败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的啊!几个兄弟因为心内欢欣,不过多喝了几杯,那时的他还觉得小酌怡情,便也没有去管。

    那晚,在素色的信笺上提笔写下了一些肺腑之言后,营帐之外忽地人声嘈杂,从缝隙里去往外张望,竟然依稀可见火光。

    “糟了。”苏云起的眉心一拧,他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只是未得亲眼去看,他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屈服。

    他不敢犹豫,立即弯腰捡拾起了那张早已写好,却被他束之高阁的信来。二话不说,苏云起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便将它迅速叠好塞进了紧贴着胸膛的一件里衣。

    就是这个当口,营帐当中闯进来一个气喘不止,且满身酒气的小兵。

    “出事了?”苏云起显得异常平静,不是他故作镇定,只是此前这样的异常他实在无法忽视。

    小兵用力吞咽下去了一口口水,方才着急忙慌地指着外头大叫了起来:“敌人夜袭,放火烧了我们军队驻扎的营帐。”

    所以,火光指的就是这个?

    苏云起取下头盔护甲穿戴整齐,半推了一把小兵:“带我去看看。”

    待二人共出营帐,苏云起就感觉自己的耳边有人在山呼着什么,声音有些遥远,因而并不清晰。

    “少将军,他们,他们此前是诈逃!”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缓慢地在地上爬着前进,他早已是弥留之际,不过是撑着一口气在等着苏云起罢了。

    “怎么回事”苏云起半跪在地上,苏家军里无论军衔高低,皆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他奋力咬着牙齿,才克制住了心中的愤恨。自然,他问的问题也不是有关敌军诈逃的事情。

    兵不厌诈,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着了别人的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口中不断喋着血,满脸的血水原来都是他自己喷的,随着苏云起的视线下移,他终于看到士兵死死地护着胸前的一处。

    箭矢射穿了盔甲,鲜血也早已浸染透了贴身的衣裳,士兵的双眼终于开始迷离:“小心,偷袭……”

    一句话未得终了,他便咽了气。有些时候,生死就是这么可怕的距离,有可能只是刀枪的一寸深入,也有可能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再回过神来,再想回神,已经是太晚了。苏云起用掌心替他合上了瞪得倍儿大的双眼,死不瞑目可能就是形容这个时刻的。

    “少将军,怎么办”小兵身上的酒气已经全部散开,湿冷的汗意粘稠附着在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

    小兵此刻清醒得很,此处虽然被他们抢先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可也招架不住敌方的步步紧逼。他们需要面对的形势就是俨然被包围了。

    山下的火光渐渐聚拢连成了一线,在营帐四处迸溅而起的火花中,更显灼然可怖。

    “他们投掷了火把,我们大家又刚巧在喝酒。”小兵慌张地打量着四周,不甘就这样忍受兵败如山倒的颓然之势,便拔腿跑着去扶起了就近的伤员。

    苏云起自然不会事后孔明,喝酒划拳也是他默许了的。现在出了事,这个责任理当有他一份。

    “你去,找副将先锋,让他们速速集结人马。”苏云起挥手下令,这个时候,严阵以待是必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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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屡试不爽
    “旗糜,才好诱敌深入,让他们犯了如我们一样的错误。”苏云起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些山脚下由远及近的火光投入他的双眸,被映射成闪烁着亮光的色彩:“更何况,又没有让你斩断所有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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